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節課,何蓓和餘駱來找他

到了容才蓮,容才蓮有點無奈,但也明顯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陸寧然清楚,她雖然理解不了同性戀的感情,但卻是真心實意替陸寧然擔心。

之前教導主任希望陸寧然出來澄清,現在關竟求婚這一出,雖然有點轟動,但效果不錯。畢竟同性戀又不犯法,只要不鬧出大事來,學校也不會去幹涉老師的感情生活。而且這裏是大學,學生們對這事接受度比較高,學校當然更不會去和學生對着幹。

學校不找陸寧然的麻煩,陸寧然也松了一口氣。唯一的煩惱是,陸寧然現在真成了學校的名人,到哪裏都有人認識。

他上完課,下樓的這一段路,就被好幾個熟悉的老師學生拉着說了話。到了樓下,才發現話說多了,口幹舌燥的。

陸寧然去了旁邊的超市買水,收銀的阿姨打量了他兩眼,問道:“你就是陸老師吧?”

陸寧然:“……我是。”

阿姨一揮手,特豪邁:“這水不要錢了,算阿姨請你的。”

陸寧然一臉懵逼:“不,這哪兒行呢?不能讓您請……”

“我這也不算白請。”阿姨笑眯眯地道,“這兩天因為陸老師,我這店的生意好了很多,我還沒謝謝你呢。”

陸寧然更懵了:“因為我?”

“對啊,對啊。這兩天啊,來我這裏買杯子、被子的人,特別多,說是一輩子的意思。”阿姨一臉八卦的表情,“聽說關醫生就送了你好多床被子?”

陸寧然:……

關竟送他好多床被子幹嘛?他們倆也就只用得着一床。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撒糖,祝大家七夕快樂!麽麽噠(づ ̄ 3 ̄)づ

☆、真正目的

陸寧然好不容易應付完熱情的收銀阿姨, 出門才長松了一口氣,頭上汗都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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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衆人的八卦熱情吓得有點怕了,幹脆選了一條人少的道走。

但他失算了,這條道平時走得人挺少,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有個本市有名的大企業在這邊招聘,人反而比其他地方都多。

陸寧然腰酸腿軟的,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又不想往回走,進退不得,就在這裏頓住了。陸寧然正猶豫, 忽然就看到前邊過來了幾個熟人,正是何蓓她們寝室的幾個女同學。

陸寧然立刻打算回頭,但是他已經被何蓓看到了,那丫頭特興奮, 大老遠扯着嗓子喊了一聲,撒丫子就跑了過來。

陸寧然不好意思再走, 只得停在了原地,等她跑到了面前才問:“人家招聘的是大四的學生,你們跑來湊什麽熱鬧?提前感受一下招聘的氛圍?”

“才不是呢,我們還真就是來湊熱鬧的。”何蓓嘻嘻一笑, “不過,我們不是來湊招聘會的熱鬧的。”

“那還有什麽熱鬧?”陸寧然有點奇怪,這裏還有什麽熱鬧?

何蓓這愛八卦的,吊胃口都成了習慣, 說話只說一半:“我們是來看楊弘駿的。”

一聽到楊弘駿的名字,陸寧然就愣了一下。網上的帖子被扒以後,陸寧然就知道,楊弘駿在學校裏,日子肯定不會好過。所以,他也沒想去找楊弘駿,卻沒想到,這麽快就得到他的消息了。

“楊弘駿怎麽了?”何蓓不繼續說,陸寧然只好問了一句。

“陸老師,這百益集團今天是來複試的。上一次來的時候,楊弘駿通過了初試,原本希望很大。”餘駱看陸寧然臉色變了變,忙一口氣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可是,他不是自己作死嗎?有人把他做的事告訴百益集團的面試官了,楊弘駿今天第一場就被刷了下來。他心裏不痛快,猜到了在背後嚼舌根的人,當着人家面試官的面就吵了起來。”

