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是拐走他的大好機會

左霁潛到左世成書房旁,透過窗戶往裏探看,見左世成不知道在寫些什麽,不由得眉頭一蹙。

光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判斷不出什麽來。

左霁想要進去直接質問他,卻忽然被人捂嘴搭肩。

房裏,左世成聞細微聲音,頓時警覺。

老眼裏,眸子一轉。

他放下筆,來到門前,開門走出去查看,見四下無人,老眉一蹙。

他心裏疑惑,退回到房中,把門合上。

左霁被強行帶回了憩楓苑。

他甚是不滿,對李熹:“我正要問個明白呢,你抓我回來做什麽?”

“你一進去便是砧板上的肉。”

“我是他兒子,如假包換,難道他吃了我不成?”

“你不是說他把你引向了殺手麽?”

這倒是真的。

這也是左霁最想不通的地方。

“你逃脫之後他曾下令搜城,可是沒過多久便消停了。在我看來,搜城是假,但在想要你命這件事上卻是真的。”李熹分析:“只是旺伯中了你的麻藥,動彈不得,船只随水漂流,離岸漸遠,藥力沒有過去之前他都無法控制船只回還,所以左世成應該還不知道他刺殺失敗、你已逃脫的事。”

李熹分析得在理。

左霁心慌意亂,問:“那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李熹眼珠子一轉,嘴角隐隐一提,說:“跟我回去。”

老天助他,這正是個把左霁拐走的大好機會。

“而且,我們必須在旺伯回來報信之前逃離這裏。”

“左世成一旦知道你沒有死必定會再找人除你,你再留在這裏,只會兇多吉少。”

李熹見他猶豫,故意往嚴重裏說,逼他做決定:“你沒有記憶,回到這來步步驚心,奈何仲晟很多時候只能顧及自己,無法事事為你,現在就連家人也無法成為你的依傍,還不如主動遠離這爾虞我詐,自保平安,自在逍遙。”

李熹勸罷,見他還是很彷徨,放柔了聲音:“我現在就叫人收拾,明天天一亮,城門一開,我們立刻出城?”

“好。”左霁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

李熹笑了。

他瞅身邊伺候的小厮一眼,小厮會意,出了去。

翌日。

按計劃的,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們便出發。

算準了時間,城門一開,他們便出了城。

一開始就這麽順利,左霁還覺得或許只是李熹想多了,事情并沒有猜想的那麽嚴重。

可,當他掀開馬車窗簾子,回頭看一眼,發現有小頭目帶隊趕來接管城門,這才心驚,慶幸自己及時出來了。

他們這一行,一路兼程,走了四天,經過一處荒蕪地帶,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有人來報,說前面有人攔車求幫忙,左霁想下車看看,卻被李熹拉住。

李熹對外面馬夫說:“找兩個人陪你一起去問清楚。”

“是。”

馬夫去了很快又回來了。

他對李熹回禀:“對方一共六個人,一老爺一少爺和四名家丁,聽說是打算前往峄城求醫,車卻在路上壞了。”

峄城?那目的地不是跟他們一樣?

左霁心想着,看了李熹一眼。

他問:“他們的馬車是真的壞了嗎?”

“是。”馬夫答:“他們只有一駕馬車,小的剛才檢查過,車轱辘軸斷了。”

左霁好奇,掀車窗簾子往外瞅了瞅,瞄見一熟悉身影,不禁一愣。

他立馬就下了馬車。

這讓李熹很是不解。

李熹也趕緊跟了下去。

只見,左霁走上前去,往那人肩膀上一拍,那人回過頭來,左霁一看,不認識,退了一步。

“我……”左霁眼珠子一轉,尴尬一笑,改口:“聽說車子壞了?”

“是。”那人對他客氣拱手,末了,解釋:“下面的主心軸斷裂,走不動了。”

這人無論是身高身型都跟墨佳差不多。

左霁剛才光看個背影,還以為自己遇回他了。

認錯了人,有點小尴尬,左霁又問他:“你怎麽稱呼啊?”

“在下白馬焱。”

走近來的李熹一聽這名字,眉微微一挑。

他打量這人。

劍眉星目,身材高大,一身衣裳精工剪裁,面料上成。

他心裏有數,淡淡一笑,說:“好名字。”

白馬焱聽李熹稱贊,也對他恭敬作揖,李熹還禮,對他建議:“我們這有三駕馬車,也是前往峄城的,你若不嫌棄,與我們一起結伴同行,沿途也能相互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白馬焱欣喜,剛想答應,卻聽他馬車裏的老人咳喘了起來。

他趕忙過去,關切:“義父。”

激烈的咳嗽過後,一個老态的男聲從馬車裏傳來,道:“還是不勞煩兩位公子了吧。”

話剛說完,他忽然被左霁掀了車前簾子,吓一大跳。

左霁好奇啊。

這馬車都傾斜了,

老人家還待在上面不下來,不怕待會兒連人帶車倒栽嗎?

白馬焱也沒想到他會這麽不禮貌,趕緊地,過來把他手裏的簾子放下。

左霁被他擠了開去,也沒不好意思,還是好奇,問:“你們去峄城是為了看病?”

“是,義父身體不适,久病不愈,我打聽到峄城有位隐世名醫,名叫張賢,所以特地帶義父遠行,想去向他求醫問藥。”

張賢?

左霁一想,對李熹:“是不是……”

“是。”李熹點頭,末了,對白馬焱:“真是巧,我認識他老人家,可以為你們引薦。”

“哦?”白馬焱一聽,甚是驚喜。

他問李熹:“不知兄臺怎麽稱呼?”

“李熹。”

“原來是李公子。”

白馬焱對李熹拱手:“我義父求醫的事有勞兄臺費心了,白馬必定重謝。”

“小事一樁,重謝可以不提。”李熹道:“只是這張老前輩做事随心,你們與他之間我只做引薦,其餘的還得看你們的醫緣。”

“這是自然。”

白馬焱剛應聲,馬車裏頭的老人家又是一頓咳嗽。

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帶了去。

只聽,老人家說:“阿焱,咳……咳……我們還是不要……咳……麻煩這兩位公子的好……咳……”

“可是義父……”

“不麻煩,不麻煩。”老人家這般推三推四、遮遮掩掩的,令左霁好奇得很。

他玩心起,狡黠一笑,雙手環胸,假裝不經意,繞過了白馬焱,對馬車裏的老人家:“您老怎麽這麽客氣呢?”

他上前一分,老人家便緊張一分。

果然,滿腦子鬼心思的他又想掀簾子。

他一出手就被眼明的白馬焱逮住。

他微一怔,臉一轉,白馬焱正不滿瞪着他,兩人也就對視了這麽0.01秒,他的臉忽然朝白馬焱湊了來。

白馬焱頓時莫名,眉頭一攏:“你做什麽?”

“覺得你眼熟啊。”左霁剛一說,就被李熹拉開了。

看李熹的眼神,很是不高興,左霁挺無辜,末了,小聲問他:“你不覺得這人跟墨佳有點像嗎?”

李熹因此瞅了白馬焱一眼。

末了,淡淡一笑,對白馬焱:“失禮了。”

他轉而對馬車裏的老人家:“白馬老伯,他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您不要介意。”

老人家呵笑了一聲,馬上又是一陣咳嗽。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老人家說:“……不妨。”

“不過……咳……咳……老夫不姓白馬,姓黃。”

李熹聽來,更是心中有數,嘴角輕揚,對他拱手:“是,黃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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