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高手比武之蒙摯vs(1)
梅長蘇向大家辭行。
霓凰道:“林殊哥哥,等你再來京城,就住我穆王府吧!”
蕭景琰道:“還是住太子府吧。”
言豫津急道:“住我家,住我家!蘇兄還沒住過我家呢!”
景睿在一邊想開口,卻什麽也沒說。
“你們以為我琅琊幫派榜排名第一的江左盟在京城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嗎?”梅長蘇笑道,“到時候,我請大家來我山莊做客,我可提醒你們,不是高大上的禮品,可拿不出手!”
梅長蘇這一開玩笑,頓時把離別的愁緒趕跑了,大家已經開始籌劃準備什麽樣的禮品了。
梅長蘇又對蒙摯道:“蒙大哥,過年你可別偷懶,要勤練武功喔,正月十五,你的身體應該完全恢複了,我和飛流向你挑戰,你接不接招?”
“什麽,就你倆?”蒙摯感覺不可思議,“我是完全恢複了,可你和飛流恢複不了呀!”
“我是不可能完全恢複的,能恢複九成就不錯了。到時候,飛流也能恢複九成。”
蕭景琰道:“蒙卿,就是切磋,你讓着他們點就是了……”
梅長蘇打斷他,“不用,蒙大哥,你真正的實力,我已經全看到了,到時,請全力以赴。”
蕭景琰又道:“到時候,看比武的都是自己人,輸贏都沒關系。”
梅長蘇卻道:“不,我們一定會贏,而且在半個時辰之內。”
蕭景琰摸了摸梅長蘇的額頭,“沒發燒呀!怎麽老說胡話……”
梅長蘇道:“你們不知道武俠小說都這樣寫嗎:男主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撿到一本武功速成秘籍,練了之後天下無敵!在本文中這個神奇的地方當然就是琅琊閣啦!琅琊閣當然有這種書啦!還有修真小說喔,通常都這樣寫:男主在一個神奇的地方,得到一種傳說中非常珍稀的天靈地寶,吃了以後,所修功夫能提升好幾級!琅琊閣當然有這種天靈地寶啦!所以,你們等我回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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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蘇沉浸在自己已經武功天下第一的美夢之中。
藺晨用一柄折扇敲了敲梅長蘇的頭,“長蘇,醒來,醒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家沒有這些東西。你要是為了這些跟我回家過年,我勸你別去了。”
“沒有,怎麽可能沒有?”梅長蘇一把搶過藺晨的折扇,道,“大冬天的,你用什麽折扇!”
藺晨一把搶回來,刷地一聲展開扇了兩下:“當然是為了襯托本公子的潇灑風流啰~”
梅長蘇又搶過來,折起來敲了一下藺晨的頭,然後很正經地道:“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折扇起源于許多年以後的東瀛,到宋代才傳到我國,你一南北朝的人,宋代才有的東西都能拿出來?你還敢告訴我沒有武功秘籍,沒有天靈地寶?”說着拳頭巴掌全朝藺晨身上招呼了去。
藺晨邊逃跑,邊大叫道:“導演,道具,你們坑死我了!你們為什麽要我拿折扇?”
騎馬日夜兼程,這一日,梅長蘇、藺晨、飛流、宮羽行至一座山腳下。
在一個小鎮找了家客棧住下,吃過晚飯,沐浴更衣已畢,梅長蘇正在穿衣服,飛流跳過來道:“蘇哥哥,去玩吧?”
梅長蘇道:“今晚,蘇哥哥有事,不陪飛流玩了。飛流找藺晨哥哥玩,好不好?”
“不好。”
“不好就睡覺去,明天還要趕路呢。”
“睡覺。”飛流說完就自己睡覺去了。
梅長蘇換好衣服,推門出來,見宮羽已經等在門外了。
“走吧。”梅長蘇說完,就與宮羽一起走出客棧,向深山裏走去。
已近除夕,本來就沒什麽月亮,天也不好,有點陰,四周都黑洞洞的。
冷風吹來,宮羽緊了緊衣領。
“冷嗎?”梅長蘇問道。
“不冷,宗主。”宮羽答道。
“言不由衷。”
“我的心裏是熱的,宗主。”
梅長蘇拉過宮羽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我給你暖暖。”
“謝謝……宗主。”
沉默着走了一段,氣氛有點尴尬,梅長蘇找話聊起天來。
“要不是我前幾天太貪玩,這幾天也不用這麽急的趕路,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大半夜的……”
“宗主這是哪裏話,宗主還記得過年讓我去祭拜父母,還陪我一起去,我心裏不知道有多感激!”
