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開撕啦
永興帝和李太後母子兩個互相揭短, 互相打臉, 互相檢舉揭發, 這本是嫡母和庶子之間常見的修羅場, 卻發生在了親母子之間。
嫡母和生母之間的厮殺, 庶子反而維護嫡母, 簡直嫡母不像嫡母, 生母不像生母,兩者反過來了。
沒想到親娘會使出如此陰狠的手段,永興帝很難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喃喃道:“母後,你殺的只是紀太後嗎?不,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那是朕的骨肉, 您的血親!您怎麽忍心下手!”
李太後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紀太後肚子裏的是孽種, 是禍根。你還年輕,孩子可以再生,可是醜聞一旦傳出去,你的皇位不保, 皇室也無法承受這種父子同槽而食的醜聞, 李唐王朝唐太宗和太子都封了武媚娘為妃子, 千百年來一直被人唾罵取笑,遺臭萬年,哀家都是為了你好。”
李太後永遠都打着“為你好”的理由, 這讓正處于逆反期的永興帝反感不已,母子之間本來就矛盾重重,以前還能用溫情脈脈的孝道這塊遮羞布掩蓋,現在幹脆連遮羞布都撕破了。
永興帝臉都氣僵了,“朕的第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是孽種。朕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會好好保護太後,保護這個秘密,絕對不會傳出醜聞。如果朕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了不,朕還當什麽皇帝!”
李太後諷刺道:“是嗎?紙包不住火的,你和紀太後的醜事,不是被哀家早就覺察到了,最近還找到了證據嗎?縱使皇帝,也不可能為所欲為!”
啪啪,李太後接二連三的打臉皇帝,毫不手軟,永興帝驚呆了!
一直以來,無論是永興帝還是宮裏普通人,都以為李太後是個平平無奇的女人,只是運氣好、生了個好兒子而已。
永興帝從未見過母親也有鋒芒畢露,窮追猛打的時候。
永興帝難以置信,“朕與母後是親母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母後為何非要監視兒子?揭兒子的短處?往兒子心窩子裏捅刀子?朕是母後的兒子?還是母後的仇人?兒子和紀太後的事情,母後不說,誰知道?”
永興帝對李太後發出了六連問,多年母子,永興帝卻似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母親。
李太後平庸淺薄的人設崩塌了。
其實李太後從選秀、到先帝臨幸過一次就抛到腦後的“日抛型”妃子、到平安産下皇子,把兒子撫養大,再到讨好剛剛喪子的紀皇後,把兒子推向太子的寶座,再到太後,成為上一屆的雙黃蛋宮鬥冠軍,李太後絕非表面上那麽膚淺。
一山不容二虎。
一宮不容二主。後宮裏有兩個太後,兩宮并尊,李太後是不服的,一直暗中和紀雲較勁,想要乘機把她踩在腳下,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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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太後不會這麽傻的坦白自己的想法,面對憤怒震驚的兒子,她要緊扣“都是為你好”的主題,無論監視紀太後和永興帝,還是豢養死士刺殺紀太後,都是為你好,母親是因為愛你才這麽做的。
于是李太後苦勸兒子,“哀家知道不是你的錯,你才十七歲,沒有經歷過其他女人,涉世未深,都是紀太後守不住寡,耐不住寂寞,又擔心哀家将來要壓她一頭,所以故意勾引你,把你拉到她那條船上,珠胎暗結,以為有了共同的秘密,你就和她親密。”
“哀家在宮廷這些年,看慣了女人的下作手段,你千萬不要上她的當,以為她真心喜歡你,我最了解她,她是個有野心有手段有智謀的女人,她故意勾搭你,就是走武媚娘的路子,仗着先帝和你的寵愛,将來有登基為女帝的野心。”
永興帝目光入炬,似看夠了母親的虛僞“太後還是父皇嫔妃的時候,就一直嫉妒她。太後不受寵父皇寵愛,她卻獨得父皇恩寵。太後生子,只封了嫔位;她生子,封了皇後。太後自覺樣樣不如她,就把她當成敵人,可是她從來不把父皇的女人們視為對手,也不屑用下作手段,她同情所有後宮妃子,甚至殉葬都舍不得,想要廢除殉葬的祖宗家法,若不是那金太嫔……自尋死路,父皇的嫔妃一個都不用死。”
永興帝還以顏色,反手打臉,句句戳中李太後的要害。
都是為我好?不,你是為了自己。
聽親兒子這樣說自己,李太後面紅耳赤,她的确不得寵,先帝只睡過她一次,典型的“日抛”妃子,她除了那個疼痛的初夜,就再也沒有任何X生活,近二十年如一日的守活寡,先帝死不死其實都一樣。
李太後對紀太後,表白上恭敬,內心是各種羨慕嫉恨啊。
好容易含辛茹苦養大了兒子,推上帝位,卻和自己離心,一顆心都偏到胳肢窩了,說什麽兩宮并尊,其實還是紀太後風光無限,她這個生母無論什麽事情都要退到一射之地。
這叫我如何再繼續忍耐!
