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四本書
何玉軒安靜地看着同人裏的“他”和朱棣表演。
【何玉軒忍不住捂臉,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的舉止話語出現在這小說裏了, 簡直是尴尬到爆炸。例如這一句——“朱棣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何玉軒想口吐芳豔:“這絕對不是你。”朱棣一臉淡定, 好似完全沒被影響一般,聞言便低頭看他,“你就當做是同人就好了。”】
何玉軒:哼!
這倆到是知道他的痛苦,簡直是要了命!!
天知道看着一個個崩人設的燕王,何玉軒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硬生生忍住在看到真·燕王時思路跑偏的沖動。
那絕望大過山!
畢竟看了那麽多同人文,何玉軒完全沒受影響是不可能的。
好在最近燕王去帶兵打仗,何玉軒和燕王的接觸少了,自然也安心了許多。
其實同人看久了, 在何玉軒習慣後也沒再和以前那麽排斥這對CP。雖然心知是假的存在,然有幾篇文寫得非常入味, 在一堆同人中脫穎而出。
文字是有魅力的, 如果主角不是燕王x何玉軒的話,他不至于和現在一樣死活不入坑。
踩着邊界看着那坑裏一堆參差不齊的文章也便罷了,可誰能磕得下自己的CP呢!
那可是燕王。
何玉軒搖了搖頭, 看着這篇即将要讀完的閱讀體, 也有些感慨萬千。
雖然同為閱讀體, 但是文中的“何玉軒”好歹還有朱棣分擔一下重任, 何玉軒卻是一個人被雷, 這壓根就不公平。
小黑屋似乎從何玉軒的停頓裏感覺到什麽, 幽幽地說道:【如果您願意的話, 小黑屋立刻能改造成雙人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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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軒:走你!
何玉軒惡狠狠地讀完最後一個字, 速速催促起小黑屋讓他睡覺。
小黑屋委委屈屈地讓何玉軒去會周公了。
……
何玉軒次日起來時, 就聽到莺哥在外面有動靜,他懶散打了個哈欠,拭去淚花然後起來穿戴衣裳。他剛走到水盆前,用柳條枝蘸了鹽漱口,不多時就聽到莺哥哎呦一聲,然後腳步聲匆匆往這裏而來。
何玉軒聽着那腳步聲,在架子邊小盆吐出了漱口水,把柳條枝放在一旁,開始洗臉。
“何大人,您醒了嗎?”莺哥的聲音停在門外有點躊躇不前,顯然外面尋來的人身份還算高。
何玉軒把臉悶在清涼的井水裏,舒服地喟嘆了一聲。莺哥每天早上都會早早備好井水,雖然這違背了何玉軒讓他自便的做法……但是何玉軒可恥地同意,井水敷面的确是最能讓何玉軒清醒的方式了。
“進來吧。”何玉軒提高聲量。
莺哥推門而進,看着正在擦拭手臉的何玉軒,“何大人,世子請您過去。”
何玉軒微愣,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世子殿下難道一直沒睡?
“我這就過去。”何玉軒點頭,邁步往外,就看到元書正在外面候着。何玉軒沖他點點頭,告訴莺哥暫且不要準備早點,然後就跟着元書離開了。
一路上元書很是沉默,何玉軒也沒主動搭話,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能讓朱高熾這麽急切的,想必是什麽重要的事,難道是之前提及的那些……他有點懷疑,難不成這速度如此之快。
事實上,速度便是這般快。
書信來回都是快馬加鞭,而且軍隊原本就在北平周圍的城池附近,一旦有緊急的事務,一兩天內抵達不是難事。
朱高熾負手在屋內來回踱步,看起來有點興奮,燕王的書信已經到了他的手裏。
昨夜拆信,他頭一次得到朱棣的稱贊,驟然有種春暖花開之感,不免興奮異常。自打得到了消息,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來回不過兩三天,朱高熾看着朱棣的批複,心裏已經有了成算。
這成品藥的事,自然得拜托給子虛。
朱高熾清楚這重要性,雖這是一件艱難的事,但他相信何玉軒的能耐,且這乃是一件大事,若是做成了,乃是大善!