“這麽多年,你從來沒來過吧?”
“是的,自從母親下葬以後,我再也沒來過。母親一心讓我為父報仇,大仇沒報我不敢來。現在仇人已死,他們在天有靈,也該安慰了。”
“是啊。想來咱倆真是有緣,家人時隔12年先後被同一個人害死,若幹年以後,茫茫人海之中咱們居然能相遇相識,還能一起走上如此艱難的複仇之路,并最終大仇得報,你說這是多大的緣分哪?”
“是挺有緣分,不過,宗主,雖然有緣,但這卻是咱們第一次單獨相處。”
梅長蘇認真想了想,果然以前從來沒有和宮羽單獨相處過。
“難得咱倆這麽有緣,難得這樣的月黑風高夜,又難得咱們認識這麽多年才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如,咱們做點特別的事吧?”
“宗主,想做什麽,只要宮羽能做到,一定相陪。”
梅長蘇沉默片刻,終于鼓起勇氣問道:“宮羽,你願意嫁給我嗎?”
宮羽聽到驚的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梅長蘇趕緊扶住她,一時間雙目相對,宮羽趕緊低下頭躲開梅長蘇的眼神,戰戰兢兢地道:“宗主,只要能跟着您,無論是丫環侍女或者是……侍妾,宮羽都願意。”
“看來,我說的不夠明白。”梅長蘇托起宮羽的下巴,重新問道,“宮羽,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不不不,宮羽不配。”
面對眼前這個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男子,宮羽早已經歷了從下決心追求到最終放棄的過程。
從了解到江左盟的江湖地位,聽到琅琊榜首江左梅郎這個稱號的時候,她就放棄了。
如果說當他是梅長蘇,宮羽還存有做他侍妾的心,那麽,當她得知他真正的身份是赤焰少帥林殊時,連這個心思也死了。
他的女人,應該是霓凰那樣高貴的人哪!但是,那樣的人,仍然配不上他啊,只能配給他的副将!
根本不可想象這世間有什麽樣的女人能配的上他!
就算是沒有人能配的上他,官府千金、豪門之女,全天下的優秀女子,還不是由着他挑?
“沒有配不配,只有願意不願意。”梅長蘇道,“我數一二三,如果你願意,就用行動來表示。”
梅長蘇開始數:“一。”
宮羽想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荒山野嶺的上墳路上,這是幻覺吧?一定是自己心裏太想了而産生的幻覺。
“二。”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反正黑咕隆冬也沒人看見,豁出去了!
沒等梅長蘇喊出三,宮羽一把抱住了梅長蘇。
梅長蘇把宮羽摟在懷裏,突然覺得自己的生命變得充盈了,他輕聲說:“十多年以來,我心裏只有雪冤報仇一件事,除了這件事,我對其他事都陌生了,我整個人都變得神經質,現在冤了申了仇也報了,我要努力回到一個正常人的軌道,如果我還不知道怎麽去表達,怎麽……去愛,希望你能,包容,我們試着,相處,好嗎?”
宮羽緊緊的抱着梅長蘇,仍然覺得不真實,“無論你什麽樣,對我怎麽樣,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宗主,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讓我呆在你身邊,我就知足了。”
“你可以叫我,長蘇,或者,蘇哥哥。”
“蘇哥哥!我的!”飛流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這一嗓子,把梅長蘇和宮羽都吓了一大跳,梅長蘇手松開,宮羽趕緊站到一旁。
梅長蘇問道:“飛流,你不是睡覺了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蘇哥哥,不玩,飛流,自己玩。”飛流一邊說着一邊拉過梅長蘇的胳膊,圈在自己的脖子上,再次重申,“蘇哥哥,我的!”
梅長蘇指着宮羽對飛流道:“以後叫宮羽嫂子。”
“嫂子,什麽?好吃嗎?”
