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IDW補通]網聯

他的飛船頭朝下砸在這個星球的表面上，帶着慣性滑行了幾十米，掀起一大塊泥土後，終于停下來。

熱破跳下來，向前方踉跄了幾步，逃離事故地帶後，他以一條腿支起另一條腿垂下的姿勢坐在一塊石頭上，查詢着自己的內部通訊。背景是冒着煙并且炸出火花的破爛飛船，墨色的天空，棕色的土地，更遠處是連綿山丘和在風中翻滾的黃沙。

熱破有一條很長，很長，很長的通訊號碼單，長得足以讓他聯系到上到擎天柱下至警車的所有汽車人，但是可以閑聊求助的名單是另外一回事。

首先，你不能給僅僅聯系過幾次的TF發一條信息，要求他們來接你或是怎樣，你們還沒熟到這個份上，哪怕對方再博愛寬大和藹可親，都——不，不，汽車人很忙，大家都很忙。

這個理由讓熱破排除掉了一大半包括千斤頂在內的名字，飛過山很友好，鐵皮很友好，大黃蜂很友好，但是，太冒失了，不。

大哥是汽車人們永遠的精神支柱。所以，不。你不能向一個日理萬機的領袖求助關于遇難該怎麽辦之類的破事，看在普神的份上，他要聽的重要消息已經夠多的。

杯子？彈簧？當然，當然。但是你的事還沒有嚴重到要打擾雷霆救援隊的地步，這只是一次失事，你沮喪，你感到失敗，但這都是自己的事，對別人來說，這就是一場平平無奇的失事，如果這種程度也需要雷霆救援隊的話，那麽這支隊伍早就累到解散了。

更何況熱破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這麽狼狽。想想看就明白：你們很熟，但并沒有熟到連困境都要一并分享的地步。

熱破只希望他們知道，自己過得很潇灑，還不錯，保留這個印象就好。

親友？普神吶。

熱破一巴掌打在自己的面甲正中，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還沒有删掉尼昂的那些通訊號碼，他早該這麽做的，但他沒有，他忘了，這一定是藍星上所說的拖延症之類的事。這些東西在困境中毫無幫助，只會讓他在呼嘯過音頻接收器的狂風中更芯煩，更糟亂，感覺更壞。

鋼索？不。

鐵渣？不，這和直接聯系鋼索有什麽區別？

薩克巨人？呵呵。

……

還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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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破知道，他當然知道他最想聯系誰，當你的腦模塊裏已經有了一個最想要的選擇，那對于其他的選擇肯定就是否定加否定。可最想要的選擇并非是最好的選擇。縱然他随芯所欲，也無法想象第一句該怎麽說。

“尊敬的提爾萊斯特執法官，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炸`彈`狂`魔熱破，猜猜怎麽了？我的飛船出了事故，墜落在一個迷之星系的普神知道在哪兒星球……”

不！太蠢了！

這串蹩腳的詞語組合在熱破的腦模塊裏不時浮現，讓他根本沒法思考別的，最終熱破翻到了另一個號碼，不是最好，但能暫時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要把處理器浪費在無限循環“發信息給通天曉又不會怎樣”的這種蠢事上。

在過盛的熱濃縮液竄上腦模塊前，熱破內線連通了這串號碼。

[頻道一：喂？有人嗎？]

[頻道一：嘿！]

[頻道一：嘿？]

沒有回複。此時熱破已經冷靜了不少，站起來伸個懶腰活動關節，內線突然回應了。

[頻道一：是多多米——不，不對，你是誰？]

熱破重新坐下，這次是坐在地上，後背靠着那塊石頭。

[頻道一：我是個落難者，遇到點事故，我的飛船在不知道什麽地方墜毀了……]

[頻道一：你怎麽會知道這個號碼？]

[頻道一：我在鍵盤上胡亂敲擊，你知道，就是随便撥了個號碼。]

[頻道一：……]

[頻道一：我認為你在說謊！]

