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去意識，到恢複意識的這段時間，長得就像一個世紀，那麽的漫長。海中的我，像系在線索上的紙張，在輕風中輕柔、無力的飄動着，
感覺很舒服。
我能感受到我身上的冰，正在融化，手腳也逐漸的恢複知覺。我輕輕地動了動手指頭，溫溫的海水流過我身，聽見了海潮聲，也聽見了多佛朗明哥的聲音。
他正輕拍着我的臉，低低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掙紮了下眼皮，沾在睫毛上的水珠，順着我的臉頰，輕輕滑落而下，緩緩睜開眼，印在眼球的，是多佛朗明哥着急的臉，此刻的他，正蹲在港口邊，而我在海中。
對視的剎那，
他原先緊蹙的眉頭，在瞬間舒展開來，有着松了口氣的模樣。可我的心，卻難受的要透不過氣來了，哀哀的看着他，微微張開嘴，幹澀的嗓子想發出聲音。
他卻突然變臉，倏然出手，掐住我的脖子猛往上一揪，海水劇烈的激蕩起來，随之而來的，是他那壓抑不住的怒氣。
“混賬東西，你不要命了嗎！”
我唔嗯一聲，雙手掰着他的手，呼吸困難地高揚起頭，有些痛苦的微眯上眼，看着氣在頭上的他，自嘲般的輕笑幾聲，艱難的張開口說。
“是啊....”
我聽見，我的聲音幹澀的難聽。
我想，我的行為在多佛朗明哥的眼裏，一定很傻吧。為一個真正相識，還沒一天的人，舍命一定很傻吧。其實..我就是個傻子。
對我而言，救艾斯沒什麽特殊的理由，只是純粹的喜歡着他，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來，以後還能見到他，只是這樣，沒有他求。
可我卻什麽忙都沒幫上，連到最後，丢臉的需要多佛朗明哥來救我。因艾斯的逝去，第一次，有着想變得更強，更強的沖動，所以說，所以說。
“所以說啊...”
Advertisement
我微微側過頭，用着那微微顫抖着的唇笑着，說着；“你可別死了啊，哪怕失去一切，都不要緊，只要還活着，就好了。”
“......”
說完後的幾秒，他沉默的幾秒。
我的視線重新落回在他的臉上，那剎那，挂在眼角處的一顆淚掉了下來。多佛朗明哥的面容有了輕微的變化，緊抿着唇，盯着我陷入了沉思。
他那緊掐着我脖子的手，漸漸松開，在他再次意味深長緩緩咧開嘴之前，他嗤之以鼻，突兀的說了一句；“地獄可容不下我，先顧好你自己吧。”
他說着，并将我拉上了岸。
濕透的衣服在離開海水的剎那，緊貼住我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身材頓時顯露出來，他看了利索的脫下他大衣，緊裹在我的身上，還不忘惡趣味的用他那大衣上的兩個袖子，在我的下巴下，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那時候的我沒留意到這些，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某一處，那被許許許多多匆忙踏過的地方，那裏已沒有我想看見的人，艾斯已經不再躺在那兒了，他只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我愣愣的想再多看會，多佛朗明哥卻不合時宜地挪身，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他是故意的，我知道。
我沒有生氣，黯然的低垂下頭，垂落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把臉埋進蝴蝶結裏，不願出聲說話，然而這個時候的我，終于驚覺的意識到，我的臉上早已空無一物了。
我擡起手，輕輕摩挲着臉頰，眼角的餘光恰好看見了被丢棄在一旁的面具，多佛朗明哥看穿了我的心思，壞壞地咧着嘴笑着，一臉奸詐的模樣。
我輕嘆口氣，心知責怪他也是沒有用的，走上前，撿起面具，放在懷中，擡頭看了看周圍忙着救治傷者的海賊們，和海軍們，他們已經忙得無暇顧及我了。
我低垂下眼睑，釋然地輕輕一笑。心說；這已經不重要了。
“海。”
多佛朗明哥拍了拍我的頭，想吸引起我的注意，我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他看了咧起嘴悶聲笑了起來，坐在旁邊的建築殘骸上，雙手插在口袋，翹着二郎腿。
“好好休息下吧，呋呋呋，”他笑着，然後推了下墨跡止住了笑聲，手擱在大腿上，上身朝我傾來，另一只手拿着一張卷紙揚了揚，“海，你貌似知道不少的事情。”
那是我給路飛的，我看出來了，左手粗粗拉扯了下，披在我肩上的大衣，不想深思他是怎麽得來的，不以為然說了一句，那麽又怎麽樣。多佛朗明哥聽了攤開雙手。
“沒怎樣，你不想說也就算了。”
我看着他忽感疲勞，盤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來來往往的人，開始調整我的心情，這場戰争給我帶來了太多的打擊了
“知道嗎，我很喜歡艾斯這孩子，打從心裏的喜歡，”
我突然對多佛朗明哥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他聽了不悅的喂了喂幾聲，問我這是什麽意思，我沒回答他，像自言自語的喃喃，然後柔柔的笑了起來。
“所以我想...”
