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不對！
哪個快死的人能跟人吻上個五六分鐘各種花樣不帶重複的啊？！
中原中也想往後撤，一只手不知何時摁在了他後腦勺，阻止他動作。
“你是不是沒有——唔？！”
銀律眸子彎起，看着近在咫尺的藍瞳。
誰會答應不欺負中也啊……
明明，欺負這只小矮子最好玩了。
他手挪到中原中也後腰，一個翻身，将人反壓到沙發上。中原中也激烈反抗，銀律倒吸一口涼氣：“嘶——”
中原中也動作下意識一停。
這家夥有傷！
銀律趁機把人完全壓制住，溫和笑着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個傷者。
“中也先生真好看。”
眼睛像藍寶石一樣璀璨，又像晴空下的海面一樣澄澈。
“……啊？”
“中也先生還在想白夜嗎？”
“誰跟你說的……唔……”
銀律占完便宜，又附到中原中也耳邊：“中也先生，其實那晚什麽都沒發生哦，只是你在我床上睡了一晚而已。”
無數細節在中原中也腦海裏閃過，強大的直覺促使他開口：“殺掉敵人的是你？！”
銀律笑而不語。
中原中也被坑得一臉血。
他到底是來這兒幹嘛的——
對了！
“你根本沒受重傷！”
“多虧中也先生的吻，我感覺好多了呢。”
“你——”
銀律換成單手摁住中原中也手腕，另一只手親昵地撫摸他脖頸，感受下面血管的勃勃跳動，又親了親對方臉頰，愉悅地看着那塊慢慢泛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中也先生突然就親上了呢。”
中原中也：“……”
啊啊啊啊大意了！！！
奇犽敲了敲門框，無奈地拖長聲音：“喂——你們再做下去就少兒不宜了。”
嘛，雖然他很想看下去啦……可太宰治在這兒呢！
太宰治挑眉，臉上看不出情緒，語氣倒興味十足：“中也~？”
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
雙黑互怼多年，最不願意讓對方看到的就是自己吃癟。
中原中也一腳把銀律踹飛，氣沖沖地走了。
***
“啊，大概猜到是銀律君做的呢。”
“首領，現在怎麽做？”中原中也保持着彙報的姿勢，問。
“嗯？就按之前的來吧，既然銀律君不願聲張……他的能力正好可以作為黑手黨的秘密武器。”
森鷗外摁下遙控器，四周驟暗，投影亮起。
“這是根據攝像頭數據修複還原的一張圖。”
畫面上，中原中也倒在銀律懷裏，四周是污濁轟炸過後的痕跡。
“……”中原中也忍住捂臉的沖動。
森鷗外看着畫面：“銀律君果然有克制污濁的能力。”
中原中也皺眉。
這張臉……
畫面有許多噪點，再放大就看不清了，只能模糊看到沒綁繃帶。
說起來，銀律從沒在他面前完整露過臉。
尾崎紅葉問：“那個誘發污濁的敵人……”
“暫時還沒抓到。”森鷗外回答。
中也過于依賴強大的異能，也因此培養不出一絲狡猾與缜密。（1）
需要一個制約裝置。
森鷗外說出之前的決定：“中也君，等銀律君傷養好後，你就和他組成搭檔，共同完成任務……中也君？”
喂喂，不是吧。
真要這樣？
“有什麽問題嗎？”森鷗外微笑，“還是說你忘不了前搭檔？”
“不是！”
中原中也立刻否決，糾結片刻，從銀律的“罪行”裏挑了一個較輕的，難堪又牙癢癢地說：“那家夥只要跟我一起出任務，就會拿着喇叭喊‘裏面的敵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中也先生一個人包圍了’……啧這叫什麽話？BOSS——喂喂，紅葉姐你怎麽也在笑？！”
……
散會後，尾崎紅葉走到中原中也身邊：“中也。”
“大姐？”
“你覺得銀律怎麽樣？”
“還不錯，”中原中也分析，“除了偶爾脫線這點外，作為部下能力不錯，善于學習，戰鬥力也很強……”
“妾身說的不是這個，”尾崎紅葉道，“和白夜比怎麽樣？”
“……”中原中也有些尴尬，“大姐，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別跟我裝傻，”尾崎紅葉以袖掩唇，意有所指，“他這段時間在養傷吧，黑手黨裏好多女士都去看望他，連芥川銀也去了。聽說太宰也去了……說不定銀律君會和誰合得來呢。說起來，他經常帶在身邊那銀發小子，好像也和他關系非常好……”
