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舒梨被安排在角落裏, 鏡頭甚至只掃到過她的背影,但第一次體驗的新鮮感,還是讓她有點興奮。

望了望四周, 大家都在組團聊天,校友聚會嘛, 都是相熟的人,怎麽會有人落單。

哦, 也不對, 她可以演一個孤僻被排擠的女生, 這麽一合計,舒梨戲就上來了,端着杯酒孤獨的坐在沙發上,散落的長發遮住她半邊臉頰,瞧瞧,她多可憐,導演應該會滿意她的發揮吧。

廳中大多都是群演,不是每一個都知曉舒梨的身份, 見她好看便有人上前,“你好,要不要喝一杯?”

是誰破壞了她的獨角戲!舒梨忿忿扭頭,擅自坐她旁邊的是一個鏡頭挺多的群演, 剛剛他們都叫他劉宇陽。

“抱歉,我想自己喝。”

“但校友聚會你一個人看着會比較奇怪。”

“為什麽?”舒梨狐疑,怕不是這人怕被她搶了風頭。

“雖然導演讓随意發揮, 但會參加這個聚會的應該都是人緣不錯的。”他瞧舒梨有些陌生,“你是剛開始幹群演吧,對劇本的理解還不夠啊。”

舒梨想想,他說的的确是有幾分道理,便勉為其難的與他碰了下杯。

劉宇陽長相清秀,當群演的時間也挺長,他耗在這邊不久就有相熟的群演跟過來,氛圍倒是極熱絡。

“唉,你們知道嗎?隔壁劇組的爆破戲走火了,溫然好像傷到了臉。”

“《舊歌》?不會吧,我今天還想過去當群演的,結果要求畫醜妝,幸好沒去啊。”

“關鍵是溫然啦,靠顏值吃飯的視後,要是臉毀了真的不敢想。”

“溫然?”舒梨有些驚訝。

“是啊,風和的一線,你不會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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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梨當然知道,風和傳媒旗下藝人裏,溫然的地位及人氣是數一數二的。

他們聚作一團讨論八卦,攝影機也不會錄入這邊聲音,群演嘛,做做樣子就好,不會成為鏡頭的中心。

“卡—— 過了。”

夜戲就這一場,拍完已經接近十二點,導演喊卡後,圍在一起的群演就散了半數,劉宇陽倒是沒有走,還說要送她,舒梨當然拒絕。

“你住哪,這個點女生自己回去恐怕不安全。”

“沒事,我有伴。”

她剛說,顧清染就走過來催她,“舒梨,趕緊的,我困。”

“你叫舒梨?我記住了。”劉宇陽拿出手機,“要不留個聯系方式,下次有戲我喊你。”

“不用了。”

她要是想拍戲,陸隽擇應該會捧她的吧?舒梨不太确定,她那公事公辦的老公會不會為她徇私。

“那好吧。”劉宇陽遺憾的收拾東西。

劇組有備車,舒梨卸了妝,跟車回酒店。

“導演,我剛剛演的怎麽樣?”

“陸太太表現的很不錯。”成功讓宋嶼卡了好幾次,這話他當然不會說。

“那你覺得我适合演戲嗎?”

瞧見她期待的眼神,導演配合應道,“挺有天賦的,可以讓陸總給你量身定做一部。”

舒梨聽着有些嘚瑟,想着該錄音放給狗男人聽聽……

《舊歌》劇組出了意外,陸隽擇接到消息後即刻趕往,這部片風和的投資雖沒有《聽聲》大,但也是上半年的重要劇目。

“怎麽回事?”

“可能是爆破裝置出了問題,具體原因還不太清楚。”高臨低聲彙報所知情況,“溫然受了傷已經送往醫院,很多記者在等說法,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嗯。”陸隽擇應了聲。

溫然作為公司的一線演員,在片場受傷,他作為老板,于情于理是該過去探望一番,才不會落下冷血的诟病。

醫院門口堵了很多記者,他一現身便蜂擁而上。

“陸總,這次的意外的劇組的失誤對嗎?”

“聽說溫然傷到了臉,現在怎麽樣了?”

“《舊歌》是大家十分期待的諜戰劇,現在發生了意外會不會換角呢?”

……

“我們也是剛知道消息,具體情況後期會開發布會說明。”

高臨邊說邊幫着陸隽擇隔離人群,還好來時叫了幾個保镖,不然僅靠高臨怕是也攔不住。

醫院廊道間充斥着濃濃的消毒水味,溫然的經紀人就等在病房門口。

“陸總。”

“人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就是跑出來時崴了腳,下巴被叢刺劃了幾道,醫生說應該不會留疤。”經紀人頓了頓,欲言又止,“陸總,《舊歌》應該不會換掉溫然吧?”

