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最好

齊浩然帶着林媛從院子出來,垂花門外邊,馬車已經在等着了。他先護着林媛上馬車,自己才跟着也上去。兩個人一起坐好,馬車上了路,現在急也急不得了,好奇到現在的林媛便再一次詢問齊浩然,到底是去哪裏又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奈何坐在她旁邊的人一點都不準備透露的樣子,只是撥了撥她額前因為走得匆忙而有些淩亂的碎發,笑着說上一句等到了就知道了。林媛一時越發好奇,一時又忍不住說了齊浩然一句故意賣關子,卻到底什麽法子也沒有,只能夠老老實實的等着。

林媛在馬車上待了一會就發現了先前着急的齊浩然,這個時候已經看不到半分的着急了,甚至還說自己昨晚沒有休息好,尋了個借口就枕到林媛的大腿上閉眼說要休息。林媛也是向來拿他沒有什麽法子,見他真的閉着眼不一會就睡着了,更不好打擾他,只能由着他睡。

馬車走得平穩,一直從林府往京郊去,因而在路上花去的時間也算不得少。等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齊浩然已經睡醒一覺并且還替林媛按摩過發麻的大腿,讓她緩過了勁,不至于走路都感覺不踏實。

發覺走了很久時,林媛就猜到大約是出了京城裏。不是不想要掀開簾子看看到哪了,只是有齊浩然枕在她腿上,怕擾着他休息就沒有能夠這麽做。後來齊浩然醒了,不多一會卻已經到地方了,也沒有來得及提前看上一眼。

到達目的地了以後,仍舊是齊浩然先下馬車。他下了馬車以後就立在旁邊,一手掀開簾子,一手伸出朝着馬車裏邊,邀請着林媛扶着自己的手從馬車裏面下來。林媛搭着齊浩然的手,不急着看周圍是哪,只先下了馬車,而後才立刻環顧了一下四周。

下一刻,林媛就被在她左手邊的那一片景象給驚呆住了。她驚訝的看着那景象,直到齊浩然伸手攬過她的肩,和她說了一句,“過去看看。”林媛才終于回過了神來。

林媛轉過了身子,對着那一片映入她眼中的美景,這一片令她一時震撼的美妙景象。三月的春光似乎被這裏攬去了一大半,花團錦簇、姹紫嫣紅等等的詞語用在這上面都不能更加的恰當。她覺得自己若是走近去,落到她眼中的定然是“紅花綠葉,蜂蝶飛舞盤旋,細碎的陽光灑落在每一朵花瓣”這樣實在是叫人沒有辦法不傾心的場景。

齊浩然看着林媛驚呆了的樣子就覺得滿意極了,他近來忙着這件事情,像林媛現在看到的這般景象已看過不知幾次,卻不知是因有她在身邊還是如何,到底覺得今天最為美麗。只是這樣的話,到底也不枉他廢那許多心神,只為送給她一份別樣的禮物。

牽着林媛往花房走過去,齊浩然并不說話,讓林媛能夠安靜的享受他送的這一份禮物,順便也讓她的情緒上能夠有一個緩沖。他當然知道,自己假裝有急事匆匆回去帶林媛出去,她必定是以為真的有什麽事,怎麽都不會想到,只是為了帶她來這裏,收一份禮罷了。

确實如齊浩然所想的那樣,林媛最開始對于面前的不知用什麽透明材料搭建的花房是說不出的震驚,這确實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接着等她稍微分一點心神注意花房之外的事務的時候,她就發現,其實他們已經是在一座庭院裏邊了。這樣的一座花房,并非單獨存在的。

察覺到這一點,只花去林媛數息時間,接着她的注意力又不由自主的被那花房所吸引了。在這個時候,齊浩然已經帶着她走到了花房的門外。站得越緊,越能夠看得清花房裏面具體的景象,只是比起遠遠看過來的時候,又是另一種感覺。

站在遠處看的時候,是覺得一層一層顏色分明、由淺及深的花朵簇擁在一起進而形成了層層疊疊的美麗。光達到這樣的效果,都不知道究竟要費上多少的心神。

等到走近了看,便能夠繼續發現,每一種顏色相同的花朵都是同一個種類,而不同顏色的花朵又都不是同一種。原本同一種花多半都可以不只是一種的顏色,可在這個花房裏面卻、或者說竟然沒有重複種類而顏色不同的花。