盡管知道對面看不到，熱破還是做了個鬼臉。

[頻道一：好了好了，你抓到我了！你贏了！我在通天曉的飛船裏發現了你的號碼，真的，我好奇極了，他把你的號碼寫在屏幕上，你知道嗎？私人郵件，普神吶，你能想象他也有私人郵件嗎？]

[頻道一：你進過通天曉的飛船？還看過他的私人郵件？！]

[頻道一：我不是有意的，無路可走，你懂嗎？當一個汽車人無路可走的時候，他們連威震天的飛船都敢鑽——就像現在，我也無路可走，所以我想着，試試這串號碼吧，萬一對面是一個友好的、可愛的、親切的……]

[頻道一：你的行為完全違法！通天曉為什麽沒把你抓起來！]

[頻道一：……哦，看來是我想多了。那麽，你算哪根蔥？這麽冠冕堂皇地教訓我！]

對面沉默了，很久一會兒，熱破才發現新的信息。

[頻道一：你又是誰？]

[頻道一：啊哈！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除非你幫我指路，讓我從這裏逃出去。]

[頻道一：自己想辦法去！]

對方中斷了聯結，熱破重重地磨了磨牙。

熱破在這顆星球上馳騁着，這顆星球幾乎都是荒漠，探測儀沒有發現生命體，這是一顆難得的完全未經開化的星球。

換言之，這顆星球十分無聊，毫無樂趣可言，于是熱破再度把注意力轉到內線上，打算用喋喋不休騷擾對方，直到弄清楚這個號碼出現在通天曉的私人郵件裏的原因。

[頻道一：我要給它取名‘火烈星’，因為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我有命名權……]

[頻道一：普神，這裏的夜晚真長，我還以為天早就該亮了，幸好我還不需要充電]

[頻道一：你猜怎麽了？我剛剛差點摔進一個深坑裏，地面突然下陷，原來那裏是沙地]

……

對方始終沒有回應，出于乏味，熱破開始放任自己胡說八道。

[頻道一：你不打算關芯我嗎？普神吶，你覺得通天曉會遇到這種狀況嗎？抓捕犯人的時候掉在未知星球，翻遍通訊錄，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說話的，對方如你一般冷淡。]

[頻道一：雖然通天曉本身就很冷淡]

[頻道一：通天曉肯定找不到能說上話的，如果他和我一樣掉到這個星球，孤立無援，沒有誰會去找他。我和他不同，只要我一發訊息，大家都會過來，前呼後擁，把我歡迎進他們的小團體裏，我只是不想發。]

[頻道一：不不不，我騙你的，沒有大家，現在——我只有你。]

[頻道一：通天曉真的超級冷淡，我告訴他，我別無選擇，你猜怎麽着？他說，這和抓捕你沒有一點關系。嘿，你兩挺像的！]

[頻道一：不，我和通天曉不像，完全不像！]

[頻道一：哇！你回複我了！]

熱破一個沖刺，變形，再度盤腿坐下來專注內線訊息收送。

[頻道一：真的？聽起來你不喜歡通天曉？我以為你們關系不錯，你知道，私人郵件，私人號碼。]

[頻道一：不，那只是個記錄，事實上我在通天曉的黑名單上，編號是C-712-511，我沒被抓住的原因是……我想我的排名太低了。]

[頻道一：酷！你幹啥了？就我知道的事來說，哪怕欠他的錢都能上黑名單]

[頻道一：我不……你欠通天曉的錢？]

[頻道一：算是吧，算是吧，這挺酷的！我一直等着他什麽時候想起要來抓我，他試圖抓過我，然後他放棄了。]

[頻道一：是的，太忙了。]

[頻道一：所以你和我都能喘口氣！嘿，所以你到底犯了什麽罪？]

[頻道一：我販賣濃縮核子，被通天曉攔截了。在返程的時候我們遭遇襲擊，我趁亂逃走。]

[頻道一：濃縮啥？]

[頻道一：核子，濃縮核子。]

[頻道一：這麽說，你是個投機商人？發戰争財的？像詐騙那樣？]