後面的話,餘駱就沒說了,陸寧然當然能想到。當着面試官就吵起來,楊弘駿和那個同學,工作機會自然都沒有了。說不好,還會連累人家對同學校的同學印象都打折扣。

楊弘駿現在在學校的名聲已經非常不好了,再來這麽一出,只怕會更惹人讨厭。別的用人單位要是聽說了這事,也多少會有點顧忌,估計楊弘駿工作也不好找了。

“陸老師,你這回可解氣了。”何蓓很開心,“你要不要去看看?楊弘駿氣急敗壞的樣子,可狼狽了。”

“我心裏沒氣,解氣這話就更不存在了。”陸寧然笑笑,也沒多說。

說實話,他不可能不恨楊弘駿。可是,這兩天因為關竟,他這心裏只剩下甜蜜,都裝不下恨了。更何況,在學校裏,楊弘駿再怎麽着也是他的學生,他還真沒打算在學校把楊弘駿怎麽樣。所以,他說這話也不算假話,更不可能去瞧楊弘駿的熱鬧。

從學校出來,陸寧然直接打車去了醫院。學校這邊,事情基本上了結了,楊弘駿已經翻不起什麽浪,趙天智那麽有心計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出來鬧騰。可關竟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他還不知道。

醫大附院在錦城學院有分部,錦城學院的事情很快就能傳回去。尤其主角還是關竟,這事肯定已經傳遍了醫院總部。學校裏學生多,單純浪漫,容易被感動,對同性戀接受度高。可醫院不一樣,醫院的環境更複雜,關竟的性向曝光,會有什麽後果還不好說,陸寧然不去看看不放心。

到了醫院門口,陸寧然給關竟打電話,關竟沒接,估計在做手術。陸寧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進了醫院。

一走進醫院,陸寧然就感覺得到,大家看他的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很顯然,他料得沒錯,關竟跟他求婚的事情,已經傳到醫院來了。

大廳裏有幾個比較熟悉的護士,見到陸寧然過來,也并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打招呼。陸寧然心裏也就明白了,醫院的環境,果然和學校不一樣。他和關竟的真正關系曝光,這些人心裏不定怎麽想呢。

陸寧然嘆了口氣,也沒主動上前打招呼,直接往關竟的辦公室走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被人叫住了。回頭一看,正是之前撞破董翰馳那護士,名叫丁襄。

“陸老師,恭喜了啊。”丁襄看看左右沒人,先笑着道了聲喜,“你們可以啊,連我都瞞着。”

陸寧然看她并沒有嘲諷的意思,心裏多少松了一口氣,總算還有人不避諱着他們。

他笑了笑,說:“這不是都知道了嗎?”

不過,他這話一出來,丁襄臉上的笑就散了,很快又問:“你怎麽來了?”

這話問得有點奇怪,陸寧然以前經常往這兒跑,她從來不會這麽問。現在這麽問,無非是覺得陸寧然不該這時候來。所以,關竟真的被牽連了吧?

陸寧然立刻問道:“怎麽?你們醫院是不是對關竟有什麽意見?”

丁襄左右看看,把陸寧然拉到僻靜的角落,這才有些為難地道:“其實,要真說起來,醫院是不會管員工的感情生活的。可你也知道,現在的病人,什麽樣的都有。有人就覺得,同性戀……這事,不太容易接受。醫院雖然不管,但也控制不了別人的想法。要是患者當真和醫護人員起了沖突,醫院有時候也會委屈自己人的。”

丁襄說得含蓄,可陸寧然聽得很明白,只怕已經有人找過關竟的麻煩了。只是,就算這事傳得再快,也不過一天時間,怎麽這麽快就有人來找關竟的麻煩了?

