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後,你們有興趣讀下去嗎? (3)
慢地愉悅起來。
丁超又來到倉庫,将手裏的年終總結表格交給吳昊。随後就到處找胡姐的蹤影,可是倉庫裏沒有。正在此時,只聽見一陣“哈哈”的大笑聲,丁超循聲走去,來到倉庫的一個休息室,只見裏面正有幾個人說笑,其中就有那位胡姐,胡姐一見丁超就笑道:“帥哥,過來!給你一把龍眼吃。”丁超進屋靠在桌子邊上,撿起幾顆龍眼,剝了就往嘴裏送,胡姐問:“今天來幹嘛?”丁超:“給你們送年底個人總結表,今天下午就要交的,填好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拿。”有人嘟囔着:“有什麽好總結的?填一份表格,發不發錢呢?”丁超:“交了總結表才知道你們在崗上,好計劃獎金份額呀!放心,年底總會發些獎金的。”胡姐靠近丁超問:“帥哥,你是老總的心腑,知不知道年底發多少錢?給咱們事先透露點小道消息。”衆人也都附合着。丁超撓頭道:“發多少錢,你們去問財務,可是恐怕現在財務也不知道會發多少錢。”胡姐拉着丁超道:“坐坐嘛,你站在桌邊,好像馬上要走的架式。搞得我們心裏發慌。”
胡姐的話讓丁超突然想起剛才碰到的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孩,那水靈的雙眼,那美麗的背影……這個女孩兒是什麽人呢?
丁超見此時跟胡姐說不了什麽話,就回辦公室了。丁超剛出了電梯,正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就看見那個“美麗的景致”抱着一疊東西進了郭鵬的辦公室。丁超心中一動:“她原來是公司的人,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呢?”丁超進了辦公室,郭鷗卻并不在屋裏,丁超心事重重地坐在辦公桌前,茫然地望着窗外,外面正下着小雨,雨絲一绺一绺地在玻璃上劃着水道,像蚯蚓一樣向下蠕動着。這時,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原來是小叔的電話,丁志宏問他為什麽關機,本來是不該用他辦公室的電話,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可是打了一上午的他的手機,沒辦法才撥了辦公室的電話。
“你們找我有事嗎?為什麽這麽急,出了什麽事兒?”
“是有急事兒,你是不是現在回來一趟?有時間嗎?”
“在電話裏不能講嗎?”
“你還是回來再說。”
“好吧!我馬上趕回去。”放下電話,丁超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往回趕,正在這時,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丁超喊道:“請進!門沒上鎖。”開門處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龐,來人正是剛才在門口碰到的姑娘,那姑娘一見他,未語先紅了臉,道:“你就是丁助理吧!郭總讓我來叫你。他在辦公室裏等你。”
丁超重新見到她很欣喜,沒話找話地問:“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姑娘愣了一下,馬上解釋道:“哦!是郭總告訴我來找一個叫丁超的助理,就在這個辦公室,我想就應該是你吧。這麽說你就是丁超吧?”丁超點點頭,他有點犯難,不知道該不該去郭鵬的辦公室,原本他的身份是可以不理會電器城任何人的命令的,可是一擡頭看見那姑娘熱切的目光,身不由已地跟着她來到郭鵬的辦公室。把答應丁志宏的話忘在了腦後。原來郭鷗也在這裏,郭鷗一見他就說:“你怎麽把手機關了呢?撥不通你的手機,只好讓朱小姐去叫你。”丁超坐在沙發上,郭家兄弟和丁超在沙發上圍攏坐下。那位朱小姐知趣地随手将門帶上。郭鵬笑着對丁超說:“小丁,你雖然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當初也是燕燕托我給你安排個位置。我沒想到你的表現讓郭鷗很滿意,這不,他跟我彙報,想讓你留下來,我也知道你在你叔叔那裏,也是随便幫幫忙,也許那份工作并不适合你,聽郭鷗說你對公司事情很負責,出了不少可貴的意見。他跟我提議,給你發工資,希望你能留下來,就做他的助手。”丁超很意外,這個消息對他來講是有些突然,他只好說等跟叔叔商量後再做決定。郭鵬又問起他們的的事情進展情況。丁超說沒有任何進展,那人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主動來聯系。
“你來咱們公司有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了。”
“燕燕跟我講,讓我幫你們一把,我一聽就知道,比較沒譜,這跟大海撈針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守株待兔、瞎貓碰死耗子、撞大運,依靠你們這種辦法啊,也不知道餓死多少人了。燕燕就是跟你叔瞎起哄,她就是看那個什麽叫……,叫……什麽來着,英國那個號稱偵探女王的作家,叫什麽來着。”
丁超:“阿加莎克裏斯蒂。”
郭鵬笑道:“對!就是叫阿加莎克裏斯蒂的,你們幹這行的是不是都是看的她的書太多了,才對這個感興趣?反正我家燕燕是這樣,入了迷。哎?那個作家都寫了什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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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鷗:“《尼羅河上的慘案》,那還是我上小學的時候看的呢。丁超知道嗎?她還有什麽書?”
