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上風平浪靜過了一個多月,一個半月後。

子秋姑姑快步從宮門口走來:“公主,陳小将軍寄來的信。”

褚折雲從姑姑手中接過,上面寫着:褚折雲親啓。

陳小将軍人呆,字不呆,鐵畫銀鈎筆走龍蛇,寫得特別漂亮,不懂就裏的人看上去也會覺得這字很有功底。

比褚折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臨時抱佛腳練一練的水平可是好太多了。

褚折雲曉得戰事吃緊,等了一個多月才等到,從靈泉寺出來吊着的半顆心被緩緩放平落了地。

子秋感受到褚折雲周遭氣壓的變化,不用留心褚折雲此刻的神色,也曉得褚折雲此時心情堪比四月的桃花盛放。

褚折雲眉眼舒展開,心想道:這呆子,還知道給本宮寄信呢。

子秋斂眉,覺得褚折雲也未曾錯付,越北邊境的形勢估計是不容樂觀。

形勢這樣緊迫,陳遙竟還忙中取閑給褚折雲寫信并且完好無損的寄過來。

想必必是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姑姑同褚折雲直白的講過越北邊境的形勢應該是不容樂觀。

褚折雲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拿捏着力道将信拿在手中,并未拆開,起身從花廳回了卧室。

子秋:……

老奴又不怎麽認字,還怕被老奴看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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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秋心底打翻了醋壇子,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雲兒有了夫婿自己就算不上是他最親密之人了。

褚折雲看信前用帕子拭了拭手上的細汗。

頗為小心的拆信,展開信紙,竟掉出了一朵已經幹枯了的梨花,似有零零星星細碎的梨花香在鼻尖蔓延開來。

越北邊境較為寒冷,這邊已經盛夏,那邊梨花初綻。

褚折雲拿着梨花在在鼻間嗅聞時怔怔出神地想——

也不知這呆子摘花時有沒有被人瞧見,有沒有被人取笑。

“雲兒,吾身無恙,未曾受傷。

今已到越北邊境駐紮之地,首戰大捷,

……

……

雲兒務必保重身體,切勿憂思過重。吾思汝甚矣,日夜難眠。”

寥寥十幾句話,意思簡明扼要。表達相思也是。

末了一句字跡同前面的還有差別,似是斟酌許久才寫下的,字裏行間還透着陳遙的害羞。

思汝甚矣……

日夜難眠……

陳遙是沒寫過信罷……

褚折雲扶額,內心嘆口氣。

怎麽會有人這麽……這麽……如此的不含蓄……

褚折雲看到這毫無遮掩的甚至稱得上是孟浪之詞的話,也禁不住臉紅了紅。

這呆子……怎能這樣寫呢。

還自作多情,自己哪有想他想得憂思過重!一派胡言!荒唐!

褚折雲嗔罵。

一炷香後

仔細着看了三遍寥寥十幾句話的信,知曉陳遙無礙的褚折雲托腮思量着如何寫回信。

練了一個半月的字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鋪平宣紙,毛筆浸染吸飽了墨汁——

半柱香後,褚折雲還是沒想好要寫什麽。

墨汁把宣紙都暈染透了,褚折雲還在猶猶豫豫,磨磨唧唧。

重寫了四五次都不是很合心意。

子秋若是進來瞧見褚折雲桌子上那些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信,心中定會更酸。

最後,删删減減,終于寫完了。

寫了褚折雲許多日常之事,比如那日歸遠閣跑來了兩只野貓,一只通體雪白,另一只通體渾黑,般配得很,白貓似是視物有礙,就趴在草木蔭涼下等着黑貓去尋食。

也不知是哪兒的油水如此充足将兩只貓養得溜光水滑。在日頭下皮毛還映出粼粼波光。

再比如,褚折雲自己長肉了。

……

種種小事,褚折雲絮絮叨叨,都給陳遙寫了。

最後吩咐姑姑給陳遙寄去。

褚折雲總的收了陳遙三封信,自己寄去了兩封。

這三封信被放在床頭的暗格中。

褚折雲每每看信都是極盡小心的展開再疊上,除了信紙上原本就有的折痕,沒再添新的痕跡。

這三封信一直看到了陳遙回梁州。

期間陳遙新折的梨花敗了,褚折雲又親自到禦花園折了木槿,同枯了的梨花枝一齊放在白瓷瓶裏。

瞧了一眼嫌醜,又把那折來的木槿扔了。

只餘幹枯的梨花在花瓶中,一支獨立。

昭元三年秋,梁師凱旋而歸,聖大喜,大赦天下,舉國慶賀三日。

封鎮遠将軍折沖都尉褚向平為鎮北公,黃金兩千兩,地五百。封果尉将軍陳遙為定北侯。賜宅邸一座,黃金千兩,地二百。

同年十一月,定北侯陳遙尚思妤公主褚折雲。

皇上親自主婚,紅妝十裏,一時風頭無兩,為街頭巷尾津津樂道。

定北侯府,洞房

褚折雲最近胖了,身上長了二兩肉。

摸起來很舒服。

陳遙小心翼翼的貼着汗衫摸着褚折雲皮膚細膩順滑的那腰,褚折雲神态沒有表現出不舒服,手上力道才大了點。

二人唇舌相貼,陳遙舉一反三,溫柔的探出舌尖,有些魯莽的跟褚折雲的舍舌交纏,再吮/吸他口中的邊邊角角,哪裏都不放過,掠奪褚折雲口中的所有氣息,将他親的喘不過氣。

就像夢裏般,褚折雲推推陳遙,問他:“你會嗎。兩個男子如何做,我是不懂的,你要是不懂,我們今日可就圓不了房。”