丁襄像是明白他的想法,提醒道:“董翰馳雖然現在不在我們醫院工作了,可他畢竟在這裏呆了好幾年,會沒有幾個自己人?他因為關醫生丢了工作,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我估計他一直都想找機會報複呢,只是沒有好機會,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現在有了這麽好的機會,他會不弄點事情出來?再說了,這醫院裏嫉妒關醫生的,也不止董翰馳一個。”

這話說的,其實已經非常明白了。

因為之前網上的帖子把關竟也打了馬賽克,所以這件事情,陸寧然一直沒往董翰馳身上想。現在經丁襄這麽一提,他倒是想起來了,董翰馳和趙天智是同學,這次的事情,只怕董翰馳也有份。他們原來的計劃,只怕不僅僅是針對陸寧然,關竟肯定也會被他們算計在內。給關竟的照片打馬賽克,一來是想坐實了陸寧然“私生活混亂”,二來只怕也是為了迷惑他們。

只要陸寧然性向曝光,關竟是同性戀的事情肯定也瞞不住。所以,這些人的真正目的,說不定一開始還就是沖着關竟來的。關竟當衆求婚,正好落入了他們的圈套。

陸寧然又氣又急,身上都起了一層薄汗,這些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是不是有人找關醫生麻煩了?”陸寧然忍着氣問丁襄。

“只是今天早上關醫生去查房的時候,有人冷嘲熱諷了幾句。”丁襄說,“關醫生倒是沒怎麽放在心上,可是,我就擔心,這後面還會出事。”

她頓了一下,語氣有點不理解:“你們倆怎麽回事?為什麽非要鬧得這麽轟轟烈烈?”

丁襄看來還不知道網上帖子的事情,她不歧視同性戀,和陸寧然關竟關系又不錯,所以才替他們着急。明知道大家的接受度沒那麽高,低調一點不好嗎?那樣就算有人出來說什麽,不承認也沒人能拿他們怎麽樣。現在這麽一鬧,就相當于完全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敵人手中,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陸寧然沒解釋,他心裏更難受,關竟并不是高調的人,他們也沒有想過要公開出櫃。他求婚,是為了陸寧然。關竟只為陸寧然考慮了,根本就沒為自己考慮過。

可是,現在關竟面前有困難了,陸寧然卻感覺無能為力,什麽都做不了。那種久違的無助感又上來了,之前心裏有多甜,現在心裏就有多難受。

“我能為關醫生做點什麽嗎?”陸寧然下意識地問道。

丁襄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能做什麽?什麽都做不了。敵人還沒出招,他們都只能等着。

陸寧然一看丁襄這表情,就明白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他想了想,最後道:“這樣吧,醫院裏要是有什麽情況,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一聲,好嗎?”

丁襄是真心希望他們好,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陸寧然問了一下,知道關竟的手術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就沒再醫院多呆了。

從醫院出來,陸寧然回了家,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做了個決定,拿手機撥了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麽麽噠(づ ̄ 3 ̄)づ

夏望扔了1個地雷;離梨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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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配不上

咖啡館裏, 陸寧然心不在焉地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不着痕跡地挪了下屁股。這凳子有點硬,他坐着不舒服。

在他的對面,趙天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很雀躍:“可算等到陸老師請我喝咖啡了。”

陸寧然還真是佩服這人,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如此的鎮定自若, 跟沒事人一樣。這臉皮,比城牆倒拐還要厚。

“你不是說,我們以前就認識嗎?我以前也沒請你喝過咖啡?”陸寧然想從他這裏打聽點消息, 便努力想擠個笑出來,但沒成功。

趙天智倒是直接笑出聲來了:“陸老師,你又沒失憶,請沒請我喝過咖啡, 你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陸寧然道:“可我也不記得我認識你。”

“陸老師你不記得我,我這麽多年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趙天智是真沒覺得有半點不自在, 說這話的時候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陸寧然愣了一下:“這麽多年?”

