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口悶氣

李景山坐得倍兒直, 正正經經的道:“康連溪。”

主要是他也只從自己師傅嘴裏聽到兩次,也不知道字是怎麽寫的,只能學着自己師傅一口京片子的口音說話。

李景山還是頗有點兒語言天賦的, 只在B市住了三五年, 就跟着巷子裏的老頭老太太們學了一嘴的京片子,說起來瞬間把李娟這個半懂半不懂的半吊子給唬住了。

康連溪?師傅?

李娟心裏來回琢磨這兩個詞。康連溪早年聽說是找到了自己家祖傳的藥本子,才慢慢醫術這麽好的。這個大個子的師傅說是來還東西,是不是康連溪家裏當時還找到了什麽好東西?

當時才又扯上B市的人?

當年村裏的事兒在老一輩兒那裏是秘密, 可架不住李娟聰明, 當了幾年的村長夫人,當時的事兒她道聽途說的, 再加上自己琢磨,不太準确,但是厲害的幾個人确實摸清楚了, 不觸碰高壓線, 所以康老二這幾年當的才順風順水。

要說起來,康店風水确實好,背靠山、面朝水, 來的老道都說好,可奇怪的是康店卻很窮,都奇怪的很,之前老趙家還請回來個高人相看祖墳。

那高人聽說還是從香城那邊請回來的, 要價肯定不便宜, 來了在整個康店看了一圈,最後老趙家全家都搬走了, 連祖墳都遷去別的地方了。

別說,自打老趙家遷走之後, 他們家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出息了不知道多少,連帶着村裏都流言說康店的風水不好。

可李娟卻不相信這些,她這個人雖然夜裏會跟老二琢磨琢磨這個神神鬼鬼的東西,但基本上還是不相信的,不然,他們康二家可沒搬出去,可日子不還是越過越好了?

像康連溪兄弟倆不還好好的每年過年都回來祭祖?像康三爺不還是在山頭上住了二十多年,人家兒子出息着呢!

村裏別人不知道,李娟心裏門兒清,她是真真正正願意喊一聲三爺的,那是真尊重人家,老一輩兒裏面就他跟二爺連溪最厲害。

前段時間村裏那奇葩惹了事兒,最後她求到二爺那裏二爺不願意管,求到三爺那裏,三爺火氣一冒下山打得那奇葩嗷嗷哭,第三個月村裏修路的錢不下來了?

要說跟三爺沒關系,李娟是百分之百不相信的,三爺才是真牛鼻!

三爺這輩子最疼愛的是誰?不就是于小寒?連帶着在李娟的照看下,村裏再流言紛紛的,誰敢怼于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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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聽了李景山說的話,頓時康老二連族譜都不用查了,隔三差五晚上他媳婦就給他念叨這幾個人的名字,想不記住都難!

“你說二爺啊!”老二合了本子,道:“二爺在城裏住着呢!”

于小寒眨眨眼:“二叔你說的不會是……”

“沒錯,就是康二爺啊!”李娟接了話,笑眯眯的看着于小寒:“二爺不喜歡村裏人去擾他清靜,都沒說在哪兒的,不過小寒你應該知道吧?”

于小寒點頭:“知道。”扭頭又對李景山道:“等周末那天我提前一下午回市裏,也要去二爺那裏一趟的。”

等三人從村長家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放晴了,原本早上時天還灰蒙蒙的,烏雲壓天,結果這會兒不但雨停了,而且陽光也出來了,照得周圍地上黃燦燦的。

“天要大晴啊。”姜夔望着這會兒藍湛湛的天空,暗自嘆道。

“你怎麽看出來的?”于小寒看看天,西邊烏雲更重了,眼瞅着就要下爆雨似的。

“秋天的雨可不是一陣一陣的,昨天下了一晚上,今早雨停放晴了,輕易就不會再下了。”姜夔解釋道。

“我看西邊的雲重,萬一雲再飄過來呢?”于小寒還不放心問着。

“那你怎麽不想想雲會飄更西邊兒去?”姜夔反問。

一邊兒胖嬸兒聽着居然覺得姜夔說的還真有道理,一時想不出來反駁的話來,她心裏急着去做酸筍,又不好半路下車扔下于小寒跟李景山兩人回去,便跟着過來了,簡單跟姜夔一說,就要回去的。

