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為啥?你人氣不是比我還高嗎?而且你直播是講段子吐槽,沒唱過歌吧。”搞定報名表,田小守問道,段梓嘯主播名叫“段子”,入駐逗樂直播時間比他長,人氣也還好吧,田小守好幾次在排行榜上有見過他。不過他們倆直播內容不太一樣,“段子”人如其名,主要是對吐槽一些社會現象。

“高毛線,你沒看到我同期都排名到哪了。”提起這事段梓嘯挺憋悶的,他人氣确實比田小守高,但他都當主播一年多了而田小守才兩個多月而已,有什麽可比性?

“所以啊,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有看過你的直播,你Rap不是很在行吧,那個我行!相信我,我說唱還是不錯的!”

“可是……”

“可是什麽啊,咱兩正好優勢互補,答應吧,答應吧,反正你報名表還沒提交。”

田小守一臉惡寒地看着拉着自己胳膊左搖右晃的段梓嘯,這一米八/九的粗犷漢子軟妹似的撒嬌是要鬧哪樣?!也不是田小守不願意,可他想混進娛樂圈有他自己的目的,他怕牽扯上段梓嘯。

可這想法在被段梓嘯纏了兩個小時後就煙消雲散了,田小守的防線徹底崩潰,連熄燈了段梓嘯都锲而不舍地扒他床沿上叨叨,絲毫不顧老大老二把床上能搬得動的東西都砸了過來。

既然決定了,那就好好大幹一場吧!

田小守向來不是猶豫不前的人,段梓嘯在找田小守商量之前就研究好了所有參賽規則和比賽流程,在這點上田小守很佩服段梓嘯所花的功夫。連各種風格的直播數據都記錄了大幾萬字,足以看出段梓嘯的認真和野心,田小守很期待他們兩人的合作。

一周的磨合,除開上課吃飯睡覺的時間,兩人幾乎都黏在一起琢磨參賽作品的事,試了十幾首歌後兩人最終決定唱三劍的同人曲。段梓嘯不像田小守,他是正經藝考進來的,念白配音都很給力,兩人選的同人曲摻雜着劇情,高/潮部分還是戲音,正好符合兩人的優勢。

不過田小守的戲音着實讓寝室其他三人大吃一驚,田小守以前在家鄉那個小縣城餐館做兼職的時候,老板不僅是個戲迷還特別喜歡到處安利收徒弟,餐館其他年輕人都對戲劇沒興趣能躲就躲,田小守對長輩脾氣一向好,陪着樂樂也學到了些東西。

但真正轉變還是在接受了單斯遠給他找來的家教的指導後,那個家教背景有多強田小守不知道,可是在聽完田小守會的所有歌後馬上就制定出了訓練方案,每個聲線都細細研磨,尋找發展的前景。

那晚田小守給室友們唱了段他們那邊的地方戲劇,詞和調度沒問題,可自己不是很滿意,他比起以前沒多大進步。不過這段戲曲還是刺激到了段梓嘯,他習慣性找最有利的路線前進,找田小守合作也是多方考慮後的決定,沒想到真讓他撿了個寶。一年多來的努力卻換來同期的嘲笑,段梓嘯這次是卯足了勁兒一定要進前十,一定要讓那些當初并肩前行、現在卻總用一副“可惜了”的眼神看他的“基友”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第一輪海選按報名時間在每晚七點到十一點進行線上直播,由視頻人氣和專家評審兩方綜合數據決定是否晉級。這次逗樂直播是下定決心要給觀衆“最真”的感受,不僅禁了那兩項,刷數據的一旦被發現永遠不能入駐逗樂直播,才一開賽一個人氣挺高的人氣主播就被判舉報成立,将比賽推到了風口浪尖,觀衆也是直呼刺激。

段梓嘯是普通人家出生,田小守又是“孤兒”,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花錢找水軍或者打友情牌,幫着增加浏覽量的可能也只有寝室其餘兩人。幸好段梓嘯混了一年還是固定粉絲群的,兩人直播當天還不算太寒酸,給每個參賽選手的限時是三分鐘,兩人砍了些劇情部分,最後田小守戲音收尾。

但是直播時彈幕挺少的,還沒平時田小守自己直播多,這讓兩人都有些失望,可是垂頭喪氣也沒用,結果還要再等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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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賽當天周五,當初住校時約定好每周末田小守都要回單家。兩人直播完照例總結剛才的不足,不知不覺都十點了,手機上也只有他回複單斯遠的“九點就回去”的短信,田小守書包都沒來得及拿,拿了手機錢包就往外跑。