“可不嘛?”趙天智喝了口咖啡,看着陸寧然,“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在讀大學呢。”

這倒是陸寧然真沒想到的, 他讀大學的時候就認識這人了?可他仔細想過了,還是沒印象。

陸寧然不說話,趙天智只好繼續道:“我第一次去你們學校談合作的時候,正好碰上你們學校慶元旦, 人特別多,停車場都滿了,我就把車停在了學校西門外,自己拿着樣品去學校。結果運氣不好,在門口跟一女的撞上了。她男朋友大概是想表現一下,特別橫,我也不服氣,就打了起來。但是他們人多,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就是那時候出現的……看着挺文雅秀氣一人,打起架來卻是一把好手,有板有眼的,還挺厲害,跟個小流氓似的。而且,打完架以後,特潇灑地一轉身就走了,連個名字都沒留下。”

趙天智這麽一說,陸寧然終于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已經大四了,正在糾結畢業後要幹什麽。關竟一走幾年,幾乎音信全無,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那時候是他最難熬的時候,心情非常不好,脾氣也暴躁。遇到趙天智那次,一方面是看不慣對方以多欺少,另外一方面,也是心裏實在煩躁,好多年不打架,有點手癢了。

不過,這事他是記得,但對趙天智這人,卻沒多少印象了。仔細想想也是奇怪,趙天智既然那麽早就認識他了,怎麽這些年都沒來騷擾他,反而在關竟回來以後,鬧出這麽多事呢?

“我當時真以為你是在外邊混社會的小流氓,讓人去找了,卻沒找到。後來,我又在你們畢業典禮上見過你一次,你是優秀畢業生代表。”趙天智笑了笑,“我那時候才明白,你不是小流氓,你是個學霸。這反差,可真夠大的,但是在你身上,一點都不違和,反而特別勾人。”

趙天智毫不掩飾自己對陸寧然的欣賞,陸寧然轉了轉手中的咖啡杯,忍住了不爽問道:“所以,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是啊,可惜沒想到,你會去外地讀研究生。”趙天智頗遺憾地嘆了口氣。

陸寧然松了口氣,幸好當時趙天智放棄了他。

“不過,我可沒放棄,我去找過你。”趙天智又說。

“啊?”陸寧然又懵了,他怎麽不知道趙天智找過他?

趙天智今天顯然是不打算再吊陸寧然的胃口了,他很爽快地繼續道:“我托人問過你願不願意跟我,但是你拒絕了。”

陸寧然怔了幾秒鐘,猛然攥緊了拳頭,怒火“騰”一下就燒了起來。趙天智不提這一出,他還想不起這人有多可惡。現在他一提,陸寧然全想起來了。

那可不是什麽好事,趙天智說托人問過他願不願意跟他。他這麽多年就被問過一次,可那人問的話,可不像趙天智說的這麽輕描淡寫。那人對他說,有個年輕帥氣的富家公子看上了他,問他願不願意被包養。那話裏話外,把趙天智吹捧上了天,一副看上他願意包養他是他多大的福氣一樣,簡直把陸寧然給惡心透了。

讀研究生的時候,陸寧然基本上沒用過寧女士他們的錢,學費他有獎學金,生活費就随便找份家教就解決了。想必就是因為他去做家教,所以讓趙天智以為,他家裏很窮,才會用那樣的方式對他。

現在看趙天智提起這事的态度,顯然也并不覺得他當年的做法有任何不妥。

陸寧然忽然後悔了,他就不該來找趙天智。他找趙天智,是因為擔心關竟,想從趙天智這裏打聽點消息。他知道這人惡心,也做好了思想準備,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惡心到這程度了。

陸寧然“砰”一聲将咖啡杯掼在桌上,站起來道:“對不起,我今天不該來找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天智顯然沒料到陸寧然會忽然翻臉,他也有點懵,站起來一把拉住陸寧然:“你這是怎麽了?”

陸寧然身體繃得很緊,盯着趙天智的手,冷冷道:“放開。”

“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呢?”趙天智一愣,還是先松開了手,緊接着又道,“不是,你到底怎麽了?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得說清楚吧?”

不過,趙天智到底是聰明人,不等陸寧然回答,他一想多少也明白了一點:“是不是,當初去找你的人,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陸寧然面色微微一動,還是沒說話,趙天智急忙解釋道:“那時候我正忙,沒時間去找你,所以托了朋友去找你。當時他回來說你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你,又實在太忙,所以就暫時擱下了。他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惹你生氣了?你別誤會,那些話都不是我說的。”

“你想多了。”陸寧然道,“沒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麽。我和關竟的事情,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以後請別再說什麽喜歡我的話了。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受不起,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道吧。”

“你今天來,是有別的事吧?”趙天智腦子轉得快,在陸寧然走之前,又把他給喊住了。

陸寧然停住腳步,回頭道:“你猜得沒錯,今天我找你,原本的确是有事。不過,現在我沒事了。”

趙天智忙問道:“你原本有什麽事?”