老子寵她,兒子也寵她,這對父子都相繼掉進了紀太後的溫柔鄉無法自/拔,李太後怒不可遏道 :
“她天生狐媚,唱淫/詞、跳豔/舞,整日聲色犬馬,勾引先帝,由此得寵,氣死了先皇後,萬夫所指,都罵她是妖妃禍國,她裝可憐無辜,自請出宮去清風庵出家清修,卻不肯好好燒香拜佛,去推行什麽救荒神物地瓜來洗白魅惑君王的名聲,收買民心,叫她什麽地瓜娘娘,引得先帝去看她,兩人在庵堂茍合,迷得先帝把她接回宮,封為繼後。”
“明明出了家又進宮,她走的路子和武媚娘一模一樣,難道這只是巧合?你們男人都以為她是個好的,殊不知她眼中只有前途,一心往上爬,以愛情之名,仗着你們父子的寵愛掌控權力,等将來她翅膀硬了,這天下姓朱還是姓紀都難說!”
李太後差點就直說紀雲要學武媚娘謀朝篡位了。
難道我一輩子都要生活在紀雲的陰影之下嗎?
李太後緊緊抓住永興帝的手,”她不愛你,或者說,誰當皇帝她愛誰,她不知廉恥,沒有節操,她只是仰慕皇位,仰慕權力,如果坐在在皇位上的人是其他皇子,她也會不知廉恥的爬上那個皇子的龍床,懷上孩子作為将來争權奪利的籌碼,你千萬不要上當啊,只有哀家才真的愛你,為你好。”
原本母親嫉妒紀雲,想要東風壓倒西風。永興帝可以理解,有些事情睜一眼,閉一只眼,差不多就行了。畢竟母親壓抑、煎熬了前半生,就想仗着兒子當了皇帝,揚眉吐氣一回。紀太後因正室身份處處壓李太後一頭,連給皇帝選擇一後二妃都沒有母親的份,母親當然不高興。
可是永興帝沒想到母親對紀雲有了如此大的偏見和誤會,紀雲厭惡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争鬥,只想在太後位置為國家和百姓做一些實事。
比如廢除宮妃殉葬制度。
比如開海禁,讓商人自由做海外貿易生意,海外貿易成了正當生意,國家收稅,人民富足,還能聯合商人們趕走倭寇和海盜的騷擾。
紀雲甚至還改良了火/藥配方,做出了形狀似海星的炸雷,這東西今天就救了孔雀和紀雲的命。
紀雲的目标,根本不在紫禁城這一畝三分地裏。
永興帝不得不承認,紀太後的格局和李太後相比,就像泰山和海面,無法相提并論。
“住口!不許你侮辱她!”永興帝甩開李太後的手,猶如甩掉吐着信子的毒蛇,“你胡說,她沒有,她不是。她沒有爬朕的龍床,是朕從小崇拜她,長大了崇拜變成愛慕,是朕主動親近她的,朕和她的第一次,也是朕乘着她喝多了……朕和她,是真愛。”
李太後哈哈大笑,“真愛?你在紫禁城裏說真愛?真是天真啊,你只是她攀登權力的墊腳石,她寂寞時在床榻上的玩物而已,她只有二十五歲,正青春,以前獨得先帝寵愛,如今深夜寂寞,孤枕難眠,身為太後,又不能改嫁他人,怎麽可能熬得住?”