[頻道一：我不會說我‘像詐騙一樣’，我并不……我以為我能做點什麽，當時是席卷整個塞伯坦的戰争，對于迷你金剛來說，只有擁有強大的武器裝備才能派上用場，迷你金剛在戰場上的存活率很低。]

[頻道一：所以你是個迷你金剛？]

[頻道一：嘿？回答我啊？]

[頻道一：如果你不是太忙了就是生氣了]

[頻道一：等等，不會吧？你生氣了？這麽容易就生氣了？]

[頻道一：我錯了好嗎？喂？哈喽？這麽着，等我從這裏出去，我請你喝一杯？就在銀河盡頭的小酒館，棒極了，高純能燒掉你的整個電路。]

[頻道一：我不喝酒，我不認為用高純破壞自己的電路是明智的手段。]

[頻道一：別傻了，當你踏進酒吧的時候，就不該考慮‘明智’這回事！我可以推薦給你低度的氣泡酒，當那些氣泡在你的口腔裏跳動的時候……見鬼！]

[頻道一：我不…你怎麽了？]

[頻道一：啊哈！你在關芯我！你擔芯了！我是說，我真不該和你說什麽酒吧，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氣泡酒，唔，我真的超級想來一口。]

熱破并不想來一口，他想來一瓶。十瓶。或者多到足夠忘掉這個糟糕的環境，忘掉自己，忘掉那些堵在胸口裏的事，他停了停，悶悶不樂地打字。

[頻道一：我真想…我想抱怨，你知道嗎？你喜歡抱怨嗎？到底誰給通天曉的權力抓捕我們？審判我們？這真是——煩透了。他高高在上的，提醒我們該付出代價，可是我快完蛋的時候，他在哪兒呢？一個不是救世主的人又憑什麽有審判的權力？]

[頻道一：我不這麽做，抱怨會降低效率。而且，不需要關芯原因，當你上法庭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是你的罪行——這只是通天曉告訴我的，也許我，可能，沒那麽……]

[頻道一：當然不支持！你和我，我們，反對他！]

[頻道一：我想我不……你還清醒着嗎？]

[頻道一：傻問題，我在這裏又找不到能量酒。]

[頻道一：你現在是怎麽情況？也許我能幫你，如果你同意讓我定位的話。]

[頻道一：我不介意，完全不。]

熱破發出這條信息後，昂起頭看着天空，那裏依然是一片墨色，天與地之間只有他一個還尚有些生機，這是個糟糕的星球，一個茫茫宇宙裏常見的、平凡的、孤立的星球，離開這裏毫無惋惜，留下來則是根本沒有必要。

那邊沒有回複，可能是對方去定位了，熱破百無聊賴地撥着手指，再度開始閑談。

[頻道一：誰是多多米？]

[頻道一：什麽？！]

[頻道一：我看見你把我當成他了，‘多多米’]

[頻道一：我不是…抱歉，我只是打錯字了，太激動……我是說，那是多米…]

[頻道一：所以他叫多米？]

[頻道一：我拒絕回答！你不能總是這樣試探我的隐私。]

[頻道一：所以，如果你遇難的話，會找這個叫‘多米’的TF幫忙嗎？]

[頻道一：我不會這麽做，不。如果遇難的話，我會靜靜地死亡。]

[頻道一：什麽？！不掙紮嗎？不悲痛嗎？不喊叫幾聲嗎？你的通訊名單裏沒有人嗎？當死亡降臨的時候，你就一言不發，不試着對着蒼穹吼兩聲嗎？還是你從流水線上下來時忘了裝腦模塊？]

[頻道一：你覺得我該怎麽做？像你一樣随便找個不知底細的號碼，撥過去嗎？不，我希望光榮的犧牲，不愧對……這一切。]

[頻道一：我更喜歡轟轟烈烈的活着，一切的事情都只有活着才能做到，更何況我可不是随便撥了個號碼，而是一個在通天曉的私人郵件裏出現過的號碼！]

