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燮葬禮(1)
【所謂黑化續文來源于原著中這句話:
謝玉在黔州被石頭砸死,戮屍不詳,停究。
——憑什麽停究啊?憑什麽啊?憑什麽啊?啊?!
我蘇哥哥寬容,我可沒那麽寬容!我要究、要究、要深究!
——所以這是一篇腦洞非常大的流水帳……】
蕭景琰登基後第一年的秋天。
某日下朝後,蕭景琰不情願的到太後宮中請安,不是他不孝順,而是他例行去看望的不是太後一個人,而是五個人,除了太後,還有皇後和她即将出生的孩子,宮羽和她剛剛懷上的孩子。女人的話題他本來就完全插不上嘴,而一看到宮羽,他就想到把剛懷孕的老婆抛給太後照顧,而自己去游山玩水的梅長蘇,實在太可恨了!更可恨的是藺晨以及赤焰舊将都跟去了,現在天下太平,他又不能不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郁悶着往太後宮中走,還沒踏進門口,就見有人急匆匆過來禀報:“列将軍求見!有緊急軍情上奏!”
“速宣!”
列戰英急急的上前,遞上一個紙卷:“皇上,快,衛铮的飛鴿傳書!”
蕭景琰打開看後馬上急了,一邊往外沖,一邊吼道:“速備快馬!”
列戰英緊随其後,一邊跑一邊道:“早已備好。”
到了禦書房,蕭景琰快速交待好宮中事務,重要國務由六部酌情處理,說自己要微服私訪,便帶着戰英和兩名随身侍衛快馬離去。
剛出宮門,戰英突然想到:“皇上,您一人怕勸不住呀,最好有個長輩……”
蕭景琰覺得有理,凝思片刻便派一名侍衛去請言侯。
言侯不明真相的跟着騎馬跑了一天,到了夜裏,換了馬車,才有時間吃了些幹糧,吃飽喝足,蕭景琰才對言侯解釋道:“言叔叔,事情是這樣的,小殊跟我說帶着赤焰舊将游山玩水去,我便準了,誰知他們去了梅嶺。當年謝玉交上來的都是各位将軍的赤焰手環,小殊認為梅嶺人跡罕至,一年裏多數時間被積雪覆蓋,當年戰場的遺跡多數被雪掩埋,所以,根據當年排兵布陣情況,有可能尋找到林帥和各位将軍的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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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侯聽到這裏就激動了,顫抖地問:“小殊他找到了?”
景琰道:“今天早朝後我得到消息,就在北谷當年聶真救他逃生的地方,他找到了聶真的遺骨,保存的還很完好,這給了他莫大的希望,他現在瘋魔似的在找林帥遺骨,晝夜不分的親自用手刨,十個手指都刨的血淋淋的,誰也勸不住。大家都非常擔心,衛铮這才飛鴿傳書給我,希望言叔叔你能去勸勸。反正都這麽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時,咱可以慢慢找,別傷了身子。”
“好好,我一定盡力!”
N日後的傍晚,景琰一行終于趕到南谷的時候,除了藺晨在無語望天,其他人都在忙碌。這裏是當年主營的戰場,當年,衛铮拼死趕到了林帥身邊,林帥已經傷重垂危,衛铮推斷林帥喪身之地與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不遠,當時,天氣極其惡劣,戰場慘境猶如修羅地獄,謝玉也只是取了林燮的手環,他應該一刻也不願在此多呆,目的達到之後,就會盡快離開,而戰場也迅速被雪掩埋。所以,梅長蘇推斷,只要找到衛铮見林燮最後一面的地方,定能在附近找到林燮的遺骨。
已經挖出了幾千具赤焰軍的遺骨,由于天氣寒冷以及被火焚燒,很多的将士遺體沒有腐化,而保留了當年的慘狀,梅長蘇命人把他們一一火化,并根據手環上的姓名登記造冊,準備将來派人送他們骨灰回家鄉。一些無主的殘肢斷臂被整齊的擺放在一片空地上,梅長蘇還在帶領衆位當年逃出生天的人不停的挖着。大家十個手指上都纏着好幾圈白棉布,棉布上還有斑斑血跡。