陸寧然頓了頓,幹脆坦白道:“我原本不想說了,可是,既然你非要問,我就說了罷。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們打算怎麽對付關竟。但是現在,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敢信。”

陸寧然一聯系趙天智,趙天智心裏其實也有點數,他以為是發給關竟那些照片的事,他以為他還沒暴露。現在一聽陸寧然這話,他心裏一亂,忍不住脫口而出:“什麽對付關竟?楊弘駿是不是對你說什麽了?你別信他的話。”

話一出口,對上陸寧然嘲諷的眼神,趙天智也明白過來自己好像不打自招了。提楊弘駿,不就什麽都暴露了嗎?

饒是他臉皮再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陸寧然冷笑一聲,道:“我沒見過楊弘駿,但是你們做了什麽,我都一清二楚。我原本還想着,說不定,你只是受了董翰馳的蠱惑,只是一個幫兇。可是,今天聽了你的話,我想,這主意只怕不是董翰馳想的,你才是主謀吧?”

趙天智急忙道:“陸老師,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誤會到今天,但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麽多年,我一直喜歡你,可能有些事情你現在看着理解不了,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別的你不理解也就算了,可你不能踐踏我的真心吧?”

“你還真別跟我說真心這個詞。”陸寧然嫌棄地擺手,“你配不上!”

趙天智臉色一變 ,陸寧然又道:“你太自以為是了,根本就不懂什麽是喜歡。”

趙天智還想再說點什麽,陸寧然手機響了,兩人離得近,趙天智看到來電顯示是關竟,他就閉了嘴。

陸寧然也不再管趙天智,直接接了關竟的電話:“我在你們醫院對面的咖啡館,你直接過來吧。”

關竟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趙天智離開,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怎麽在這裏?又來找你麻煩了?”

“不是,今天是我找的他。”陸寧然也沒有要瞞着關竟的意思。

關竟心裏不樂意,臉上也冷了幾分:“你找他幹嘛?”

“怎麽?不開心了?”陸寧然輕笑一聲,伸手抓住了關竟的手,和他來了個十指緊扣,才接着道,“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找他之前就做好了各種準備。來來來,我和你慢慢說。”

關竟也不吭聲,跟他一起進了餐廳,兩人點了菜,陸寧然才慢慢把和趙天智見面的事情全都說了,一句都沒瞞着。

關竟聽得直皺眉,他之前就覺得,趙天智對陸寧然的喜歡,并沒有尊重。現在聽到他還曾經試圖包養陸寧然,更是氣得不行,冷哼一聲道:“以後不準你再和這個人見面!”

這話說得任性又霸道,一點都不像平時溫柔體貼的關竟,可陸寧然愛死了這樣的關竟,特別MAN,他特樂意看到關竟展示出對他強烈的占有欲。

“好好好,都依你。”陸寧然花癡地看着關竟,“吃完飯我們回家吧。”

和關竟說了半天話,陸寧然心情好了不少。

關竟面色也緩和下來,瞥了眼他坐立不安的屁股,故意道:“不是屁股疼嗎?回去幹嘛?”

以前有時候,陸寧然下午不上班,關竟中午就回家休息,兩人難免幹點跟屁股有關的事兒。

陸寧然瞪了關竟一眼,腦子一轉,也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就算屁股疼,不還有手和嘴嗎?”

