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吹吹
“戚薇，你這話說的...”
“戚薇，你個狐貍精，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民租房瞬間有絲安靜，但那安靜極快被張宵與李春花的聲音打破。
“小雪，上學要遲到了，媽媽送你去幼兒園好不好？”
不管那兩人在身後咋乎着什麽，達到目地的戚薇連視線也末曾再望向兩人一眼。
也許以後的流言依舊會很多。
也許以她一人之力，依舊無法讓別人相信一個末婚媽媽帶着孩子生活是有多少情非得已。
但戚薇知道，至少那些流言中，她的女兒，戚雪，會少受很多傷害。
那與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好，媽媽。”
戚雪安靜的收回望向張宵與李春花的視線，緊緊的握着戚薇的手，心裏一片寧靜。
戚薇的打臉行動與她所想的相差甚遠。
但是當看着戚薇那宣勢主權般的話語。
戚雪依舊覺得，她的母親美麗極了，動人極了。
***
雖然兩人今天起的都極早，但這麽一耽擱，到幼兒園已經八點半了，戚薇除了跟老師忽匆匆的解釋了一下，戚雪臉上的巴掌印，甚至都來不及來個與平日那般的依依不舍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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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再見。”
戚雪站在幼兒園門前，就那般靜靜的看着戚薇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低聲的喃道。
那般的話語，在嘈雜的幼兒園內，是沒有人聽見的，但在那道別聲中，戚雪的眼眸透亮，是一種不用細看也知曉的歡喜之意。
那般的歡喜在熟絡的刷卡入園，看到林沐三人組正團團坐着，鼓着小臉蛋眼巴巴望着戚雪時，到達了極致。
“沐沐。
小艾。
小米。”
一個一個名字，輕易的從嘴裏溢出。
“哎，戚雪小姐姐。”
“哎，戚雪小姐姐。”
“哎，戚雪小姐姐。”
異口同聲的應聲中，那團團坐的三人齊齊的仰起腦袋，臉上笑開，一臉極為開心的模樣。
孩子呢，有時候也很可愛呢。
戚雪腳步加快，不過數分鐘後，那團團坐的三人組開始變成四人，那些亂七八糟的積木開始變得整齊。
“沐沐，今天要搭什麽？”
搭積木這個活動戚雪完全已經熟能生巧了，不過搭積木最大的快樂，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圖案的成形，而在于跟朋友一起合作的樂趣。
雖然戚雪與林沐三人的合作方式，一直是戚雪搭，林沐三人七嘴八舌的提供意見而已。
＝＝
小艾和小米還末開口，就被林沐拉了拉，在嘈雜的幼兒園內，此刻的四人組卻顯得極為安靜。
戚雪握着積木搭了一個地基，終是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此刻不同尋常的安靜來，戚雪擡頭，就見小艾和小米正眼巴巴的望着她，而林沐...
鼓着小臉蛋，眼眸明亮，嘴巴抿的緊緊的。
那般的模樣，是一種極鮮明的”我不高興“”我很不高興！“”我現在要大家哄！“
是因為她遲到？
戚雪握着積木，低頭看看眼前平坦的積木，擡頭看看林沐的模樣。
“啪。”
手中的積木松開，戚雪微微湊上前，伸手摸了摸林沐的腦袋，這一次林沐并末動，就那般任着戚雪的手放在她的腦袋，依舊那般氣鼓鼓的望着戚雪。
是在生氣。
因為她。
心頭的認知終是确信無比，戚雪眼眸內的亮意暗了暗，當摸腦袋這種安撫的動作無效後，戚雪竟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不對，她還是能做什麽的。
“沐沐，媽媽有事，遲到了。”
林沐，不要生氣。
這次遲到是因為戚薇跟她一起去讨公道了。
所以遲了。
她很高興看到林沐的。
下次她不會遲到的，會比林沐還早到的。
而且為了林沐，她會學更多的積木造型的。
只是不管內心有多麽豐富的言語，真到開口，戚雪的話語永遠是幹巴巴而充滿着無力。
戚雪看着眼前的林沐，眼眸越發暗了，那放在林沐腦袋上的手掌下意識的就要收回來，但那手尚末收回，就被林沐抓住，緊緊的握着。
林沐的手胖乎乎肉嘟嘟，溫溫暖暖極舒服。
“沐沐。”
戚雪下意識的叫着，一時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着什麽，但那一直氣鼓鼓的林沐卻在這叫聲中，像是突然洩氣了般，扁扁嘴，那臉終是鼓不起來了。
“戚雪小姐姐...”
