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賽結果十月二日零點發布,田小守一大早上起來就看見了段梓嘯給他發的郵件。
郵件粗略地分析了晉級的2000人,哪些是和他們同水平需要特別注意的對手,哪些是不用擔心、哪些又是擔心也沒用的選手。
田小守沒有打電話過去,段梓嘯平時也有建檔分析這些,但出結果數據肯定要更新,做了這些應該一夜沒睡。
迅速吃過早飯,比賽結果也下載好了,田小守一一對應檢查了遍段梓嘯做的數據對比,在下面标注自己的意見,又補充了些段梓嘯忽略的“潛力股”,才回複郵件。
這些事情很瑣碎,可用處也是有的,畢竟這個比賽不僅僅是憑實力。網紅市場剛剛興起,人們對它的認知還處在初級階段,田小守倒不指望自己能研究透徹,只是在他們這個比賽方面,多做些調查總會積累起“經驗”。
無論是自我宣傳還是選參賽歌曲都需要考慮市場、受衆,這麽說或許太不近人情,但僅憑一腔熱血抱着夢想就一股腦向前沖,對田小守和段梓嘯而言,他們任何時候都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即便有時候也會有些羨慕。
這也是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分歧的原因,觀念上意外相合。
第三輪比賽是最激烈的一輪,2000進100。所有參賽者必須到賽區安排的地點進行一周合宿,按順序進行直播。
直播時間根據賽區人數定,可一線城市人數較多,時間安排上其實并不能做到完全公平。雖說每個直播作品之後都會放在作品庫進行投票,但逗樂的主要受衆人群已經接受了直播形式,并且看重和主播的互動以及一些直播中的“小驚喜”,錄播對他們的吸引會弱很多。
畢竟半夜三點直播和晚上十點直播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田小守他們沒參加第二輪比賽,但還是直播了在圍脖讓粉絲選出來的歌。一部大熱韓劇的主題曲,不得不說就為了唱好這首韓語歌,簡直把田小守和段梓嘯折騰了個半死。
畢竟現在會韓語的人不在少數,要是唱的太山寨,指不定要被原唱粉怼成什麽樣子。
練歌的一個星期,為了培養語感兩人幾乎連走路耳機裏都在放着這首韓語歌,能用到歌詞裏的韓語連日常交流都會練習。
寝室裏老大老二被兩人茶毒得張口就想說“歐巴”,而周末田小守回單家,驚訝地發現管家和單斯遠都會說韓語了,單斯遠還特地抽了一個下午,一個詞一個詞幫他糾正發音。
這首男女對唱的情歌随着韓劇火了,翻唱的人不在少數,可田小守和段梓嘯兩人的僞音翻唱卻殺出重圍,斬獲不少新粉。
雖然其中絕大一部分是被完全逗樂了,本來田小守和段梓嘯的長相就屬于南轅北轍,一個精致一個剛毅。結果田小守粗犷低沉的聲音和段梓嘯柔美細膩的聲音一出來就讓觀衆大吃一驚,嗯,然後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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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七天假田小守在管家的嚴密監督和單斯遠的遠程監控下“愉快”地度過了黃金周,老大老二也是神清氣爽地回到寝室,唯獨平常随時随地都能嗨起來的段梓嘯在床上挺屍。
田小守是最後到的,一進寝室就被老大老二拉去問原因,田小守也很奇怪,他們昨天通話不好挺好的嗎?
下午還有節馬原,老大老二承包了點名的任務,寝室就只剩田小守和段梓嘯。
“梓嘯吃柚子不?我好不容易才抱上樓的。”寝室上床下桌,田小守和段梓嘯的床并在一起。田小守剝好柚子,掀開段梓嘯的床簾就鑽了進去。
“不想吃。”段梓嘯擡頭看了田小守一眼,還是坐起來給田小守騰了位置。
“你不吃我吃,你邊說我邊吃。”田小守把床簾全部掀開就開始吃柚子,柚子味道本來就大,田小守又故意吃的啧啧作響,段梓嘯被煩得最後一把搶過所有柚子。
“田小守你丫一點都不會心疼人,沒看到我正傷心嗎!虧我還當你是老鐵呢!”段梓嘯一口一片,邊吃邊罵田小守無情,最後東北話都飚上來了,不過最後那幾句挺難聽的罵的卻是單大總裁。
“噗,我聽說現在單總去國外探望單董了,他是怎麽跨越亞歐板塊得罪到我家三哥了?”田小守把被子團成團靠着,好笑地看着借食物發洩的段梓嘯。
“他沒惹我,我要真能讓單大總裁花功夫惹我,大概我大紅大紫的日子就要來到了。”三斤重的柚子段梓嘯很快就解決了,接過田小守遞過來的衛生紙,擦了擦嘴,段梓嘯才壓下脾氣說道。
“我就搞不明白這些總裁富二代啥的,天天換情人也不怕得病,我不是跟師兄去MS娛樂錄音嗎,結果到了才發現他們讓我師兄當槍手,給他們一個要力捧的新人假唱!”