林媛注意到這個細節,再一次被震驚了,而這一次她卻是被齊浩然的用心給震驚了。

齊浩然推開了花房的門,林媛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竟然是透明的門。林媛将手放上去,發現有一點溫溫的感覺,大約是被太陽給曬的,然後就是感覺這種材質滑滑的,一點都不用擔心會磨了手,可也總感覺似乎很容易就會碎了。

林媛伸手去摸門時,齊浩然稍微停了一下,十分的有耐心。等到林媛再擡起頭看他的時候,他便對着林媛笑了笑而後繼續帶着她往花房裏面去。整個花房幾乎都被花盆填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被栽種得極好,每一朵花似乎都經過了千挑細選,只留下了最精致好看的那一朵。

整個花房裏有一些縱橫的鵝卵石小道,僅能容納一個人走過而已,因而這個時候,林媛和齊浩然兩個人由肩并肩走着變成了齊浩然走在前林媛走在後的樣子。先前在外面的時候,林媛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小道的存在。

陽光從透明的屋頂照了進來,為花朵添上一份明亮,亦讓它們更顯嬌美。齊浩然走在前面便完全擋住了林媛的視線了,加上他停下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打一聲招呼,目不暇接正朝着周圍四處看着的林媛便沒有注意到這個而一下子撞上了齊浩然的後背,把她的鼻子都撞疼了。

林媛揉揉鼻子,從齊浩然身後探出身子去看前面到底有什麽,一手還是和剛才一樣被齊浩然牽着,另一只手則扶上齊浩然的腰際。這麽一看,林媛頓時又被驚喜到了。在齊浩然的精心布置之下,一排一排的花樹是從矮到高的,這就導致到了後面盆栽裏種着的都是很高的花樹,以致于就勢造出了一片陰涼之地。

齊浩然就是接着這一點,兩排花樹盆栽的中間空出了一小片的空間,叫人擺上了一張羊脂白玉的小圓桌。這樣的一張白玉小圓桌,價值都能超過全部的盆栽了,更不提小圓桌的旁邊還擺着三張同樣材質的玫瑰椅。

小圓桌上此時此刻已經擺上了兩杯羊脂白玉茶盞,茶盞的茶蓋被斜搭在一旁,茶盞裏不知是什麽花茶煮的茶水正冒着袅袅熱氣。兩只茶盞的中間,白玉托盤裏擱着精致好看還能夠瞧得見有花瓣存在的點心,和周圍的一切正是相配。

林媛覺得今天的驚喜還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齊浩然在這個時候忽然轉過身來,他松開了原本握着林媛的那只手,改為了攔着林媛的腰。林媛站直了身子,手卻還搭在齊浩然的腰上,且順勢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他們四目相對,他們微笑而視,他們深情相擁……

在這一刻,他們已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因為對方都明白;也不需要多讓浪費任何口舌,因為對方都清楚;因為他們互相都知道對方懂得,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有了必要。

他們淺淺的親吻着對方,感受着對方的氣息,體味着這刻的心情,然後一點一點的加深了這個吻,慢慢的感受這一份绮麗心境。他們都感覺到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将他們包圍、包裹,感覺到快樂的情緒充斥着他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血肉,感覺到對方存在于生命的意義。

直到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齊浩然和林媛終于分開,兩個人臉上卻都帶着笑。齊浩然仍舊攬着林媛的腰,低着頭看她,卻看到林媛不知怎麽紅了臉,一下子将腦袋給進了齊浩然的懷裏,耳根子卻還是發紅,粉到帶着透明。

“怎麽?”齊浩然搭在林媛腰上的手動了動,柔聲問了她一句。

林媛搖搖頭,卻很快又說,“齊哥哥,我們今年要個孩子吧。”

齊浩然越是好笑,“這話怎麽還是你先說出來了?不是該我說才對嗎?”