“……”
梅長蘇與宮羽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被飛流攪了。
三人一起到山上宮羽父母的墳前祭拜,梅長蘇在她父母面前發誓會對她好。
宮羽又和從來沒見過面的父親,還有相依為命的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見天之将亮,一早還要趕路,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山。
下山之後,雇了馬車,三人上車補眠,藺晨只好客串車夫,繼續往琅琊山趕。
藺晨一邊趕車,一邊自言自語:“長蘇啊,認識你,我可真倒黴,認識你之前,我是前呼後擁衆星捧月的琅琊閣小少爺,認識你之後,我不得不成為大夫、騙子、楚國國師、江左盟管雜務的、後來,還跟着你從了軍,成了士兵,現在,又成車夫了,這些事,要放以前本少爺怎麽可能幹?哼!駕!”
皇宮,東宮大殿。
太子蕭景琰終于在除夕前一天趕回京城,他已命所有官員不需出城迎接,只在東宮迎候。
處理完所有政務,封賞完所有将領,蕭景琰道:“明日就是除夕了,如果沒有其他事,衆位愛卿就趕緊回家準備過年吧。”
“臣等告退。”
衆人收拾封賞,陸續往外走。
言豫津跑到父親身邊,取出兩條蒙面紗巾,問父親道:“爹爹,你說這兩條哪條好看?”
言闕當時就無語了,怎麽人家其他孩子都那麽穩重得體,唯有自己這孩子戰場歸來,還是沒長大,大殿之上問這麽不着調的問題……
言豫津卻不管父親皺眉頭,繼續道:“快說,你說好看的,我去送給景寧,她一定喜歡!”
言闕不理會他的問題,卻問他道:“監軍蘇先生呢?怎麽沒一起回來,殿下也沒賞賜?”
進京前已經統一了口徑,“蘇兄他……”言豫津裝作悲痛的樣子對父親道,“不幸為國捐軀了。”
豫津話音剛落,只聽太子坐騎後面屏風後“咕咚——”一聲,有人倒地,蕭景琰緊走兩步繞過去,“母親,母親!”蕭景琰一邊叫着一邊抱起暈倒的靜妃快步回後殿了。
前面也炸了鍋,穆青趕緊看姐姐臉色,見姐姐挺正常,才放下心來,又忍不住低聲自語:“我看他就不是長壽之人,幸好姐姐沒跟他訂親。”
蔡荃,沈追等人都紛紛找自己相識的武将詢問,确定了此事,都一臉沉痛,并相約到蘇府去吊唁。
景睿好心勸阻:“衆位大人不用去了,蘇府的下人都回鄉了,蘇府已經沒有人了。”
出了皇宮,上了馬車,言侯拉過兒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跟爹爹說實話,蘇先生是不是假死脫身,自己回家了?”
豫津見騙不過父親,也沒想騙,就直說了:“父親大人,你實在太聰明了,太睿智了!太偉大了!太英明了!你是怎麽猜到的?”
言侯這才松了口氣,道:“你跟景睿和蘇先生情同兄弟,他要為國捐軀了,你現在還能有心情挑紗巾給景寧?”
“真是知子莫若父啊!老爹你真厲害!”
“別給你爹戴高帽子,蘇先生這樣的高人,我真看不透他。蘇先生扶太子殿下上位,難道不是為了将來一展自己的雄才抱負嗎?太子殿下不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之人,他怎麽會在這個時間離開呢?”
“哈哈哈哈~~”言豫津得意地道,“這麽高深的問題,試問當今天下,除了你這麽偉大的爹爹的聰明的兒子我,還能有誰能回答呢?”
“看來,你們的交情的真不淺,這樣的事,他都能告訴你?”
“那當然,我們可是鐵哥們,生死的交情!”
回到家,言豫津叫人擺了酒席,然後叫下人們都遠遠的走開,才對父親道:“我今天給你講的可全是機密,是我們這個國家最大的機密。”
言闕喝了口酒,高興地道:“兒子,你啥時候有這本事啦,快從頭講給爹爹聽!”
言豫津也喝了口酒,潤了潤喉,然後開始講:“這要從一本叫琅琊榜的書說起,話說前太子殿下去神秘的琅琊閣求問治世能人,琅琊閣給出錦囊:琅琊榜首江左梅郎得之可得天下。琅琊榜首是誰,你知道不?”
言闕聽到此,便陷入了回憶,江左,江左盟,琅琊閣,好熟悉,好像是上輩子的經歷,但是經歷過什麽,卻又記不分明,只得道:“大概指的江左盟的宗主吧,姓梅?”
“哎呀,爹爹,你也太不關心我啦!你兒子我可是琅琊公子榜排名第十!這梅郎就是排名第一的梅長蘇!”