且朱高熾清楚父王是個天生的帥才,在戰場厮殺幾乎是他之天性,而将士總是愛護自己的士兵,若是能成……對父王、對士兵,尤其對何玉軒更是一件好事。
何玉軒的性格太過随意,雖不知為何朱高熾能感覺到父王對他的重視,可這份重視能忍耐到幾何,朱高熾也不能斷定。
這些時日,朱高熾對何玉軒頗為信重,這心裏自然是想要給何玉軒謀些好處的。
只是這後面的……朱高熾有些遲疑,這與成品藥一事不同。
成品藥還需要再鑽研,而鋼鐵之事,何玉軒幾乎已經提出了一種行之有效的辦法,并佐以洗煤、封閉式高爐、封閉坩埚煉鋼等等方式……如果再由何玉軒來負責,他需要肩負的擔子實在是太多了些。
果不其然,何玉軒初來後,得知這兩件事都得到了燕王的允許,起先是松了口氣,繼而問道:“王爺可曾指派了負責的人選?”
朱高熾搖頭,卻又點了點頭,“成藥與醫護兵的事,父王雖沒表示,但是其意該是讓子虛負責。”他把燕王在原文章的批複遞給了何玉軒。
何玉軒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文章上蓋着燕王大大的印章,随後是大大的一個“可”字,其下是一行蠅頭小字,“讓子虛大膽去做。”
內容直白,字體簡潔,幾乎無置喙的餘地。
何玉軒:=.=
雖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當真的出現時,還是有種塵埃落定的不舍感——悠哉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何玉軒抿唇,“子虛盡力而為。”
這是好事,哪怕不完全在戰場上使用,哪怕只是用在普通老百姓身上,都是大大的好事。因而雖然困難,但何玉軒還是應承了下來。
“只是……”朱高熾踱步,“冶鐵煉鋼的事,子虛……”
世子的話還沒說完,何玉軒一本正經地打斷了朱高熾的話,“臣以為,如此重要的事務,當然要由熟悉且懂行的人接手才是最合适的。世子殿下認為呢?
朱高熾微愣,看着何玉軒忍不住笑出聲來,“何大人啊,你這未免有點過于……”他悶笑了兩聲,雖然咳嗽着忍住了,但是還是笑紅了臉。
何玉軒裝作沒看到朱高熾的打趣:“據臣所知,官營冶鐵所的鐵大部分都會送往工部名下的軍器局和寶源局等制造兵器與禦用物什,如白冶廠也是官家打造武器的要地之一。
“然官營冶鐵所已經沒落,且朝廷允許他們進行私人開采,便是民間也如此,只按照三十分之二抽取課稅。這稅額不高,所以民營的發展很快速,且基本流通的是民用。臣不認為王爺會放過這個機會。”
何玉軒說得很大膽,幾乎劍指燕王私底下借民用收斂鐵石打造兵器!