“沒有你,她也會養幾個聽話的面首,你是真龍天子,怎可堕落到成為女人的玩物,解悶的工具。兒子啊,回頭是岸,聽娘一句勸,直接将這個紅顏禍水弄死,以絕後患。娘能發現的,遲早別人也能覺察,你的兩個弟弟,還有皇叔們那個是省油的燈?一旦醜聞傳出去,你霸占父皇的女人,就是不孝,一個不孝的人如何當皇帝?”
接連遭遇來自生母的重擊,永興帝節節敗退,的确,和嫡母不倫之戀,就是不孝,說到底,是他先犯了錯,怨不得李太後才用雷霆手段解決禍患。
所以李太後連否認刺殺紀太後、甩鍋刺客栽贓陷害的借口都懶得找,爽快承認是自己做下的,因為她占據了道德和倫理的制高點,而永興帝則是私德有失,不忠不孝,壞了倫理綱常。
李太後一改往日的平庸,變得咄咄逼人,永興帝自知理虧,說道:“母後兩次刺殺紀太後,此事朕會壓下來,但從今往後,母後不得再碰紀太後一根頭發。”
“什麽兩次?”李太後說道:“只有積水潭這一次,旋磨臺不是哀家做的。”
啪啪!
永興帝拍着案幾上的刺客證詞,“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有刺客的簽字畫押,太後還要信口雌黃?”
對面兒子的質問,李太後委屈又失望,“那時候哀家只是懷疑你們兩個暗通款曲,沒有憑證,怎麽可能冒險在大庭廣衆之下刺殺她?你怎麽連生母都不信?哀家做的,哀家承認,哀家沒有做的,休想栽贓到哀家頭上。”
永興帝說道:“那天太後本來打算去旋磨臺給她慶壽,臨近開宴,太後以身體不适為由,沒有去赴宴。朕以為只是巧合,還暗自慶幸太後臨時取消了行程,躲過一劫,卻不曾想一切都是太後的安排。”
李太後簡直比窦娥還冤,真不是她幹的。旋磨臺刺殺事件其實是孔缺幹的。孔缺他爹年輕時嗜好唱戲,一直暗中養着多個戲班,一來是愛好,二來戲班子可以出入達官貴人的宅邸,甚至進入宮廷,方便打聽消息。
刺客們在東廠廠公懷安的嚴刑逼供下,先招認了積水潭刺殺。懷安急于破案立功,一雪前恥,就拿着旋磨臺事件再次動酷刑。
刺客們又不傻,反正承認刺殺紀太後都是死,承認一次和承認兩次的結果都一樣,痛痛快快承認了,還能少些皮肉之苦,所以重刑之下,買一送二,加量不加價,全都承認了。
現在永興帝疑心重重,自是相信刺客的證詞,況且李太後那天确實突然缺席,永興帝當然以為也是自家老娘幹的。
李太後辯道:“哀家那天确實是不舒服——心裏不舒服,哀家的兒子娶媳婦,哀家卻不能親自挑選,眼巴巴的看着那群秀女圍着紀太後轉,獻詩獻繡品,說各種吉祥話,冷落哀家這個親婆婆,哀家心裏不好過,所以以身體不适為由,沒有去旋磨臺。”
但永興帝已經不信老娘了,“太後還在狡辯,兒子很失望。兒子不能懲罰母親,只得砍斷母親的臂膀,不要再生事端。兒子已經将舅舅和幾個兒子都安排出京,去西北戍邊去了。承恩伯府幾個豢養死士的刁奴,東廠已經秘密處決。”
永興帝殺伐決斷,除了親娘,他解決了所有搞事情的人,身為君主,總不能殺自己的母族,所以用戍邊來代替。
李太後沒想到遭遇了自己養大的兒子的反噬,“你不可以動你的親舅舅,先帝駕崩,若無你舅舅帶兵穩定京城朝局,你怎麽可能如此順利的登基?你舅舅是有功的,何況他和你的表哥表弟從未去過邊關征戰,聽說那裏常年風沙,苦寒之地,你怎麽忍心讓他們吃風沙。”
永興帝冷冷道:“明知紀太後懷着皇嗣,還敢對她動手,無論任何理由,朕都不會原諒。舅舅的功勞,朕一直沒有忘記,如果舅舅能夠悔改,在邊關立功,将功贖罪,朕會考慮将他們父子召回京城。”
“刺殺事件到此為止,這已經是朕能夠給太後、給舅舅最大的體面,倘若還有第三次……”
永興帝看着母親,雙眼無悲無喜,“西北邊境,常有瓦剌人擾邊,殺人搶劫,舅舅和幾個兒子若死于亂軍之中,并不意外。”
言下之意,是以李太後的娘家為人質,要挾她不可以輕舉妄動。