“蘇……?”言闕聯想到什麽,然後恍然大悟,“蘇哲就是梅長蘇?”
“太聰明啦!”
言闕繼續猜道:“梅長蘇因為這個錦囊,來到京城選擇要輔助的人,但是沒有看上前太子和譽王,卻選擇了靖王。他是因為錦囊不得不到京城擇主的,他是被迫而來,自然功成身退,回他的江左盟繼續當他的宗主去了。”
“爹爹,你知不知道一個詞叫多智近妖,這都能猜到?”
“這不是猜到的,而是我經歷的事實。”
言豫津見父親幾句話就把琅琊榜一本書的內容講完了,頓時覺得很沒勁,就吃起飯來。
言闕還在那思索,想着想着突然道:“不對!”
豫津停下筷子,問道:“什麽不對?”
言闕道:“琅琊閣給的這個答案,看起來像是害梅長蘇,讓他一個江湖人被迫卷入奪嫡之争,可是,我卻知道,根本不可能!因為我比你現在還小的時候,去闖蕩江湖時我就知道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秘密,琅琊閣和江左盟穿一條褲子,琅琊閣不可能害江左盟宗主,只會幫他!所以,琅琊閣錦囊,定是梅長蘇給自己來京城鋪的路!”
言闕再仔細想想梅長蘇來京城都做了些什麽,就越想越不敢想繼續想,卻又不由自主繼續往下想,他站起身來,對兒子道:“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啓程,去江左盟!”
“爹,明天就除夕啦,大過年的,你去人家江左盟幹嘛呀?”
“快點,你不去,爹一個人去。”
“蘇兄沒在江左盟。”
“他去哪了?”
梅長蘇的行程是保密的,豫津不知道父親想要做什麽,不敢告訴他,只得說:“他不讓我說。”
言闕道:“沒在江左盟,一定是去了琅琊閣!”
豫津被吓到了。
言闕解釋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江左盟和琅琊閣親如一家,就像你和景睿一樣,你要不在家,就是去找景睿了,就這麽簡單。”
豫津趕緊問:“爹爹你找蘇兄做什麽呀?”
言闕道:“我要問問他,他究竟是誰!”
貌似瞞不住了,本來也沒打算瞞,言豫津倒了杯酒給言闕,笑道:“爹爹,你怎麽不問我呀?”
“你知道?”言闕一飲而盡,“快講!”
“你太不信任兒子啦!兒子陪着他從江左盟進京,做了兩年的好兄弟,再跟着他上戰場,回京的路上,又送他離開,如果還不知道他是誰,你這兒子也太笨了!”
豫津講了一大堆廢話,言闕忍無可忍,抓住他的衣襟道:“講重點!他是誰!”
豫津道:“你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言闕的手顫抖着放開豫津,整個人也恍惚了,喃喃念叨:“我說他為什麽對你和景睿那麽好,為什麽來家裏苦口婆心勸我放棄殺梁帝,為什麽那麽辛苦謀劃扶靖王上位,為什麽拼死也要救衛铮,為什麽最終是為了給林家翻案,為什麽又拖着病體上戰場……”言闕一邊講着,眼神從迷惘變的發亮,最後發出異樣的光彩,“因為他是——”
“林殊!”父子倆同時說出這個名字。
“他就是我林殊哥哥呀!”豫津快活地說着。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你爹!”言闕像林殊小時候一樣,用力擰豫津的臉蛋。
“疼啊疼,爹快放開!"
言闕放開兒子的臉蛋,又給他揉揉,豫津才繼續道:“他也沒告訴我,我是在戰場上才認出他的。”
“他為什麽變了模樣?為什麽那麽容易生病?他現在身體怎麽樣?”
言闕有一大堆疑問,豫津又斟上酒,道:“看兒子多孝順,知道要講很長的故事,特意備了這麽多酒菜,您吃着,讓我從頭開始講!”
這一晚,言家大廳裏的燈亮了一夜。
“爹,您饒了我吧,我趕了好幾天的路,才趕回來的,我困死了,沒的可講了,您讓我去睡吧!”
言闕瞪着豫津,只見他眼睛都腫了,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得回房睡了。
這一夜對蕭景琰也不平凡。
靜妃好不容易醒過來,景琰趕緊撿重要的解釋:“娘,小殊沒有死,他好着呢,您別着急!他回家過年了,過幾天就回京給您拜年。”
“吓死我了!”靜妃說着又流淚了,“可是他的身體,只怕撐不了多久了。”
蕭景琰又趕緊解釋道:“他的病已經完全治好了,武功也恢複了,現在呀,又回到以前您兒子總被他欺負的狀态啦!”