朱高熾低眸,蓋住了眼裏的震驚。
何玉軒的猜測相差不離,便是朱高熾也是近來在和朱棣的書信往來,才逐漸知道這點。而何玉軒幾乎是單憑一個臆測就推斷出來,這實在是……
朱高熾忍住贊嘆,“何大人知道得如此清楚,那合該是你來負責。”
他倒不是說假話,統領的人自然得是朱高熾,如今整個北平能如此的人只有他了,朱高熾不能把成敗的責任推給何玉軒。
可論到實際的落實,朱高熾不認為自己是個合适的人,他對這些一竅不通。
何玉軒含笑搖頭,“世子殿下,這不是一件小事。成品藥也不是一件小事,您不能把兩件同等重要的大事都同時給一個人負責,那容易讓您把控不住這人。哪怕這個人是臣。
“術業有專攻,如若王爺與世子都贊同那舊書的做法,那便尋一個嚴苛的負責人便是。這些方法與細節交給熟練的工匠來負責,他們是真正經手的人,由他們來推行與制造是最簡單的。或許有頑固的人不願嘗試,那正好負責人便可以出面強硬壓下,只要能看到成效,自然而然能夠推行……”
何玉軒侃侃而談,詳盡地解釋了自己的想法,更是深入淺出地闡述了關于煉鐵的一整套做法,把目前剛出現不久的炒鐵技術與煉鐵爐結合在一起,煉鐵爐煉好的鐵水能直接流入炒鐵爐,直接一步炒成熟鐵。而密封性的坩埚爐能嘗試冶煉鋼水,一旦鋼能被加熱到液體狀态,鋼鐵一業将能得到一次巨大的躍進。
這于民生的短期影響看不出來,但終究會貫徹到方方面面鑄造的行業生涯;而于目前的燕屬來說,自然是最為首要的一事:兵器的錘煉。
誰都不知這場戰役會持續幾何,朝廷的大軍與燕王的兵馬不過剛剛碰上,暫且分不出個勝負。即使天底下都對朝廷的勝利帶着盲目的看好,而燕屬實則也流動着這般暗流,但一旦能此業能落成,于士氣與裝備将是一次巨大的鼓舞。
何玉軒講得口幹舌燥,雖有給朱高熾解釋明了的心理,卻也的确是不想沾染此事。
不知是朱高熾看穿了何玉軒的心态,還是他當真是另有想法,最終只是胖世子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轉而提起了其他的事,“父王既然已經允許,我會直接抽調幾位生藥庫的人去幫忙,一幹人選全由子虛指揮,有任何需求直接提便是。”
事情已經接下來,何玉軒也不再避讓,而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所需的物什,包括一處僻靜的院落,大量的醫書等等諸如此類的要求,最後更是希望酒廠能幫煉制一批純度較高的酒液。
朱高熾微愣,“這是何意?”
何玉軒不厭其煩地說道:“臣平日的嘗試,高純度的酒液在外傷方面,能夠最大程度地避免更多的外傷感染。然而當初臣手中也只有一批意外所得的酒液,用完後便再無後續,既然要做成藥,而面對的是士兵,那便是外傷為要。如果有這高純度的酒液将會事半功倍。”
朱高熾有點不能理解,但也點了點頭。
何玉軒要求的大部分都很好辦,等他回到小院後沒多久,朱高熾就麻溜兒地把事情安排好了,甚至連人員的名單都遞給了何玉軒,只待明日何玉軒開展。
這新規劃的院子仍然是在燕王府內,卻是在西北角一處角落,距離側門不遠。生藥庫被調來的人員通過側門被侍衛檢查後入內,随後在新院落裏等候何玉軒。
何玉軒看着這底下的幾個人,從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看出不情願,他也一概不理,只把他們當做尋常人看待,讓他們開始整理所有送來的書籍裏關于外傷的藥方。
何玉軒自己則是關在裏屋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麽,這讓這群被調來的官員更是不滿。其實他們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熟知藥理,但是整理藥方總是會的,不能翻開便一邊整理一邊抱怨。
何玉軒只要他們能做事,其他的閑話他懶得去想,只要成果不在乎細節。