雖然曾經想象過當年慘況,但是,看到現場情形,蕭景琰、言闕和列戰英還是震驚了。衛铮見他們到了,激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無需衛铮多言,景琰和言闕立即上前勸梅長蘇,言闕費了半天口舌才勸住梅長蘇同意休息片刻,讓藺晨幫他處理一下手上的傷。
藺晨一邊給梅長蘇上藥,梅長蘇一邊給來人介紹進展情況,以衛铮認定的地方為中心,已經挖掘了方圓一公裏的範圍,找到了主營齊、季等四位主将遺骨,都好好收斂了。
景琰說派人來幫忙,梅長蘇拒絕了,他不願意外人插手。
在言闕的勸說之下,梅長蘇平靜了不少,言闕本就不是一般人物,很快就攬過現場指揮權,規劃任務,分編小組,使全部工作更有秩序和計劃。
聽衛铮說,當年,林燮的部将、親兵們沒有一個離開他,守護着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所以言闕推斷,林燮身邊至少有二、三十人聚在一起。他又分別詢問梅長蘇、衛铮、景琰等人,根據地形和現場遺跡,推斷當年林燮最後的行進路線,最後确定了一個最可能和兩個有可能方向,言闕分派任務,第二日一早,兩個三人小組分別沿可能方探查一裏路,兩個三人小組共同沿最可能方向探查兩裏路,尋找遺骨比較多的地方。
梅長蘇見言闕比自己更冷靜,更有條理和效率,也便随了他,服從他的指揮先去休息了。
看着梅長蘇吃過晚飯睡下,衆人才松下一口氣。
第二日一早,梅長蘇就趕景琰回去:
“你派言叔叔來就好了,親自來做什麽,丢下宮裏、朝堂上那麽多事,說個微服私訪就突然失蹤了,也太任性了!”
“還說我!要不是你這麽任性,把自己搞成這樣,手指都爛了,我會來嗎?”
梅長蘇還嘴硬:“你來有什麽用,好像你說什麽我會聽似的。”
蕭景琰并不氣惱:“不親眼看看你怎麽樣了,我哪放心的下。”
梅長蘇語氣淡淡地說:“多大的風浪我沒經歷過,這算什麽,你快回去吧!”
這樣千裏迢迢來了,蕭景琰可不想馬上走,不過他确實也放不下朝中一些事,想了一會兒,才道:“我晚上坐馬車走,夜裏走更安全一些。”
“也好。”
蕭景琰又問:“找到林帥以後,你扶靈回京,京裏有什麽需要我準備的?”
這些日子梅長蘇只一門心思找到父親遺骨,也沒時間想太長遠,這會兒停下來,才開始想,思考片刻,他才道:“不用準備什麽,我不想驚動人,悄悄的,把父親和母親合葬了,就行了。這邊有言叔叔在,一切都會處置妥當的。”
晌午時分,走三裏路的兩個小組回來了,他們回報總共标記了七個地方,言闕派出七個十人小組,分別去這七個地方挖掘,因為林燮親兵穿戴的是特制明光铠,即使被埋多年,也能很容易分辨,所以完全可以根據明光铠的數量,來判斷林燮的埋骨之地。
見言闕指揮得當,梅長蘇感嘆道:“言叔叔真是帥才!我這些日子昏了頭,沒有考慮過方式,越想早點找到父親,腦子越混沌……”
言闕完全理解梅長蘇沉痛的心情以及一根筋的作法,拍拍他的肩苦苦一笑。
按照言闕的辦法,兩個小組在最可能的方向,标注了五處地方,當天下午在離出發地一裏多遠的第三處,層層疊疊有許多陣亡的士兵疊在一起,并有大量明光铠,梅長蘇等得到消息,馬上趕了過去。
二十個親兵,只剩下十二個,至死護衛着林燮,梅長蘇親自把這些忠誠的士兵們擡到旁邊,然後拒絕其他人的幫助,用顫抖的手,一點一點刨開壓在父親铠甲上冰凍的泥土,他清楚的記得臨行前,母親親手在他和父親的铠甲的內襯裏都繡了一個“安”字,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
原本梅長蘇還算平靜,畢竟父親已經故去這麽多年了,所有的仇也都報了,但當父親的身軀和面容全部露出來,梅長蘇還是忍不住了,他突然“啊”的大叫一聲跳起來,唰地撥出劍。
藺晨大叫道:“飛流,抱住蘇哥哥!”