甜甜的，低低喃喃的叫聲，滿而濃郁的都是撒嬌之意。
“嗯，沐沐。”
“戚雪小姐姐，不乖。”
低低喃喃的話語尾音微微上揚，重重的點頭，一幅極為堅定而強調的模樣。
“嗯。”
只要林沐你不生氣，那麽她就算不乖好了。
“戚雪小姐姐，痛嗎？”
林沐握着戚雪的手放至臉龐蹭了蹭，尚帶着奶香的臉部肌膚光滑而柔軟，那般的觸感令戚雪只覺得極為舒适，以至于林沐的話語過了好一會，方才在腦中響起。
痛？
她？
“不痛。”
戚雪望着林沐，話語裏滿是堅定。
但在她的話語後，林沐的嘴巴扁的越發歷害了，眼裏都是滿滿的心疼。
“戚雪小姐姐，肯定很痛噠，媽媽只要輕輕揍揍沐沐的小屁股，沐沐就覺得自己的屁股好痛，何況戚雪小姐姐臉上這麽大的傷口。”
手依舊被林沐握着，坐的極直的林沐一邊說着，一邊卻是仰起小身子，湊到戚雪的面前，對着戚雪的臉上，一遍一遍的開始吹着。
“戚雪小姐姐，沐沐吹吹，吹吹喽。
不痛不痛。
痛痛走光。
戚雪小姐姐很乖噠~
痛痛都不要來了。
....”
溫暖的熱氣一陣一陣的從林沐嘴裏吹出，噴灑到戚雪的臉上。
戚雪的那個巴掌印只是看着吓人，實際上是真的不痛了。
只是看着林沐那緒緒叨叨，一本正經的明顯是自編的詞語的模樣，那傷口不知為何卻有些隐隐作痛起來，直至心裏悶悶的有些揪着。
那是因為什麽呢？
因為有人在意，有人比她還難受，所以才能驕縱起來。
所以才有的權利。
那是她上一輩子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權利。
戚雪低垂着眼眸，安靜而近乎貪婪的感覺着林沐那一遍遍吹來的熱氣，直至林沐似乎累了般，呼吸粗重起來，戚雪方才擡頭，開口。
“沐沐，吹吹後，不痛了。”
“真的嗎？
每次沐沐痛，媽媽都是這般給沐沐吹的，吹完後沐沐也覺得不痛了。
所以，戚雪小姐姐這次是沒有騙沐沐的吧？”
“嗯。”
“那就太好了，那戚雪小姐姐，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受傷了，沐沐看着會心疼，然後會很生氣很生氣噠~”
“嗯。”
“沐沐，小姐姐，那不痛了，我們開始搭積木吧？”
“我也要來。”
“我也要來。”
一直安靜的小艾小米，看着眉眼飛揚的林沐，像是終于得到了特赦令般，急迫的開口。
“好。”
臉上的巴掌印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溫熱的熱氣，在此刻那一本正經吹氣的人，卻已經皺着眉頭，開始考慮該搭什麽。
戚雪彎腰撿起掉落的積木，安靜的開始跟着三人搭了起來。
那剛剛退去亮意的眼眸又一次亮了起來。
真好呢。
真好呢。
原來被打後，她可以如此如此的幸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