否則,皇帝發起狠來,連親舅舅都殺。正月裏搶着剃頭。
李太後被打到了痛處,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殺你親舅舅?你被她迷惑了心智,不辨忠奸,不論善惡。我和你舅舅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你的利益,你的帝位,我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是你們先擅自行動,不把朕放在眼裏,朕才會采用這些手段,這都是你們逼的。紀太後沒有你們想的那麽不堪。”永興帝說道:
“無論兒子說什麽,母親都不相信,認為兒子就是一味維護她,堅持認為紀太後野心勃勃,兒子不想浪費唇舌和母親解釋,母親能夠自己想通最好,實在想不通,朕也沒法子。”
孝道和倫理固然重要,但封建社會,皇權至高無上,孝道和封建倫理只是皇權的統治工具和手段。
李太後占據孝道倫理制高點,但永興帝擁有皇權,兩者相碰,皇權勝。
因為李太後除非失心瘋了,才會把醜聞公之于衆。
李太後看着兒子的神色,知道從今日起,母子離心,她心有不甘,老調重彈,“哀家……哀家都是為你好。”
永興帝嘆道:“母後一直說為我好,其實是為了自己。想掌控後宮、掌控朕的是母後、想要唯我獨尊、鏟除異己的也是母後、想用感情綁架朕的也是母後。母後不要總是打着為我好的幌子來掩蓋自己的欲望了。”
宮鬥的終極目标不是當皇後,而是當太後,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真理了。
當皇帝的老婆那有當皇帝的老娘來的爽啊!
太後才是後宮笑到最後、笑的最甜的女人。
所以成為太後,是宮裏所有女人的夢想,是宮鬥的最終勝利者。就像煉丹的道士們得到成仙一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成仙解決。成了太後,就無憂無慮了。
但真正到了這個位置,李太後發現并不這樣的,煩勞一點沒少,欲望一點沒少,得不到的依然得不到,壓在她頭上的人,依然在上頭享受尊榮,她還要面臨和皇子兒子離心的困境。
這個太後當得真是太失敗了。
李太後還想做最後的挽回,“哀家當然不會揭發你和紀太後的醜聞,可是哀家不敢保證別人會不會發現……到時候江山和美人,你選那個?”
永興帝少年意氣,雄姿英發,“小孩子才做選擇,朕是皇帝,朕都要。”
言罷,永興帝拂袖而去。
李太後在他身後吼道:“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你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但永興帝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回應。
從今天開始,母慈子孝真正成為了一塊皇室遮羞布。
太液池,瓊華島。
紫禁城的太液池分為三個部分,最南邊的叫做南海,是紫禁城水軍訓練之所。
中間的叫做中海,釣魚臺就設在此處。這裏靠近內閣、六部大臣還有司禮監的值房,翰林院用來修書以及編寫歷代皇帝實錄的芭蕉圓也在中海,所以中海是皇帝和大臣們以及太監們經常散步賞玩的地方。
最北邊的叫做北海,因在紫禁城西面,北海一帶的建築宮殿、亭臺樓閣,都稱為西苑。
西苑位處後宮,是皇室活動的地方,瓊華島就在西苑的中間,是太液池的一顆明珠,由太液橋連接這座小島。
瓊華島四面環水,是皇室納涼消夏之地,瓊華島有座小山,小山最高峰上建了一個宮殿,名字取的極好,叫做廣寒殿。
一聽名字就很清涼有沒有!
