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點,可是卻仍然執迷不悟。”

周起渝當然不可能點頭說是,雖然他确實是這麽想的。

陸太太說:“其實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只是不甘心,以為自己輸到最後,無論如何還是能翻盤一把,把前面輸掉的全部贏回來。賭徒心态。當然,絕大部分人都只會輸得更徹底,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陸太太話鋒一轉,又說:“看起來你似乎不是這樣的人,比我要明智多了。”

周起渝笑了笑。

易懸坐在車子裏,看着周起渝和陸太太在茶樓門口告別。然後周起渝左右看了看,趁着沒人注意時扯了幾片花壇裏的綠葉,捏着上了車。

周起渝将綠葉放到易懸面前,說:“還會吹葉哨嗎?”

易懸訝異地看他一眼,說:“會。”

周起渝:“回去吹給我聽。”

易懸:“好。”

夜裏,周起渝洗完澡出來,踢了踢沙發上看電視的易懸:“吹吧。”

易懸便把電視聲音關掉,拿起茶幾上的葉子吹了起來。一開始有點磕絆,畢竟太久沒吹過,上一次還是讀中學的時候。但漸漸的也熟悉了回來。

周起渝抱着雙手,靠在牆上看他。

易懸吹完了一首歌,小心翼翼地看周起渝的臉色,見他沒喊停的意思,只好拐了個音,重新給吹了一遍。

周起渝回過神來,走到易懸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易懸不明所以,被他這麽一看,吹錯了幾個音,急忙集中精神。

Advertisement

周起渝不滿地皺了皺眉頭。

易懸只好繼續,可再沒一個音是吹在調上的。最後他吹不下去了,把葉子一扔。

翌日上午,易懸感覺周起渝要起床,便迷迷糊糊地說:“再睡會兒。”

周起渝很溫柔地親了親他,說:“我去買早飯。”

易懸覺得這不太好,搞得好像什麽事颠倒了一樣。他掙紮着要起來:“我去吧。”

周起渝把他摁下去,戲谑地說:“我覺得你比較累。”

易懸:“……”

易懸确實很累,也很不能理解周起渝居然跟沒事人一樣。但他轉念一想,心裏又沉了一點。

他當然不敢讓周起渝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又見周起渝堅持,便只好點頭答應。

周起渝就出門了。

半個小時後,周起渝打電話給易懸:“忘記問你了,你喜歡吃什麽餡兒的包子啊?還有豆沙的和肉的,還有燒麥,菜包……你們幹嘛?唔——”

易懸一怔:“喂?喂?!”

他對着手機喂了半天,再沒人回答他,只聽到周起渝的掙紮求救聲逐漸地消失了。

易懸迅速地追去了周起渝家附近的包子店,只見店門口圍了好一些人,都在議論紛紛。他疾步走過去,只見人群中間的地上掉着個手機,是周起渝的手機。

包子店老板正在第七次對人講述剛才目睹的那一幕。他看到一個客人正在打電話,忽然就開過來一輛面包車,把人給劫車上了。

11

易懸找到了一個以前的兄弟:“張齊,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渝哥被綁了,我想調看路口錄像。”

張齊一怔,随即冷笑了一聲:“被綁了啊?被綁了好啊,他不是嫌我們嗎?不是說以後是生是死都跟我們沒關系嗎?關我屁事。而且你別來找我,我跟你很熟啊?”

易懸:“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說氣話,這和他沒關系,是我在求你。”

張齊:“你倆不是搞到一塊去了嗎?你跟他有差別嗎?易懸我告訴你,我他媽沒打你算給你面子,以後別讓我看到你,看到就惡心。”

易懸沉默了幾秒,說:“以前我們就是這麽惡心周起渝的。”

張齊猛地推開椅子,揪住易懸就把他抵到牆上了。旁邊路過的同事聽到響聲,慌忙過來攔架:“有話好好說,小齊你別動手啊!傻啊你?松手!”

張齊死死地抵着易懸,咬着牙說:“但是晟哥已經死了,他媽的放過一個死人不行啊?!”