關竟覺得有一股熱氣從小腹直蹿到腦子裏。

只可惜,回到家裏,關竟一點便宜沒占着,反而伺候了陸寧然一中午,還順帶按摩服務。

“你逗我玩呢是吧?之前說的,是你動嘴,讓我動手伺候的意思吧?”關竟摟着陸寧然,嘴裏雖然這樣說着,揉腰的手卻沒停。

他也就開開玩笑,知道昨天晚上折騰得很了,今天沒真想把陸寧然怎麽樣。

陸寧然窩在他懷裏膩歪:“誰叫我找了個好老公,願意對我好呢。”

得,就這麽一句話,關竟覺得,他這輩子為陸寧然做什麽都甘願了。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麽麽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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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無賴

陸寧然和關竟坦誠商量過了, 醫院裏的事情,擔心也沒用,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陸寧然答應不再去找什麽趙天智董翰馳之流,關竟也答應陸寧然,有事一定不會瞞着他。

陸寧然和丁襄也一直有聯系,便暫時放下心來等着。

不過,董翰馳顯然已經等太久, 事情既然已經起了個頭,他就沒辦法再忍下去了。

周一上午,關竟原本有臺手術, 可到了手術準備的時候,病人忽然鬧起來,說不願意讓關竟一個同性戀給他做手術。一會兒說關竟是個同性戀,說不定手術的時候會對他動手動腳, 占他的便宜。一會兒又說,同性戀都有艾滋病, 萬一給他傳染上了怎麽辦?反正就是死活不同意讓關竟給他做手術,還一個勁往關竟身上潑髒水。

病人鬧騰,要換醫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他這病也不急, 拖得起。關鍵是他這樣的言論,對關竟的影響不好,對醫院的影響也不好。這個醫院的醫生有艾滋病,那誰不怕?

院方先是和病人解釋, 可這人一看就是故意鬧事的,任別人怎麽解釋,他就是一副“我不聽”的态度,咬死了不願意配合。醫院也實在拿他沒辦法,最後只好答應換個醫生來給他做手術。

只是,他這麽一鬧,醫院可熱鬧了。關竟求婚的事情,這幾天本來就是醫院的大新聞,只是關竟向來高冷,所以沒人敢太明目張膽地議論。現在這患者一鬧,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有來安慰關竟的,也有趁機落井下石,冷嘲熱諷的。

關竟心理再怎麽強大,遇到這種事情也淡然不了。而且,他在對陸寧然以外的人,耐性本來也不怎麽好。所以,最後還是沒忍住,和科室裏一位女醫生發生了言語上的沖突。

這女醫生剛開始和人八卦,關竟就旁敲側擊地發了一通火。但她看到關竟現在一身麻煩,以為關竟不敢真發脾氣,便有恃無恐地繼續,還帶上了陸寧然,說陸寧然私生活混亂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關竟哪裏能忍,兩人就吵了起來。

原本和女人吵架,男人就更容易被譴責,加上關竟現在的情況,最後被院長給訓了一頓。言下之意,關竟給醫院惹了許多麻煩,把關竟給氣得不輕。

陸寧然接到丁襄的電話,聽說了這些以後,更是氣得要死。那麽好的關竟,怎麽可以被那些惡心的人肆意傷害?

不過,好在陸寧然事先也有點準備,知道鬧事的是哪個病人後,稍微放心了一點。中午一下課,他連飯都來不及吃,就直接去了醫院。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病人的手術改在了明天,現在已經送回了病房。

陸寧然直接去了病房,裏面的人正在議論關竟,聽起來都沒什麽好話。

陸寧然忍住了氣,走進去問了一聲:“請問哪位是江有德先生?”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中間病床上一位四十來歲,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應了一聲:“我就是,你哪位?”

就特麽這長相,還好意思說關竟想占他便宜?

陸寧然快氣笑了,走過去站在他床頭,說:“我是關醫生的男朋友。”

這話一出來,病房裏瞬間炸開了鍋。關竟是同性戀這事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事實,陸寧然的身份也被扒出來了,可他出現在這裏,還自報身份,着實是讓人非常意外的。尤其是,剛才這位江有德才和關竟因為這事鬧過,把院長都驚動了。陸寧然這個時候氣勢洶洶地來,注定會有一場好戲看,病房裏的人都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來。

江有德顯然也沒料到,他還有點不敢置信:“你,你是來找罵的嗎?”

