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蛇禍世界10】
這個世界除了百分之百地還原了虎林80-90年代的完整地貌特征,當然還帶着游戲特有的一些奇異色彩,這就使得本就瑰麗的自然風光更顯壯麗驚人。
四人先是在舒情的帶領下直接鑽進了原始森林,踩着還沾着露水的青草枯葉,在滿是泥土的綠色氣息中,一行人逐漸深入到森林中央。由于是白天,而且他們手持獵qiang也算人多勢衆,倒是沒有兇猛的野獸前來挑釁。偶爾有幾只小松樹會站在樹上用手裏的松果砸他們,反而別有一番情趣。
幾人輾轉來到森林的中央,此處有一片深潭。四人按照舒情所說的,憋足一口長氣兒跳入潭水中。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嘴裏吐泡泡的速度,他們一直下潛到潭底,就遇見了一道漩渦。渦旋的水流還不待四人有所動作就将他們卷入其中,待到四人再在水面上冒頭,就是一處怪山林立的所在了。
再次從水潭爬上來,入目都是嶙峋的怪石高山,周圍鮮有些綠色從石縫中冒出頭來。就手把衣服擰擰幹,四人跟着舒情繼續前行,又繞了不知道多少座石山過去,才來到那個被遮掩的入口。
“從這兒鑽過去,那一片都是祭祀之地。”舒情一腳踹開擋在兩塊山壁中間的木板。透過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露出另一片世界的風景。
山壁由于潮濕且就不見光,因此長滿了濕/滑/的青苔。四人依次側身擠了過去,在前胸後背留下綠黑色的青苔和濕泥混合的污漬。
和想象中那般血腥昏暗,刻滿神秘詭異符號的祭壇截然不同。面前這個祭壇平和安詳,在安奕行的眼中,仿佛自帶聖光。
修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泥土和苔藓潮濕的氣息中,夾雜着一縷不易辨認的甜腥味兒。
這是一處盆地,周圍滿是高山,只留他們剛才進入時的細小縫隙。石山上并無草木遮擋,太陽光便直直地落在這處盆地當中。地面上難得有一層厚厚的泥土供植物生長,再加上充足的陽光,這裏的植被反而茂盛一些,甚至有不少蝴蝶蜜蜂來回飛舞。
四人身上的濕衣服在陽光和他們自身體溫的合力之下,已經半幹不濕,前胸後背蹭上的暗綠色髒污也幹涸成皺裂的泥片,随着幾人的走動‘簌簌’地掉下灰土。
“這個祭壇……”四人已經來到祭壇面前,安錦神色忽然變得有些迷茫,眼睛的焦距還沒有對準,手卻已經向祭壇伸了過去,卻一把被安奕行拉了回來。
“別碰它!”安奕行張開雙臂,将其它三人都擋在身後向後退了幾步。
而剛剛似乎走神兒了的安錦也終于反應過來,手裏緊緊地攥着安奕行的衣擺,低聲道:“剛才不對勁兒,我忽然就覺得這個祭壇很神聖。整個人都模糊了,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識地就要去觸碰它。”
“這兒有血腥味兒。”修休略微踮起腳,嘴巴靠近安奕行的耳朵壓低聲道:“和那塊石頭一樣的血腥味兒。”
安奕行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個祭壇有問題,剛進到這塊盆地,遠遠看着的時候,這祭壇給他溫暖而神聖的感覺。可是走近之後,感覺卻截然相反。
祭壇明明是擺在盆地的正當中,此時陽光正直直地打在祭壇這邊。然而這裏不光一丁點兒熱乎氣兒都沒有,甚至目之所及都仿佛罩上了一層朦胧的黑紗似的,陰暗慘淡看不真切。四周的小草都靜靜地毫無聲息,宛如垂暮一般歪噠噠地趴伏在地上,可安奕行卻能感覺到瑟瑟的陰風一遍遍地将整個人都刮透。
再次後退了三五步,退出祭壇一米的範圍外,四人這才重新沐浴到了溫暖的陽光,也終于能夠看清這祭壇的真面目了。
從外表看,這個祭壇真的和外邊那些妖豔賤貨挂的一點都不一樣。
一整塊灰黑色的石材被打磨成了一個圓臺形狀,刨面并不光滑,一看就知道得相當剌手。圓臺的直徑大概有5米左右,在圓臺中間還被挖出一個碗裝的坑來。至于在這個坑裏有什麽,在四人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祭壇上什麽花紋、刻痕、咒語、符號,統統沒有,就連點祭祀之後的血跡都沒留下。如果不是舒情告訴大家這是個祭壇,大家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東西往祭祀這麽神秘的事情上聯想的。
“炸/藥/濕了沒?”安奕行側頭問身邊的修休。