“還有《東方快車謀殺案》、《陽光下的罪惡》,還有一系列的東西我也叫不出名字。”
郭鵬點點頭道:“《東方快車謀殺案》好看啊!那是個經典,那是在典雅高貴的下面隐藏着血淋淋的殺機,血腥中又包含着柔情。難得的經典。”
郭鵬說,以前看的主要是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偵探集》,是在初中時看的,沒有看過阿加莎克裏斯蒂的書,可是看了不少根據她的小說改編的電影。他以為人都有好奇心,又憐惜生命,所以就愛看這類的書,既冒了險,又沒有生命危險。他又問丁超,他叔的公司接到過什麽離奇的案子嗎? 丁超解釋說,其實丁志宏公司不完全像是外國的那種偵探所,只是一個咨詢調查公司,一般都是私人有什麽問題了,需要請人調查某個人,這些事情,公安不管律師不管,所以總得有人來管吧,就可以請人來幫幫忙。現在接的最多的就是跟蹤婚外情的取證案,當事人用在以後的離婚訴訟中,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還有就是□□,查辦制假案等。
郭鵬的提議很出丁超的意料之外。頭幾天跟丁志宏還商量着要撤出電器城,可此時卻猶豫起來。
丁超和郭鷗從郭鵬的辦公室裏出來,在走廊裏正好碰見迎面走來的朱小姐,此時,她已經習慣了丁超的目光,不再臉紅,她微笑地問郭鷗:“郭總,和董事長談完話了嗎?”郭鷗:“談完了,他正要找你交待事情,你快去吧。”朱小姐一點頭進了郭鵬的辦公室。
二人回到了辦公室,丁超問郭鷗剛才的那位朱小姐是公司的人嗎?
郭鷗笑道:“怎麽?你也看上她了?咱們公司可有好些人盯着她哩。”
“她是老職工嗎?我怎麽沒見過她?”
“剛來的,還不到兩天哩!前些日子公司不是招聘人員嗎?就把她招來了。”
“給她安排在哪個部門?”
“董事會的秘書。”
“她……叫什麽?叫朱……什麽?”
“叫朱妍,是不是很俗的名字?哎?……,是不是你們那事兒……,你懷疑她……。”
“這怎麽可能?”丁超笑了,斷然搖頭說不是,她不像,根本不像。他叮囑郭鷗,千萬別說漏了,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丁志宏教的,不要給金茂城帶來什麽麻煩。郭鷗問他跟胡姐搭上話了嗎?丁超說想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找機會。
這天中午,丁超看看時間差不多,就到頂樓的食堂裏打飯,他想要找機會跟胡姐搭話,一進門就東張西望找胡姐的影子,沒發現胡姐,可是卻看見公司裏的幾個小夥子正跟在朱妍的身後,沒話找話說,其它的窗口排隊的人卻很少,朱妍身後卻排了一長溜的人。可是朱妍卻心不在焉地應付着,不時的回頭向身後張望,一直到和丁超對上視線後,才慌忙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回頭,丁超從她僵硬的後背上能看出她有心事。丁超心跳有些加快,可他偏選了那些窗口人少的打飯,他打完飯後,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剛坐下就聽見身後有一個甜甜的聲音道:“丁助理,你身邊沒人坐吧?