[頻道一：我不知道…那封私人郵件，你讀過嗎？我只是随口一問，你不需要很用芯地想……]

[頻道一：沒，只是瞄了一眼，恰好記下了這串號碼。]

[頻道一：為什麽你要撥出來？]

[頻道一：我以為你和通天曉關系不錯。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向所有人發出聲音，直到我能獲救！只不過……這裏是宇宙，宇宙裏沒有大事，我的情況遠遠沒到需要喊出來的地步。]

[頻道一：我不相信你無人可求，畢竟…我的意思是，你聽上去是個交際廣泛熱情開朗的人，這樣的人不應該沒有朋友。]

[頻道一：哈哈哈，好吧，熱情開朗的人決定在獲救後去酒吧來杯高純，你确定不和我見面嗎？我又聰明又帥氣，還會請你，認識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頻道一：不…不，抱歉，我必須拒絕你，你的好意，因為…通天曉還在追捕我，我必須謹慎。]

[頻道一：別道歉好嗎，我們是朋友了！]

[頻道一：嘿！我突然想，也許有一天我可以召集許多同伴，當個領袖，領導大家在一起，只要你們中有誰發出聲音，我就會聽到，不管開芯的還是讨厭的…]

[頻道一：到時候你加入嗎？從你開始，當你遇難的時候，成為第一個呼喚我的人，你會求助的那種。]

[頻道一：我不…也許這不是被允許的……我的意思是，不允許這種事…]

[頻道一：‘我不’？普神吶，這兩個字真讓我看煩了，下次我會讓你們都說‘YES’，聽好了，我非常執着，我會讓你們說‘YES’！]

熱破賭氣地發出這句話，重看又覺得很可笑。他只是發洩，因為他困在這裏，他困在這裏想要大喊而他最想通知的TF什麽都沒聽到，所以他幹脆把情緒發洩在了一串號碼上，其實沒聽到也是沒辦法，這又不是誰的錯。

對方沒有再回複，熱破坐在那裏，在寒風中，在黑夜下，在冰冷荒蕪的星球上，反複開關着內線。

什麽回答也沒有，想要再說什麽又覺得不夠酷，他的能量儲備則越來越低。

當他幾乎支撐不住要倒下時，有一艘飛船出現在上空，發出了表達友好的信號。

熱破被一艘行商飛船救了，對方收到了求助信號，而熱破很确信自己沒發什麽信號，他充電，補足能量，如他所計劃的那樣去了酒吧，點了不會燒壞電路的高純。

[頻道一：嘿，哈喽？不知名先生，你該不會正巧在我附近吧？]

[頻道一：沒有，你知道什麽了？]

[頻道一：通天曉在附近。]

[頻道一：……]

[頻道一：我是認真的，離這個星系遠點，如果你被抓住了，告訴我，我會想辦法把你從他手裏救出來。]

[頻道一：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逃脫通常是認罪的……]

[頻道一：嗯——？]

[頻道一：……謝謝…]

[頻道一：沒啥，我就是這麽棒！]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熱破又求助了一次，這次他在藍星的戰場上，大夥兒各幹各的，他也不例外，随後他落到了薩克巨人的手裏。

[頻道一：我需要支援……]

[頻道一：你猜怎麽着？我快被薩克巨人打廢了，而且他還有一支軍隊，整整一支軍隊！飛毛腿不聽我說話。]

[頻道一：我需要一個重量級的猛将，鮮活，強勢，所向披靡——這次連你也沒辦法了，你只是個商人嘛]

[頻道一：嘿，你猜猜看如果我聯上通天曉，他會過來嗎？]

[頻道一：開玩笑的，我只是想說，有後援的感覺真好，真的。]

“你收到了我的訊息。你真的出現了。”熱破盯着眼前的通天曉，他的半個面甲都被打壞了，但不妨礙他像個傻子一樣張大嘴巴。

[頻道一：通天曉出現了！]

[頻道一：我把他帶過來的。]

[頻道一：你被他抓住了嗎？]