即使是尾崎紅葉，也不得不承認銀律那張臉無可挑剔。
“……大姐你是故意的吧。”
尾崎紅葉一笑：“沒有的事。”
“而且中也，聽說他最近在狂熱地追求你呢，”她款款走遠，“有機會的話還是去醫院看望一下人家吧。”
中原中也站在原地。
說起這個就來氣！
銀律這段時間住院，不知是閑得沒事還是仗着抑制了污濁BOSS不會對他怎麽樣，人雖動不了，送他的禮物卻沒斷過。
禮物每天都不一樣，相同的是每天都有一大束玫瑰花。
港黑大廈不準配送員進入，東西要麽本人收，要麽交給專人拿去檢驗。配送員說是受了囑托，非要親自交到中原中也手上。
又因為信息保密不能寫真名，于是，每天到點，全港黑上下都能聽到他拿着喇叭在那兒喊：
【蛞蝓先生，您的快遞——】
【全港黑最帥最可愛的上司，您的快遞——】
【睡我床上的小矮子，您的快遞——】
不屈不撓，不喊到中原中也氣急敗壞地出來絕不停止。
港黑衆人偷笑。
熟悉的喇叭聲響起。
……好吧今天又是什麽。
【你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
【有您的快遞——】
“閉嘴！”中原中也出現在門口。
配送員放下喇叭：“今天來得很快嘛。”
中原中也飛快地簽收，巴不得這人快點消失：“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喊了嗎！”
“不行，”配送員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到嘴角揚起，“我們的目标是滿足客戶一切需求。”
中原中也無力吐槽：“……你還真是敬業。”
離開港黑後，奇·快遞小哥·犽擡起帽檐，深藏功與名。
他回到醫院。
“辛苦了。”
銀律靠在床頭玩游戲：“今天份的也放了吧？”
住院是為了配合自己“傷得很重”的假象，當然，他也樂得偷懶。
他每天都會準備禮物，沒有署名，讓奇犽悄悄放到中也先生桌上。以奇犽的身手來說很簡單。
畢竟太張揚的話，可能會起到反效果……雖說中也先生暴跳如雷的樣子也挺可愛就是了。
“嗯，”奇犽面不改色，“今天正好碰上他了，他很高興。”
“……是嗎。”
“我的甜點呢？”
“喏，那兒。”
***
深夜。
銀律讓草泥馬僞裝成自己和奇犽的樣子待在醫院，本人則是來到了天空競技場。
“西索選手，你爸爸在找你——”
“西索選手，你爸爸在找你——”
“西索選手，你爸爸在找你——”
循環播放半小時後，樓層小姐姐嘆氣：“銀律選手，我覺得西索選手今天是不會來了……”
這位選手每次來，除了對戰就是廣播，堅持不懈，可歌可泣。
搞得整個天空競技場都知道西索有個爸爸在找他了。
“好吧，”銀律放下托腮的手，“跟我約一場和西索的戰鬥。”
他時空穿梭能定位到任意時間點，到時候戰鬥前過來就行。現在，他準備去西索房間看看。
有點迫不及待見自己爸爸了呢……？
敲了幾下門，沒人應，銀律推門進去——
豪華單人房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個高挑的人影，長發及腰，烏黑順滑。
這個人，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房裏，難道……
銀律試探着問：“請問你是我後媽嗎？”
伊爾迷轉身，歪歪頭，意外地有點呆萌：“……後媽？”
支付戒尼的話，當後媽也不是不可以。
“對不起，認錯了。”
原來是個男的。
銀律走出房間不久，碰上剛打完比賽的奇犽：“怎麽樣？”
奇犽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當然——贏了。
“看我拿到了什麽。”奇犽揚揚手裏的碟片。
銀律笑容逐漸消失：“不是說了小屁孩別看這種東西嗎。”
“才不是！”奇犽道，“這是西索VS華石鬥郎的錄像！”
“幹得漂亮！”
“切，不給你了。”
“不給我就不帶你回去了。”
“……狡猾！”
兩人吵吵鬧鬧回到橫濱。
今天銀律的尋父之路也是一無所獲呢。
在銀律離開房間後——
