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奇怪……”
奇犽翻着手機，嘀咕，“好像被删了。”
那家夥什麽時候幹的？
“算了。”
中原中也本身也沒抱多大期待，只是有點好奇，同時又有種微妙的違和感，好像自己無論如何都看不到那家夥真面目似的……明明也不是什麽大事。
中原中也正想進病房，奇犽突然攔住他，賊兮兮一笑。
“……？”
銀律坐在床邊，背對着房門玩游戲機。有人悄悄在後面接近，遮住了他眼睛。
“猜猜是誰？”
“得了吧你的聲音我還認不出來嗎，這麽大個人了還玩這個你害不害臊。這個高度發出的聲音，不是奇犽就是中也！”
中原中也：“……”
提起中原中也銀律就怨氣滿滿：“中也那個沒良心的家夥怎麽可能會來看我，他要是來了我直播吃……算了還是選個容易的——胸口碎大石吧！”
“中也先生騙了我的人，騙了我的財，騙了我的心，還不來看看我，唉……”
寂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一聲高貴冷豔的“呵呵”。
銀律虎軀一震！
他掙脫手，中原中也站在前方，似笑非笑看着他，轉頭，奇犽在他身後。
“……”銀律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大石碎胸口！
“中也先生，那什麽，我有傷在身……”
“我看你好得很！”
奇犽溜出去玩了。中原中也拉過凳子在旁邊坐下，瞥見角落裏堆滿了花束和問候品……這家夥還真挺受歡迎？
還有各種游戲機漫畫和零食……和着你們是來度假的？！
“沒想到中也先生居然會來看我，我好感動哇嗚嗚嗚……”
“……啊，嗯……”銀律過于灼熱的視線讓中原中也有點不自在，眼神躲閃片刻，再望過去，臉上立刻充滿黑線，“喂喂，搞什麽，有必要哭嗎……”
搞得他就像抛棄重病妻子在床不管的渣男一樣。
“中也先生以後也會來嗎？”
“不可能，我工作——喂，我說你那是什麽表情，你別太得寸進尺啊……啧，好了我知道了，我來總行了吧？！”
哇靠中也先生你也太容易心軟了吧，不行這樣下去真的不行，我真的會得寸進尺的啊喂！
銀律縮到被子裏，露出兩只眼睛：“中也先生我想吃蘋果。”
砰！
“……”銀律動了動腿，心有餘悸地看着砸在他膝蓋後方的拳頭，暗道還好自己躲得快。
中原中也保持着埋頭的姿勢，陰沉地瞥過來：“還想吃嗎？”
“想。”
“……”
銀律藏在被褥裏的手加重力道。
嘎吱——砰！
床榻了！
中原中也一臉懵逼加震驚。
什麽？！
他記得有把握好力道的啊！
銀律在廢墟中道：“中也先生別擔心，說不定是污濁的後遺症……”
“這都半個月了哪來的後遺症！”
“我摔倒了，需要中也先生親親才能起。”
“你做夢！”
銀律虛弱地呻/吟：“中也先生扶我一下，我好像閃到腰了……”
“……啧！”
怎麽就沒把你摔死呢！
不得已，中原中也叫來護士換了張床，努力忽視護士進來時那驚愕的眼神。出于某種愧疚心理，他還真的坐在旁邊削起了蘋果，臉色很難看就是了。
黑手套被取下，往日用來殺人的雙手如今努力應付着蘋果，白皙的手指和淺紅的果皮交織，宛如精美的藝術畫作。銀律看了片刻，默默把被子蓋過頭頂。
我真的還會得寸進尺說不定還犯法的那種！
“中也先生，我想吃兔子蘋果！”
中原中也手一抖。
果皮帶子斷裂。
“中也先生不願意就算了……說起來身上有點疼呢，醫生說我受的是內傷，剛才那下好像撞到內髒了好難受呃……只有可愛的兔子蘋果可以治愈。啊，我就說說而已，不是想為難中也先生，真的。”
中原中也被他弄得脾氣都沒了：“我看你明天就能來上班了！”
兔子蘋果成型後，銀律非常自然地張開嘴：“啊~~~”
中原中也：“……”
你還真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啊！這種不要臉的方式是跟太宰學的嗎？！
銀律保持求投喂的姿勢，眼巴巴望着他。
中原中也強忍住把一盤蘋果扣他臉上的沖動，湊過去——
這個距離有點近了……
中原中也眼神躲閃了一下，指尖不小心碰到銀律嘴唇那刻，微不可察地瑟縮了一下。
銀律像是沒有察覺，嚼着蘋果一臉享受。
“你……臉上的繃帶不取嗎？”
中原中也看着他眼睫輕微扇動，往日冷淡的棕瞳裏流露出滿足感。
“啊，這個啊……塗了藥的，”銀律坦然道，“我沖過來時，中也先生你用石頭砸我，臉上就被劃到了。”
“……哦。”
稍微有一點負罪感啊——不對！這家夥肯定是在坑他！
“中也先生削的蘋果果然很甜，”銀律道，“還有件事……”
“我不會再給你削了！”
“黑手黨能做副業麽？我想在中華街開家珍奶店給奇犽玩。”
“……什麽？！”
***
銀律的公司發展很好，規模不斷擴張，污濁事件之後，也坐穩了中原中也直屬部下的位置。出院後便以中也部下 搭檔的身份工作。
奇犽除了修煉“念”，偶爾幫銀律對付敵人，剩下的時間便窩在家裏打游戲，有了珍奶店後，成了窩在店裏打游戲。
