第4章 章節
的啞穴。
到後面兩天。他漸漸不再哭了,開始罵人。一把穴道解開,他就咒罵不休,罵天罵地,罵他爹娘。
我這輩子從不曾接觸過這等污言碎語,無論是在駱府還是在皇宮裏,大家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沒這樣罵人的。
比哭哭啼啼有意思。
我讓明汝解開對方的穴道,看戲一樣看他罵人。
又過了幾天。強奸犯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赤着眼,留着哈喇子,乍喜乍悲,問他什麽,他總是答非所問,明汝說這是瘋了。
強奸犯只用了十天就死了,比豬快了五天。其實他第九天就不行了。
他嘶吼着徒手扯掉了自己的雞巴,完全不覺得痛,狂笑着嚼吧嚼吧咽下肚,下身飙出來的血淌了一地。最後用了一夜他才死幹淨,死時嘴角還帶着笑,我讓明汝把屍體丢到山裏喂了豬。
“好啦,現在我連口水都有毒了。”大功告成,我很滿意。
比起血液一觸即死、非死即傷的殺傷力,我的口水更像是一種慢性毒藥,能讓人逐日瘋狂。不留痕跡,很适合做些不欲人知的事。
“屎和尿要試嗎’”明汝問我。
我有些倒胃口:“沒人會蠢到吃我的屎尿吧?”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其實還有一樣東西我沒試,但我知道它一定比口水什麽都厲害。
我可能一輩子都用下上它。
如果我哪一天用上了,真不知該喜該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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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旅途并沒有明确的目的地,只要遠離京城,哪裏都可一游。
這樣走了幾個月,我和明汝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南方大鎮,叫“白來”,鎮上有戶謝姓人家,是遠近聞名的商賈世家。
說來也巧,我們到的那天,是謝老爺頭七。謝老爺雖說才死了七天,可是病了卻有好幾年。這幾年,謝府完全被謝老爺的原配夫人把控着,謝老爺一死,謝夫人就成了謝府真正的掌控者。
謝老爺有三個兒女,除了大小姐非謝夫人所出,剩下一對雙生子,都是謝夫人生的。
“以我的經驗,這位大小姐要糟。”我轉動眼珠,很快将這些關系理順。
“不錯,謝老爺頭七未過,謝夫人就逼謝大小姐嫁給林家下成器的三兒子。林家雖然也算名門,但林三少從小就喜歡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無論資質還是心性都不如其他兄弟,是名實打實的纨绔。謝小姐知道後抵死不從,最後幹脆逃了家。”明汝只不過去酒樓買了點吃食,就聽了許多八卦,“這幾天謝府一直在找她,要把她綁回去定親。“
“可憐可憐。”說着,我一口咬去明汝喂到我嘴邊的食物。
我從來沒剪過頭發,它們平時鋪在水面上,潛在水面下。不仔細看就像糾纏在一起的水藻。吸滿水的頭發是沉重的負擔,忍無可忍下,我讓明汝剃掉了它們,做了根鞭子。鞭子是熱的,抽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就算離開我的身體,它們似乎仍保持着火獸的某種特性。
“冷嗎?”明汝愛不釋手地撫摸着鞭子,突然轉頭問我。
“不冷。”頭發沒有完全剃光,留了幾寸。模樣怪了點,但我很喜歡,“我怎麽會冷?我是火,火是不會怕冷的。”
他笑了:“是我說傻話了。”
明汝将鞭子收起來。轉身又給我木桶裏加了點水。
傍晚他離開我們租住的小院,說去城裏買吃的,可直到半夜也沒回來。
我等的昏昏欲睡,都開始想他會不會被文陽侯的人抓起來了,他倒回來了。
明汝扶着個女人,踉跄着從外面進來。我聞到了血腥昧,女人身上的。
她臉色蒼白,額上下停冒汗,一只手緊緊捂着腹部的傷口。
明汝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二話不說從衣襟掏出一只荷葉包丢給我。
我接住打開一看,是烤雞腿。
“這是誰?”我啃着雞腿問。
明汝蹲下身要去脫女人的衣服,對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我自己來。”
明汝站起來。垂眼看她,把一瓶傷藥遞了過去。
他指着屏風:“去那後面。”
女人腳步蹒跚着移了過去。
明汝收回目光:“這是謝大小姐,謝芸。”
哦,那個倒黴的庶出女。
“她不是逃家了嗎?怎麽,半路遇到劫匪了?”