“不是,我沒聽明白,單斯遠這次又包了那個新人?不是才和你師兄看對眼了嗎?”其實說真的,最開始田小守就覺得那個所謂的師兄被單斯遠看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就是跟着調侃下。
要知道單斯遠雖然待人親和,但實際上能入他眼的沒幾個。他對你笑不過出于他自己的教養原則,而那些自诩良好的人,在單斯遠眼裏甚至連三秒記憶都沒有。
“鬼知道是因為什麽!不過那個新人不是單總的情人,聽說是因為爬上了單家二少單斯墨的床。”說到這些小道消息,段梓嘯倒是一掃剛才頹廢,“MS娛樂也是單總送給二少的你知道的吧,MS就是把斯墨名字首字母給倒過來。”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兄弟倆感情不錯。”田小守無所謂聳聳肩,然後一腳就踹段梓嘯肩上,“我擦段梓嘯你就為誰睡誰的破事挺屍這麽久,人又不是盯上你菊/花了!”
“什麽叫這破事!我是為娛樂圈的未來擔憂!你都不知道那個新人唱歌有多難聽,我媽殺豬的時候那聲都比他好,好歹人家豬還能嚎得上去。”段梓嘯脾氣來的快也去的快,把憋心裏的話說出來舒服多了,毫不留情抓着田小守的腳把他掀翻,麻利爬下床。
“你管人家,人在床上叫的好聽就行。”這事兒田小守能怎麽勸?都是板上釘釘的事,雖然挺可惜那個師兄的才華,可是那個師兄不還是選擇當槍手了嗎?
這事就這麽翻篇了,段梓嘯依舊向那個師兄請教唱歌技巧,但田小守也注意到那兩人的關系不像以前那麽好了,很多時候段梓嘯寧願自己對着不同翻唱一遍一遍研究,也不願跑去找那個師兄。
離第三輪比賽還有半個月,單斯遠卻在瑞士呆了十二天,回來時距離田小守出發去合宿的日子只有三天。
那天夜裏單斯遠穿着睡袍走進的卧室,不知道為什麽田小守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在單斯遠帶笑的注視中有些局促地把被他騎着的被子弄平。
“在等我嗎?”單斯遠扯住背角一掀就把被子弄平整,自然而然把田小守圈進懷裏躺下。
“沒,我碰巧醒了。”單斯遠身上還有溫暖的水汽,田小守把頭枕在單斯遠的肩窩,嗯,這個位置是最舒服的,“你怎麽穿着睡袍進來了?”
“怕吵到你,我在客房洗的澡。”單斯遠手緊了緊,也把頭埋進田小守柔軟的短發中,檸檬的味道,田小守還真是喜歡這個味道。
“我睡得死,你吵不到我。”田小守吃驚于單斯遠的細心,但想想單斯遠又有什麽時候是不細心的呢?
“挺累的吧,要不我還是睡枕頭上?”
“習慣了。”
“那,晚安。”
“晚安。”
單斯遠在田小守額頭落了個晚安吻,田小守感覺到那熟悉的觸覺漸漸進入夢鄉。
都是習慣,嗯,因為習慣了。田小守遇到有關單斯遠那些他不怎麽想得明白的問題,都會這麽和自己解釋。
第二天早上田小守醒來時單斯遠還在睡,這還是第一次。想着微博上那張自己被偷拍的睡顏,田小守摸到自己的手機,輕手輕腳扯開單斯遠的睡袍,再把一倆撮頭發弄翹,各種角度都來上一張。
過了幾分鐘,田小守仍舊被單斯遠圈在懷裏,看着單總的一張張“床照”憋笑得胸腔都忍不住微微震動。單斯遠睡眠一向淺,只是因為旅途的勞累不想起來而已,從田小守掏出手機他就在默默觀察田小守的動作,仍由他擺弄自己。
看着田小守笑得跟偷小魚幹成功的貓似的,單斯遠心情也不錯,田小守喜歡笑,可對不同人笑容完全不一樣,至少在他面前,田小守從沒有向對着管家和張姨那樣,笑得毫無防備,讓人只想抱懷裏狠狠揉揉頭。
不過他的“床照”哪能那麽簡單被拿走?這可是世上獨一份。單斯遠眯着眼睛裝作一副要醒來的樣子收緊了手,兩條大長腿環過田小守的大腿,這下兩個人間沒有一絲縫隙。
緊密無間,對方有什麽反應自然都能清晰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