他們群人這一泡,就幾乎是大半個月的時間。先前何玉軒已經單憑自己一人默默整理出了一小部分的藥方,後來有了生藥庫的這些人幫助,速度更快了,幾乎趨近完成。
而在這時,酒廠送來了第一批酒。
從元宋開始,釀酒業其實已經創造出了蒸餾法,經過這種技術提純的酒液度數甚至能高達五十度。然除開元朝,不論是宋朝還是明朝,絕大部分士族仍是偏愛清酒,對高純度的烈酒沒有太高的追捧,因而蒸餾法雖然被創造出來,卻沒有得到大規模的使用。
這一次燕王府下屬的酒廠接到了要求,既要比原本的烈酒更烈,大抵是高出三分之一的程度。這種奇特的要求幾乎讓酒廠的工匠禿了頭,揪斷了大把頭發才趕急趕忙在近一月內釀出了酒液。
通過他們自己的嘗試,這新酒比現存最烈的酒液還要勁道,酒廠裏酒量最好的人喝了了幾杯後,直接醉倒不省人事。
何玉軒收下了這一批送來的酒液,然後給酒廠提了個建議,讓他們可以嘗試着給不同的酒液的純度進行一個衡量,如果摘月臺的桃花酒雖然稱之為桃花酒,然其酒液可算是烈酒,簡直是欺詐……
何玉軒這提議只不過是因為桃花酒的坑爹而有感而發,酒廠送酒的人回去後,一轉達這個建議,酒廠的負責人覺得頗有道理,回頭就開始讓人搗鼓标準。而且他們從上次那個醉倒的人身上得到經驗,一些酒液的純度如果超過了界限,便不再适合人飲用了。
酒廠的人有點急智,這事一廠難以支撐,便尋思着拉攏幾個北平的酒廠,一起把這個标準給确定了下來。
何玉軒倒是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在通過半夜睡眠作弊,讓小黑屋确認這酒液的度數合适後,才真正開始了嘗試制藥的過程。
如果這批高純度的酒液不能送來,何玉軒的工序也不能開展,到底是同人裏那些感染的可怕病例給何玉軒以沉重的打擊,讓他對消毒這件事有了個具體形象的概念。
自打新藥物的研究開始了後,生藥庫的人對何玉軒的背後腹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何玉軒單獨開辟了一個大空屋,那裏所有的器具都需要用高純度的酒液消毒,而後所有人進出時,也都需要消毒檢查,不管是何人在何時進出都需要在門口挂着的小本本上登記。尤其是大空屋裏面進行的制藥過程,日期過程結果次數都需要一一登記。
如此繁雜的工作讓他們叫苦連天。
生藥庫原本就是個富足的地盤,但凡過去的人都是心中有數,打着混吃等死的想法,偶爾揩揩官家的油水。誰能想到一朝突然給何玉軒打下手,直接是跌入了十八層地獄,還是永不超生的那種……任何一個人敢反抗何玉軒,站在院落外的一隊侍衛會直接告訴他們什麽叫做聽從命令。
何玉軒是一個疏懶的人,然責任已經擔下來,便沒有退縮猶豫的道理,一旦開始了便不能停歇。
日子一天天過去,何玉軒也沒費心記錄日子,隔壁屋子特地被捉來的各種動物一次次增加又一次次減少。
何玉軒起早貪黑地鑽研,時日漸久,生藥庫的人也無話可說。
原本浮躁的氣息好似一瞬間就平複了下來,所有人心裏都憋着一股氣勁,失敗不是最終的結果,他們只要最好的可能。
天氣漸漸冷了,何玉軒的衣裳從薄涼逐漸變成厚大衣,最後變成不披着披風就不敢出門的狀态。
而煉制的新藥也一次次推陳出新,效果漸漸明顯。
這日早晨,何玉軒搓了搓手出門,随着呼吸哈出一團團白霧。
昨日剛下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小雪,十月起為了确保溫度不變,整個院落地暖一直不停歇地供應着,除了這裏主動報上去的進度,朱高熾一次都沒派人來追問催促,似乎對何玉軒抱着莫大的信任。
何玉軒踩着皚皚白雪,嘎吱嘎吱的聲響在清晨的薄霧中寂靜回蕩。
天氣太冷了,何玉軒不敢出廊下,總是在屋內先鍛煉了一遍才敢出門。
他穿過短短的走廊,去了隔壁屋查看這幾日做嘗試的動物傷勢如何。
剛推開門,屋裏就有人驚得蹿了起來。
何玉軒站在外間褪下披風,随後給自己雙手消毒,然後才進入裏屋,“劉大人,你怎的這麽早?”