飛流完全不理會長蘇的劍,飄過去一把抓住梅長蘇的兩臂,把他整個人困在懷裏。
梅長蘇說不出話,只能“啊——啊——”的掙紮着亂叫。
藺晨飛奔過去,奪了他的劍。
蕭景琰也過去,從飛流懷裏接過長蘇,一手摟着他,一手安撫的順着他的背。
“我要殺了他們——”梅長蘇終于喘息地吼了出來。
“他們都死了,死了,下到地獄裏去了。”蕭景琰輕聲撫慰,“小殊,平靜,平靜下來。”
蕭景琰一邊安慰着梅長蘇,一邊用眼神示意言闕,讓他指揮大家把林燮擡到平地上。有士兵低聲請示他身上的箭怎麽辦,因為後背有箭,不能平躺。
蕭景琰看梅長蘇漸漸正常了,才放開他。
梅長蘇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道:“讓我來。”
他走上前,跪在林燮面前,擦幹眼淚,顫抖着一一撥出林燮身上的箭。
六支,看箭上标志,全來自謝府,應該全是謝玉所為。
林燮雙臂被砍,看劍氣,是夏江所為,身上劍傷無數,多半都是夏江所傷。
身中劇毒,應該是璇玑所下。
臉上也有傷痕無數,似是死後面容被毀,有可能是璇玑弟子所為。
在場赤焰軍見主帥死的如此凄慘,無不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言闕似是被吓着了,失了魂似的站在旁邊。
梅長蘇更是一邊哭着一邊咳,咳着咳着便暈了過去。
蕭景琰強作鎮定,對藺晨道:“請你照顧長蘇,這邊我來處理。”
藺晨點頭,探了探長蘇的脈,是悲痛過度所致,于是對飛流道:“背着蘇哥哥,回營帳。”
當晚,梅長蘇醒來後,就直愣愣的瞪着眼睛,不說話也不動,勸他吃飯,他也不理會。
蕭景琰坐在旁邊不聲不響地陪着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見他眼中寒光一閃,蕭景琰湊上前去,問道:“小殊,你想怎麽做?凡是你想做的,我都幫你達成。”
“我要報仇!”梅長蘇啞着嗓子吼道。
“好,好,報仇。”蕭景琰遞上杯茶,給他潤喉,“怎樣報仇?”
梅長蘇爬起來,一口飲盡,然後道:“吃飯!”
“好,好!”蕭景琰趕緊吩咐把飯菜端上來。
梅長蘇堵氣道:“他們不是都想我死嗎?我偏要好好活給他們看!他們不是想我林家絕後嗎?來年我就添個胖兒子,女兒也沒關系,早晚生個兒子!”
“對,對!”蕭景琰的心總算放下了,“你想得開就好!還有呢?”
“還有,哼,哼!”梅長蘇冷下臉來……
月黑風高。
大渝鄭元帥墓。
三個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悄悄潛入,很快守墓士兵均中了琅琊閣特制迷香,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兩眼呆直,如僵屍般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前面開路的黑衣蒙面人正是琅琊閣主藺晨,鄭元帥墓的機關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藺晨到此,無入無人之境。
中間蹦蹦跳跳、東張西望看熱鬧的是飛流,斷後的則是梅長蘇,他警惕地看着四周,藺晨做事幹淨利落,完全感覺不到周邊有危險。
很快就到了墓室口。
梅長蘇把迷香給飛流,低聲囑咐道:“守在這裏藏起來等我和藺晨哥哥出來,如果有人來,就用迷香迷住他。如果迷不住,一律殺死,利落點,別引來更多人,明白嗎?”