“你說還是我說不是都一樣嗎?”林媛擡起頭,笑眯眯看着齊浩然。

“唔……”齊浩然略擡了一下頭再重新低了下來繼續看林媛,“我覺得我可能沒有理解到你的意思……”他特地在這個時候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說,“這兒确實是不錯,可我還是擔心你受不了,那就還是只能夠等回府再說了。”

林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稍微愣了一下才明白齊浩然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頓時間更加漲紅了臉,氣鼓鼓的瞪着齊浩然。

最後沒有忍住,還是罵了他一句,“不要臉,臭流氓。”

·

林妧想了一夜又糾結了一上午,終于下了決心幫許季去打聽打聽情況。她特地等到了林璟放衙回了公主府的時間去,在府門口将自己弟弟逮了一個正着,又說便是有事情找他,林璟便帶着自己姐姐去了書房裏說事。

“姐,怎麽了?”

林璟叫仆人奉上了茶水,再将仆從都遣了下去,和林妧兩個人相對坐着。等到沒了旁人在了,他直接便問林妧這麽一句。

相比起林璟這樣直接的态度來說,林妧到底比不得他坦然,要和林璟這樣什麽都不在意就将話給說出來,還是并不太能夠。她擡眼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又忍不住垂下眼,想要開口,又覺得還是沒有辦法開這個口。

一看到自己姐姐這樣一副遲疑的模樣,林璟就算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也知道多半不會是太好的事情且說不得是不是自己姐姐樂意來求的。他卻不急着替自己的姐姐解圍,只是喝着茶水慢慢的等。總歸,林璟這也是放衙回來也是才能夠歇着喘兩口氣、喝兩口水的。

林璟如今當的是一個閑差虛職、沒有什麽實權。可這不妨礙什麽,到底他是驸馬的身份,不算太難辦的事情總能夠托人給辦好了。其實林妧知道,她去找自己爹爹、大伯或者是堂哥們會更好些,可是她對着自己弟弟都開不了這個口就不說其他人了。

兩個人這麽沉默着相對坐了半晌,林妧仍是吞吞吐吐的,沒有将話給說完整。林璟聽了這麽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卻靠着這一星半點的話推測出了自己姐姐是為什麽而來。畢竟最近對于自己姐姐來說,重要的事情也就那麽一件,而會讓自己姐姐猶猶豫豫、不怎麽好開口的事情,也就很好猜了。

最近四公主有了身孕,林璟本是放了衙回府就要去見四公主順便瞧瞧自己的孩子的。今天是聽林妧說有事情,才會想着先替自己姐姐辦完事情再說,可眼瞧着這墨跡了半天的功夫還沒有什麽進展,林璟不得不替自己姐姐說了出來。

“姐夫馬上要參加會試了,姐姐來找我莫不就是為了這個?”

林妧聽到弟弟已經猜到自己的心思,竟覺得松了一口氣,而後點點頭,雖有所遲疑但卻順利的将話給說了出來并沒有再結結巴巴的了。

“我是想着,要是能夠知道多一點會試的消息,想來是能夠多幫到你姐夫一點的。”

林璟卻很快就拒絕了林妧說的事,“姐,別費這個心思了,沒有用處的。”

他見自己姐姐一下子低下頭去,便又再說道,“這些旁門左道走不得也沒有什麽用處,會試的具體事宜不說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也沒法子透露出來的,這對于其他的考生來說,何嘗公平?沒錯,姐夫确實是寒窗苦讀了十數載,難道其他的考生就不是?都是用了功、下了力的,誰不希望有個好前程?”

林璟說着,嘆了口氣,“姐,你實話同弟弟我講,到底是姐姐自己想來拜托這個事情的,還是姐夫讓姐姐或者要求姐姐來的?”

只差那麽一點兒,林妧幾乎脫口而出,說是許季逼着她來的。可是,她自己又确實是有那麽點這個心思,并不完全是因為許季的逼迫,最後她便只對林璟說,“我自己想的,還是你姐夫想的,有什麽很大的差別?左右你姐夫好了,我才能夠跟着一起好的。”

“自然是有很大的差別的……”林璟說了一句,忽而扭頭盯着自己姐姐問,“方才那話……莫不是姐夫說出來的吧?”

林妧一噎,一下子沒有接上話,卻聽到自己弟弟林璟再道,“姐姐不同我說便不同我說了,只是若那話是姐夫給說出來的,姐姐往後只當沒聽到就是了。姐姐嫁到許家,幫姐夫還有姐夫一家實在不算是少,可姐姐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罷了,何嘗要承擔許家的所有事情?”

