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祁咩咩

祁咩咩是個很有名的小孩, 一個父親是千億富豪, 另一個父親則是著名導演,坊間謠傳這是祁總找的代孕。

出生的時候, 他爹給全公司的人增發了一年獎金。

周歲的時候,他爸給他拍了部少兒主題電影,卷走五億票房。

兩周歲的時候,兩個父親用他的名義建立了一個基金會, 旨在保護海洋壞境與救助瀕危動物。

三歲的時候, 這個基金會開始關注孤兒與營養午餐, 僅一年, 幫扶金額就達到了上億元。

等到祁咩咩十歲的時候, 他爸捧回了最佳導演獎杯。

就在同一年,以他名字命名的小學正好達到五十所。

但很奇怪的是……

這個傳說中的小孩, 從來沒有人見過長什麽樣子,甚至大名也沒一個。

晚上六點,夕陽将要落下, 餘晖把遠處的海平面映成一片橙色。

一只大約三十厘米左右的動物, 從水底慢慢爬上沙灘。

并不像其他水生動物一樣缺了水就難受,他爬上沙灘之後,先是像小狗一樣抖了抖身上的葉子,臉上的一對小豆眼看了看方位, 便動作迅速的忘海岸邊的別墅爬去。

這一塊是私人沙灘,不用擔心陌生人出現,小家夥走的大搖大擺, 動作飛快。

然而因為體型嬌小,所以再快也快不到什麽地方去。

等海面的太陽只剩一個尖尖時,小家夥終于爬到了屋子旁邊,他順着牆角往前爬,等到了拐角處的時候,先是探出頭來查探了一番,見四下沒人,這才嗖的一下竄出來。

為了防潮,別墅建的比地面要高出大半米,門口順延下來的臺階特意做成滑坡型,方便沒有腳的生物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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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回來?”

快要爬到最上面的時候,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小家夥吓了一跳,身上的葉片全都張開,跟個刺猬一樣。

上面說話的人走下來,是個看起來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眼神清澈,面容白皙。

“髒死了,你跟個小豬一樣。”年輕人嘴裏說着,手上卻動作輕柔的把那一團抱起來,先是把葉片間的細沙拍掉,然後把他放到自己肩膀上。

扛着他的人起身,走到上面打開門:“一天天就知道玩,上次給你的識字書看的怎麽樣了?”

肩膀上的小家夥伸長了脖子,兩邊耳朵豎起,小對眼瞅了瞅眼前的人,看人轉頭的時候,他兩只眼睛縮到中間,生生把自己變成了鬥雞眼。

“嗯?祁咩咩我問你話呢。”海荼轉過頭,戳了戳他的肚子。

祁咩咩被一戳一個坑,悄悄把自己鼓起小肚子往回縮了縮,身體後仰,試圖逃脫那只罪惡之手。

對于自家老爸的問題,他權當沒聽到。

反正他只是一只沒有化形的、還需要人疼愛的小可愛。

作業什麽的和他有一毛錢關系嗎?

兒子不聽話怎麽辦?打一頓就好了。

當然海荼并不是那麽暴力的人,所以并沒有開打,而是把小家夥放到他的專屬學習區域——一個離地1.5米左右的平臺。

那臺子大概半米見方,四周都有裝有護欄,正前方還有一塊平板,被豎着放在支托上。

祁咩咩被放進去之後,平板就自動啓動,跳到之前學過的地方,開始進行複習。

自家老爸就在旁邊盯着,祁咩咩不敢懈怠,平板裏面的女聲說一句,他就跟着晃晃腦袋。

至于有沒有聽進去,那就仁者見仁了。

祁謙回來的時候,祁咩咩正在被罰默寫。

理由是他在學習過程中打瞌睡,故意損壞教學設施。

祁咩咩覺得自己很冤,他只是不小心把平板扔下去了而已,然而他爸并不相信。

沒辦法,可憐的寶寶只能認罰喽。

讓一只沒有手,也沒有腳的海兔默寫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因為根本沒辦法抓筆。

所以祁咩咩用的是耳朵。

他耳朵比頭長兩倍,用耳朵尖尖沾着墨水,再低頭,就能在紙上寫字。

當然這種字也不能指望多好看。

雖然因為是妖的後代,本生又在育嬰囊裏長大,祁咩咩先天就帶了靈氣,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但是耳朵的使用方法本來就不是這樣,就算修煉了,這也是在難為小可愛了。

所以祁謙回來的時候,自家兒子不光兩只耳朵尖變成了黑色,臉上也成了個大花貓。

見到祁謙,祁咩咩立馬放下耳朵上的工作,兩只小豆眼下聳,臉上的腮紅變成彎月形,要哭不哭的樣子非常有他爸告狀時的風範。

然而他理想中的靠山并沒有立刻來解救他,祁謙先是看了眼他,又繞過去跟他爸接了個吻,兩個人粘粘糊糊一陣,這才問起可憐的兒子。

“他這是又犯什麽事了?”

海荼把他的罪行羅列了一番。

被告狀的小朋友很傷心,耳朵聳拉下來,正好落到墨盒裏,這下整只耳朵都黑了。

“那現在時間到了吧。”祁謙站起來把自家髒兒子從平臺上抱起來,順手拿起下面的本子,辨認一番:“這寫的什麽?”

