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您也知道小墨十八歲生早過了嗎?”單斯遠的話語染上了幾許笑意,都過去大半年了,顏白現在倒想起來了。

“斯遠,你和我這麽說話有意思嗎?不如管好你自己的事。”顏白被單斯遠嗆得一楞,這不像是她那個城府極深的兒子該說的話啊,真生氣了?

“沒意思,希望您和您情人玩的愉快,下次有時間再聚。”單斯遠等着顏白氣呼呼地挂了電話後才把手機放回口袋。

“單總,要派人去找二少嗎?”木林森早就習慣單家人的相處方式,面癱着問道。

“讓小墨好好想想吧,現在把他帶回來我會忍不住發脾氣。”單斯遠也注意到他對顏白的态度與以往不同,雖然有些許驚訝,可他确實是真生氣了。

木林森不是很明白單斯遠這次為什麽對朱家趕盡殺絕,最近單氏還有個不小的項目在和朱家合作,經濟損失不提,主要是連累了其他投資方難免讓人有些微詞。

商業合作,信譽自然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但看着還在為單斯墨的事煩惱的單斯遠他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件事也算是單家“家事”。

單斯墨接到電話說事情辦妥就一直醒着,這種小小玩笑比之以往他做過的事不過是無傷大雅,他也覺得挺無聊的,但他就是想看看他哥究竟會怎麽處理。

他和單斯遠的房間相鄰,單斯墨幹脆把門虛掩着坐地上邊喝酒邊觀察旁邊的動靜。淩晨五點多一點,單斯遠披着大衣沖出房門,衣角翻飛,連頭發都被跑步帶起的風弄得更加淩亂。

上一次見到他哥這麽慌張是什麽時候呢,聽說他哮喘犯了還是又闖禍了?

單斯墨拿起geneva的瓶子一飲而盡,不慌不忙整理好自己,護照錢包一拿就離開了。

要去哪單斯墨也不清楚,只是他終于是清醒了,單斯遠真得夠狠,為了讓他死心,不僅把原本對他的好分給別人,還TM準備把自己也賠進去!

那可是他心中優秀得近乎神化的哥哥,現在怎麽會變得這麽蠢?!

難不成還真就應了那句話,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如果只是為了演戲,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那些再自然不過的反應,當局者迷看不清想不透,可他這個陪在單斯遠身邊十幾年的人又怎麽會看不清?!

連證據都不需要,光憑借直覺,他就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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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天裏單斯墨就沒離開機場,到了一個機場就登上最近起飛的飛機,在天上兜兜轉轉,最後卻玩不過老天,莫名其妙回到了國內首都機場。

即便是頭等艙,在飛機還是睡不安穩,單斯墨坐在候機大廳頭疼欲裂,開機一看卻只有一個人的未接電話,段梓嘯。

這個人他沒什麽印象,想了幾分鐘才想起來是姜澄身邊的人,也是和田小守組團參賽隊友。

難得單斯墨心情糟到有些什麽都無所謂的感覺,回了個電話。可是忍了三分鐘單斯墨的少爺脾氣還是受不住段梓嘯一遍又一遍誠懇的道歉,一句話沒說就挂了電話,随手就把手機往垃圾桶丢。

可惜,嬌生慣養這麽多年,倒黴起來連個半米外的垃圾桶都投不準。

“噗—”

聽到笑聲單斯墨不爽地擡頭,正準備教訓下這個不知好歹的人,但認清是顏卿陽後單斯墨又坐了回去。

顏卿陽給了單斯墨炀野簽售會的票,之後兩人不時也會在網上聊些關于炀野的事,單斯墨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的事比自己還要多,兩人意外相處得不錯。

他單斯墨是脾氣大,但關于炀野大大的事,他還是不願意把自己的破事扯進去,相關的也不要。

看着單斯墨這副“挺屍”的模樣,顏卿陽好笑地在心底猜測着各種可能,這副賭氣要去流浪的小模樣還真有點可愛。

“聽說炀野這次終于賣了影視版權,斯墨你知道不?”顏卿陽挑了個單斯墨感興趣的話題,湊到單斯墨耳邊神秘兮兮地說。

單斯墨很不喜歡別人随便靠近他,但顏卿陽這話卻讓他強打起精神來,這事他可是一再叮囑負責人不允許外傳,顏卿陽到底是認識什麽“工作人員”,又是拿票又是知道這種高級機密的。

“吃頓飯慢慢聊。”

“嗯。”

祈使句式也沒影響顏卿陽嘴角的弧度,反而是單斯墨一站起來就雙腿直打晃的樣子讓顏卿陽皺了眉。征得單斯墨同意後,顏卿陽任勞任怨地背起單斯墨離開機場,至于他自己本來要去C市計劃還是等幾天吧。

也虧得顏卿陽常年到處跑、沒事又喜歡練練自由搏擊什麽的,體力還是足夠把不知道什麽時候趴他背上睡着的單斯墨給扛回家。

單斯墨醒來時對着滿房間的書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房間,記憶慢慢回到腦海中,單斯墨又把自己重重摔回床上。不知道為什麽,這間比他浴室還小的房間卻給他滿滿的安心感。

不大的房間因為合理的布局放置了滿滿一屋的物件,卻一點不覺擁擠。單斯墨看着看着忽然覺得這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被各種帶着生活氣息的物品填充,一整個建築物內都很有人氣兒,房子和家,區別是那麽的大。

顏卿陽忙起來從來不注意時間,可是卧室裏躺着那麽個小少爺又不能不照顧,顏卿陽定了鬧鐘每兩個小時去房間看一下。等他不知道第幾次去看的時候,單斯墨正坐床上看書。

吊燈沒有開,室內又只有一盞床頭燈,橘黃的燈光越過單斯墨單薄的脊背灑在書頁上,顏卿陽看着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我餓了,叫滿漢樓的外賣,他們會記我帳上。”單斯墨看了眼顏卿陽,眼睛又挪回書上,好似捧着聖經的信徒,連眼睛裏都是柔和的光。

“不介意的話我來做吧,中午的菜熱一下就行。”顏卿陽在床上坐下,掃了一眼很是無語,“這書寫得也就一般,你都看第幾遍了,也不嫌膩得慌?”

