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還記得誰打了你嗎?”
“是年正,我只記得他沖了過來,之後我就沒了知覺。”
華風羽點頭,“那這種事發生了,你知道為什麽你醒過來之後沒有警察來取證嗎?”
“不知道,對啊,我都受這麽大的傷了,警察有沒有把他抓進去。”
“沒有,因為你失憶了,什麽也記不起了,而那個餐館的攝像頭都損壞了,沒有證據,成了懸案。”
許正陽冷笑了一聲,“我沒有失憶,我就是鐵證。”
“對不起。”
華志冰靠近病床,他牽起了許正陽的手,“是我和就警察說,你已經失憶了。”
而華風羽則是盯着手上的蘋果,輕輕道:“攝像頭的錄像是我銷毀的。”
許正陽怒氣橫生,這不是讓年正逍遙法外,放他一個人在這受罪。
“為什麽要這樣做,華志冰,你為什麽要放過他。”
華志冰摸着許正陽的臉,他的睫毛微微顫抖,“因為我要他萬劫不複。”
許正陽心裏有些酸酸的,他其實不想看到華志冰這個樣子,自己被打傷,躺在血泊裏,華志冰是以怎樣的心态看着他倒在了地上,又是以什麽模樣把自己送到醫院的呢。他靜靜地等待着他從手術室出來的過程中,又受到了怎樣的煎熬呢。
真可伶,華志冰真可伶。
許正陽這樣想着,但是就是這樣的華志冰也讓他心疼。
華風羽繼續說了下去,“我拷貝了攝像頭之後銷毀了一切證據,也買通了那裏的人,之後更是讓人把消息透露給年正,你失憶,警方沒有任何犯人的消息。打消了他的警惕心,最近幾天又開始蹦跶起來了。給,蘋果。”
許正陽接了過去,但是卻給了華志冰,“我喜歡吃香蕉,不喜歡蘋果。”
華志冰打算放到一邊,華風羽倒是沒說什麽,一把搶過蘋果,咬上一口。
“華志冰已經雇人去接近他。就憑他現在的好名聲,沒人想和他合作,除了一些實在缺錢的小公司。不過他不屑,在女人那裏放聲自己是做大事的人。他也就這點本事,只會說。”
“你們是一個類型。”
華志冰不滿華志冰的話,“我喜歡和不同的人上床,但從來都沒有玩弄過一個人,每次都力求讓對方滿意,講的是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的原則。況且我勿夢集團經營的好好的,我自己也算是成功人士,才不像年正那種什麽事也不幹,口袋裏有幾塊錢的人。”
“嗯,華風羽有好好工作已經很厲害了。”
“沒錯,我和那種人才不是一個類型。”
“風羽,之後呢。”
“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傳的消息,城北的項目已經被爆出來了,你父親和華志冰提出要進軍那個項目,而我成了他們最大的對手。就在昨天,華志冰把我最大金主給騙走了,我在這個項目已經沒了底氣,支撐不了多久。”
“真的假的。”
“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華志冰幫許正陽把床調高,擠了一句,“你最大的金主就是我,還怕什麽。”
華風羽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嗎?我還以為我們在競争呢,看來你已經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我的合作夥伴你也搶。”
“你的合作夥伴已經被你拉入了深坑,我在幫你們。”
“那還真是感謝。”
許正陽看着他們争鋒相對,原來的話早已經偏了。
華風羽看起來也不大高興,站了起來直接對着華志冰,“說吧,你到底什麽企圖,我已經和正陽說好了,讓政府的人和年正接頭,讓他成為競标的最終贏家,你為什麽來動我。”
他的聲音引起了護士的注意,馬上趕了過來,大叫安靜,許正陽需要靜養。等他走了之後,華風羽臉色才好了一些。
“真實從來不是靠演出來的。華風羽,你的公司将會面臨資金斷裂,我會脅迫你把所有手上的項目抛給億冉集團,但是你不會妥協,而賭氣把項目轉手給已經勝券在握的年正,而政府那邊的人,是你附贈的關系。”
“這不是開玩笑,我公司要是出了問題,你能負責。”
“不會的,你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也只有在危機時刻,你才能敲詐得更多。”
華風羽用鼻子哼了一聲,看向乖寶寶許正陽,“不行,我要有實物保證,這樣我才能安心。”
“你就這麽沒有安全感?”