“不會。”

他說得斬釘截鐵,溫然的經紀人吃了顆定心丸,畢竟《舊歌》的拍攝才進行到一半,現下每拖一天都是在耗費劇組資金,很多投資商會為了減少額外的資金投入要求換角,亦或是拍攝擱置,再想開拍就是遙遙無期了。

病房裏,溫然下巴處貼着紗布,大抵是被吓得還未回神,面色蒼白。她隐約聽到了門外的對話,才安下心。

所謂的探望也就是在病房裏坐了幾分鐘,陸隽擇就去了《舊歌》片場,了解完事故經過已經是夜裏十一點。

“太太還在片場?”

“應該是,今天有夜戲,導演還沒收工。”

陸隽擇閑時才想起舒梨,今天着急離開都沒跟她有說一聲,他撥去電話,聲筒裏傳出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去片場。”

舒梨拿手機時才記起自己一整晚都處在關機狀态,也不知道狗男人後來又沒有給她打電話,她不怎麽記仇,早就把中午那檔子事忘得差不多了,以至于現在摁下開機鍵時有些迫不及待。

“呀,真的打了啊。”

舒梨嘟囔着,見未接來電的備注是“狗男人”,心髒都狠跳了下。她裝模作樣的收斂了喜悅情緒,才冷靜的給他回電。

響鈴不到兩秒,陸隽擇就接了,聲音有種被風刮過的沙啞,“你在哪?”

“回酒店的路上。”她脫口而出,又故作傲嬌,“你找我有什麽事?”

“在樓下等我。”

“不,我說了哪也不去。”

男人覺得好笑,“我有說要帶你走麽?”

???

那你叫我在樓下等是幾個意思?舒梨覺得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氣憤的挂斷電話。

“你老公又來接你?”

“染染,你放心,我今天不會抛棄你的!”舒梨握着她的手聲音堅定。

哪知顧清染悠悠瞅了她一眼,十分善解人意道,“不,你還是去你老公那吧,昨晚我把兩張床拼一起,睡着可太舒服啦。”

“……”

呵,是塑料姐妹花沒錯了。

酒店門口

才下車就刮起一陣冷風,舒梨捂着外套,正要跟上,突然被人扯到一邊,若不是身後氣息熟悉,她恐怕會尖叫出聲。

顧清染見她張牙舞爪的,顯然沒有要上去解救她的意思,倒是扮了個鬼臉,一溜煙跑沒了影。

“別動手動腳的,不然喊保安了。”舒梨甩開男人的手,抱胸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今天當了群演?”

“你怎麽知道?”她睜大了眼,難道是她表現得太好,導演已經忍不住跟他誇贊了?

“喧賓奪主。”陸隽擇在她額頭上彈了下,“以後別拍了。”

她身着紅裙,即使坐在角落裏,那張小臉只要入鏡也都是能夠碾壓全場的。而導演将這第一條拍廢的片子發給他,意欲是想要舒梨出演下半年的主投資劇,那個選角許久,傾國傾城的絕世妖姬,當然,導演也知道幾率渺茫。

那段廢片陸隽擇循環了三遍,不止在看她自憐伊人的表現,也将舞池裏,宋嶼出戲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我太搶戲了?”

“嗯。”

舒梨垂眸,沉思了半響,得出結論,“那可能是因為我長了張主角臉。”

“陸隽擇,你要不要考慮給我投資部電影,說不定你未來會擁有一位影後小嬌妻。”

“憑什麽?”

“嗯?”

“憑什麽要給你投資?”

“憑我是你老婆啊!”舒梨動之以理,“你想想,我賺的錢,你能分一半呢。”

“有道理。”他摩挲着舒梨的手背,“演員冬天可能要拍水戲,這樣,你今晚洗個冷水澡,就捧你。”

她秒慫,“算了,演員這職業不适合我,我還是專心的設計小裙裙吧。”

陸隽擇勾唇,正要表揚她有自知之明,哪知舒梨又繼續道,“這樣一想,學長可真是太厲害了,在哪個圈子都游刃有餘。”

男人已到唇邊的表揚頓時咽了下去,變作一聲悶沉的冷哼,那股子陰陽怪氣,連舒梨都有所察覺。

“陸隽擇,你是不是不喜歡學長啊?”

“我該喜歡男人?”

舒梨覺得男人的語氣危險得很,默默換了一種闡述方式,“我覺得你很明智。”

“學長是娛樂圈裏最适合演沈沉州的人,那就是另一面的他自己,你不喜歡他還讓他當男主,挺大公無私的。”

陸隽擇微怔,連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最近的心理,每看到宋嶼和舒梨靠近些,就覺得礙眼得很。

“陸隽擇”見他沒出聲,舒梨湊近了些,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微風拂過,她蹙起眉梢,“你身上怎麽有女人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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