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喲呵, 美,美女,看你長這麽美, 剛才那杯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人喝得有點多, 面上酡紅酡紅的,嘴裏還一個勁的胡言亂語, 被舒梨潑了一杯, 還硬湊上來。

“美, 美女,你看起來有點眼熟,是哪,哪個小明星吧?嗯……我們來親一口,回,回去就讓我爸簽了你……”

“再說一次,滾!”

“說,說什麽?簽了風和?我呸——”程浪砸了手上半杯酒, “風和都要破産了,還簽那幹嘛,以後的資源,不都在我爸手上。”

“乖, 你,你親,親我一口, 想當女,女女一號都不成問題。”

話落,冰涼的液體再次順着他的面部緩緩流下,男人捂着眼,這次酸澀得睜不開眼睫。

“砰——”

舞池的音響戛然而止,骨頭碰撞上吧臺的聲音悶沉刺耳,裝着酒液的玻璃杯碎裂在地,膽小一些的人紛紛起身閃躲。

“北城程家少爺程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英娛娛樂就是他家的,下手太狠,以後你恐怕不好合作……”

沈鈞奕認出人,低聲在陸隽擇耳側提醒,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又上去補踹了一腳,他脫了外套,僅着的白襯衫将他此刻的冷冽氣息顯露無疑。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一時竟無人上前阻攔,陸隽擇倒是沒避開臉,出拳也不餘力,打得程浪面上片青片紫都沒松手。

“擇哥不會打死人吧?”

“打不死,沒看他光挑臉打麽,最多就醜一陣子吧。”顧呈瞅了眼呆愣一旁的舒梨,啧啧,果真是美色惑人。

“陸隽擇,你敢打我?”劇烈的痛意使得程浪酒勁清醒了些,他痛得龇牙咧嘴,抓過一旁半碎的酒瓶,徑直就往陸隽擇身上砸。

男人眼尖,堪堪躲過,而後聲色淩厲,“剛剛哪只手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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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原來我今天是動到陸大少馬子了?”

程浪跟陸隽擇本就有些過節,去年的一個影視項目,他代表英娛前往風和商談,所提的盈利分層被陸隽擇全權否決,那個項目最後英娛沒能參與,他回去也被程父訓了一刻鐘,因而一直看陸隽擇不順眼。之前沒怎麽碰上,這會陸氏遭遇危機,股東醜聞滿天飛,倒是讓他舒了口惡氣。

“前段時間通稿滿天飛的,還以為咱們陸大少多癡情呢,沒想到跟陸二少是半斤八兩,也難怪,畢竟是兄弟嘛,總有些癖好是相似的。”

程浪被打腫了唇角,說話有幾分含糊,但嘲諷之意是一點不少,他欠揍,陸隽擇當然也沒手軟,狠狠又揍了幾拳。

程浪諷刺的話語讓舒梨頃刻回神,心底略微輕顫,瞧見陸隽擇手上纏着的紗布已經滲出血漬,更是不由得驚慌。

“陸隽擇,別,別打了。”她拽着男人的胳膊,鼻尖微酸,吼道,“手還要不要!”

酒吧管理人此刻也将将趕到,不過一邊是陸家,一邊是程家,這倆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只能打馬虎眼。

“陸大少,您……”

管理人拍了下腦袋,暗嘆自己沒個眼見力,瞧不見人家男女正相互關切,他随即扭頭,換了個對象讪笑說,“程少爺,您沒事吧?”

“起開,嘶~”一掀唇就疼,程浪不由震怒,“陸隽擇,你給我等着。”

看他不回去跟程老爺子告狀,說什麽都要想法子讓陸氏翻不了身。

示意酒吧安保将他扶起,程浪沒站穩就被高跟鞋重重踩了一腳,舒梨穿的休閑褲頗有點街頭風的味道,飒而明豔,她聲音輕揚,“說誰馬子?我是他老婆。”

燈光揮閃,誰也不見陸隽擇唇角的弧度。嗯,老婆這詞,比離婚可好聽多了。

鬧過這一遭,沈鈞奕這單身party也開不下去,就此散場。兩人都喝了酒,便叫來高臨開車。

窗外街道冷清,枝葉被風吹的來回搖擺,底下影子也不盡生動。車子行駛的,是回江恒名都的方向,舒梨本想回郊區,但看他紗布上染紅的一片,又不忍開口。

“估計是傷口又裂開了,得去醫院包紮。”