這個年代,對于礦場還沒有那麽強的管制力度,私人礦場在這個邊界城鎮比比皆是。炸/藥/作為開礦洞的必須品,自然也是充足得很。礦場開山開礦時給的炸藥都很充足,往往只多不少。所以剩下的炸/藥,就有工人偷偷拿回家當藥用。這就給了安奕行他們一個搞到大量炸/藥的機會。身輕如燕的修休,很輕松地就從幹過礦工的村民家裏‘借’到了足量的炸/藥。
事先舒情就提醒過他們,想要來到祭壇就必須地經過水潭。四人也算早有準備,将炸/藥和火/線都打好了包。
修休把用無數層塑料布包裹着的炸/藥,從早就風幹了的帆布包裏拿出來。手掌在衣服上蹭了幾下,這才着手把外皮濕漉漉的塑料布一層層地揭開。
“沒問題。”修休把炸/藥拿出來,直接夾到腋下:“我去安吧……”看了眼要反駁的安奕行,修休捏了捏安奕行的鼻子:“爆/破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寶貝兒,還是專業人士來比較好。”
安奕行一愣,眼珠一轉不轉地盯了修休幾秒鐘,最後還是垂眼同意。
“小心點。”說着,安奕行把口袋裏裝着血石塊的盒子掏了出來塞到了修休手裏。
修休挑了挑眉,盒子在手裏輕輕颠了兩下。盡管努力抿着嘴,修休還是沒繃住笑意,一雙桃花眼都眯起來成了一對豆芽。順手把石塊揣到了口袋裏,修休朝祭壇走去。
剩下的三人依舊站在祭壇一米開外的地方,并沒有靠近。
只見修休先是繞着祭壇一步一步地走了一圈;緊接着,又彎下腰,随手撿了一塊石頭,沿着祭壇外圍敲打了一圈。這麽來來回回,修休走了至少有三四個來回,最終才在祭壇的側面站定了腳步。
明白修休這是決定在那邊安炸藥了,舒情眼睛都亮起來,擡腳就要往那邊湊。安奕行一把抓住舒情地胳膊,硬生生地把人拖出了十米來遠:“別搗亂。”
嘴裏說着,安奕行帶着安錦趴在一處凹陷的同時,還不忘給舒情也按個狗啃屎。倒不是安奕行擔心舒情不小心給她自己作死,他擔心的是她作不死自己卻要連累他們。
修休回身望過來,見安奕行他們已經躲得遠遠的了,就放心下來,蹲下安置炸藥。花了能有7、8分鐘,修休便起身飛快地朝安奕行他們這邊跑來。修休才剛趴在了他們身邊,那邊的爆炸聲恰好響起。
盡管大家都緊緊閉上嘴巴,堵住了耳朵。可身處盆地,層層共振下來,還是給他們震了個耳鳴頭暈。搖晃着腦袋好一會兒,四人才回魂兒。
拍到身上的塵土,四人跑到祭壇那邊查看情況。濃重的粉塵還沒來得及散去,四人只能扯着袖子的布料擋在鼻子前,一邊用手驅散面前的灰霧。
濃厚的灰塵将視線遮擋的太過嚴實,走到了祭壇跟前,四人才看清楚祭壇的狀況。
安奕行猜想過祭壇有可能毫發無傷,也期盼過也意外之喜祭壇全部炸裂。可他真是對眼前的場景毫無心理準備,沒吐全靠嗓子眼兒堅/挺。
可能是由于修休的爆破位置設置得好,整個祭壇被炸的四分五裂,碎石崩得到處都是。這聽起來好像是好事?
可仔細一看,殘破的祭壇露出黑色的碎面竟然像柔軟的肉芽似的開始蠕動,漸漸地,随着祭壇的軟化和蠕動,碎面開始滲透出暗紅色血液顏色的粘膩液體。這些液體散發着濃重的惡臭味兒,從祭壇的殘骸中潺潺流出,接着,仿佛有生命一般拐着各種詭異的曲線留到祭壇被炸碎的碎石處。液體變換形狀,伸出舌苔一樣綿麻的小爪子,将碎石抓住。于是,暗紅色的液體逆流,帶着碎石一起回到碎石的殘骸處。
拼接、生長,散發着惡臭的液體好似最強力的膠水,将祭壇重歸原樣,碎裂出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痕跡。
安奕行很想深吸兩口氣,平靜一下被這詭異情景驚吓到的內心,可暗紅色液體那股子從鼻腔一直沖到肺葉的惡心氣味,讓他還是沒有這麽做。
等到祭壇徹底修複完畢,盡管周圍的厭惡還沒有散去,但随着液體的消失,惡臭味已經消散不見。
“看來我們毀不了它。”安奕行放下袖子,深深地吸了口氣。
修休的眼睛眯起來:“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挑了挑眉,修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奕行:“回去告訴你我發現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注:
聽到巨大聲響時想要保護耳膜,需要長大嘴巴或者閉緊嘴巴捂住耳朵。
這裏我寫錯了,多謝小天使Keep的糾正。
有什麽錯誤,大家一定要提出來,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