還沒說話，額頭別人用食指重重地戳中，我擡起頭，四目對視的剎那間，他耐人尋味的咧開嘴，開口說；“別想那麽多，你可是我的人，是暫時死不了的。”
“....”
我微微愣住了，然後微微笑着又問他，假如有那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又會怎麽樣呢。他聞言沒正經的嘿嘿笑了幾聲，推着墨跡意味深長的說道。
“誰知道呢。”
每次問他有關未來的事，他總愛怎樣回答我。
我悵然的重複着多佛朗明哥的話。哪怕我知道艾斯最後是死在赤犬的拳頭下，可乃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未來的一切，都不是任何人能随意改變的，不知道也這樣，知道也這樣，
真讓人惶恐啊。
我撐着地緩緩站起了身，本想張口對多佛朗明哥說，想找斯摩格談話，卻像是有所感悟似的，我微微右側過頭，混亂的人群中，有個人從遠處氣勢洶洶朝我走來，那人正是斯摩格。
我知道，是時候坦誠的對面斯摩格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此刻的他在我面前站住了腳問我。
我看了看他，輕聲說，我知道。
“知道？”斯摩格一咬牙，猛将斷裂的十字手砸在我面前，我閉上眼睛，腳尖前頓時多出了一坑；“你這是要當海賊嗎！？”
他叱責的聲，讓周圍的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活，目光投向了我們。
海賊？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多佛朗明哥，我從來都沒想過去當海賊，可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的，我太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麽了。
瘋狂的是，我居然想對斯摩格說；多佛朗明哥挺好的。
我心裏嘆了口氣，出聲想回答斯摩格時，多佛朗明哥卻微張開雙臂，大搖大擺的往前走了幾步，搶先說話；“嘿嘿，斯摩格，你何必發那麽大火呢，這可是件好事，你要微笑、微笑。”
多佛朗明哥有意無意的嘲諷，激怒了斯摩格，斯摩格沖着多佛朗明哥破口大罵；“閉嘴，你個人渣，如果早知道那個人是你，我死也不會讓你接近海的！”
多佛朗明哥聞言笑歡了，手扶着額頭，一副笑得喘不起的模樣，緩神後，他邊伸出手邊說道，“這嘴巴臭得真不讨人喜歡。”
他的語氣暗藏殺意，我伸出手按壓下他的手，笑話他；“當海賊那麽多年了，你何時開始在乎別人對你的評價了？”他聽了深深的看了我好幾秒，嘿了一聲，手重新插會口袋裏，乖巧的站着。
“可不是嘛。”
“別再激怒斯摩格了，你說的話我也不愛聽。”我側開臉說。他擺手連說知道，這時候斯摩格用着命令的語氣對我說；“海，你過來。”
我看見他嘴裏的雪茄，很快吸到底，飄向天空的煙，濃厚的像不曾斷過，煙後那雙隐隐約約的眼睛，除了怒火，還有對多佛朗明哥的厭惡。
以前我常會想，假如有天，斯摩格發現了多佛朗明哥，我該如何向他解釋，想出了很多的解釋，可如今卻一字說不出，此刻的我意識到，我對斯摩格說了太多的謊言了，而他卻毫無猜疑的相信了我的謊言。
我屈膝緩緩跪在了地上，左手按右手，支撐在地上，懷着感恩的心，緩緩叩首到地，平靜的聲調帶着感激說道；“感謝你和伯母這數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無以回報，但請你承受我這一跪。”
“你！這就是你的選擇了！？”
“抱歉了，斯摩格。”
斯摩格大罵一聲該死，憤然轉身離去。恰好趕來的達絲琪，還沒弄清楚狀況，急急的看見斯摩格離去的背影，扭頭擔憂的看了看我，最終還是選擇，抱着劍跄踉着身跟上了斯摩格。
多佛朗明哥揶揄我。
“你可真丢人。”
我乃然跪在地上，聞言微側過頭，看着蹲在我身側的多佛朗明哥，默默掏出懷中的面具，輕輕扣在了他的面上，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落寞神情。
“你管不着。”
作者有話要說： 哇靠，居然停電，差點就不能更新了！
最近經常有人吐槽我的更新速度
好吧，是慢了，可是可是我是有原因的
高三黨的娃子快點站出來替我說話啊啊啊！！！！
還有的是，更新的太快了，我就不能從【尾田大神】哪裏得到明哥的情報了
諒解下嘛！！！！！
對不住了！！
【看在這次字數很多的份上，原諒我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