“什麽?”靜妃終于破啼而笑了:“其實我早猜到了,就是不敢相信!你走的時候帶了那麽多錢,難不成都被他騙去了,怎麽連幾百兩都拿不出來?”
“真是知子莫如母呀!”景琰道,“不僅全被他騙去了,我還打了好多白條給他……”
“我可憐的兒子呀!”靜妃摸摸兒子的頭,又繼續問道,“怎麽被騙的?”
“他說結婚要彩禮,我一高興,就開口說送兩千萬……”
“……”靜妃無語的從榻上爬起來。
“娘,你要做什麽?”
“我先給皇上熬藥去,你先去看看太子妃,再回來詳細的給我講講小殊的病是怎麽治好的!”
“是!”景琰聽話的出門去了。
靜妃熬上藥,又加重了其中兩味藥的份量,暗自念叨:“我這麽個敗家兒子,又交了小殊這麽個損友,哎!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哇!我可是一點都不能懈怠,還得加倍努力才行呀!梁帝,本來還想讓你活個一年半載的,但現在不行了,我要親自給小殊置辦彩禮,我需要太後這個身份,才能置辦最好的彩禮,我還要以太後這個至高無上的身份給小殊主持婚禮,讓他風風光光的結婚……”
初一拜完年,言侯回到家中,就見言豫津正在客廳裏呆坐着冥思,旁邊茶杯裏的茶都涼了,一口也沒動。
喲,這兒子怎麽轉性了?
言侯用手在豫津面前晃晃,豫津也不動,言侯心道:“壞了,是不是小時候的病又犯了?”忙叫道,“豫津,豫津——快醒醒!”
言豫津從入定中回醒過來,看到父親,神思不清的道:“爹爹,要吃飯了嗎?”
“你在想什麽,那麽入神?”
“我在想要送什麽禮物給蘇兄,過完年他回來,又要宣布訂婚,又要請大家吃飯,賀他喬遷之喜。”
“靠,你這小子!這麽大事,為什麽不早說?”
“我原以為,我比爹爹的時間長,想出來的禮物定比爹爹的好,可是,我根本想不出送什麽禮物嘛!”
言豫津看看天色,發現還不算晚,就對父親道:“我去給紀王爺拜年。”
言侯道:“這都什麽時候了,才想起去拜年!你拿什麽禮品?”
“蘇兄的故事,難道不是最佳禮品嗎?”
“……”
“蘇兄讓我告訴紀王爺的,長輩只告訴您、紀王、和景睿的母親。”豫津抓起桌上放涼了的茶喝了一口,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轉身對言侯道,“爹爹,我要是老也不回來,您一定去救我,紀王爺聽了蘇兄的故事,恐怕問的比您還詳細!”
言侯抓起剛解下的披風披在身上,走到豫津身邊道:“我跟你一起去,這麽精彩的故事,我要再聽一遍,也要看看紀王還能問出什麽花來!哈哈~~”
言府的馬車出城路過蘇宅,豫津見門口有人,仔細一看竟是蔡荃和沈追在門口祭拜蘇哲。
言侯道:“無論他是林殊,還是蘇哲,他都是值得交往,值得敬佩的人。”
豫津道:“爹爹,我對林殊哥哥的印象已經模糊不清了,蘇哲幫太子殿下做的事,我也多數不了解。我認識的蘇兄自始至終都是梅長蘇。爹爹,等你認識了梅長蘇,你會發現,梅長蘇秒殺林殊、蘇哲好幾條街,哈哈!”
正月十五,晨。
京郊,呼嘯山莊門口。
梅長蘇手舉一個小紅旗,對剛從京城趕來的一批游客道:
“各位游客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導游梅長蘇,今天我們要游覽的地方是琅琊榜江湖門派排名第一的江左盟京城分部所在地呼嘯山莊,這可是呼嘯山莊第一次對外開放噢。現在我們已經來到了呼嘯山莊的大門外,首先映入我們眼簾的是琅琊榜首江左梅郎就是本宗主親筆題寫的“呼嘯山莊”四個大字。”
大家擡頭觀看,議論紛紛。
景睿想了半天才想起算是恭維的一個詞:“蘇兄的書法真是別致,獨成一家!”