經歷了驚險刺激的積水潭刺殺事件,紀雲身心俱疲,還在昏迷中,宋院判把脈,斷定傷了胎氣,熬了安胎藥,田七給紀雲喂藥,昏迷之中,一碗藥喝兩口就不錯了,宋院判幹脆熬了十碗,怎麽着也能喝一碗的量。
倘若孩子保不住,宋院判要去地下伺候孩子。
田七喂到第五碗時,宣布放棄,“不要喂了,再喂會嗆死太後。差不多行了,我看太後沒有外傷,或許吓着了,睡一覺就好。”
田七至今不知道紀雲懷孕。
真是無知者無畏!宋院判瞪了她一眼,“藥不能亂吃,也不能不吃,我來。”
紀雲喝下一碗的量,宋院判滿頭大汗,總算喝完了。
宋院判又下去煎藥,一切都親自動手,連加水添柴都不假他人之手,煎完的藥渣統統抛撒在太液池裏,以免重蹈覆轍,被人發現安胎藥的蹤跡。
宋院判發誓,等紀太後生下孩子,他一定辭官不幹了。
田七寸步不離的守着紀雲,自言自語,“太後啊,您真是多災多難,又福大命大,大明第一奇女子是也。我跟着太後,就像在話本裏活了一回,什麽神奇的事情都會發生……”
田七絮絮叨叨,像一個私生飯似的傾訴自己的崇拜之情,驀地,紀太後睜開眼睛。
田七大喜,“太後您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紀太後看着田七,緩緩爬起來,露出迷惑的表情:“你是誰?”
又打量着卧房的裝飾擺設,“這不是哀家的慈慶宮,這是何處?”
田七更迷惑,說道:“微臣是田七啊,旋磨臺刺殺事件之後,太後就不在慈慶宮住了啊,先搬到了以前的故居,和蔡眀姬姐姐住在一起,說是尋找失蹤的曹靜——”
紀太後捂着額頭,“你說什麽?找曹靜?哀家搬到了故居?”
田七點頭,“嗯,太後後來搬到了清風庵,今天和孔雀去積水潭游玩時,又遭遇刺殺,幸好太後福大命大,孔雀忠心耿耿,武藝高強,又救了太後一次。”
紀太後用力的揉着太陽穴,“你再說什麽?哀家聽不懂,哀家記得剛剛在旋磨臺上遭遇刺殺,被人推下去,掉進兔兒山下的水潭裏。積水潭又是怎麽回事?哀家怎麽可能掉進宮外的積水潭?”
田七聽了,吓得緩緩後悔,“太後,您是不是又失憶了啊?離旋磨臺刺殺事件都過去快三個月了。”
“三個月?”紀太後當即掀開被子,光着腳去了窗前的書案上,拿起黃歷,上頭赫然寫着“五月初一”!
田七看着紀太後,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個人,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紀太後根本不像太後,平易近人,親切可愛。現在紀太後有種威壓之感,令田七不敢直視。
紀太後端坐在椅子上,對田七說道:“你把哀家這三個月的起居注拿出來,哀家要看。”
作者有話要說: 紀太後回來了!一個軀殼,兩個靈魂,暈一次,換一次,就像兩個獨立人格,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既然要刺激,就貫徹到底,
本章繼續發紅包,不限量,不限量,不限量,因為明天(五月八號)要上夾子,所以明天的更新會遲一些,在晚上11點更新,依然是六千肥更修羅場等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