“姐姐不該在姐夫面前怯弱了的,我同爹爹都定然是站在姐姐身後給姐姐做靠山的,還有伯父伯母、堂哥堂嫂們,或者是堂妹、堂妹夫,只要姐姐有什麽困難,自有我們幫姐姐度過去的。要是姐夫敢欺負了姐姐,姐姐亦無須忌憚害怕他半分,他要敢動姐半根汗毛,自有我們将他一家子都收拾得回富陽去。”

林璟将這些話說得分外的輕松,說到最後時,連嘴角都是上揚的。這不像是往常林璟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受了四公主李妍的影響,到底有了點變化。

可林妧聽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卻又一次聽到了心顫,她想起來自己父親是怎麽為了她付出,又是怎麽關心着她,竟就差點當着自己弟弟的面情緒崩潰。可她到底忍住了,畢竟年齡已經不小了,在自己想要控制的時候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會失了控的。

努力的扯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自然的笑容,林妧望向自己的弟弟,“我知道的,弟弟放心吧。”再就着先前的事情說,“原本是不該打那個不好的念頭的,只是總歸想着能夠保險一些,才會對弟弟說出這麽一番話。倒是弟弟的這麽一些話,叫我一下子就通透,再不會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林璟只是笑了笑,再說了幾句寬慰自己姐姐的話,可暗地裏卻多留了一個心眼,想着得好好注意着自己姐夫的動靜才是。京城這樣一個繁華的地方并不是富陽可比的,甚至是富陽遠遠比不及的,各種各樣的誘惑都存在,一個念頭或者一個決定,就可能叫人堕落且再翻不了身了。

話說到這裏,事情已沒有回轉的餘地,林妧自己也重新堅定了心思,便就很快和自己的弟弟林璟告辭,離開了公主府。

·

林妧回去住處時,知曉她出了門且是去公主府的許季很快就尋了過來。許季瞧着林妧看起來似乎很輕松,便想着是不是事情有了眉目或者有了收獲,心裏頭一時間高興起來,便笑得極好走進了裏間,走到了林妧的身邊去。

許季挨着林妧坐了下來,擡手攬住林妧的肩膀,便笑得極好湊上去問她,“剛才出門,是去哪裏了?我找你都找不到人。”

林妧動了動肩膀甩開許季攬她肩膀攬得并不牢靠的手,又往旁邊稍微挪了挪,拉開了一點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說,“去了一趟公主府,找弟弟。”

許季一聽就覺得有戲,連林妧離她遠一點的行為都被他理解成嬌羞和不好意思了。他搓搓手,又再挪過去湊近了林妧一點,繼續問,“你原來是去了公主府啊,你找弟弟做什麽去了?我近來,也沒有聽你說有什麽事情要找弟弟的啊。”

林妧臉上沒有笑,心裏頭卻是一陣的發涼。瞧瞧許季現在的樣子,哪裏是之前她沒答應去說事情時,那不滿的模樣。其實她早就該發現的,許季早就厭倦了她了,只是她一直和自己說他們對她沒有多麽的不好,許季和她夫妻這麽多年感情淡了也很正常……她就這樣一直自欺欺人了這麽久的時間。

“沒有什麽。”林妧這會沒有和許季說實話,只是敷衍着回答。

可是這麽簡單的四個字卻叫許季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了,因為他發現林妧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并不是在故意賣關子而是真的沒有什麽……又或者是去找林璟确實是說的那件事,只是沒有任何的收獲。若是那麽一回事的話,她怎麽能夠這樣一臉輕松呢?

許季一下子反應過來,他霍然站起身,逼問林妧,“你去公主府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林妧聽他語氣大變,也不過斜了他一眼而已并未多搭理。許季一下子惱了,便抓着林妧的手腕,将她給揪了起來。林妧吃痛,只得站起身,卻沒有半分慌張,只同許季說道,“你這樣大力的拽着我,小心同上一次一樣拽出青痕,叫我爹爹或者弟弟給瞧見。”