華風羽一聽這話頓時怒了,站起來繞着床靠近華志冰,“你站着別動。”
一拳揍了過去,但是華志冰沒有還手,他是理性的言語挑釁者,退幾步之後還笑了起來。
“你就這點能耐?我果然沒看錯你。”
“別廢話。”
華風羽沒有進行第二次,兩兄弟倆站在一起,華志冰拿出一張支票給他,他也沒猶豫,直接刷刷寫下數字,抛給了病床上的許正陽。
“你收着,到時候真發生事了,我再找你要,今天就走了。”
許正陽拾起床沿上的支票,一時沒感嘆得住,“好多零。”
華志冰也沒看是多少,直接壓在了許正陽的身上,輕聲道:“你放心,害你的人,我不會讓他好過。”
華風羽因為自己的合作夥伴被搶,心裏很是不痛快,飙車去了樸心遠家,在許正陽出事的時候,正值華志冰過來挖人,公司忙得一團糟,他也就沒時間來這,現在得空了,自然就開始心癢,想看看樸心遠的狀态。
前幾天他認真地問過他,是不是真的和男人搞在了一起,樸心遠 只是沉默,等他回家之後發了短信,說都是開玩笑。
但是當華風羽進了他家後,看到的是那個叫白近的男人大大方方地坐在客廳裏,仿佛這就是他家。
而樸知熙坐在旁邊,見他來了像是往常一般靠過來,拉着他的手臂親切地叫着“華哥哥”,仿佛那天她從來都沒有詛咒過自己。
也是,樸知熙說到底還是一個天真的女孩,不會記仇。就算是為了自尊心着想,她也不會在別人面前明擺着和自己鬧翻,即使是僞裝,也比冷眼要好地多。
白近見他來了,也不繼續坐下去了,和阿姨說了一聲,要她好好照顧樸心遠就走了。
樸知熙盯着華風羽,笑道:“快點說要喝什麽,阿姨馬上要回去了,今天是她回家的日子。”
華風羽擺擺手,阿姨知道他的意思,打了聲招呼就回家了。
公寓裏只剩下華風羽和樸知熙,孤男寡女的,頓時讓久經情場的華風羽察覺出了些異樣,但是他絕對不會對兄弟的妹妹下手,即使氣氛再暧昧,他也是熟視無睹。
“哥哥來了短信,今晚會晚些回來,華哥哥,喝喝看,我泡的茶。”
熱氣有些熏人,茶香滿室,華風羽等得無聊 只能大口灌水。
有些困了,就直接躺在沙發上,樸知熙在一旁盯着電視看,不和他搭話,讓他更是無聊至極。
“華哥哥,那天的時,很抱歉,我一時沖動就說出了那樣的話,我還是喜歡你,真的喜歡。”
樸知熙笑靥如花,盯着已經昏昏欲睡的華風羽,看他平躺着,等待樸心遠回來。
在醫院,許正陽牽引着被子,示意華志冰進來,出乎意料地是今晚他沒有拒絕。
“怎麽,以為我今天不會上來?”
許正陽見他這麽大膽,張口深呼吸了一次,“沒有,很好,我們也應該向前發展了。”
“你希望怎麽發展,醫生說了不能做劇烈運動。”
“那你親親我,抱着我睡總行了吧。”
“你是小孩子嗎?”
許正陽箍着他的腰,護士推門而入,入眼之後咳嗽了兩聲就退出去了,讓許正陽注意身體。
這一鬧倒是把他驚出了一身汗,頓時心髒劇烈跳動,臉也紅了一圈。
華志冰碰碰他的臉,把被子蓋上。
“我們說說話。”
“等等,我媽走了嗎?剛才她出去了,有沒有說是回家了。”
“她和我說回家了。”
“哦,我怕她也闖進來,那就尴尬了。”
“你還怕什麽?我們的關系已經被你身邊的所有人知道了,包括這裏的醫生護士。”
“不,我又沒說什麽,只是感到不可思議,你對我真好,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是我,我會像你一樣做嗎?能做得比你好嗎?”
華志冰在被子底下摟着不安地許正陽,兩人的體溫穿過薄薄的衣服注入到了對方身體裏。
皮膚的觸感強烈地讓許正陽喘不過氣,有的時候,和自己心愛的人這樣靠近的時候,他感覺像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動作都鮮明無比,仿佛此刻就是火山爆發,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的确,你要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大聲的哭個夠,而不是想到要打急救電話。”
“才不會,要是死了,就永遠也見不了了,所有我會打的,因為着輩子還沒過夠。”
“說的就像是你已經過了一輩子。”
華志冰笑了起來,許正陽大氣,敲他的胸,“你還不準我說說情話嗎?真是傷風景的家夥,你不要說話,也不準笑。”
到了半夜的時候,兩人都已經熟睡。許正陽的手機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晚上實在是鬧騰,不斷地吵鬧着,讓華志冰也醒了過來。
“我去拿手機,你躺着。”
許正陽看着他起身,看到屏幕後把電話一關,但是對方似乎锲而不舍,繼續打過來。
“是誰,這麽晚了。”
“……,是華風羽。”
許正陽趴了起來,半坐着靠牆,讓華志冰接通電話開免提。
只聽華風羽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故意壓低聲音,通過免提,呼吸聲有些焦灼。
“喂,許正陽,在嗎,還有華志冰,在聽嗎?求救求救,我現在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行了,腦子好亂,所以說到底有沒有在聽,吱個聲。”
華志冰把電話湊到了床這邊,和許正陽一起面對着華風羽的人生危機。
“聽着呢,快說。”
“說出來吓你們一跳,我兄弟和我上床了,而且我覺得我們很合适,應該去領證然後好好過一輩子,但是我現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向他求婚,現在什麽都沒準備。”
許正陽一臉莫名其妙,想當初他和自己扯證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麽不經大腦,只是想着要搶華志冰的先機,把他占為己有。
而現在和自己的兄弟睡了一晚,也急急忙忙想着占為己有,就像是怕被人搶了似的。
華志冰罵了一聲白癡,許正陽道:“你和那麽多人上過床,怎麽就沒想着結婚的事呢。”
“我不是還沒有真正愛上嗎?但是這次我打包票,一定是真愛。而且我們身體超合,我懷疑自己早就看上他了,只是一直礙于兄弟的情面沒有說出口。”
“你都決定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按着感覺走呗。”
“這才是問題所在,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在今天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許正陽,怎麽辦,你快想法子,怎樣才可以讓他答應我的求婚。”
華志冰有些不耐煩,“你是小學生嗎?他喜歡你就會答應,不喜歡就不會答應,再多心思的花樣只會讓你在被拒絕的那一時刻,更狼狽。”
“哇,志冰,你好懂這些事啊。”許正陽笑了起來。
“是嗎,我倒希望你能把電話挂了,好好睡覺。”
“嗯,情況就是這樣,華風羽,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