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這個荒謬的想法也只停留一瞬,畢竟同為男子,是不可能會存在這種情感,他的話也只是有些暧昧了罷,實際上意思應該是表達親近,交好之意。九千勝也沒有多想,順着話頭接下去了。
“哦?公子願意,那心奴真是開心極了,心奴名為暴雨心奴,不知公子名號?”得到期待的答案,暴雨心奴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在下九千勝,幸會。”
“原來是一代刀神九千勝,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言中天人之姿,無人所及,是心奴高攀了。”明知眼前之人是他最為熟悉的九千勝大人,他卻還要裝成一副不認識的模樣,不這樣,他的籌劃怎麽繼續下去?
“刀神只是虛名,不必為此介懷,交朋友乃在交身,交心,豈能在名上面絆住了腳?”
“那心奴真是受寵若驚了,九千勝大人。”
“不必如此拘謹,叫我九千勝便可,吾就叫你暴雨吧。”見暴雨心奴仍有些拘謹,九千勝不忍一笑。
“九千勝大人,心奴久仰大名,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
……
雨氣彌散在山間,水霧濃濃,雨聲瀝瀝,天與地都染成了一幅煙雨朦胧的水墨畫,而涼亭中兩道黑白人影,相談甚歡。
暴雨,你同居了
至那日一別,九千勝對暴雨心奴印象頗深,暴雨心奴對刀之獨特見解,其中有些地方雖有不足之處,卻又有令他不得不贊嘆的地方,此友,該交。這是九千勝的想法,他對暴雨心奴的印象不錯。
而暴雨心奴自那日後也會時常來找他,切磋下棋論刀道,雖然棋下到後面暴雨心奴經常會不小心掀桌,他能理解,所以也不計較,暴雨心奴來,他自然歡迎。
然而這一日暴雨心奴如期而至,棋下一半,暴雨心奴卻提出了一同隐居,這話便讓九千勝執棋之手微頓,怎麽就好端端的提起這事來了,提的有些莫名。
“暴雨可是遇到什麽棘手之事?”
“九千勝大人這是在關心心奴嗎,心奴受寵若驚了。”話音未落,有一人突然出現在他們視線中,打破他們和諧氛圍,還帶來了一個噩耗,他的父親烈霖離世了。
而那人還是他熟悉不過的師兄黃羽客,看他神色匆匆,似乎有什麽急事啊,急到破壞他和九千勝大人的相處,真是該死。哦,原來是他敬愛的父親終于死了,心奴真傷心啊。
“暴雨,吾陪你去吧。”九千勝安慰性的拍了拍暴雨心奴肩膀。
“九千勝大人願意陪心奴去啊,那走吧。”
……
……
那一日,九千勝雖沒有同意隐居,但暴雨心奴成功把九千勝從競花亭拐到了他的祆撒殿。他會讓歷史的軌道按他心中所演。
九千勝對于搬家一事,并沒有任何不滿,反倒十分縱容暴雨心奴,加上那個人的委托,九千勝是完全暴雨心奴當弟弟來看待。當然,暴雨心奴是不知道九千勝是這樣看待他的,現在還以為是自己的計劃開始奏效,頗為沾沾自喜。
襖撒宗大殿,兩邊分列着殘缺不全的白色雕塑,卧地匍行,動作扭曲,神态猙獰,更給大殿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殿內燃燒着的白色蠟燭,彙成了殿內最明亮的光芒,一道黑色的邪魅身影,正對着牆上那幅萬火焚眼的圖,喃喃低語,似乎在訴說着什麽。
“襖撒大神啊,為什麽這世間會有如此多的癡男怨女呢?心奴也是嗎?”暴雨心奴喃喃,一滴淚從眼角劃過。
“暴雨就是上蒼的眼淚,上蒼的眼淚又怎麽能流淚呢?”暴雨心奴拭去眼角的淚水,幾近癡迷、虔誠的看着面前那幅萬火焚眼圖。
“襖撒大神啊,這難道這就是給予您最忠誠的信徒的饋贈嗎?待心奴不薄啊……”暴雨心奴揮動戰鐮。
“心奴不會讓您失望的。”暴雨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戰鐮,将蒼白英俊的臉龐靠近戰鐮,鼻尖似乎都還能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是的,淡淡的血腥味,他的戰鐮很久都沒有再受鮮血的洗禮,因為他心愛的九千勝大人不喜歡看到滿身殺戮的心奴,他便将他嗜殺殘忍的一面隐藏起來,這樣,九千勝大人就更容易喜歡心奴了。
“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暴雨。”殿中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伴随着一雪白人影踏入神殿。