“對,我就是來找罵的。”陸寧然點點頭,特大方地承認,“你之前罵關醫生的時候,不可能沒帶上我吧?再當着我的面罵一遍吧。”

一屋子人都懵了,看神經病一樣看着陸寧然。

江有德更是傻眼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腦子有病吧?”

上趕着來挨罵?要是他不小心碰到陸寧然,知道他是關竟的男朋友,那他肯定會主動去罵的。可現在陸寧然自己找上門來挨罵,他反而不敢罵了,不僅不敢罵,還有點害怕。

“對,你說的沒錯,我腦子就是有病。”陸寧然又點頭,“跟你這種智障計較,我腦子裏肯定也有坑嘛。不過,我既然來了,今天就一定要計較到底了。”

陸寧然掃了病房裏衆人一圈,問道:“你們都認識關醫生吧?”

大概是聽說有熱鬧可以瞧,很多人都來了,擠了滿滿一病房。有護士叫他們離開也沒人聽,沒忍住好奇的護士也跟着留了下來。

關竟的事情鬧得那麽大,現在自然所有人都認識他,所以大家都紛紛點頭。

陸寧然又指着江有德道:“你們都看看,這臉長得這麽有創意,還好意思說關醫生想占他便宜?那關醫生得多有勇氣啊?大家說是不是?別人把防彈衣穿身上,我看你是把防彈衣穿臉上了吧?不然怎麽可能臉皮厚到這種地步?不過,說實話,我還真得感激你,要是你不鬧這一出,關醫生真給你做了手術,我都覺得虧得慌。”

江有德這長相,要說關竟占他便宜,還真沒人信。之前他能鬧起來,不過是仗着能撒潑不要臉,還有一部分患者也真是對同性戀有偏見。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陸寧然比他更潑,而且他雖然是同性戀,但不是醫生,和這些人沒什麽直接關系。這些人現在的心态都是來看熱鬧的,陸寧然這話一出來,頓時引起一片哄笑聲,甚至還有人叫好。

江有德氣得鼻子都歪了,正想說話,陸寧然又搶着道:“哦,對不起,我剛才好像人身攻擊你了。不過,你也知道,我腦子有病嘛,所以你就忍一忍吧。”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江有德臉都憋青了。

但是陸寧然當然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我不知道你是法盲還是故意找茬,我暫且覺得你是法盲吧,給你科普一下。同性戀不是病,世界上不少國家都承認同性婚姻合法了。艾滋病不是同性戀的專利,同性戀也不會都得艾滋病,腦子空點沒關系,可千萬別進水,關醫生可比你健康多了……”

陸寧然說到這裏,心裏也覺得悲哀,語速剛慢了一點,就被江有德搶到了機會:“你們醫院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故意找人來氣我的吧?我可是病人!病人!你們就這麽對待病人的嗎?不怕被投訴嗎?我要被氣死了……”

“你還真別嚎。”陸寧然也提高了聲音,打斷了江有德的幹嚎,“首先,我不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其次,我還真不怕把你氣出問題來,病人了不起嗎?我家關醫生醫術了得,我就是把你氣死了,他也還能再把你救回來。所以,想怎麽折騰,盡管來吧,我也想看看你死了是什麽樣。”

“你,你流氓!流氓……”江有德是真被氣得不輕,一邊翻白眼,一邊作勢捂着胸口要嚎。

圍觀的人完全看傻了眼,陸寧然看起來斯文俊秀,可說出來的話,十足的流氓無賴樣,還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們都呆了,連喝彩都忘記了。

“我流氓?你太過獎了,我比你差遠了。更比不上你那位專喜歡給人潑髒水的遠房表弟。”陸寧然卻一點都不怕他裝。

江有德果然吓了一跳,顧不得裝腔作勢了,心虛地道:“什麽表弟?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那位因為沒有醫德,誣陷同事,被醫院開除,卻記恨上關醫生的董醫生,別說你不認識。”陸寧然點到為止,“我知道他不會甘心,所以早有準備呢。關醫生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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