沒等開業，銀律發現門口被貼了一對對聯：
——橫濱歌姬大小姐；
——奶茶店主銀老板。
橫批：什麽關系？！
銀律呵呵一笑。
翌日，太宰治發現自家門口出現：
——撬鎖能手太宰治；
——整晚相擁森先生。
橫批：你倆真好！
太宰治：“……”
……
這天，銀律和奇犽走在往奶茶店的路上。
“奇犽，店員說店裏的巧克力奶茶原料一晚上就沒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空口污蔑！”
“我也沒說是你，”銀律在手機上調出監控，“這個銀發的小孩是你弟弟嗎？”
居然偷偷裝了監控！
“哈……”奇犽視線瞄向一邊，“也許是呢。”
他遭了一記爆栗。
“照你這樣下去遲早得虧本小少爺！”
“你居然敢打我？”
無數爆栗落下。
“打了打了，怎麽啦？”
“可惡！！！”
“嗨，銀律君，小奇犽~”熟悉的聲音打斷兩人的争吵。
奶茶店門口，太宰治身體對折嵌在桶裏，只露出雙腳和腦袋。周圍行人紛紛繞道走開。
奇犽：“這是在鬧哪出？”
銀律扶着鐵桶：“奇犽，你覺得這是幹垃圾還是濕垃圾？”
“我覺得是有害垃圾，”奇犽沉思，“要找頭豬來試吃一下嗎？”
……喂你們用得着這麽認真地讨論嗎？！
“太宰先生，你這樣很影響我的生意。”銀律撥通偵探社電話。
這家夥估計又曠班了。
“因為銀律君最近太~忙~啦~，都不來找我玩，太無聊啦，”太宰治道，“我聽說有像這樣的自殺方法，就想嘗試一下。”
“喂，是武裝偵探社嗎，你們社員埋在我店門口的垃圾桶裏……”
“但我試了之後發現只有痛苦，完全死不掉，而且到了這種深度，光憑自己出不來，感覺快死了……”
“嗯？全權交給我處置？明白了……”
木塊和石頭被墊在鐵桶周圍，打火機火光一閃。
“原來這不是自殺法而是拷問法，我雖然喜歡自殺，但讨厭痛苦和疼痛……銀律君？”
“我知道了！馬上就讓你解脫！”銀律賣力扇風，火勢越來越猛，“奇犽，鐵板烤肉喜歡放辣椒還是孜然？”
“我想要糖醋味！”
“沒問題！”
太宰治：“……”
他慘叫一聲，晃動起來，火星子濺到了奇犽衣服上面。
鐵桶倒下，太宰治從裏面滾出來。
“……啧。”銀律有些遺憾地滅了火。
“衣服怎麽辦？”奇犽幾下滅了火，上面被燒出一個大洞。
糟糕……
這是中也先生那套衣服。
銀律早就準備還給中也先生，卻各種原因拖延了。而奇犽雖然衣服很多，卻意外地喜歡穿這套，大概是有種裝逼如風的感覺？
“正好去重新買一套吧。”
但中也先生的衣服都是定做的吧……
“我知道中也的衣服在哪兒做的哦，銀律君。”太宰治忽然道。
“……你靠得住嗎？”
“當然，畢竟我和中也曾經是搭檔嘛。”
“我不是懷疑這個……算了，”銀律道，“麻煩你帶我去了。”
奇犽：“我也要去！”
“你乖乖看店！小·兔·崽·子！”銀律的笑容讓他感覺不妙。
奇犽後退一步，轉身想跑，卻被命運逮住了後衣領。
半小時後——
奶茶店門口擠滿了各年齡段的女士，笑容親切，叽叽喳喳。
“可惡！”
“別摸我！”
“拿開你的髒手！”
奇犽坐在羊駝身上，手腳被縛逃脫不能，臉色猙獰幾乎要咬人。
“哇炸毛了呢，好可愛。”
奇犽：呵，女人！
羊駝旁音響播放着兒童音樂，并且羊駝還随着音樂往前搖晃，聳動。
前面立了塊牌：【本店吉祥物，買奶茶一杯可免費摸頭一下。】
……
銀律和太宰治走在商場。
“銀律君來橫濱已經一年多了。”
“……嗯。”
“覺得橫濱怎麽樣？”
“挺好。”
跟太宰治一起逛街……怎麽有點別扭。
電話響起。
【來電：中原中也。】
銀律沖太宰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起電話：“中也先生？”
太宰治眸光一動。
“銀律，上周的報告呢？”
“已經發過來了。”
“‘工作’文件夾裏沒有。”
“您看看‘巧克力球最好吃’那個文件夾呢？”
中原中也無語幾秒：“也沒有。”
“啊，想起來了，是‘我上司最帥最可愛’！”
“……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中原中也一手拿電話，一手點開文件夾，随口問，“你在哪兒？”
“外面。”
“一個人？”
“啊……嗯，是啊！”
中原中也皺眉：“幹什麽去了，忘了今晚有緊急任務嗎……算了，你記得趕回來就行……”
太宰治突然陰陽怪氣地叫起來：“店裏這麽多姐妹兒都沒能讓客人滿意嗎？！”
銀律拿着電話：“……”
太宰治發什麽瘋？
很快，他就明白了——
“這位橘發美女怎麽樣，雖然個子小但胸大活好，保證讓您滿意！啊！客人不要這樣！您要對我做什麽，不可以——唔——”
銀律沖去捂住太宰治的嘴，但為時已晚。
中原中也聲音變冷：“你到底在哪兒？旁邊是誰？”
怎麽那麽像太宰那混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