我能不能坐這兒呀?”丁超回頭一看,原來是小殷,丁超道:“坐吧!沒人。”并挪了挪位置,他和小殷有一搭無一搭地邊聊邊吃。小殷跟他唠叨着公司裏的雜七雜八的事情。才吃幾口,一擡眼,看見胡姐正雄赳赳地走進食堂,身後跟着的是幾個倉庫裏的小夥子。丁超的目光一直盯着胡姐,見胡姐打了飯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丁超心想:該靠上去了,他站起身把兩根筷子捏在手裏,剛端起自己的盤子時,只覺一道幽藍色的影子,輕輕地從他眼前飄過,正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對面,接着一股似曾相識的暗香浮了過來。他定睛一看正是朱妍,那朱妍對身旁的小殷笑道:“我坐你身邊好嗎?”小殷道:“這有什麽不好,我身邊又沒人。”丁超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擡不起來,他實在不願意離開被他的屁股捂熱的位子。可是胡姐的身邊的位子,很快就要被人占滿,再不動身,今天中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丁超非常抱歉地看了一眼朱妍,一狠心端着千鈞重的盤子,站了起來。小殷奇怪地說:“丁超,你還沒吃完飯,怎麽就走了?”丁超沒有解釋,三步兩步跨到胡姐的對面,當他坐下後,回頭看了看小殷和朱妍,只見朱妍只管低頭吃飯,将米一粒一粒地往嘴裏送,臉上一片烏雲,小殷不停地說着話,見朱妍不啃聲,又奇怪地擡眼看了一眼丁超,又看看朱妍。
胡姐見他道:“哎?我進來怎麽沒見你?你從哪冒出來的?”
“從地下冒出來的呗!胡姐,打的什麽菜?咱倆換菜吃吧?”
“換呗,你看姐的碗裏什麽好,就只管挑,剩下的我吃。”
“別呀!胡姐,咱倆還是換着吃,我想吃你的肉丸子,你就吃我的紅燒魚塊吧!”
“嗨!這有什麽不好的,你再看看,還有什麽你喜歡的,都拿去,不夠我再去打一份。”
“不用!這一份就夠了。胡姐,人家女的都節食,你不食節呀?”
“嗨!人活着就不能虧了嘴,現在又不是買不起,有好吃的不吃,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什麽人不吃東西,哪是死人才不吃東西呢。”
“還是胡姐說話痛快,我聽着也暢快,現在的小姑娘大媳婦的天天喊着節食啦減肥啦,跟她們吃飯事兒真多。”
“事多?事多你也願意請小姑娘吃飯呀,哪有帥哥願意跟我們這些半大老婆子在一起吃飯的。”
“你如果願意,我今天晚上就請你吃飯,你說吧!吃什麽,任你點。”
“那好,一言為定,我還就等着你這一句話。我也不宰你吃什麽鮑魚、魚翅、燕窩的。現在天氣了也涼了,正是吃火鍋的好時機,請我吃涮羊肉吧,出了咱們電器城往東一拐就有一家北方人開的羊肉館,羊肉肥着呢,白菜嫩着呢。”
“好!我就是喜歡那種熱呼呼的熱鬧勁,再加點粉絲,胡姐,咱倆吃飯有點太冷清,還不如再叫兩個人一起吃,熱鬧。”
“對!人多了,也可以多點些菜,花樣多些。你請客,你說吧請誰?”
