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同一時間，被懷疑是和賀泠鬧了別扭的秋末沙正穿梭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裏。
他找到了正在老朋友的茶館裏喝茶賞花的總沉沉，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要和賀泠散夥。
“我覺得我們兩個是三觀不合，靈者是為了消滅暗者而存在，而不是去追究暗者生前的前因後果，等着為他們伸冤嗎？真是可笑。”秋末沙覺得這樣做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總沉沉沉默不語地看着秋末沙将他的好茶牛飲而盡。
秋末沙便又說道：“我已經确定了，這個人并不是轉機。”
“未必。”總沉沉單手撐着下巴說道，“你知道那個所謂的轉機會有什麽特點嗎，不知道對不對，所以也許這種合不來就是轉機的一種表現呢。是不是感覺工作起來非常不順利？沒有以前的幹脆利落，那就對了。”
他說着便放下手臂輕拍了一下，“想想看吧，這也許就是轉機。”
秋末沙摩挲着茶杯把手，果斷地說道，“突然發現你說得也有道理哎，要不，我就再忍忍，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再說。”
解決了一件煩心事的秋末沙又有了功夫說別的。“可是，我們之前鬧得還是很僵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這是求教來了。
總沉沉輕松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吶，道歉就是了。”
道歉？怎麽可能，秋末沙還從來都不做這樣的事情，再說他也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到時候賀泠還不是更加無法無天了，所以秋末沙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既然秋末沙和賀泠之間的矛盾已經有了化解的方向，總沉沉覺得是時候回到公司去了。臨走的時候，他的老朋友給他包了上好的茶葉作為告別禮物。
秋末沙見狀也要求分一點，被兩人狠狠拒絕了，誰讓他一向就是不懂茶的。
但是正因為如此，反倒叫秋末沙想出了個好主意來，道歉他是做不到的，不過送點禮物讓賀泠開心一下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總沉沉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還說起來了對于筆靈者來說最好用的靈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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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了這麽多，這個靈犀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呢？”秋末沙有些焦急。
“據我所知，靈犀筆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應該是在上一位筆靈仙手中，只是那都已經是近百年前的是事了，後來的事情就很難說了。”總沉沉想了許久，就給出了這麽個隐約模糊的線索。
秋末沙便問，“可是，那些靈仙不是早早地就去閉關了，誰知道他們躲在什麽地方？說不定時間一到骨頭都摸不着了。”這便是靈者世界的殘酷了，當升級到達頂端的時候，随便動手就會造成世界動蕩的甚至崩塌的，所以不得不去閉關，據說這樣就可以有飛升仙界的機會，天曉得這是不是真的。
但是，更多的傳聞則是那些靈仙最後都化作金光消失了。
也算是獨特的歸宿吧。
不過，要是換成賀泠好理解的游戲方式來說的話，大概就是要換新的游戲了。
可是，新的游戲地圖是什麽，并沒有人知道。
更何況，大部分靈者都老死在了升級的路上，或者是死在和暗者的鬥争之中。
“也許你可以回總部找人問問。”總沉沉提議道。
秋末沙興致缺缺地說道：“恐怕也只能夠這樣了，不過，總老爺你回公司的時候可是要替我美言幾句，千萬不要抹殺我的希望啊。”
“看你的表現吧。”總沉沉意思比較明确，既然是回總部的話，當然也要順路幫他點小忙了。
秋末沙點頭表示非常明白。
總沉沉回到公司的時候，賀泠并沒有提出要和秋末沙散夥的問題，他還記得這位總裁老爺的叮囑，畢竟搭檔之間也是需要磨合的，這位秋末沙除了喜歡打打殺殺的之外，其他的毛病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而且，他暫時也想不出來還有比秋末沙更加合适的人選了，經過他短暫的接觸和觀察，發現這些靈者的想法都是差不多，哪怕是看起來溫柔可親的董小美也不是善茬。
所以，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的格格不入。
然而，現在他發現了可以改變的機會，也找到了勉強算是和他有共同語言的肖秋。
肖秋指着電腦屏幕說道：“這些也是我的工作內容。”