西索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小伊，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別人的聲音？”
伊爾迷波瀾不驚：“一個叫我‘後媽’的人。”
“嗯？哼哼~”西索感知着殘留的念力，“看來是個美味的小蘋果呢。”
他一只手臂搭在伊爾迷肩膀，水滴順着肌肉滑下，沒入腰間浴巾裏。
此情此景，此男此晚，讓幾個字幾欲脫口而出——
來一炮？！
誰知，伊爾迷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突然一驚：“我感覺到了小奇的氣息！”
奪門而出。
西索：“……”
頭一次長時間無法掌控奇犽的行蹤，感覺小伊都要變得神經質了呢。
當然，伊爾迷今天的尋弟之旅也是一無所獲。
“奇怪……”
“小奇究竟跑哪兒去了？”
與此同時——
橫濱。
中原中也加班完成了工作，看着放在牆邊的玫瑰花，捏捏眉心，感覺頭更疼了。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要扛着大束玫瑰花橫穿港黑，已經能做到從臉上發熱到面無表情了。
港黑衆女士羨慕不已。
想到那句“你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就氣得想笑。
“算了，”他嘟囔，“有空去看下那家夥吧。”
***
一記西索VS華石鬥郎的錄像，讓兩人陷入癫狂。
燈光、Music、西索自出賽口窈窕走來，绛色的發絢爛如火，容貌妖孽，年齡……看起來不到三十。
銀律：“……”
奇犽：“……”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病房。
銀律：“搞不好是駐顏有術！你看我就很帥！他真實年齡說不定40了！”
奇犽：“……”
錄像就像要打臉一樣：“這邊是現年27歲，已獲得三連勝的西索選手……”
奇犽補刀：“你現在22是吧……”
算一算，西索5歲的時候就……這已經超出常人範圍了吧！
“也、也許是懷孕石！”
“……你醒醒。”
等到錄像放完，銀律不掙紮了，雙手重重拍在奇犽肩膀：“你說的對，奇犽，這逼絕對不是我爹！”
這就是一變态啊！
果然是原主弄錯了嗎……不過就長相而言，他自己的身體和西索确實有幾分相似。但僅僅是長相！這逼絕不是他爹！
走廊，來探病的中原中也腳步頓住。
裏面怎麽這麽吵？
奇犽涼涼道：“其實我感覺你們某些方面還挺類似。”
銀律強制轉移話題：“奇犽，你将‘氣’集中在眼部，仔細觀察西索的戰鬥。這兩天學習這個，這家夥對戰時‘念’的應用很巧妙。”
帥不過三秒，一個激靈：“對戰……啊對戰！過幾天的對戰怎麽辦？！”
“見到西索絕對不要告訴他每次廣播的人就是我，他一定會宰了我的啊啊啊！！！”
銀律将腦袋埋到被窩裏。
“……你吵死了。”
奇犽雙手插兜走出房間，看到走廊上的中原中也：“喲，帽子大叔。”
“叫誰呢小鬼，我有那麽老嗎？”
奇犽偏頭一想：“嫂子？”
“你·想·死·嗎？！”中原中也面露不悅，朝裏示意，“喂，小鬼，裏面怎麽回事？”
“啊……”奇犽看着房門，“大概喜當兒有點無法接受吧。”
中原中也：“……？”
“既然來了就快進去吧，那家夥看到你應該挺高興的。”
聽到這話，中原中也微微怔了一下，臉色有點不自然，大概是又想到了那漫山遍野的玫瑰花。
“等等，”中原中也忽然叫住奇犽，聲音不由得壓低了些，“那家夥臉上一直纏着繃帶嗎？”
“有時會取下來，還嚷嚷‘怎麽回事居然沒有色差’……”
“你見過他的樣子？”
“當然，”奇犽拿出手機，“有照片，你要看嗎？”
中原中也挑眉：“照片？”
“你還留着他照片啊？”
銀律對奇犽而言，像朋友像哥哥像老師，他對銀律有尊敬喜愛仰慕等種種複雜感情……但這并不妨礙他有點傲嬌。
中原中也只是平靜地問話，在奇犽聽來卻帶上了調侃的意味，他像只被踩着尾巴的貓：“不！是那家夥讓我給他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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