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卉
眼看第四張萬能怼誕生,古鵬示意給自己的嘴上貼個封條,他從前沒少嫌棄家裏的丫頭煩,那會兒不斷讓人家閉嘴,自然也理解啞奴現在的心情。
可他的好奇之心已經燃起,安靜了片刻又問:“好妹妹,你是從那官媒的馬車裏逃出來的吧?”
啞奴坐在案前寫了一長篇字,拿過來放在古鵬的面前:我中了毒,丹田被封。
又在大牢裏關押了六個多月,我們這些小丫頭朝廷統一放給官媒轉賣。
我察覺到我手腕子有了力氣,就用石頭打傷了拉車的馬,然後逃走。
古鵬驚喜道:“你本來就會寫字,假裝最初研墨研不好是哄我的。那麽你叫什麽名字?”
啞奴被他的神轉折雷得半晌無言,最後在紙上寫了“小卉”。
古鵬激動地坐起:“小卉,你娘家還有父母嗎?
我找人去提親,只要你有母家人,哪怕扮成小生意人我都有把握娶你做平妻。
高家小姐你不必理會,我不會讓她進門給你添堵。”
啞奴緩緩搖頭,眼睛裏都是淚水,父皇生死為蔔,弟弟小柏還是個孩子,難免不被宵小之輩算計。
古鵬一把摟住她哄道:“我懂了,你丈夫死了,娘家又沒有倚靠才賣/身為奴,主人家還遭了難。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倚靠。”
然後他又試探着問:“那你離家出走就是和我怄氣是吧?不是還有什麽相好的就行。”
啞奴半天不說話,古鵬自顧自地嘀咕着:“不會的,你承認你心裏愛你前夫不會再有別的情敵了。”
他把鼻孔裏塞着的紙卷兒拿出丢到地上,聞了聞鼻煙打了幾個噴嚏又滿臉喜色道:“小卉妹妹,我不強迫你和我圓房了,你答應我不走行嗎?”
啞奴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看他,又寫下了:我要去京城。
古鵬拍着胸脯保證:“我不是答應了領你去逛了嗎?不光京城,想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玩兒。你既然喜歡京城,京城我還有處宅子,過了年就走,咱們多住幾日。”
啞奴點頭算是答應了,古鵬立刻下地命人熬湯來給他補補,然後拉着啞奴到了書房端出棋盤問:“你既然識文斷字,下棋會嗎?”
啞奴拿過來就擺,連着贏了古鵬三盤之後這小子挂不住了,他正襟危坐想找回面子,可也只是屢敗屢戰。
丫頭過來送信,見倆人下棋抿嘴笑道:“外頭孝敬的年貨來了,少爺若是好些了,老爺讓少爺去驗看呢。”
古鵬放下棋子,叮囑嬷嬷道:“別動,晚上我倆回來繼續下。”他拉起啞奴就走,而今可是不敢和她分開片刻。
老規矩,他同人家驗貨,啞奴記賬。古家生意繁多,除了藥行還有當鋪,綢緞莊和首飾行。
對過之後古鵬帶着首飾行的人進來讓母親過目今年新鮮首飾式樣,太太一般會挑揀兩個喜歡的留下自己用。
紫檀木的錦盒陸續打開,除了常見的金簪,珠花,手镯,璎珞,項圈,還有耳環玉佩什麽的。
眼看着一個紅寶石雕成的牡丹花鑲嵌在金簪上光華奪人的二目,太太伸手拿出看看示意留用,命丫頭給捧着盒子的小子賞錢。
古老爺的兩個房裏人也只能跟在太太身後眼饞的份兒。太太随手指着兩個金簪子留用,賞給房裏的兩個通房丫頭,倆女人連忙給太太磕頭謝恩。
古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一個錦盒裏的雲腳珍珠卷須簪,還有旁邊的墜珍珠流蘇金玉步搖簪。
啞奴的喜好他自然是清楚,正琢磨着一會兒讓首飾行的掌櫃把這兩樣留下給啞奴。
太太輕輕哼了一下指着那兩個盒子說:“這兩個留下給啞姑娘,沒見少爺那眼睛都快掉到盒子裏了嗎?”