“你甭管了,我來安排。”丁超其實是想請小殷,順便讓小殷帶上朱妍,算是對中午冷落她的補償,畢竟丁超沒有跟朱妍直接說過話,這樣拐着彎不會太唐突。
等丁超和胡姐吃完飯也聊完話,飯堂裏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丁超這時才想起朱妍,擡眼一望,朱妍和小殷的那個座位上早已是空了,正有清潔工在打掃桌上的雜物,遠遠望去,朱妍那個盤子上像賭氣似地扔了幾團白花花的手紙,又象小姑娘撒嬌扔向情人的紙團子。丁超心中遺憾:朱妍一定是誤解了。
丁超剛回到辦公室,只見郭鷗焦急地說:“咦?沒碰見你叔嗎?你去哪兒了?你叔給你打了無數次電話,問你為什麽不開手機,有急事找你,他聽我說你在樓上食堂,趕過去了,你趕緊把手機打開吧,或者給你叔去個電話。”丁超趕緊給小叔通了電話,丁志宏告訴他自己就在電器城附近的明月茶樓的一個叫“日月潭”包間裏,讓他務必快速趕到,又囑咐他要把手機打開。丁超一聽小叔口氣嚴肅,心想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也許是魏華支被找到了,也許是因自己疏忽把魏華支放跑了,因為電器城這邊平靜得令人生疑。也許……,也許……,越想丁超的心跳得越快。
丁超按丁志宏說的位置,找到了明月茶樓山“日月潭”包間。
一進去,丁超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
原來不大的包間裏,坐着四個人,除了一個是丁志宏外,其餘三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都不認識,從這三人的面色來看,都黑沉着臉,都嚴肅地盯着他,丁超心想不是公安局的就是黑社會的。
丁志宏見他趕來,忙去招呼服務員加茶盞,服務員一路小跑趕來,給丁超加了茶盞,三個陌生人中的最年長的一位對服務員說:“你給我們拿兩壺水來,我們自己燒,不叫不要進來。”服務員點頭出去。
丁超坐定,眼睛咕嚕嚕地看着這幾個人。
☆、驚動公安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這個坑填滿後,偶将開一個新坑小說的名字叫《正當紅杏欲出牆》
丁志宏和緊挨着丁超坐着的那位年長者,互相對視了一下眼神,丁志宏向丁超介紹在座的三個人,年長者叫趙勝,是公安局刑事犯罪科的科長,其他兩位是他的助手,一個叫叫王子優,一個叫劉百威。這一切證實了丁超先前的預感,一定是跟魏華支案有關。
他拿眼睛直向丁志宏瞟去,意思是朝他要主意,丁志宏忙把話向丁超挑明,有什麽話直接向趙勝說,用不着隐瞞,丁超明白了他的意思。
趙勝是個幹脆直接的人,他認真地問了丁超在電器城的情況,尤其是有沒有碰到過跟魏華支長相相似的人。丁超将他在電器城上崗一個半月來的情況大致做了彙報,可是确實沒有發現任何魏華支的蹤影。趙勝輕輕地點點頭,想了想又問:“有沒有……,就是……,你有懷疑的地方?比方說,有什麽人特別愛跟你接觸,或者有什麽人跟你搭讪?”丁超搖搖頭:“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平靜得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我們的方向有錯誤?”趙勝聽了丁超後面的話,露出了笑臉,有力的大手拍了拍丁超的胳膊,道:“這麽說你對你們的行動有些懷疑,為什麽?說說看?”丁超:“不為什麽,就是因為這麽長時間了,該出現的人還沒有出現,我也有些麻痺了。”趙勝笑道:“小夥子,這可不能麻痺啊,往往事情的轉機就出現在你失去希望、麻痺大意的時候哩!”丁超:“你說的沒錯,可是她現在在哪兒?她快成了我們集體的情人,每個人都在思念她。”
衆人都笑了。