祁咩咩兩只耳朵豎起,睜大眼睛有點期待。動作讓頂端的墨汁順着耳廓流下來,沿着兩邊臉頰,順便弄髒了他爹的襯衣。

然而他爹眼神不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玩意。

不想承認自己不行的老男人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把本子放下。

“走了,帶你洗澡去。”

洗完澡再打掃好被兒子弄髒的地方,祁謙和才坐下來,跟伴侶讨論下一代的教育問題。

“之前跟幾個前輩探讨過,咩咩這樣大概快要化形了。”祁謙把到處亂爬的兒子按住,逗了逗他身上的葉片:“也不知道化形之後是多大。”

聽到有關于自己的事情,祁咩咩立馬豎起耳朵,然而兩個父親猜測半天也沒個結論出來。

他有點小失望地垂下耳朵,眼神都變得幽怨了。

後面兩個人又把話題歪倒別的地方,祁咩咩不想再聽,從他爹的手底下鑽出來,爬到他的私人游泳池裏。

一邊享受着水波按摩,一邊用他的小腦袋想着要變成什麽樣子。

雖然被說快要化形,但是祁咩咩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依舊天天吃了睡、睡了玩,日常到淺海區扮演魚類驅趕小蝦。

一不小心被魚咬了或者被螃蟹夾了,再哭唧唧裹着兇手回家告狀。

當然,兇手此時基本上處于半殘的狀态。

相比與自家老父親,祁咩咩的戰鬥力要強悍地多,這片水域也沒什麽兇猛捕食者,他混了幾年,便成了水域的老大。

就這麽過了幾個月,祁咩咩不怎麽夠用的腦袋裏面已經完全忘記化形那件事了。

驚喜(驚吓)總在不經意間出現。

那天祁咩咩照常下水撒歡,掃蕩了一圈之後,成功把領地範圍擴大了一米,然而就在他準備收服自己第九十八號小弟的時候,天色卻突然變了起來。

海面上挂起狂風,攪得水底也湧動起來。

祁咩咩感覺到一陣心悸,用與之柔軟外表不相稱的速度飛快游向海面,就見原來清朗的天變得陰暗起來。

頭頂烏雲密布,時不時還能看到雲端擦出的閃電。

他被吓得全身的葉片都炸起來了,沒頭腦一樣在水裏游來游去,最終靈光一現想起來曾經學過的“水能導電”。

祁咩咩吓了一跳,趕忙從水裏游到岸邊,在沙灘上刨了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

頭頂的雷過了許久也沒有落下來,坑裏有點不透氣。

祁咩咩從坑底爬出來,看了眼天上,又飛速的往家的方向爬去。

頭頂那朵雲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不緊不慢地向前移動,與他保持着一個相對距離。

家裏面沒有其他人,祁咩咩就算怕成這樣,也牢牢記着自家老爸說的話,他在門口把身上的沙子抖得差不多,才一拱一拱往上爬。

到了家裏之後,那種無處不在的擠壓感變輕了很多,祁咩咩爬到自己的專屬游泳池裏面,舒展身體把自己攤成一張餅沉入水底。

風聲越來越響,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幾乎和夜晚沒什麽區別。

頭頂的烏雲終于積累好能量,從正中央劈下一道閃電。

閃電粗壯明亮,帶着劈開虛空的架勢落了下去,卻在途中不由自主的被旁邊一根細長的柱子吸引,劈到了上面。

一道雷電散了之後,頭頂的烏雲并沒有再繼續積攢能量,随着一陣風吹過,開始逐漸消散。

天空中又變得晴朗,仿佛剛剛的風雨都是幻覺。

祁咩咩卻不這麽覺得,他躺在池底,雖然沒被雷擊中,身上卻一抽一抽的疼。

疼得他忍不住掉了兩顆金豆豆,從一張餅團成一個球,用耳朵蹭着抽疼的地方予以安慰。

疼痛也是可以習慣地,比如祁咩咩,疼着疼着就不怎麽感覺出來了。

剛剛這一會他吓得夠嗆,神經一直緊繃,等現在放松了,便開始犯起困來。

他用牙齒咬着尾巴尖,耳朵把臉遮起來,就這麽漸漸睡着了。

海荼回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又在門口看到一條用沙子指出的路。

他搖了搖頭,走進門,準備把小家夥拎出來教訓一頓。

順着那條再明顯不過的細沙走廊,海荼走向客廳中間的水池。

“祁咩咩你是不是皮癢,跟你說了多少遍把自己洗趕緊再進門,你就是……”

後面的話海荼沒說出口,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原本應該趴着自家兒子的水池裏面,竟然多了個三四歲左右的人類小孩。

小孩在水底睡的安穩,時不時還把手指塞進嘴裏吸允一番。

海荼愣了一下,趕忙下水把裏面的人抱上來。

小家夥吧唧了下嘴,換了個姿勢便被吵醒了,他揮了揮手,緩緩睜開眼睛。

懷裏的小孩睫毛濃密纖長,黑白分明的眼珠澄澈見底,似乎是能洗滌心靈的天使。

小天使皺了皺鼻子,從嘴裏吐出一個泡泡,奶聲奶氣地開口叫他。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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