“小守,地鐵已經停了,要不我送你?”老大看田小守這麽急,連忙喊到,但田小守卻不等他說完話就跑得沒影了。

“老大,我怎麽總覺得田小守挺怕他親戚似的。”老二奇怪了,他們這個年紀晚回家一點算什麽,而且他家啥親戚啊,還要求田小守每次穿半個城區回去。

“怕毛線,上次我聽到他表哥給他打電話語氣可溫柔了。”段梓嘯肯定的話讓老大老二放心了,雖然段梓嘯自己都覺得有時候田小守對他親戚态度挺奇怪的,可別人的家事幹嘛多嘴。

這個時間點已經不堵車了,田小守看看地鐵站還是咬咬牙站路邊攔的士,心裏安慰自己,這不是他的錢不用心疼,可是,嘤嘤嘤,還是好肉疼啊!

“小守,胃又不舒服嗎?”車無聲停在田小守身邊,單斯遠看見田小守表情不對急忙下車。

“沒沒沒,我可舒服了,神清氣爽!”田小守吓得一頓,反應過來連忙擺手,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倍兒棒還蹦跶了幾下給單斯遠看,他可不想又被抓去檢查。

“真的?那怎麽剛才臉皺得跟包子似的。”雖說暑熱還沒完全褪去,但畢竟是初秋的夜晚,單斯遠把西裝外套脫下給田小守披上,然後幫田小守打開車門。

田小守這才注意到木林森不在車裏,開車的是單斯遠。

“額,剛才想打噴嚏來着,沒打出來。”田小守随口扯了個慌,“不過單總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您怎麽,唔。”

田小守說話的時候單斯遠正越過手剎在給他系安全帶,聽到田小守又叫他“單總”,單斯遠直接調整座椅,将田小守壓在座椅上給了一個深吻。

一回生二回熟,可即使這次田小守反應及時死死咬住牙齒,但還是禁不住單斯遠一遍又一遍的“口腔清潔服務”。

單斯遠有機可乘,自然心滿意足。

單斯遠松開田小守的時候,甚至還有一條透明的銀線牽扯着兩人的唇,斷掉的那一瞬間,田小守按住了單斯遠本應該放在安全帶扣上的手。

“我以後會記得在外面叫你斯遠。”田小守扭頭看向窗外,堅定又憤懑,“也不會再讓你等那麽久。”

“乖。”單斯遠揉了揉田小守的頭,把因為奔跑和他剛才有些粗魯動作而變亂的頭發撫順,又在額頭上落了個吻才回到駕駛位,不緊不慢系好自己的安全帶。

田小守大概不知道車窗是反光的,他那糾結的小表情清晰無比。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記得田小守的直播時間,大概是在木林森報告的時候順便記了下來,反正沒事就點開看看,不過收尾的戲音确實讓人印象深刻,如果能換一個地方聽到那麽魅惑的聲音,倒是挺不錯。

單斯遠又看了眼,才啓動車。

田小守心裏不爽,連夜宵都被單斯遠以“胃病要少吃多餐”愣是給減掉一半,被剝奪走的一半都進管家肚子裏了,那明明是張姨專門給他做的!

“怎麽,還在生氣?”單斯遠每次都會讓田小守先洗澡,也不是刻意,就是習慣了,習慣了照顧人。

“沒生氣,我就是餓了。”其實也餓,就是不爽,不爽單斯遠的吻,不爽管家得意的笑,不爽為啥單斯遠總向逗寵物樣的把他抱懷裏吹頭發,偏偏他還反抗無能,有口難言!

“嗯,餓了的話,要不我來喂飽你?”這幾天單狩似乎身體狀況不怎麽好,也方便他活動,單斯遠表示他現在心情不錯。

“嘿,我怎麽又突然不餓了呢?果然胃病不好伺候啊!我們睡覺吧,晚安斯遠!”田小守腰上好像沒有骨頭似得,蛇一樣從單斯遠的臂彎裏鑽出去,迅速躺平“進入夢鄉”,絲毫沒注意到單斯遠看到他那“靈活”的動作時暗了暗的眼眸。

“晚安,小守。”單斯遠用收吹風機的時間壓制住了自己的躁動,真是丢臉,他又不是初識人事的毛頭小子,怎麽這麽輕易被田小守撩撥了?

于是心裏也有些不爽的單總,把背對着他睡着的田小守掰過來,要了個晚安吻,才心平氣和地睡下。

嘛,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晚田小守心裏擠壓的憤怒實在太多,把自己曾經看過的總裁文裏面出現的一百種方法全部用在對付單大魔王,結果一大早上他鬧鐘響起時,田小守又喜聞樂見的被惡寒的氣流凍得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向溫暖的地方蹭去。

不到一秒,田小守就極其嫌棄地睜開眼睛,“啧,怎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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