衆人正冥思苦想說幾句好話,藺晨帶有魔性的笑聲打斷了大家的思考:“哈哈哈哈~~!這狗爬一樣的字,還有臉挂出來?”
梅長蘇也擡頭看見了那字,臉色頓時挂不住了,懊惱地五指山遮臉,幸好他的手夠長夠大,臉也夠小,一巴掌竟能把臉整個擋住。同時他低聲對旁邊的人道:“黎綱,趕緊摘了摘了!”又對大家道:“這是我剛接手江左盟時寫的,那時候身體剛恢複,手上沒勁,字都寫不好。大家只當沒看見、沒看見……明天,我重寫一個!大家請進吧!”
這一片全是京城富豪的莊園,今天來的人在此都有莊園,所以大家對呼嘯山莊的大門其實都很熟悉。之所以沒人打聽呼嘯山莊的主人,就是因為這字實在太爛了,大家想當然的以為這家就是一土財主,暴發戶,有錢沒文化,才起了這麽俗的名字,用這麽爛的字作牌匾,所以從來沒人願意去結交這家主人。
而這家從來都大門緊閉,也就漸漸被周圍的人家淡忘了,當大家拿到請帖看到地點時,才恍然大悟。
進了大門,是一片翠綠的竹林,繞過後面的回廊,再走過曲橋,一個溫泉就映入眼簾,溫泉旁邊有一間堂屋,上書“松風閣”三個大字。
導游道:“各位游客,都還沒有吃早飯吧,這裏略備了些吃食,大家請這邊用早餐。”
一進門,大家見桌上擺都是些普通點心,知道早飯不是重點,就随便坐了。
豫津一進門就看到熟人,竟用梅長蘇教他的輕功步法,飄了過去,還大喊:“誰也別跟我搶,我排第一位!”
衆人的目光當然都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只聽他欣喜地道:“鄭大伯,我要吃鹵鴨子,拌順耳,還有鹹肉餅!面,面,我還要面!我可是排第一位的,做好先給我吃!”
衆人以為言小少爺跟這鄭大伯多熟呢,沒想到鄭大伯問道:“這位小公子,您是?”
你一廚子,居然忘了我們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鼎鼎有名的言家公子!衆人以為言小少爺會生氣,沒想到豫津好脾氣地道:“大伯不記得我沒關系,快給我做好吃的!我會結賬的!”
梅長蘇道:“呸,來我家吃飯,還要你付錢?”
片刻,四個鹹肉餅就出鍋了,豫津先端了三盤給三位長輩,言侯、莅陽和紀王,最後一個給自己。
景睿跑到他身邊道:“豫津,你是兄弟嗎,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見面分一半!”
巴掌大薄薄的一個肉餅,在那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豫津景睿兩人搶着三口兩口就吃完了,言侯和莅陽都臉紅的雙手捂臉,這是倆多沒見過世面,多少天沒吃過飯的孩子呀!
莅陽道:“景睿,娘這還有一個,你餓了就先吃吧。”
景睿回到母親身邊,道:“娘,你快吃吧,還有好多好吃的呢!我還要留着肚子吃其他的呢!”
說話的工夫,又一鍋肉餅出鍋,鹵鴨子,拌順耳等菜品也紛紛上桌,大家吃了起來,頓時松風閣內只剩下吃飯的聲音,再也沒人說話了。
吃飽喝足,穆青剛擦了嘴,就問:“蘇哥哥,什麽時候吃午飯?”
坐他旁邊的霓凰恨不得捂上他的嘴。
今年春早,園子裏又有多處溫泉,外面也不怎麽冷,梅長蘇帶大家四處參觀了一番,消消飯食,見巳時将過半,就讓宮羽陪莅陽長公主、太子妃、蒙夫人、紀王等不懂武功的賓客到前廳聽琴飲茶,留下有武功的人看今天的重頭戲比武。
梅長蘇對蒙摯道:“蒙大哥,你準備的如何了?”
蒙摯道:“随時候教!”
“蒙大哥請,衆位請!”
梅長蘇帶衆位高手來到後花園,這裏有一個臨時搭建的擂臺,擂臺不大,有半尺高,擂臺四周擺了很多座位。
梅長蘇請大家随便坐了,就跳上擂臺,大聲道:“今天和我梅長蘇和飛流對戰蒙摯。”
說罷,請蒙摯和飛流上臺,然後對蒙摯道:“被打下擂臺的一方為輸,怎麽樣?”