賀泠看到那是一個微博主頁，主人叫做小球球，頭像是個驚悚吓人的紅色圓球，而背景更是充滿了血腥陰暗的風格，看起來非常讓人不舒服，繼續往下移動鼠标，看到的則是大片的文字形成的圖片，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文章配圖也是各種千奇百怪。
“你是中二病嗎？”賀泠非常不留情面地說道。
肖秋氣得說不出來話，他指着粉絲數說道：“看清楚了嗎，我可是偉大的小球球，專門講述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告訴衆人這個世界上存在的靈異事件，我吸引的可都是同樣的愛好者，或者說是求助者，這樣一來，就可以盡快地找到那些惡靈存在的地方了，也更方便業務員幹活啊。你懂什麽，真是，完全不理解我辛勞的工作。”
賀泠若有所思，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只是，“你的粉絲數也太少了，到底有沒有做過推廣？而且你的這種風格也不太好吧。”
“我可是有二十萬粉絲的小球球，一個有名的講故事的人，每天都會接到好幾十封求助私信，從中挑選出有價值的部分進行回複。”肖秋昂着脖子說道，“靈者和暗者之間的戰鬥就是充滿了驚險刺激，所以，我的風格有什麽不對的，你倒是說說看。”
賀泠往下翻了翻評論，指着一則關于死去妻子報複繼室的故事說道：“你自己看看，底下的評論都是求詛咒渣男小三出軌男的方法的，你這分明是在制造惡靈。”
“網絡嗎，本來就不知道對面是人是狗，人的陰暗心思容易暴露是很正常的，和那些專門的論壇相比，我這可是好多了。”肖秋無力反駁賀泠的話，只能避重就輕。“這可是一個同事打敗惡靈的經過，我經過改進之後才發表出來的，要是有同樣經歷的人也可以過來求助的。我還正要問你呢，你可得好好給我說說關于車禍案的經過，等我發表出來，就可以讓人提高警惕，要是還有這種惡性的意外事故發生，也可以早點防備不是。”
賀泠仔細地翻看了肖秋的微博頁面，最後說道：“當然是可以告訴你的，不過你想不想聽聽我的建議呢？”
就在剛才，一個想法突然在賀泠的腦海中閃現，他希望能夠有個平臺進行展現，如果肖秋不樂意的話，他也是可以自己動手的，這倒是個很不錯的切入點。
不過，在聽從了他的說法之後，肖秋表示很有興趣。
“可是，我根本就不會畫畫啊。”
賀泠則是說道：“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就連那些表情包都可以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我的想法主要就是将這些複雜的文字換個表達方式罷了，圖文結合，會更加讓人容易接受。現在的人很少有願意去看大片文字的，所以，微博才會流行。”
“這倒也是。”肖秋贊同道。
“我有個朋友擅長這些，我可以找她幫忙畫一套圖，那些常用的物品或者人物形象都放在一起，等你講述故事的時候就可以自由組合，再配上文字框，這樣一個故事就成了。”
肖秋想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很是不錯。便催促賀泠說道，“那你趕緊去找你那個朋友幫忙吧，對了，那個道長一定要畫的帥一點才行。”
那可是以他為藍本創作出來的英雄。
在肖秋一貫的模式之中，開篇總是要有一個引人入勝的靈異場景，随後這位道長就要開始登場了，經過他大展神威之後，就會消滅掉作惡的惡鬼。非常清晰明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這些惡鬼害人總是非常直接的，沒有任何理由，而道長便是唯一的主角了。
賀泠說道：“如果你願意講述一下這些惡鬼背後的故事，恐怕會更加吸引粉絲關注的。”
“那怎麽行？這樣豈不是搶去了道長的風頭。”肖秋可是一點都不傻的，他看了看賀泠說道，“怎麽會這樣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解不開的疑惑，可以找我訴說一下。”
“沒什麽。”賀泠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惡靈的形成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能夠避免這些，會不會就可以減少很多暗者。”
肖秋則是說道，“能有什麽原因呢，死後的事情便和生前無關了，人死不能重生，惡靈也不應該操控人間。就算生前有再多的怨恨，之後也就煙消雲散了。我們靈者消滅惡靈，就是再抹茶這些罪惡，也免得他們影響活人。”
賀泠覺得他的想法偏偏就是與他們不同的，也許肖秋他們認為的是直接消滅惡靈，就可以阻止惡靈害人，也可以避免惡靈所帶來的影響。惡靈生前的事不是他們作惡的理由。而賀泠則是覺得應該去宣揚真善美，或者去宣布一下做惡事的後果，讓人不要輕易為之，自然就會減少惡靈的源頭。
惡靈作惡自然是應該被消滅的，他從來都沒有過要為他們辯解的想法，也沒有要同情的意思。只是賀泠覺得也許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啓發，調查一下這些惡靈背後的故事，用來警醒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