“明白。”
梅長蘇說話的工夫,藺晨已經打開了墓門。
兩人打了火折子,悄悄進去了。
貞平23年,正是這位鄭淇鄭元帥率領大渝二十萬皇屬大軍,與大梁赤焰軍血戰梅嶺,那一戰,大渝皇屬大軍幾近覆沒,鄭淇也身受重傷,逃回去沒兩年就死了。
“敗軍之将的墓也修這麽豪華?”梅長蘇一邊向下走一邊吐槽。
“原來是為了便宜我呀!”藺晨一邊走一邊往一個大布袋裏收東西,走着走着就落在了梅長蘇後面。
“這些破爛玩意你也看的上眼?”梅長蘇不解地問。
“誰讓我有你這麽敗家的朋友呢,你說要送每一位将士回鄉,這得多少錢,你算過嗎?我不多收點拿回去賣,哪來的錢讓你揮霍?”藺晨一邊說着一邊繼續裝。
“下面肯定還有更多更好的。”
說着說着兩人就走到了主墓室。
“這把劍不錯。”梅長蘇從墓室壁上取下一把劍,劍一出鞘,梅長蘇就知道這是一柄在戰場上歷練多年的寶劍,想着這劍上可能有父親的血,梅長蘇馬上提起一口真氣,舉劍往正中棺椁上一劈,木制的椁被劈開,裏面有三個棺,他又舉劍劈了正中的棺。
“藺晨,我都說你以前的白拿,你看這裏面!”
藺晨舉過火折子,往裏一看,馬上把之前拿的都倒了出來,這裏面好東西不要太多呀!還好事先有準備,足足準備了六個大布袋!一個字:裝之!
裝了三個口袋之後,鄭淇的真容才露了出來,此時,他已經完全化為白骨,梅長蘇把用他的劍從眼窩裏挑起他的頭骨,抛進一個口袋裏,然後把口紮了起來,又用劍把他的屍骨撥了撥,挑出遺漏的珍珠、玉石、金飾等小物件,扔進藺晨的口袋。
藺晨已經劈開旁邊兩個棺,應該是鄭淇的妻妾,他把裏面的東西裝了裝,又裝滿了一個口袋,他把四個口袋兩兩綁在一起,自己肩上搭一對,扔給梅長蘇一對:“夠本~走啦!”
夜。
獻王府。
前太子現獻王蕭景宣正在府中與兩位飲酒作樂,突然便覺眼前白影一晃,手旁邊的酒壺就不見了,他四下觀看,卻見一個白衣飄飄、長發飄飄的公子哥正坐在窗棱喝酒,手中酒壺,正是他手旁邊那只。
再仔細一看,來人他認識,幾年前,他親自上琅琊閣求問治世能人,正是這人接待的他。
“藺閣主,既然來了,何不過來共飲?”
藺晨喝了兩口酒,從窗戶上跳下來,飄到獻王跟前:“好酒,好酒!獻王真是好雅興哪!”
獻王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不是被逼的嗎,除了吃喝玩樂,我還能做什麽呢?”他請藺晨坐了,并吩咐添了碗筷,又道,“不知藺閣主,所為何來?”
藺晨撿了兩種感興趣的菜品嘗了嘗,才道:“這可是本閣主第一次上門做生意,不知道獻王殿下,有沒有想問的問題?”
“有!有!當然有!”獻王趕緊道,“幾年前我就應該問了,可惜沒有想到,請問藺閣主,怎樣才能得到麒麟才子呢?”
“獻王殿下難道還不明白,當今天子已經得到麒麟才子得了天下,你現在問這個問題已經太晚了!”藺晨一邊吃着一邊說,“不過,既然你問了,我還是可以回答你的,出價一萬兩。”
“慢着!”獻王突然道,“我的問題是,現在我得到麒麟才子,還能重得天下嗎,如果能,怎樣才能得到麒麟才子。”
“這是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免費送你回答,答案是能。第二個問題出價一萬兩。”
獻王趕緊獻上一萬兩銀票。
藺晨取過銀票放在一旁,用酒杯壓起來,才道:“這個問題不急,先放放,我此來,有三個關乎你性命的問題,想必你特別想知道答案。”
獻王趕緊問:“什麽問題?”
“第一,你死在何時。”
獻王聽到此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第二,你死在何地。”
獻王的手開始顫抖。
“第三,你死于何人之手。”
獻王全身顫抖地問:“這三個問題,需要多少銀兩?”
藺晨挑挑撿撿,把自己喜歡的菜都嘗了個遍,贊嘆道:“你這廚子好手藝!”
獻王趕緊吩咐下人:“趕緊的,讓王廚子再做幾道拿手菜!”
藺晨放下筷子,做盤算狀,“我覺得這三個問題,每個問題都值一千萬兩,殿下以為呢?”