陳遙害羞的點點頭,說:我會。

褚折雲眼角泛着水汽,眼尾帶紅,橫波流轉,帶鈎子般把陳遙勾得三魂沒了六魄。

褚折雲嫌他動作太慢,将他的手從自己身上往下移了幾分,催促道:“快點。再親幾下。”

陳遙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怎麽……怎麽這麽軟。

褚折雲輕聲的喘息在陳遙耳邊不斷放大。像是催情的春/藥。

褚折雲看他從暗格中拿出了一個類似于胭脂盒的物什,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脂膏,要用。”

陳遙把餘下的唯一一跟蠟燭吹滅了。

重重帷帳間,透出星星點點的暧昧之聲。

……

褚折雲欲哭不哭桃花眼中帶淚,眼尾通紅,嗓音滿是情/欲的去叫陳遙的名字。

陳遙從未見過褚折雲這副情動的模樣。

跟平日裏冷冷淡淡的樣子大相徑庭。

真是……要了他的命。

……

春宵苦短,被翻紅浪。

第二日,陳遙醒的時候褚折雲還睡得沉。

褚折雲也無需去将軍府敬茶,陳遙正好是休沐日,皇上也準了假。

昨晚弄完最後一次,陳遙給褚折雲認真清理了身子才睡的。

此刻卻還精神。

紅着臉,摟着褚折雲的手改為力道小心的為褚折雲揉腰。

揉着揉着就變了意味。

褚折雲正睡得安穩呢,腰上老是有東西動來動去。

這還能忍,不過後背忽然一涼,這下徹底睡不着了。

褚折雲睜眼,眼前從模糊到清醒,偏頭,看到陳小将軍露着精悍的背,頭正探到被子裏。

褚折雲出聲:“陳遙,你作甚。”

正在看褚折雲傷沒傷到被抓包的陳遙從被中冒頭結巴道“我看你……傷沒傷到。”說到最後罪魁禍首終于醒悟,低聲嘀咕。

褚折雲一想他是看哪兒,臉紅了紅,轉過身子欲踢陳遙,剛扯開腿,就“嘶”的倒吸一口涼氣,陳遙見狀鬧着大紅臉出聲道:“你別亂動。”

伸手攥住褚折雲的腿。

褚折雲這腿正好蹭上陳遙翹頭的那根,心情五味陳雜,話一下子堵到嘴邊,結巴:“你怎麽不穿襯褲。”

說完心虛地感覺自己什麽也沒穿的褚折雲噤了聲。

倆人面面相觑,臉紅地對視半天,陳遙才開口道:“忘記了。”

伸手越過褚折雲從床榻最裏側拿了前日備上的新的汗衫跟襯褲。

還有一盒酷似脂膏的圓盒。

腰酸背痛那處也疼的褚折雲一驚,眼睛溜圓,話都說不利索:“別再弄了。”

實則拿的是藥膏的陳遙裝作疑惑“啊?”

後知後覺明白褚折雲意思知曉自己把人弄狠了的的陳遙辯解:“這是藥膏。”

以為是脂膏的褚折雲把頭埋在錦被上:……

一只手游移下去,另一只手褚折雲握住肌膚光滑的手臂的陳遙哄着褚折雲:“我給你上點藥,萬一流血發炎如何是好。”

褚折雲悶在錦被上不做聲,陳遙只當他允了,先給褚折雲套上汗衫,

褚折雲清瘦胸膛上都是昨晚陳遙留下的紅紫痕跡,親的,吮的。

将錦被翻開,把褚折雲翻了個面,自己湊到那處仔細瞧了瞧。

果然紅腫了,流血倒是沒有。

褚折雲忽然感覺後面有什麽東西貼過來。

睜眼一瞧,崩潰,索性閉眼不再看。

迫使着自己心無雜念,給褚折雲上了藥,手指按進去時,手下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褚折雲悶聲喊他名字:“陳遙。”

陳遙動作放得更輕,清楚褚折雲這是害羞,心裏偷着樂了樂,小心翼翼的給褚折雲上完藥。

想自己穿襯褲的褚折雲被陳遙一句“你身子不方便”堵了回去。

确實一動彈就酸痛。

陳遙伺候着褚折雲把襯褲穿上。

努力保持着心無绮思,指尖擦過褚折雲細膩的肌膚。

眉間便是情動模樣。

褚折雲木着臉伸手給他解決。

褚折雲嫌他昨晚折騰自己折騰的厲害,下手重了些,陳遙委屈夾雜着點幽怨的看過來,自知理虧也不辯駁,直到将褚折雲看得心軟,手上動作也緩下來。

烏木窗邊透過一縷帶着絲乳白色晨光,陳遙眼底滿是情/欲,慢慢、慢慢地親上褚折雲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服了……審核了四次

啥時候能過

完結了,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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