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柳枝南街,帽兒磚牆下幾道斜扭的影,孫尚齡兜袖,和來迎他們的人在前頭開道。

“人幹淨吧,可別給我糊弄事兒啊。”

“全照您的吩咐,就接過兩回客,已經洗過了,在裏屋候着呢。”那人只當來的是一位,哈腰往孫尚齡身後穿綢的貴人身上打量,“您二位是……一起來,還是……”

臉上一陣火燒,渠錦堂裝沒聽見,扭頭看牆縫裏鑽出的葎草。

“這是我們少爺!哪兒那麽多廢話,帶路!”

屋是不敞亮的屋,掀布簾摸過一條不見光的道,小院裏曬得見太陽的角落,扶欄上圍着幾個戴抹額婦人打扮的人,溜溜把渠錦堂看。

“……來人了,是個少爺……”

他們看渠錦堂,渠錦堂也昂頭,眼睛提神的往上,給他們看回去,這一來二去的,瞧出古怪。

那些個……描了眉,說話輕聲細氣的「婦人」,慵懶嬌柔的神态底下,分明一副男人的低嗓子。

“真稀罕,長得真俊……”

“頭一回來吧,瞧他,耳根子都紅了……”

“你說他看誰呢?”

“眼饞吶,眼珠子都快貼人家身上了……”

渠錦堂繃着臉打他們跟前走過,零零拉拉的笑聲,依稀能聽見上炕、脫、吓着幾個詞兒……掌心在袖口下攥得發麻,除了別捏,還有說不出的心煩。

汗水濡濕衣領黏住後脖頸,渠錦堂不舒服地扯了扯領口,怨自己草率的決定,一時生了悔意,想走,孫尚齡哪摸得清他這層心思,推門,送新姑爺入洞房似的把他讓進屋。

“少爺,您慢慢來,我上外頭給您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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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人一聽見動靜,立馬從簾子後頭出來,十七八的男孩,一身幹淨的白衫,清清爽爽的臉沒敷粉沒抹紅胭脂,自然的,年輕的紅潤,比外面的順眼不少。

真是個沒經驗的,看見渠錦堂,先是紅了紅臉,乖乖巧巧像妾給老爺行了個禮。

渠錦堂愣神地盯着他頭頂柔軟的發旋,兩只腳,給定住一樣挪不動。

男孩過來,身上沒有女人的香,手倒是頂軟的手,攙過渠錦堂的臂彎,把人請到床邊坐下,盤身跪下:“小的敏玉,給大老爺寬衣……”

渠錦堂被他摸到自己扣袢上的手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伺候過幾個了?”

男孩以為遭了嫌棄,慌裏慌張的:“一……一個。”彼時他還不會說謊,着急把真話交代,“第二回 ,就陪着出了一次局。”

倒是和進門時說的一樣,也許是他的誠實,也許是男孩身上老實巴交的青澀,渠錦堂定下心細細看他,覺得他沒長開的窄小下颚,越看越眼熟。

心軟了,手上的勁就自然松了。

渠錦堂問他:“怎麽來的這裏?”

“不是賣來的……”男孩沒有感情地說,“生在這裏……”

渠錦堂半晌沒說話,他不是菩薩,管不了別人的事,可同樣的身世,一樣的謙卑,他想到個人:“只伺候過一個,你知道怎麽做嗎?”

男孩抱着腕子點頭,剛想伸手,讓渠錦堂叫停:“到床上去,弄給我看。”

白花花的銀元在枕邊堆成座小山,也不叫人侍奉,渠錦堂來一趟,是打定主意,男人跟男人之間怎麽幹那檔子事,他得自個兒看個明白仔細。

男孩背着渠錦堂脫下衫,白溜溜的一雙腿從褲管裏支出來,渠錦堂別開頭,他不自在聽架子床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然後一陣黏黏叽叽的攪動聲,微弱的呻吟,小貓爪子似的撓他耳朵,終于轉過頭……

沒落簾的床上,光光一只屁股,男孩扭着腰,細手腕子折到身後遮住屁股縫,一只手,五根手指沒了兩,渠錦堂被牽住了魂,走近往男孩濕乎乎的指根上看,兩根沾了水的手指,被那片收縮的肌肉,像張嘴那麽含住,往裏深深吞進去。

心怦怦地跳,渠錦堂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伸出手指,也往男孩的指頭根上摸過去,黏的,很滑。

男孩以為還是要用他,慢慢抽出手,噗滋,兩根濕潤的手指滑出來,帶出一種讓人羞臊的聲音,全看見了,兩腿中間翕動的小口……

“大……大老爺……”

男孩轉過頭,白淨的臉上,春來桃李豔的一抹俏情。

“我行了……您……您來吧……”

渠錦堂的眼皮狠地一緊,他被那抹滾燙的春色燙着了,呼吸撲哧撲哧的,野馬一樣地拉不住……

“呦,爺,您這麽快……”

“少爺!”孫尚齡正在外摟着個十五六的小倌喝酒,乍一看渠錦堂打面前跑過,竟然沒攔下。

“少爺回來啦……”

一路奔回渠府,路上誰叫也沒理,直到回到他那間房,直到鎖上門,渠錦堂才喘過第一口大氣兒,他靠在門上,整個人脫虛一樣往下淌汗,全身上下,只有手抱着的褲裆,硬得發疼,疼得發燙,燙得像根點着了火的棍子。

閉上眼,腦袋裏揮不去的一片銀月亮,落在光裸的脊背……

“少……爺……”

和誰都不重樣的呼喚,沒人聽見的地方,渠錦堂忍不下了,手鑽進褲袋,團住擡頭的玩意兒,瘋了一樣擺……

“月兒……”

“月……”

渠錦堂抖了個猛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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