丁超又想起一件事兒——他對趙小紅身上的疑點還是耿耿于懷,趙勝立刻警覺起來,讓他說說理由,可是丁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憑直覺說了幾點。趙勝沒有說話,旁邊的王子優問:“他是甘肅酒泉人,魏華支也是甘肅人可是她是天水人。一個省大得很,就是同是酒泉人,也未必能認得。”丁超:“可是他看我的樣子很膽怯,好像心裏藏着事兒,絕對有鬼。”王子優又問:“他有什麽違法的事兒嗎?我們不能随便就把一個人叫過來問他:‘認識魏華支嗎?因為她是甘肅人。’”丁超沒話了。丁超看得出趙勝對魏華支這個案子很重視,就問:“她犯了什麽大案嗎?”趙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丁志宏,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丁志宏這才開口說話:“今天趙科長來到咱們公司,就是為了魏華支的案子來的,魏華支不是咱們相像的只是個小人物,她被卷進兩大黑幫的争鬥中了。讓趙科長跟你說吧。”
趙勝就向丁超介紹了大致的情況:其實魏華支跟黑龍以前是一夥的,據說魏華支曾經是黑龍的情人,也是他的助手,黑龍本名叫張石城,廣東人,今年三十四歲,在香港和內地流竄,專幹一些非法買賣走私之類的活動,有黑社會的背景。今年年初在澳門發生了一次非常嚴重的黑幫火并,當時死了兩人,傷了多少人不知道。澳門警方傳來的消息說,火并雙方頭目都已經跑回大陸,大概就在深圳、廣州一帶。其中一方就是黑龍,三地警方一直在跟蹤這件事情,在偵破中肖紀進入警方的視線,警方對他進行傳訊。這才知道,大約半年前,肖紀跟黑龍做了一單買賣,被黑龍給騙了,據肖紀交待,是魏華支使的掉包計,将貨給換了,可據肖紀自己懷疑,黑龍是知情的。可是,從其它許多方面得知,魏華支也跟黑龍鬧翻了,黑龍好像也在找她。有關丁志宏受肖紀委托去甘肅找魏華支的過程,警方也是從肖紀嘴裏知道的。今天他們就是來了解一下魏華支的情況,如果能從魏華支這方找到些突破口就更好了。
丁超也很遺憾:“真抱歉!沒有給你們幫上忙。”
丁志宏近一段時期來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小超,咱們可以收兵了,這件案子公安局接了,我們不用再管了。你也可以離開電器城了。”丁超沒有接話。
這次和趙勝的會面很快結束,臨分手時,趙勝希望他們叔侄能不能仍然幫警方的忙,還是要留心一下魏華支的行蹤,看她以後會不會露面。丁超估計希望不大,已經快兩個月了,還沒見魏華支的一根毛,也沒接到她的電話。可能她已經不在深圳、廣州這一帶了。趙勝也有些茫然,可是他依然不願意放棄丁超這個誘餌。對魏華支的這個案子,丁超和丁志宏都有些垂頭喪氣。趙勝拍拍丁超的肩膀道:“小夥子,你要有信心,希望就在失望裏。我就不相信人家姑娘對你就不動心,除非她死了。”趙勝又囑咐丁志宏,如果發現什麽情況,一定不要擅自行動,要在第一時間及時報告給警方,由警方來處理。并給了叔侄倆的聯系方式,最後還囑咐他們,今天警方來調查情況和說了什麽都能跟別人提起,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丁志宏和丁超點頭答應。他們聊完出來,在門口丁超和他們分手回去上班。從今天談的情況看,魏華支的事情基本上就跟丁超和丁志宏沒什麽關系了,想到這兒丁超心中松了一口氣,仿佛肩頭上卸下一付擔子,其實本來就是一付空擔子,沒什麽份量。至于趙勝讓他摟草打兔子般幫助警方注意魏華支,他也沒當回事,因為在他看來,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魏華支不可能再出現了。
丁超回到辦公室喘了一口氣,才想起要把手機打開,心想過了大半天的時間了,王萱的氣也該消了吧!可是沒想到丁超打開手機不到十分鐘,就不停地接到王萱的短信,一看都是一些氣話,振鈴聲此起彼伏,郭鷗不停地問他:“怎麽了?怎麽了?哪兒出事了。不會哪兒着火了?”丁超沒有辦法,只好将手機調到振動狀态放在桌子上,可它又抖個不停,極像王萱的脾氣,恨不能将桌子震散了架才罷休,丁超只好又将手機調到靜音狀态。等全部接完王萱的短信後,丁超幹脆看都不看,全将它們删掉。