“沒事,不用。”陸隽擇掃了前頭一眼,高臨當即了然,升起中間的隔板,順便祈求陸總陸太太早日複合。

“你回去幫我包紮就行,別老占用北城的醫療資源。”

舒梨狐疑的盯他看了好一會,“其實去醫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關鍵是,包紮我其實……也不太會。”

“我教你。”

“……”

好的吧,舒梨暫且噤聲。

陸隽擇只是不想在醫院包紮好後給她回郊區的機會,卻不想她是真的手殘。

下午在診所都沒怎麽細看,只知道刀口不小,傷得也挺深,現在由她自己上手拆紗布,裂開的傷口鮮血淋漓,比遠看更為觸目驚心。

舒梨拿着藥粉,手指都在微微顫抖,“陸隽擇,這肯定很疼吧?”

“還行,能忍。”

“你剛才幹嘛打得那麽狠,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麽。”舒梨眯着眼,小心翼翼的給他的傷口撒藥,狗男人掌心實厚,指節修長,這要是廢了,他還怎麽騷包得起來。

呵,光就打已經很給面子了,狠一點的,哪只手碰她肩膀,就該整條胳膊卸下來。

這樣血腥的場面,他自然不會向她描述,只轉念問她,“我沒到的時候,那小子都跟你說了什麽,讓你潑了他兩杯酒?”

他說風和要破産……

舒梨回憶起來,避開不答。

“潑他的那酒,想想都可惜,‘雨後霓虹’,兩千八一杯呢。”

陸隽擇挑眉,“你身上這件上衣一萬二,褲子三萬六……”

“那不一樣。”

舒梨在郊區住這幾天,聽白葭女士每天念叨菜價,加上風和搖搖欲墜的傳聞,吃穿用度都節儉不少,雖然偶爾還是忍不住剁剁手,但到底是克制了些。

咋一聽到兩杯酒五千多,着實有點肉疼,要是讓顧清染知道,鐵定又要嘲笑她沒有豪門太太的撒錢風範。

“不過你別說,這酒把他衣服都染的五顏六色的,第二杯我還讓調酒師多加了幾片檸檬,酸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挺神勇。”

不确定這倆字是褒是貶,舒梨就當是褒義的誇獎,“謝謝。”

磨蹭了好一會,才重新給他的手纏上紗布,接下來面臨的才是最尴尬的問題。

“你找什麽?”

“車鑰匙。”

“已經很晚了。”

“嗯,所以我開車回去。”

陸隽擇抿着唇,不太高興,某人才說是他老婆,現在又堂而皇之的要與他保持距離。

“醫生說,我的傷口深,容易感染,今天又拆了幾回紗布,更要注意。”

“還別說,我現在頭就有點不舒服。”

他捏着眉心,圈子裏混久了,還真有那麽點演技,除卻話音裏稍許可以忽略不計的別扭,還真就将舒梨給唬住了。

“剛就讓你去醫院處理,我,我手殘,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傷口真發炎了——”

“又不會怪你。”陸隽擇擡了擡包紮成豬蹄樣的手,“頂多你就再多照顧幾天。”

舒梨算是懂了他的意思,但現下還真走不了,自己撒藥的手抖得像是篩子,包紮得也是亂七八糟,萬一今晚傷口真發炎,他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想想還真有點慘,舒梨同情心泛濫,放棄了找鑰匙的行舉。

……

卧室大床上,兩人各睡一邊,不是舒梨不願意去其他客房,但離得太遠,留下來實在又沒什麽意義。

反正床夠寬敞,她挪到最邊緣,中間的位置就是再擱倆人都不會擠,從下午開始折騰,雖然中間睡了會,但舒梨沾到枕頭,還是困得不行。

“舒梨?”

“睡着了嗎?”

“嗯……”迷迷糊糊間聽見聲音,她胡亂哼了句。

“為什麽想離婚?”

舒梨做了個夢,夢裏的狗男人摸她的頭,神情異常溫柔,舒梨眨眨眼,剛湊近幾步,他又變回那張波瀾不驚的冷臉,身後還跟了一群莺莺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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