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青空10
他們臉色青了又白, 最後還是強笑了一下, 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莎姐長長地舒出口氣, 揉着眉頭:“沒一個省心的。”
“我剛剛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伏蘇攤手道:“其實我不介意這些代言讓不讓給他們, 我唱歌就夠了。”
“說得容易,你想讓,廣告商還不想要呢。我就是覺得他們功利心太重, 連隊友的資源也想搶,心裏煩。”她呼出口氣:“行了,沒事我也走了, 接下來三天我不給你安排工作了,你休息可以, 別被人拍到。”
“遵命, 女王大人。”
莎姐走了之後, 伏蘇給謝簡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起來:“有空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幽怨。
伏蘇這幾日一直在忙新EP的後續事情, 直到現在才徹底空了下來, 沒想到大佬還是不高興了。
伏蘇低笑了一聲,心想剛在一起, 還熱乎着, 要哄哄媳婦, 于是放柔了語調:“嗯,之後幾天都可以陪你。你要過來嗎?”
他看到桌子上陸北岩丢下的食材:“我請你吃火鍋——還請你吃別的。”
謝簡怔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 馬上道:“過來。”
說完他就挂了,伏蘇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都重了,啞然失笑。
謝簡到的時候,伏蘇正好煮開了鍋裏的湯水,放完手裏那包湯料,他擦了擦手走去開門,門一開,謝簡就像是要搶劫打舍一樣竄了進來,一手帶上門,一手把伏蘇抵到了牆上。
他身上的大衣還帶着外面的寒氣,凍得伏蘇打了個哆嗦。屋裏有暖氣,他就穿了件薄毛衣和圍裙,被謝簡一抱簡直像進冰窖子一樣,于是毫不猶豫地把人給踹開了:“別抱我,冷死了。”
抱也抱不到,親也不讓親,謝簡憋了那麽多天,眼睛都快被渴念的色彩熏染出紅色了。
——尤其是伏蘇還穿着緊身的毛衣和低腰牛仔褲,騷粉色的圍裙帶子在他的脖頸後和腰後綁成了結,那收緊的腰線和挺翹的臀線便一覽無餘。在他斜着眼睛略帶不虞地看過來時,就像根無形的輕羽,來回搔刮着蠢蠢欲動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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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蘇看大佬僵立着,不由失笑。
媽的,穿個圍裙穿條低腰就能讓你興奮?
伏蘇其實對大佬的轉變挺滿意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床伴永遠都處在什麽都不懂、技巧也爛到掉渣的狀态。
他出其不意地湊過去,輕咬了一下謝簡的嘴唇,然後伸出舌尖,邊朝他彎着眼,邊勾引一樣地舔了一圈他的唇線。
“很聽話,這是獎勵。”
謝簡下意識想回吻,伏蘇已經離開了,朝他眨了下眼,笑道:“洗菜去。”
謝簡:“……”
伏蘇把粉色圍裙解下來,強行給謝簡穿上,謝簡有些僵硬,被伏蘇推進廚房後才認命地開始洗菜。
兩人分工,很快就把食材都裝盤了,然後面對着面在餐桌邊坐下來,一起吃了頓火鍋。
食材很足,伏蘇吃到八分飽就擱下了筷子,支着腦袋,隔着氤氲的熱氣看謝簡。
即使是在吃家常的火鍋,謝簡的動作也優雅地像在西餐廳進餐,感覺到伏蘇的視線,他擡起眼簾:“不吃了?”
伏蘇笑眯眯道:“嗯,太飽待會就懶得運動了。”
謝簡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握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伏蘇內心捧腹,實在是喜歡極了大佬被他調戲地無力反擊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謝簡終于開口了:“你別再看着我了。”
“嗯?”
他正色道:“再看下去,我會忍不住。”
伏蘇站起來,繞到他身後,彎下腰抱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唔……已經不冷了。”說着,他手指拈住謝簡後頸的那個蝴蝶結,一點點把帶子拉出來,簡直就像是刻意在折磨謝簡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謝簡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剛夾住的丸子也從筷子間掉了下來,最後終于忍不下去,直接把人扛回卧室去了。
伏蘇有三天休息時間,謝簡白天上班,晚上就來陪他。
謝簡春風洋溢了,伏蘇則像是根本沒休息過一樣,莎姐來接他去公司的時候,看到他眼睛下面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伏蘇似哭似笑地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劈的腿,就算被做死,也得堅持下去。
再過一個禮拜就是除夕了,這中間莎姐只幫伏蘇接了個男士香水廣告。
廣告設計地精巧,十種不同的造型營造出十種不同的風格,照理來說,一般的男星是駕馭不了那麽多迥異的風格的,但伏蘇就像是為鎂光鏡而生一樣,不同的服裝、造型,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了各種風格。優雅、狂野、頹靡……鏡外的他永遠一副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懶散姿态,只要一走到鏡下,他就能變一個人,不僅是神情眼神,連渾身的氣場都能切換自如。
不僅是在場的工作人員,連導演都微微一怔。
太完美了,完美地不真實。
“是誰說他不适合演戲的?”導演對莎姐說:“他就該是這塊料!”