一下子就聽出了林妧話裏頭的威脅之意,許季冷笑着說了一句,“這出一趟門,你倒是長了不少的本事,竟還會威脅我了。”說着手上的力道又更大了些,疼得林妧不行。這一次,即便許季是這個樣子,林妧仍舊是不懼他,強忍着疼又再對他說,“你有本事便弄死我,否則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麽圖一個好的前程。”臉上滿是不屈和倔強的神色,将許季給徹底的逼急了。

既是被林妧給逼急了,也是真的被林妧的話給威脅到了,許季兩眼一瞪,手上一個用力又再将林妧一推推到了地上。林妧摔在了地上,還沒爬起來,許季已經彎下腰來盯着她看,伸手先給了她一巴掌,然後才對她說,“小心逼急了我,你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到時候便尋個理由騙過你爹和你弟弟就是,他們又能夠拿我怎麽樣?”

林妧只覺得被許季扇過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心裏頭也是惱得厲害。這會許季又彎着腰湊過來,離得她很近,她便一下子拽住了許季胸前的衣裳,用了自己身平最大的力氣,将許季給拽着栽到了地上,額頭直接磕着地面,磕得許季一個頭昏眼花。

一時間,林妧從地上站起來,啐了許季一口又再踹了他一腳,怒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打我?沒有我,你姓許的又算得了什麽?別說住這樣的宅子了,就是上京趕考的路費,你許家都不知道能不能夠拿得出來!”

裏頭這麽一番鬧騰,外頭守着的丫鬟都聽到動靜了,一時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卻在這當口,許老夫人不知道是為着什麽事情過來了,瞧着守在外邊那兩個丫鬟就覺得不對勁,正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就見林妧從裏頭掀了簾子黑着臉走出來,其中那一邊的臉頰還是腫着的。

許老夫人探頭往裏一瞧,就看到自己兒子正坐在地方捂着額頭,當即顧不上林妧,便趕緊進去了裏面。

林妧站在外頭,也不看許老夫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便準備一會兒往自己兒子和女兒的院子去。那兩個守在門口的林妧的大丫鬟還有林妧院子裏的媽媽都連忙湊上來,卻聽到林妧吩咐備上輛馬車,老媽媽連忙應了話去管這事,兩個丫鬟則跟着林妧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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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的生辰這一天,中午是在侯府和齊浩然、公公齊銘晟、婆婆朱碧蔥一起過的,晚上則是在林府,和林家的一大家子人一起用的晚膳,也順便替她的二哥一家送行。雖有離別,但是更多的還是歡喜的情緒,因為林老爺和林夫人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了林媛同他們說自己有喜了。

不止林老爺和林夫人高興,就是林家的其他人也都十分的高興。林媛的三嫂雖然還沒有生,但大家都不抱希望或者說不敢希望着能夠生下一個女孩,只能夠想着林媛能不能生下一個女娃娃給他們看一看、抱一抱、摸一摸了。

喜脈是今天早上才診出來的,從花房回來的那天之後,林媛就發現自己很是愛犯困,一天睡上六個時辰都還覺得不夠,開始的時候沒有在意,後來齊浩然說要找大夫來瞧一瞧,林媛便就聽話的找大夫來瞧過了。這麽一瞧,便瞧出來一個好消息。

大夫前腳剛走,齊浩然後腳就回了府,消息甚至還沒有傳到朱碧蔥耳朵裏時,齊浩然已經先一步知道了。林媛問他怎麽回來了,誰知齊浩然竟就說心裏感覺到有好事,便回來看一看,誰知真的碰上了……事實卻是他惦記着林媛的身體,想着回來看看她是哪裏不舒服罷了。

因着有這一個好消息,便将林媛二哥一家要離開京城的感傷沖淡了許多,一頓晚膳吃得便算是好。

夜裏回到了侯府,往常從來都是要麽林媛伺候着齊浩然洗漱梳洗、要麽齊浩然自己動手,這一次卻變成了齊浩然幫林媛寬衣、伺候着林媛洗漱梳洗了,連碧紗和碧衣兩個丫鬟動手都不肯。齊浩然到底有些粗手粗腳的,便是好一番折騰。

等到兩個人好不容易躺到床上相擁着休息,齊浩然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伸手摸摸林媛還扁平扁平的小肚子,感慨着說,“這才是最好的禮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阿媛:齊哥哥我想給你生猴子!

齊好看:生生生!

=w=木樨想要的小包子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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