一屋子人被太太逗笑,太太的貼身丫頭梅香連忙随着主子的話趣着少爺道:“啞姑娘好福氣,少爺好眼力。”
太太又選了個刻着平安如意的金項圈示意丫頭送回房裏才打發了首飾行的小子們。
這幾樣首飾是自家首飾行裏的,光賞給下人點兒材料錢就上千兩白銀。其中不值錢的也只有賞賜通房的那倆金簪,太太的簪子和啞奴的珠花都是精品。
顯然同人不同命,都是通房丫頭,這倆老爺的通房可嫉妒死了啞奴。
從父母屋裏告退,古鵬拿着首飾趕緊去獻寶。他怕啞奴跑了,進屋的時候就囑咐她在嬷嬷們當差的房裏烤火。
少爺一頭紮進來,嬷嬷們趕緊站起,啞奴也随着她們一塊兒起來還沒等行禮就被古鵬拉了過來道:“快看看喜歡嗎?這可是今年的新式樣。”
下人們能得到的首飾往往是過時的,那還得是得臉的下人。
嬷嬷們只有咂舌的份兒,恨自己的女兒怎麽沒有啞奴那麽好的福氣。
這倆人走在家裏都是古鵬在前,啞奴跟在一步之後,等進了少爺的院落,古鵬停下等着啞奴靠近,伸手摟住她的腰,并肩回了房。
這小子說到做到,洗漱之後自覺主動爬進涼被窩裏,等着啞奴忙完回來的時候,他把已經熱了被窩讓給啞奴,自己挪到裏面那個。
倆人同床幾日,古鵬最多摟摟抱抱或是親兩口,啞奴也不再反抗,偶爾會靠在古鵬懷裏嘆氣。
夜裏渴了少爺自己下地去倒,如果啞奴也醒了,他還會伺候她喝上口再睡。
還算啞奴有良心,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她拿回兩個湯婆子塞進各自的被裏,意思不用古少爺再委屈自己。
古少爺照舊先躺在啞奴的被裏看書,等啞奴回來的時候人雖然回了自己的被窩,手卻伸過來摟着她一塊兒看。
見啞奴把頭伸過來,古鵬索性把雙人被展開,倆人依偎在一處。
原以為又是那本帶畫的《西廂》,啞奴靠近了一看就發覺不對,立刻臉紅扭頭,被古鵬死死摟住:“陪我一起看嘛,你看看人家畫得多細膩。”
說着這手就往衣服裏伸,一看古鵬又要犯病,啞奴一把奪過丢到一邊,抽出幾個字碼在被子上:下流,不許看。
古鵬一臉癡呆樣看着啞奴:“我聽媳婦的話,只看你,不看畫還不行嗎?”
伸手把她抱緊,卻又收獲了啞奴的後背,古少爺拉着啞奴一只手進入了夢鄉。
只是第二天一早委委屈屈拽了啞奴來回晃:“你給我洗褲子時候千萬別被人家瞧見。”
啞奴一臉不解,家裏有負責漿洗的下人,為什麽要她洗褲子?
古少爺脫下給她看,氣得啞奴碼出:自己洗。然後下地給他又拿了條幹淨的回來。
古少爺蹲在地上在小小的洗臉盆裏洗他亵褲上那一大攤髒東西,确定毀屍滅跡之後又把褲子遞給啞奴:“給管漿洗的送去吧。”
還是那個洗臉盆,看着啞奴又端進來一盆水,古少爺死活不肯再用它洗臉。
啞奴有些憋不住笑的樣子比量着做出一個我刷過的動作。
古少爺滿眼委屈就差哭出來了,啞奴瞧他可憐也就妥協了。
又拿來一個新的臉盆打了水回來,古鵬這才自己動手把臉洗了。
見古鵬還算乖巧聽話,啞奴忍着笑踮起腳尖兒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古鵬瞧瞧外面大日頭,摟了她的腰抱怨道:“你怎麽晚上不這麽浪?”
他慢慢往前挪着步子,一步一步擁着啞奴回了卧房。
這促狹的丫頭突然轉身把枕頭塞他懷裏,扭頭疊被子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可愛的影影影灌溉的營養液,古家小寶兒獻上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