蒙摯道:“好!”
三人分列兩邊,就要開始,景琰突然站起來,道:“等等!”他跳上擂臺,問梅長蘇道,“請問梅長蘇擂主,過年這幾天你是否練了天下無敵的武功?”
“太子殿下請回憶一下藺晨閣主的武功。”梅長蘇反問道:“請問您真認為琅琊閣有什麽可以速成的武功秘籍嗎?”
蕭景琰想了想,如果真有什麽速成武功,藺晨的武功也不會那麽差了,但還是繼續問道:“那麽天靈地寶也沒有吃喽?”
梅長蘇無語看天。
蕭景琰說了句“好吧”,就跳下擂臺,對大家說道:“大家押注吧!有玩的嗎,有要做莊的嗎,我押蒙摯贏!先押十萬兩!”
藺晨道:“當然是我做莊啦!蒙摯對長蘇2比8,怎麽樣?”
“我加入!”豫津想了想,掏出銀票,“我押蒙大哥一萬兩!”
與蒙摯比過武的夏冬、景睿、季大俠都紛紛押蒙摯。
大部分人都押了蒙摯。
比武開始了。
蒙摯顯現出驚人的威力,而梅長蘇與飛流一直在用輕功閃避。
蒙摯打着打着就有些輕敵了,他們二人與之前的四人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但是以前飛流也沒這麽弱,想來是內力還沒完全恢複的緣故。
蒙摯這邊一不專心,梅長蘇與飛流開始反擊了!兩人速度飛快,步法詭異,內力深厚,配合默契,不由得讓蒙摯吃了一驚。
蒙摯還沒有調整好節奏和狀态,只見梅長蘇雙掌在飛流背後一拍,大叫一聲“熙陽訣”!
飛流以詭異的步法來到蒙摯跟前,一掌擊出,正中蒙摯前胸。
蒙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渾厚的內力擊飛,而擂臺很小,蒙摯直接被打下擂臺。
蒙摯落地以後,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重新感受了一個方才一掌的力度,不由得驚呆了。
而臺下的人也都傻眼了,不敢相信方才看到的現實。
梅長蘇問道:“蒙大哥,你沒事吧?”
蒙摯摸了摸胸口,道:“沒事!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飛流內力變得這麽強了!”
梅長蘇道:“飛流這次陰差陽錯失去內力卻因禍得福,把以前暗黑系的內力完全清除了,只剩下了純正的熙陽訣,內力越發精純了。”
但是飛流內力再強,他才幾歲?
“黑幕!”“黑幕!黑幕!!”
臺下衆人還是認為有黑幕,紛紛不服,梅長蘇道:“不服的一起上來!”
景琰、豫津、景睿、夏冬、霓凰紛紛跳了上去。
蒙摯馬上吩咐護衛們:“大家把擂臺圍住,準備好,哪位主子被打下來,一定要接住。”
臺上瞬時射下來數道淩厲的目光,蒙摯道:“我神馬也沒說,各位小主繼續,繼續~”
梅長蘇與飛流背靠背,被五個俊男靓女圍在中央。
正在這關鍵時刻,樓主大聲喊:“STOP!攝像圓軌道上,攝像機轉圈,給主角360度長時間大特寫!”
宮羽帶領江左盟的漂亮小丫頭粉絲們出來,紛紛往臺上扔手絹、繡包、玉佩、飾品,還有扔腰帶的,嘴裏還喊着:“梅宗主,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宗主無可替代,江左與你同在!”
梅長蘇甜美勾魂的一笑,下面又是一片能撕裂天空的尖叫。
樓主滿意地道:“請繼續!”
梅長蘇與飛流同時釋放絕招“主——角——光——環——”,只見一圈美麗的光環從他們身上産生,逐漸擴大逐漸明亮,擴至圍繞在他們四周的五人身上,五人頓時像被電擊了一樣,被擊飛出去,飛下擂臺。
幸好下面各個方面都有護衛,及時把各位小主接住了,沒有造成重大傷亡事故。
景琰站起身,伸直胳膊用手指直指着梅長蘇吼道:“撒謊不是好孩子!”
梅長蘇跳下擂臺,來到景琰身邊道:“我沒撒謊!”
景琰嘴撅老高:“僅用內力,一招就能把這麽多人擊飛!還說沒學武功秘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