到了下班時間,丁超就給胡姐打電話,胡姐讓他先在門口等着她,她收拾好東西就一塊兒來。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胡姐也趕來了問:“人呢?你不是說還要請幾個人一起來嗎?”丁超道:“我請的人,都有事兒來不了,幹脆就咱倆吧。”其實就是因為下午跟趙勝的一席話,讓丁超改變了主意,因為今天是請胡姐來了解情況,不便外人在旁邊。心想下次再找機會跟朱妍接觸吧!倆人剛下了階梯,就見老總的奧迪車開進大門,車就停在他們身邊,車門一開,下來的正是朱妍,朱妍見丁超和胡姐在一起,臉上稍微露出了點驚訝的表情,深邃的眸子裏飄起一片烏去,卻先羞赧了起來,好像是替丁超難過似的,腳踩高跟靯,“喀噠喀噠”幾步踏上階梯,她身上的暗香成了一柄暗劍直向丁超刺來。丁超心想,壞事兒,前面的影響還沒消除,這個誤解又冒出來了。
丁超晚上十點左右才回到家裏,他躺在床上細想起來,這天的事情還真不少,從早上王萱跟他生氣直到剛剛跟胡姐分手,似乎見了許多人,聽了許多話。他把今天見到的人都排了一個隊,最讓人驚豔的是朱妍,最讓人懼怕的是趙勝,最讓人心煩的是王萱,最讓人驚喜的是郭鷗郭鵬兄弟倆,最讓人欣慰的是胡姐,因為他從胡姐嘴裏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趙小紅是吳昊家的遠房親戚,吳昊還在外面開了一個電器維修點,工作之餘幹私活兒……。
丁超翻了一個身抓起了電話,想跟王萱通個電話,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她的電話號碼,可見自己已經許久沒有主動給她打電話了。他找到了電話號碼簿,撥通了王萱的電話,王萱一聽到他聲音,馬上就軟了下來。可是語氣中卻帶有委屈道:“我真的很榮幸,跟你發了一頓火,你終于主動給我打電話了,人不能太遷就別人,太軟弱就被別人輕視。”丁超無奈勸她還是心平氣和點兒,面相也會和善招人喜歡。女人老是生氣、發火、惱怒,面部表情就會蒼老、兇暴,不招人待見。王萱則抱怨跟他沒個道理可講,她也認了,跟着丁超就會變老、變醜、變得喜怒無常,因為丁超根本不會照顧人。她追問,為什麽把手機關掉?丁超說因為上班沒有時間跟她啰嗦,就把手機關了,也是想讓她冷靜冷靜。王瑩說當時她根本冷靜不下來,恨不能馬上乘飛機趕到深圳讨個說法,只可惜老總派下任務來。丁超心裏很煩,說着說着又要吵架的樣子,忙說“再見!”挂了電話,仰天躺在床上。沒過兩分鐘,電話鈴聲響起,丁超知道一定是王萱打來的,他不想接電話,任電話鈴聲足足響夠了一分鐘。一會兒,電話鈴又響起,丁超才不得不接了電話。
倆人沒說幾句話又吵了起來,丁超一急又挂斷了電話。不出一分鐘電話鈴聲又響起,丁超不接,可鈴聲卻不屈不撓地堅持着響個不停,丁超只好接過電話說:“你既然那麽恨我幹嘛還來電話?”王萱半天沒有吭聲,丁超心想這人幹嘛呢?又使什麽招數?王萱那頭像是憋了一腔怨氣,終于撕裂一個小口,一點一點往外洩,發出尖細悠長的哭聲,越來越大。丁超等王萱收斂了一點,嘆口氣道:“別哭了,你就是哭昏過去,我也不在身邊救你,自己的身體還要自己保重。” 迂回曲折終于讨了點便宜,這句話倒讓王萱聽着舒坦了許多。倆人這才心平氣和地聊了一會兒。
丁超收線後,丁志宏敲門進來問:“你這屋裏是怎麽啦?像是戰地指揮部一樣繁忙!我以為到了一級警備狀态。誰的電話?”丁超:“還會有誰?不就是王萱呗,像是催命鬼一樣!”又說到趙勝講述的魏華支的情況,丁超問,有那麽邪呼嗎?丁志宏說公安局說的話還能有假嗎?人家是專業搞這一行的,又有執法權。像咱們這次行動,就比較失敗。你別瞪我,我不是說你沒用,而是說我大方向上沒有把握好,讓你白忙了一陣,快兩個多月了吧?不過……,其實今天他們來找我,我多少有點得意,昨天我還有些着急焦慮。今天才知道公安局也在找她,也沒有找到,我心裏暗想:嗨!你們辦不到的事情,我們也辦不到,咱們沒啥可丢人的。可是我們辦不到的事情,你們也辦不到,那你們可就丢人啦!丁超聽了嘿嘿直樂,這不一樣嗎?丁志宏啊丁志宏,你可真能狡辯,怎麽說你都不會丢面子。丁志宏随手将擦嘴的紙巾攥成紙團子擲向丁超,小子,說話有點禮貌,什麽丁志宏丁志宏的,我是你叔,你從小是我帶大的。丁超不屑一顧道,還說呢?你是怎麽帶我的,把我往人家一放,就跟張健玩去了,任由我給燕燕姐她們當小跑腿的。她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事多着呢!一會要吃糖,一會兒要吃餅幹,哄着我去給她們跑腿買。玩的時候就把我往一邊一放,丁志宏也笑了。
丁志宏突然問:“你和……魏華支誰大?”