莎姐想起當初伏蘇被劇組退貨的尴尬往事,不知道說什麽,只好陪着笑了下。
一天的拍攝暫告一段落,伏蘇在化妝間卸妝時,一個手捧着大束鮮花的小哥走進來,直言有人送他花。
最近很多粉絲給他送禮物,他沒讓收,本想讓小哥退回去,小哥接着道:“是位姓謝的先生。”
伏蘇眉梢微微一挑。
他是不指望謝大佬能這麽懂浪漫懂情趣了,那麽這花是誰送的就不言而喻了。
自從上次在攝影棚裏被謝易撞到他在跟人搞事情,直到現在,謝易都沒有聯系過他。
看來是忍不住了。
伏蘇微微一笑:“放下吧,謝謝。”
這之後,每天他都能收到不一樣的禮物,都不貴重,讓他沒有理由退回只能收下。
伏蘇心想該膈應他一下了,于是主動給謝易發短信:
“謝哥,上次被你撞見,我挺尴尬的,但絕對沒有因為這個疏遠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話。你送的禮物我都收到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
完美。
伏蘇轉着手機等着看謝易的反應,結果謝易沒有回短信,禮物也不再送了。
伏蘇耐心很足,邊跟謝簡談地火熱,邊等着謝易那邊的反應。他以前雖然風流愛玩,但在感情問題上從來不拖泥帶水,該分分,絕對不會拖着一個拉着另外一個,不過現在……感覺也不錯?
carry全場的感覺爽到上天。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那天。
原身跟家裏人關系不好,所以伏蘇也不用特地趕回去過年了,不過謝簡卻得回本家。兩人一起住了一段日子,突然只剩下自己,伏蘇覺得房子裏都冷清下來了,謝簡抱着他親了親:“等我回來。”
“也就幾天,我沒那麽舍不得你,”伏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回來的時候,在裏面穿上我給你網購來的那件衣服,我已經塞到你行李箱裏了。”
謝簡一僵。
“我要檢查的,沒穿就別想進門。”
威脅完了,伏蘇不忘給顆糖,主動吻了下他,順便鼓勵他:“你穿起來一定很可愛。”
謝簡:“……”
謝簡走了,房子裏到底還是安靜了下來,伏蘇躺在沙發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最後是被窗戶外的煙火聲吵醒的。
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揉了下眼睛,打算進房間裏睡覺,正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麽晚,誰啊?他赤腳走到玄關那,打開了門,沒骨頭似得靠着門的人就軟軟地栽了進來。
一股子濃重的酒味兒。
伏蘇有些嫌棄地微微蹙眉,定睛一看。
嚯,謝易。
謝易靠着鞋櫃才勉強站穩,平時梳理齊整的黑發淩亂了,幾縷發絲耷拉在額頭上。他神情茫然,兩眼迷離,顯然是喝高了。伏蘇上前一步扶住他:“謝哥?”
謝易渾身滾燙,他盯着伏蘇看了很久,兩眼才勉強聚焦:“……伏蘇?”
伏蘇放輕聲音:“嗯,是我,你怎麽喝這麽多?”
謝易突然緊緊抓住他的肩膀,那力氣一點也不像是喝醉了,伏蘇都被他推到牆上了。肩胛骨傳來一陣悶痛,謝易雙眼血紅,不管不顧地就要低頭親他,伏蘇被那股子酒氣熏得不行,擡起腳直接把人踹到地上了。
謝易躺在地毯上,手背擋着兩眼,在玄關一盞壁燈照耀下,他眼角似乎隐約泛起水光。伏蘇蹲下來,想拉他起來,謝易就跟鬧脾氣的孩子一樣把他的手推開了,啞聲低吼道:“你別管我了!”
老子稀罕管你?如果你不是病毒,我一早把你扔門外去了,還會讓你在這裏發酒瘋?
伏蘇嘆了口氣:“你先起來吧。”
謝易悶聲不吭地把他的手推開了幾次,最後還是半抱着伏蘇站了起來,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
伏蘇邊把他往房間裏拖,邊問:“你怎麽不回家過年?”
謝易沒有說話,把頭埋在伏蘇頸間。
伏蘇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床上:“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點湯醒酒。”
“……別走。”謝易有些難受地閉着眼,含糊說道:“你陪陪我吧。”
說的就像是懇求一樣。
伏蘇在床邊坐了下來:“陪你幹嘛呀?”
謝易好不容易睜開了眼,他的眼睛跟謝簡很像,都是純正的黑色,漫上水光的時候,熠熠生輝。
“我難受……伏蘇,我很難受。”他喃喃說着:“為什麽知道你跟別人在一起,我會這麽難受?”
伏蘇輕聲說:“你覺得是因為什麽呢?”
謝易有些頭疼,使勁按了按太陽穴,然後坐起來,目光無意間瞥到伏蘇脖頸一下那一片露出來的肌膚,上面遍布斑斑紅痕,暧昧又情色。他只覺得心髒都要爆炸開了,嘴唇震顫道:“你……你跟誰在一起?是誰?”
職業特殊性所致,他們就算再愛玩,也不會讓對方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暴露于鎂光燈下的部位留下痕跡。伏蘇沒有阻止,那一定是……很喜歡那個人的吧?
不管是誰、不管是誰……他一定要讓那個人再也不敢碰他看上的人。
謝易眼底席卷起黑壓壓的風暴,看着着實吓人。
伏蘇渾不在意道:“沒誰,床伴。”
謝易沉默片刻,忍不住伸手,緊緊地抱住伏蘇,悶聲道:“你別找別人了,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我……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這段時間,沒一天正常的,想到你跟別的人在一起,我就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我一定會對你很好,把所有好的都給你,你跟我在一起吧。”
伏蘇沒有回答。
謝易收緊了手,好像不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就不肯松手。
過了半晌,伏蘇猶豫道:“謝哥,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