易懸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平靜地看着他。

張齊其實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人難免有親近遠疏,難免趨利避害,這是很自然的事,卻也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

過了會兒,張齊艱難地說:“周起渝能那麽做,他做什麽都行,但你不能。”

易懸說:“晟哥知道我喜歡周起渝,在他認識周起渝之前,他就知道。”

張齊一愣。

易懸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說:“我沒騙你。”

易懸曾經擁有過兩張周起渝的照片。那個時候,周起渝喜歡坐在陽臺的護欄上發呆,被易懸拍了下來。

周起渝察覺到了被偷拍了,低頭看了過來。

易懸有點尴尬,僵站在那裏,遲疑着要不要道歉。

周起渝卻忽然朝他比了個V,露出很燦爛的笑容。

易懸還沒回過神來,反倒被周起渝催促:“你到底要不要拍?”

易懸遲疑地舉起相機,又拍了一張。

周起渝又問他:“你喜歡攝影啊?”

易懸:“……沒,這是美術課作業。”他撒了謊,根本沒什麽美術課作業。

周起渝點點頭,看起來還想跟他聊會兒天,忽然聽到身後屋裏的聲音,急忙跳回陽臺裏,朝易懸擺了擺手:“下次聊。”說完就急匆匆地回屋子裏了。

後來,易懸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帶着那兩張照片。

一個人笑和不笑的時候,可以有着巨大的差別。

然後,那兩張照片就被展晟發現了。展晟詫異地問他:“你不會是暗戀男的吧?”

易懸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照片收好。

展晟也沒再提這事兒,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展晟突然又問易懸:“你上回照片上那人……你是真對他有意思啊?”

易懸倒還真沒想過別的,也怕展晟會打擾到周起渝的生活,忙道:“沒,沒什麽意思,我現在都沒帶着了。”

他确實沒随身帶着了,怕再被人看到。

展晟說:“哦,那我可以玩兒了呗?”

易懸:“……啊?不是,他不是……不是我們這樣的。”

展晟笑了笑,說:“所以才好玩兒啊。”

易懸一下子急了:“晟哥,他……”

展晟打斷了他的話,不高興地問:“我剛問你的時候你又說沒什麽意思,不會我一說想玩兒了你就也得湊個熱鬧吧?”

易懸很為難,終究沒再說什麽。

很久之後,他一再地為自己當時的沉默而後悔,但這後悔沒有任何用,人一旦做錯了一個決定,就容易一錯再錯。

辦公室裏沉默了很久,張齊終于放開了易懸,說:“走吧。”

張齊帶易懸調出了事發當時的幾個路口錄像,初步确定了那部綁着周起渝的面包車是出東城郊去了。

易懸匆匆朝張齊道了謝,就急忙去了東城郊。

他只找到了被抛棄在荒蕪郊外的面包車,車上什麽都沒有。他想了想,打了小七的電話,把事兒說了一遍,然後求道:“你過來一下,我必須要你幫忙。”

小七:“神經病。”

小七幹脆地把電話挂了。

五分鐘後,小七又打了回來:“在哪?我就過來。”

小七很快就趕了過來,一臉不爽:“就這個車?”

易懸點頭。

小七:“你腦子有病啊?這什麽都沒有,我他媽去哪裏查這是誰的車?”

易懸:“這車改造過,你是玩這個的,我覺得你應該能看出點來路。”

小七翻個白眼:“先說好,我今天給你看了這個,以後就什麽都沒欠你了。”

易懸:“你本來也什麽都沒欠我。”

小七冷笑一聲,懶得再理他,拿手機給車子拍起照來,再發到自己的群裏。小七是玩改裝車的,自成一個圈子,很快群裏就有人認出了這車是經自己手改過的。

小七把手機一關,對易懸說:“又是老三。”

小七說的老三,就是先前灌過周起渝酒的三兒,和展晟的死也有點不清不楚關系的人。

小七也想到了這一層,表情森嚴起來,呸了一聲:“他媽的想幹嘛!”

易懸:“好,我知道了,我去聯系他,你回去吧。”

小七:“你他媽什麽意思?”

易懸:“這事和你們沒關系,我不想把你們卷進來。”

小七:“跟我們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了算,你現在還算哪根蔥啊?”

易懸沒再搭理他,轉身就走了。

小七氣得在後面跳腳:“你他媽穿了褲子不認人是吧?有種別喊我過來啊!喂!易懸!”

正跳着腳,他手機響。

小七:“喂?誰……張齊?什麽事?……去他媽的,易懸剛把我喊過來……喊我來認車啊,就綁人那車,還能是誰?老三!”

易懸輾轉地聯系上了三兒,可三兒卻連他面都懶得見,最終說:“跟我見面要買門票啊,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