“值,值!”獻王趕緊道,“只是,我手頭上現在沒有這麽多錢,藺閣主可否稍待片刻,我去籌措一下銀兩,片刻就回來。”
藺晨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去。
獻王又對旁邊兩位美人道:“小紅、小藍,好生伺候着藺閣主。”
“是。”
藺晨指着桌子上的剩菜吩咐道:“把這些都撤了,王廚子的拿手菜,快點上!”
獻王回來時,就看到三個衣着光鮮之人在大吃大喝,三人他都認識,除了藺閣主,還有麒麟才子和他那個冷面小侍衛。
獻王趕緊上前行禮:“原來是蘇先生到了,歡迎之至!蘇先生高才,真是讓陋室蓬荜生輝啊!”
梅長蘇和飛流只顧吃着,完全沒理他胡亂拽詞,并且長蘇好像沒看到他一樣,指着剁椒魚頭,對飛流道:“這個好吃,又辣又香。”
獻王尴尬地站着,咧了咧嘴……
藺晨一邊夾了一塊魚頭放嘴裏一邊問:“錢呢,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帶來了!”獻王趕緊把湊的三千萬兩拱手送上。
藺晨叼着筷子數驗,看了沒錯,才道:“坐吧。”
獻王戰戰兢兢地坐下了。
藺晨指着杯子下壓着的一萬兩,道:“我先回答你如何得到麒麟才子這個問題。”
“好,好。”獻王看看桌上,自己的碗筷、杯盤都被撤下去了,只能在那幹坐着。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非常簡單。”藺晨道,“和麒麟才子一起長大,和他成為朋友。”
“這……這不可能呀!”獻王摸不着頭腦。
“對你來說不可能,對蕭景琰來說,就是如此。”
“什麽?!”
趁着獻王回味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藺晨收起那一萬兩,對飛流道:“小飛流,吃飽了嗎?”
飛流啃着魚頭,口齒不清地答:“還麽有!”
“慢慢吃。”
藺晨又轉向獻王:“另外三個問題,你想先知道哪個?”
“我将死于何人之手?”
藺晨收起一千萬,答道:“林殊。”
“他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
“這個問題,你确定要問?”
“……不問了。”獻王想了想,“問就是白花錢,答案肯定是他沒有死。”
“聰明!”
獻王急急解釋道:“可是,林家被滅門,跟我、跟我母妃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藺晨道:“又不是我要殺你,你跟我講這些沒用的幹嘛!”
獻王繼續問:“我将死于何地?”
藺晨又收起一千萬,才道:“死于這個房間。”
“……”獻王只覺一陣頭皮發麻,渾身發冷,又顫顫微微地問,“那麽……我将死于何時?”
藺晨把所有銀票都收起來,問飛流:“小飛流,吃飽了嗎?”
“吃飽了。”飛流終于放下啃了好久的魚頭,“蘇哥哥,以後還吃。”
“好。”梅長蘇寵溺地道,“讓藺晨哥哥把這個王廚子帶回盟裏,好不好?”
“好!”
藺晨又看着梅長蘇給飛流擦了嘴,才對獻王道:“你将死于飛流吃飽以後。”
藺晨站起身,對飛流道:“飛流,走啦。”
飛流也站起來,蹦蹦跳跳跟着藺晨出門去了。
獻王吓得手腳冰冷酸軟,坐都坐不起來,他只好大叫道:“來人,來人哪!”
卻哪裏還有人進來!
梅長蘇站起身來,抽出寶劍,劍鋒慢慢放在獻王肩頭。
“你——你——”獻王大驚失色地顫抖着問,“你是林殊?”
“顯然。”
寶劍刺骨的涼氣透過脖子傳遍獻王的全身,他已經吓得失禁,只會喃喃地說着:“我沒有害你全家,沒有,是他們,夏江、謝玉,是他們……”
“你也沒害景禹哥哥?”
“沒有,沒有,父皇賜死他的,跟我沒關系,沒關系……”
劍鋒已經劃破了脖子上的皮膚,血珠一滴一滴順着劍流了下來。
“本來應該他當太子,結果,他死了,你卻當上了太子,你還敢說他的死和你沒關系?!”
“真的,真的沒關系……”
“卻那邊跟景禹哥哥解釋吧!”
梅長蘇唰地一揮劍,頓時,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