劉成河是個憨厚內斂的人,雖然是個高大的模樣,實則說話的時候總是低啞溫和,與外表截然不同。他尴尬地站在邊上,“有點擔心效果如何,早起便來看看。”
何玉軒的衣裳很厚,甚至脖頸都圍着厚厚的一圈,聲音悶在衣物裏有點低,似是帶着半睡不醒間的黏黏糊糊,懶洋洋的語氣活似一只正在曬太陽的肥貓,“這一次的效果比往日都好上許多……”随着他的說話,何玉軒踱步走到這幾日敷藥的動物,檢查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下可以嘗試着在人身上做實驗了。”
劉成河露出驚訝的神色,“這要去哪兒尋?”
何玉軒往後退了幾步避免接觸到那些動物,把褪下的厚大衣丢到了架子上,然後又費勁巴拉地扯自己的袖口,一邊散漫地說道:“去牢獄裏尋,不是什麽難事……不過眼前不就有一個?”
“有什麽……大人!!!”劉成河話音未落,頓時臉色大變,一步跨到何玉軒身前,一把抓住了何玉軒的右手。
何玉軒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把匕首,眼不眨地劃傷了他的胳膊,許是下手極快又狠,那疤痕處不斷流血,血液很快就濺落在地面。
何玉軒臉色略顯蒼白,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劉大人難道要坐看我這般流血而死嗎?”他打趣着說道。
劉成河這才猛地驚醒,連忙尋來這最新一次藥物給何玉軒上藥包紮。
分明何玉軒才是受傷的人,劉成河的臉色卻比何玉軒還難看。
“何大人,你何須至此?”劉成河搖頭,卻忍不住滿心的敬佩。
何玉軒最初在他們這群人的印象可是極差,甚至恨不得他出門便橫遭天禍,可随着時間漸漸推移,浮躁的氣氛漸漸低沉,再過了些時日,便徹底消失了。
何玉軒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更喜躲懶。但是這種躲懶非是說他不做事,而是所有能簡化的東西都直接了當,甚至偶爾連言語的交流都少之又少,直接用記錄好的數據說話。
這是個能幹實事的人。
劉成河忍不住想到……他已經想不到幾個月前他還在吐槽何玉軒的模樣,更想不起當初打算混吃等死的想法。
好似在這幾個月中忽而脫胎換骨了一般。
何玉軒費盡力氣打發走了不知怎的非常熱情的劉成河,呼吸間滿是寒冬的冷意。他看着薄霧散去的模樣,不知怎的打了個寒噤,就好似有什麽事情被他忘記了一般。
兩刻鐘後,何玉軒難得回了一趟自己的小院。
莺哥因着不太合适,這兩三個月一直都是獨自呆在小院,并沒随着何玉軒過去。
莺哥初見何玉軒時,滿是驚喜,然那喜色只是一閃而過,又漸漸化為了蒼白,他嗫嚅着說道:“大人……”
何玉軒斂眉,看着莺哥這如臨大敵的模樣,就好似敵人攻城了一般……等等!
何玉軒臉色微變,“北平被圍城了?”
莺哥如喪考妣,聞言脫口而出,“大人怎的知道?”
何玉軒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雖知道北平曾被圍城,卻不确切知道是在哪月……而近來何玉軒忙于制藥,完全忘卻了這一出!
“世子殿下呢?”何玉軒抿唇。
“去城牆了。”莺哥道。
何玉軒低眸,片刻後沉聲道:“你留在這。”
“大人要去何處?”莺哥急切道。消息是今日才傳來了,下午才封城,如今北平恐慌的氣息開始彌漫,好在城內的戒律還是嚴厲,并未出現什麽暴動。
“城門。”随着話音落下,何玉軒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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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地鐵是我用過的堪比唧唧和12306一樣難用的app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