于小寒想了想,又拉住胖嬸兒,給她裝了點兒酸水讓她帶回去當底兒。

等胖嬸兒走了,家裏就剩李景山了,結果他摸摸身上,發現自己手機忘到胖嬸兒家裏了,開着車就也去拿手機了,頓時于家院子裏瞬間就又只剩下姜夔跟于小寒了。

昨晚兩人獨處挺愉快的,于小寒也不覺尴尬,搬了個椅子跟姜夔一起坐在上屋門口的檐子下曬太陽,旁邊兒還窩着一條大黑狗。

于小寒昨晚收拾東西時找到了家裏之前找不到的木梳,許是時間長了,梳子被蟲啃了,姜夔拿了一掰就把蟲蛀得最嚴重的那半拉子掰了,說要給大黑順毛用。

家裏确實後來又買了一把,用到現在,還挺好用的,不缺這把,于小寒也同意了,現在她正曬着太陽給大黑順毛呢。

雨後初晴的太陽曬着柔柔的,很舒服,大黑又被順着毛,舒坦得他肚皮都露出來了,沖着于小寒直嗚嗚叫、搖尾巴尖兒。

“沒良心!”姜夔也捋着大黑身上的毛,又戳戳它屁股。

嗚汪!

大黑屁股一縮,更是往于小寒那邊爬了,看着姜夔直笑罵:“給你梳毛就是新主人了,老主人不要了?”

他這話說的語調巧妙,只會讓人感覺在逗樂,而不是酸溜溜的,于小寒聽着也忍不住嗤嗤的笑:“怎麽啦?就不要你了!連個毛毛都不給人家梳的,你說對不對?”

說着,于小寒捧着大黑的頭,問着。

其實大黑長得說實話,真挺醜的,下颌短,雙目大,鼻孔也大,除了看着精神,就是醜,就是身上的黑毛比較統一,要是花毛的,那真醜到天上去了。

大黑也不懂他們倆說的什麽話,反正就覺得自己被梳毛梳得賊舒服,現在于小寒不梳了,它就趕緊用下巴蹭蹭那半把爛梳子。

“就你最享受!”姜夔笑着輕輕踢了踢它屁股,大黑看着還很委屈的樣子,沖着姜夔嗷嗚嗷嗷的叫。

“它是什麽品種的?”于小寒梳着毛問道。

“不知道,沒讓人看過,估計就土狗,在巷子口撿來的,當時還是只流浪狗呢,瘦小瘦小的,身上還漲了藓子,比現在醜多了。”

合着姜夔也知道大黑醜啊,于小寒心裏暗暗的笑。

“那時候它瘦瘦小小的,根本搶不過箱子裏幾條成年流浪犬,我看它幾天了,每天都搶不到東西吃,我可憐它,就給它喂點兒東西,喂了兩次也熟了,就跟我回家了。”姜夔繼續說着。

“可能它看你是條金大腿。”于小寒嘿嘿笑。

“金大腿肯定不是的。”姜夔搖頭:“但它絕對是最有自知之明的,長這麽醜,平常舍得花錢養狗的肯定不要它。”

于小寒被他逗得笑得更開了,抿着嘴,指着大黑的頭頂道:“你看看你,狗眼看人清,就你最會挑主人!”

大黑肯定是看出來姜夔在說他壞話了,猛的站起來,沖着他汪汪叫,好像在說:再诋毀我跟你沒完!

而姜夔呢,他毫不在意的沖大黑擺手:“蹲下、蹲下,成天就你戲多!”

而大黑呢,居然真的蹲下了,還委屈巴巴雙眼瞅着,一會兒看看姜夔,一會兒扭頭看看于小寒,最後轉身鑽于小寒懷裏了,一副求安慰的模樣。

于小寒已經被這一主一犬的給逗笑得肚子疼,她安慰似的摸摸大黑,又給它順毛,大黑這才釋懷了似的,要舔于小寒的手心兒。

這時,姜夔也是笑盈盈的,說:“你知道大黑原本的名字叫什麽不?”

“叫啥?”于小寒跟着好奇。

“馳風原本我是喊的吃風,小時候搶不到吃的,就只能吃空氣,當時天還冷,北風呼呼的挂,我喊它原意是說它吃的北風,結果回家了長輩們說這名字不配它這麽霸氣的模樣,給改成現在的馳風了。”姜夔解釋。

于小寒聽了直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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