“當然是我大了,據她父母說,她今天二十一整歲,我都二十四歲了。”
“她是什麽文化程度?”
“初中畢業。”
“對了!她是為了供弟弟們讀書這才到廣東打工的。”
“我對她的事情,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我開始懷她是不是死了,或者她是不是真有其人?也許我們都産生了錯覺。”
“小超,你別是經過魏華支的事兒,變成懷疑論者了,我堅信是有這個人,照片就是證據。你急什麽,她在這個世上存在了二十一年,可你知道有這麽個人才兩個月,人家都存在二十一年了,而兩個月你就感覺漫長了?就懷疑她的存在,這不是讓人家很冤嗎?人家這二十一年不是白活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世上有幾十億的人,可我有生以來只認識幾十號人。現在既然讓我知道有這麽個魏華支,可是卻不知道她在哪兒,你說她在哪兒呢?她知道咱們在找她嗎?”
叔侄倆一說到魏華支就像說繞口令,越說越虛,虛得連照片上的影子也模糊了起來。
丁志宏說既然公安局插手了,你丁超又早就想撤出電器城,幹脆就回來吧!丁超支支吾吾地半天,就将郭家兄弟挽留他的意思講了出來,丁志宏問他是什麽想法,丁超說自己也想繼續待在電器城。丁志宏奇怪道:你前兩天不是嚷嚷着要撤嗎?這會兒是怎麽了?奇怪?有什麽吸引你的事情?丁超笑着支支吾吾起來道:再堅守一陣,看看魏華支是不是遲到了。
第二天,丁超上班後就跟郭鷗彙報了頭天晚上從胡姐嘴裏套出的消息。郭鷗告訴丁超,吳昊是他的朋友,跟他也有幾年了,可是這個人城府比較深,除了工作上能看見他之外,他的業餘生活郭鷗根本都不太清楚。連住哪兒都搞不清楚,他也是搬了好幾次家。最後一次搬家是兩年前,搬哪兒就沒人知道了。平時看見他也都急匆匆的……。丁超說也許他金屋藏嬌呢?郭鷗說,金屋藏嬌也不必回避老朋友嘛!又不是他老婆。郭鷗突發奇想,想讓丁志宏跟蹤一下他,看看他在業餘時間到底在幹什麽?住在哪兒,開的電器維修鋪有什麽業務。丁超答應回去後就跟丁志宏談。
丁超從辦公室出來,老遠就傳來一陣“喀噠、喀噠”铿锵有力的高跟鞋的聲音,樓梯口一閃,露出一張粉白透紅的圓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向丁超忽閃了一下——正是朱妍,迎上前去想跟她打聲招呼,可朱妍遲疑了一下,臉微微紅了一下,低下眼簾像逃也似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丁超心中遺憾,想想還是因為昨天中午在飯堂的事情,引起了朱妍的誤解。
這段時間裏舉止反常的人,不止只丁超一人。
這天,丁超從營業大廳出來,看見進電梯的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熟悉,“這不是燕燕姐嗎?”丁超很奇怪,沒聽說張燕燕要來公司,再說張燕燕很少在公司露面,她是個很有分寸的女人。會不會是找他的,抑或又是因魏華支的事情?這樣想來,丁超邁開腿,三步并做兩步走樓梯,很快就到自己辦公室,可卻沒有張燕燕的影子。丁超給小叔撥了電話,問是不是他派張燕燕來談生意上的事兒,丁志宏很奇怪,說根本沒有的事兒,張燕燕今天沒來上班,也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回問他是什麽生意?丁超就把郭鷗的意思告訴了丁志宏,丁志宏哦了一聲道:“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麽難事兒,你也清楚業務,你跟他談就是了。”剛放下電話,郭鷗回來,問廠家的一份傳真到了沒有,丁超起身說幫着去問問,就出了辦公室。這是接觸朱妍的一個機會,丁超很在意昨天在食堂造成的誤解。
當丁超來到郭鵬的辦公室門前時,愣住了,張燕燕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敲門進去,只見張燕燕和朱妍面對面坐在接待客人的沙發上熱烈地聊着天,張燕燕一見丁超就說:“小超,快過來,你看她像誰?”然後她又自顧自地端詳着朱妍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