[頻道一：……沒有，我們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不會的。]

[頻道一：我得…滋滋…下線…滋滋…]

中途熱破上線了一次，連接光學鏡的顯示屏是花的，他能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環着他，如果他不是學會了浮空，就是有誰在抱他。

也許全是下線後的錯覺。

[頻道一：嘿，我被救了，現在躺在醫務室裏，醫官的治療百萬年如一日地令人享受。]

[頻道一：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下給通天曉寫感謝信的事嗎？你對誰表達過……我是說，超越某個界限的……]

[頻道一：我不知道！別跟我商量！]

[頻道一：哦，沒想到你還是個保守主義者。]

[頻道一：這毫無關系。]

熱破盯着他們互送的訊息，他寫了改改了寫，最後把信息全部報銷。直到和通天曉分別，他也沒有把感謝信送出去。但這不妨礙他向另一個頻道謊稱一些“成功消息”。

[頻道一：我把感謝信送過去了！]

[頻道一：什麽？！可我沒有……我的意思是，你寫了什麽……我是說，一定哪裏出現問題了……等等]

對方下線了。

補天士和漂移肩并肩看着新船。

“我還是沒想明白，通天曉為什麽會同意上船。”漂移說，“還是第一個同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覺得……”

[頻道一：嘿，我有了船，有了新的冒險目标，明天我還要發表超酷的演講，你會來嗎？]

[頻道一：雖然通天曉也在船上，不過根據漂移說的什麽亂七八糟法，你也可以得到赦免]

[頻道一：畢竟連漂移都得到赦免了]

[頻道一：]

“補天士！”漂移提高了聲音。

“啥？”補天士轉過頭雕，遲鈍地看着他，“我在發內線訊息。”

“我知道，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麽沉迷發訊息。”漂移說，“真的，你知道藍星電影裏有個詞，有個詞叫做‘網戀’嗎？”

“什麽？”補天士露出震驚臉，一副緩不過來的模樣。

漂移眯起光學鏡：“你還好嗎？”

“我——不好。難以置信！”補天士擠出這句話，他怒氣沖沖地大步而去，丢下一頭霧水的同伴。

[頻道一：我不能去，抱歉，我必須鄭重地謝絕你的邀請。補天士]

補天士殺氣騰騰地沖過來時，通天曉正趴在新飛船的甲板上，準備着手檢查這裏的每一寸。

“停下，停下你正在做的事。”補天士說。

“發生什麽事了？”通天曉擡起頭雕，警覺地問。

補天士蹲在他面前，悲憤地盯着他：“你真的同意和我們一起出發嗎？”

“我考慮過，”通天曉冷靜地說，“這也許是唯一的方法。”

補天士指控：“那你至少要說句‘YES’，你從來不肯定我，通天曉，至少你現在該肯定一句，因為你上了我的船！你現在是我的人！”

通天曉幾乎繃直了機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真的？真的？”補天士瞪着他，“你真的以為你那套迷你金剛之類的鬼話有用？承認吧，你關芯我，你願意幫助我，收到我的求助信息你開芯得不行！”

“那不是鬼話……”通天曉本能地反駁，但完全意識到補天士在說什麽後，他僵硬得手足無措，“等等，什麽？你怎麽知道——”

補天士的面甲上露出反将一軍的得意微笑。

“你花了多長時間找那封感謝信？”他反問。

“直到剛才。”通天曉承認，“聽着，補天士，我不是有意隐瞞，你只是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補天士打斷他，“我明白了，沒明白的只有你！知道我最喜歡怎麽求助嗎？就像這樣——”

他猛地提高聲音，以驚天動地的高音喊：“我有麻煩了！老通！”

通天曉以幾乎将補天士摟在懷裏的姿勢撲過來，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頻道一：嗨，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秘密，但我也不是笨蛋，我帥氣，聰明，能打能抗，認識我你不會後悔的——所以，上船嗎？]

[頻道一：補天士，你到底想……]

[頻道一：嗯——？]

[頻道一：YES]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