這話讓單斯墨不爽了,伸腳就想踹顏卿陽,但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裏傷得到顏卿陽?一只手抓着單斯墨的腳踝,單斯墨整個人就仰躺在床上,被鉗制住的腿動都動不了。

“顏卿陽你發什麽瘋!誰讓你說炀野大大的壞話的!”

“我才想問你發什麽瘋呢,我說炀野什麽了就一腳踹上來?我這評價很中肯吧,這書是他入圈早期寫的,确實也就那樣啊。”說着顏卿陽慢慢壓了上去,單斯墨在下面被壓得滿臉通紅也沒吭一聲,顏卿陽倒是被這柔韌性驚到了,單斯墨不是練過瑜伽吧?他都快把他腿折到頭頂了。

單斯墨柔韌性确實好得異于常人,但是也經不住這姿勢。憑着一口氣忍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顏卿陽,再難受都不肯開口。

“給我滾起來洗漱,要不就餓着。”挨得太近,燈光又太過暧昧,顏卿陽很小就知道自己是純GAY也清楚正人君子這詞和自己天生犯沖,這氣氛還真TM适合幹點啥。

不過想想日後的麻煩,顏卿陽還是松了手去客廳給小少爺做飯,嗯,半夜三點,算是夜宵?

單斯墨若有所思地看着顏卿陽離開,把《唯天》放回書架。

說是要熱中午的剩菜,但顏卿陽獨自生活十幾年,菜量卡地那叫一個精準,上哪去找剩菜去。大半夜的他也懶得做複雜的菜色,炒了一大“盆”紅燒肉,打個西紅柿蛋湯把飯一盛就齊活了。

單斯墨這次出來的也快,跟游魂似得從卧室晃出來,又晃去廚房幫着端菜,顏卿陽也端着飯擱後面跟着,生怕這位小少爺燙到哪又多一件麻煩事。

顏卿陽很怕麻煩,把單斯墨抗回家就開始後悔,他還有稿子要趕,總擔心着卧室睡着的那位爺,和群裏基友拼字直接被所有人完爆,他現在只想招呼單斯墨吃頓飯然後看這位小少爺是走是留,好讓他專心碼字。

至于為什麽把這只賭氣離家出走的“小貓”撿回來,全當是回報人過往給他砸過的那麽多打賞吧。

食不言寝不語,單斯墨吃飯精致得跟拍電視似的,顏卿陽都吃完兩碗飯了,單斯墨的碗還剩一大半,倒也不是嫌棄菜不好吃,就真的是一口一口咀嚼、品味,給顏卿陽弄得沒脾氣了。

單斯墨發生了什麽顏卿陽也不想問,相反單斯墨不要找他訴苦才好。想着自己好歹該有個主人家的風度,顏卿陽也不催,掏出手機開始渣手游。

今晚手速被基友爆了,可人品也爆了,在抽出第三張RRR後,顏卿陽心滿意足端碗去洗盤子。剛把洗碟精滴海綿球上,顏卿陽就感覺到背後一陣一陣的溫熱氣息。

“斯墨,有事?”手一頓,顏卿陽好整以暇繼續洗他的盤子,他有輕度潔癖,吃過飯就得收拾幹淨。

“做/愛吧。”

顏卿陽狠狠捏緊海綿球,白色泡沫頓時溢出,蓋住半個拳頭。夜深人靜,背後觸感更加強烈,顏卿陽清楚地感覺到單斯墨的手鑽進了他的T恤,柔軟的嘴唇四處游走已經潤濕了不少布料。

“那我就不客氣了。”

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麽可裝純的?迅速把手上的泡沫沖掉,顏卿陽轉身就把單斯墨緊緊抱進懷裏,接吻的聲音很快蓋過水滴落的聲響。

一晌貪歡換得暫時安眠,可夢終究得醒,別人叫不醒的話,那就只好自己醒來,哪怕是用疼痛感。

這次醒來後單斯墨很快起身,不顧身上的酸痛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漱。顏卿陽在客廳見到單斯墨時,不可一世閃閃發光的小少爺又出現了。

很久沒享受過如此美味的顏卿陽自然心情不錯,起床後久違拿出榨汁機榨果汁,正好做好了遞給單斯墨一杯說道,

“我還打算等你醒了幫你揉揉腰。”

“我會找人按摩。”單斯墨拿眼角撇了眼顏卿陽,倒是不客氣接過果汁小口喝了起來,愣是把家榨果汁喝出了藍山咖啡的優雅。

喝過果汁單斯墨就離開了,顏卿陽也只送到門口,幫換鞋彎腰時晃了下的單斯墨把鞋穿好,兩人就這樣平淡又和諧的告別。

只是過後顏卿陽收拾卧室時,單斯墨給他留了張字條和張信用卡。字條上清秀的筆跡清楚明白的寫着——裏面有過夜費,你随意。

氣樂了的顏卿陽還真就去查了這卡的限額,好乖乖五百萬呢,他這是中福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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