那聲音,打斷了暴雨心奴的思想,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他的九千勝大人啊。
“九千勝大人?”暴雨心奴轉身看到來者,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九千勝,雖有些意外,但內心也是十分歡喜。
“暴雨,我到處找不到你,料想你在大殿,你果然在大殿。”九千勝自然沒有錯過暴雨臉上詫異和壓抑着的欣喜表情,九千勝心裏卻在想:以後還是得多關照一下暴雨。
在他看來暴雨就是個缺愛的孩子。
“心奴并沒有什麽事情,大人你并沒有打擾到心奴,不知大人找心奴是有事要說嗎?”暴雨目光微閃,掩飾不住的期待躍然于眼底,連語氣都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愉悅。
“也沒什麽事,就是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處理一些雜事,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九千勝想到剛接到的消息,憂慮焦急的心情便籠上心頭,連那雙
好看的眉也微微皺起。
“大人要離開嗎?”暴雨垂目,幽幽的說,眼裏期待皆散盡,只剩下一片死寂和冰冷,殿中原本還算溫情的畫面條然崩解。
“嗯,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便會回來,不會讓暴雨你久等的。”九千勝自然也察覺到氣氛的變化,由于看不清暴雨的眼中神色,就以為暴雨因他即将離開不舍得,而鬧小性子,便輕聲安撫暴雨。
“大人,要是大人真有要緊之事,心奴怎能耽擱大人的腳步,還望大人早些回來。”暴雨努力壓抑內心雜亂,瘋狂的情緒,轉過身背對着九千勝,他不想讓他親愛的九千勝大人,看到他猙獰的面孔。
“嗯,暴雨,保重身體,我會盡快回來。”看到暴雨轉身不看他的模樣,九千勝還以為暴雨在鬧情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眼下還是得快去找那個人,煙都大宗師——古陵逝煙。這下他真走了。
“大人,這是去找最光陰嗎?”暴雨喃喃,等到他完全感應不到九千勝的氣息後,負面情緒全部爆發。
“該死的最光陰啊,為什麽總讓大人惦記着呢?難道大人的心裏還沒有心奴的一席之地嗎?大人你曾說過心奴不适合用劍,心奴就用刀了,大人,難道是心奴還不夠聽話嗎?難道心奴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機嗎?為什麽!!”暴雨由喃喃自語變成滿腔怒火的不甘,咆哮出聲,手中戰鐮翻轉,用力一揮,波及到大殿之上,殘缺不全的白色雕塑,雕塑幾近粉末狀,也不能消去暴雨的半分翻滾的怒氣。
“最光陰,或許只有你死了,九千勝大人眼裏才會有心奴的存在,只要殺了你,心奴就開心了,呵哈哈哈……”暴雨打定主意,殿中還未散去恐怖瘋狂的笑聲,暴雨便化成一股黑色煙霧離去。
而剛剛出了祆撒神殿的九千勝,突然覺得一陣心慌。
剛出了時間城,沒多久的最光陰,現在處于一片熱鬧的集市中,也似有感應,只覺得背後泛起一股涼意。
暴雨,你聰明了
小樹林裏滿心想着殺最光陰的暴雨瘋狂的揮動戰鐮洩憤,不過半刻,周遭已是千瘡百孔,一片狼藉,所幸沒有人出沒,不然到時候死的就不止是花草樹木了。
“最光陰,最光陰啊,讓心奴想想,你現在在哪裏,哦——才剛出時間城呢,再過不久就要和九千勝大人碰上了呢,真是可恨啊!”一想到最光陰和九千勝在一起的場景,暴雨心奴就恨的牙癢癢。
“哦,還有文家,文家小姐也要和心奴搶九千勝大人,你們啊,真壞,為什麽都要和心奴搶大人呢?心奴只有大人啦!真的好壞啊,心奴怎麽能讓你們比心奴壞呢,心奴可是個壞人哦……”暴雨指尖劃過鐮刀刀刃的邊緣,随後又在那薄涼的唇上一抹,眉間染上瘋狂之色。
“那現在心奴是先去找最光陰呢?還是去找文熙載呢,苦惱啊,該找誰呢?”
突然,不遠處響起兵器碰撞,慘叫聲,女人的哭喊聲交織成一片,好不熱鬧。暴雨輕捋垂在胸前的長發,空氣突然充斥的血腥味,讓他血脈贲張,眼底盡是瘋狂。
“荒山野嶺,正是個殺人滅口的絕佳之處,你們,勾起心奴殺人的欲望了,怎麽辦?你們可要為心奴平息啊……”暴雨冷冷的笑着,一步步的向喧鬧處走去。
而喧鬧的地方,厮殺不斷,屍體遍地,打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