“不是劫匪,是殺手。”明汝脫掉沾着血和塵土的外衣,露出潔白裏衣,擰丁條帕子擦拭手臉,”謝夫人根本不想讓她回去,她想送她去見謝老爺。”
我趴在桶沿:“這謝夫人倒是個做大事的。”
“是的,要成大事,就要心夠硬,手夠毒。”明汝皮膚白皙,五官陰柔,長發挽在頸側,乍一看像名美貌的女子。
我眯了眯眼:“你救她,我們會惹禍上身的。”
“我們身上的麻煩還少嗎?”
我把吃剩的雞骨頭吐到地上。“你說得對,可救她能帶給我們什麽?”
”黃金,一千兩黃金!”
随着這聲話音落下,謝大小姐從屏風後再次挪了出來。臉依舊是白的,血和汗卻止住了。
我揚眉:“你能給我們一千兩黃金?”
我和明汝要吃飯,自然也要錢。只要價碼合适,倒不是不能摻和進這趟渾水裏。
謝芸眼裏閃着冷光。“只要你們殺了謝岚,我就绐你們一千兩黃金。立字為據,絕不反
悔。”
“謝岚是誰?”我問。
“她弟弟。”明汝答道。
打蛇打七寸,謝大小姐也是個做大事的,這是要把自家搞得斷子絕孫啊。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行,成交!”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謝公子注定要為這一千兩黃金去死了。
“謝公子好賭嗎?”
“不好。”
“謝公子好酒嗎?”
“不好。”
“謝公子好色嗎?”
“不好。”
我難辦地皺了皺眉,就聽謝芸接着道:“他好鬥。”
我摸着下巴:“他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是好鬥的。”
謝岚二十出頭,身家相貌上等,脾氣卻很差。據說有一次和三五好友吃飯,吃着吃着吵了起來,把其中一個的鼻子都打斷了,觀在還塌着。
明汝抱着一床被子出門,聽到我們談話,插了句:“好鬥好,說明他經不起激。”
謝大小姐要暫時和我們住在一處,這小院只一間正房,一間柴房和一間竈間。正房是我和明汝的,剩下兩間讓她選。她選了柴房。
謝芸:“要怎麽激?誰來激?”
我趴在桶沿,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圈,笑道:“男人自然是要女人激,在女人面前,男人總是不禁激的。”
我們中唯一的女人不能露面,唯一的男人指望不上,剩下一個下男不女的,倒成了唯一的出路。
第二天,明汝去了鎮上最大的妓院,談一筆買賣,回來時理所當然帶了好消息。
“從京城來的名妓越女,三日後将在繁花閣築起高臺,舉行‘比武招親’,誰能憑借武藝打敗其他客人獲得最終的勝利,就能成為她在白來鎮的第一位入幕之賓。”
京城來的絕色美妓,哪個男人不想見下心動?除非謝岚不是男人,不然他一定會去。
“花了多少錢?”
明汝眼也不眨:“一百兩。”
我沖謝芸點點下巴:“記在你賬上。”
謝芸瞬間動了動唇角,想要說什麽,但一對上我的目光。還是把即将脫口的話壓了下去。
美妓,自然是沒有的。
但我們可以造。
明汝穿上女裝,梳起女髻,一番塗脂抹粉,
變成了個像模像樣的女人。
”這樣可以嗎,”他整整衣襟,問我。
除了有點高。他已經很美了,但離絕色還差一點。
就像蝶夫人的舞,阿樂的花瓶,沒有一點個人特色,至多就是個“美人”,是無法成為名“絕色”的。
“戴上面紗,男人都愛捉摸不透的女人。”
明汝依言在臉上加了塊紅紗,只霑出一雙妩媚生姿的眼,不說話,光看也很醉人。
我瞥了眼他纖細修長的十指。道:“你的手很漂殼,多露露你的手指,用眼睛說話。”
明汝聞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彎了彎雙眼。
謝小姐看過來,贊道:“很好!”
我有些得意,現在,“越女”是個絕色美人了。
在我的計劃中,越女需要一直留在繁花閣,可我離不開明汝,所以明汝把我連夜背進了繁花閻,安置在了越女的香閨內。
“比武招親”那天,我躲在屋子裏的屏風後,聽到外面格外熱鬧,舞龍舞獅,還有人放鞭炮,一點沒有亂世将至的倉皇感。
我蜷在桶裏睡了一覺,再醒來時,發現已經是晚上。
就算有一百個男人,也該比完了吧?
這麽想着,房門被猛地一腳踹開,透過屏風,我隐約看到似乎是一個男人抱着什麽東西從外面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