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開庭
演唱會結束後又在家裏休息了好幾天, 謝玉然才從席景煊那裏聽說了徐陽動手腳的事。
他本以為這件事純粹是個意外,雖然吃了苦頭,但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只是頗樂觀地安慰自己福禍相依,卻沒想到這并非天災,而是人禍, 這個認知讓謝玉然馬上惱怒起來。
謝玉然眉頭緊緊地皺着, 想到自己前段時間來與徐陽鬧過的不少矛盾分歧, 一時間倒也沒那麽難以置信。不過話雖如此,徐陽這樣背地裏耍陰招害人性命的事2還是讓謝玉然對他的厭惡更上一層。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崇尚以德報怨的人, 住院時候的疼痛更是深深地刻在了謝玉然的骨頭裏, 他對着席景煊, 整個人都炸了,氣哼哼地問:“他人呢?他在那裏?!”
徐陽的下場并不太好。他對謝玉然出手的事,不僅在網絡上和粉絲間掀起了驚濤巨浪,也讓藝人們對他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就讓他不滿從而做些危害到自己性命的事。
謀殺未遂這樣的事, 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都相當難聽,更不要說是對一個藝人了。在案件的偵查階段徐陽被帶走刑/事/拘/留後,不僅公司火速出了聲明撇清關系并道歉,就連原本徐陽的的死忠粉都掉得一幹二淨。
一時間,他在娛樂圈人人喊打,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徐陽這件事由華榮爆出來,基本上就已經代表了席家的态度了。因此, 徐陽在被帶走後,之前給了他諸多幫助的“貴人”也沒有再理會過他的求救,反倒是席景煊,因為徐陽陷害謝玉然,讓謝玉然重傷的做法而憤怒不已,幾乎是下了狠手去處理這件事。
而對于謝玉然無辜的重傷,感到生氣的并不僅僅是席景煊一個人,就連向來強調要與人為善的滕若萍在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都沉默着讓席景煊放手去做,甚至把跟了自己多年的律師專門叫來打這次的官司。
從立案到開庭,大概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裏的謝玉然并沒有什麽工作,活動也少了許多,每天跟着林佩瑜李子旭幾個在學校裏上課下課,體驗了一把前世從未有過的大學生活,倒也過得輕松自在。
這樣悠閑的日子,一個月下來,磨得謝玉然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等開庭時再從媒體的照片上看到他時,連粉絲都感覺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氣質氣場與之前截然不同。
今天的開庭,不出任何意外地再次上了熱搜,微博上難得一見地全是一邊倒對徐陽的罵聲,謝玉然随便看了兩眼就再沒有任何興趣,懶洋洋地擡起頭問席景煊:“哥,季竹是不是跟着奕星哥一塊兒出去了啊?”
演唱會結束後,夏奕星就被季竹以采風的理由給拉走了,公司的大部分工作都留給了席景煊一個人,搞得他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連今天開庭都是勉強抽時間過來的。席景煊聽謝玉然那麽說,便笑了一下,問:“想出去玩兒了?”
想倒是想……
謝玉然趴着想了想,嘆氣回答:“可是我出去又玩不了什麽啊。讓你和我一起出國你也沒時間……”
席景煊忙得快把公司當家了,哪兒有時間陪他出國玩?謝玉然對此心知肚明,只能癟着嘴戳了戳他硬硬的胸膛,不滿地幽幽瞟了席景煊一眼,看得他又是好笑又是求饒:“那等夏奕星回來,我就陪你出去玩一趟怎麽樣?”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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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故意板着張臉的謝玉然立即眉開眼笑地答應了,他還沒來得及得寸進尺地提更多要求,就聽到席景煊的手機鈴聲響起,随後,便是他略微帶着些驚訝的聲音:“誰?徐陽?他想見我?”
徐陽這個電話來得太莫名其妙,席景煊帶着一頭霧水,本不想去見他,卻因為謝玉然滿腹的好奇心無奈地應了下來。可到了徐陽那兒後,他又只肯見席景煊一人了,他那神神道道的樣子讓謝玉然更加奇怪,稍微一遲疑就果斷退了出去。他離開之前還耍了點小心眼,把自己手機錄音的功能打開,在席景煊哭笑不得的眼神中塞進了他的大衣口袋裏。
謝玉然的小動作被席景煊擋着,倒也沒讓徐陽看到。席景煊本人對這件事自然是更加不在意,等謝玉然出去後他便坐下來,擡眼看着徐陽,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
将近一個月的拘留讓徐陽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憔悴,他與之前那副意氣風發的大明星樣截然不同,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衣服也不再講究,甚至還有些髒。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他說話時的眼神。
徐陽沖席景煊笑了笑,也不再扯其他那些沒用的,單刀直入地說道:“我希望你們在法庭上能主動提出原諒我的行為。”
這個要求乍一聽沒什麽,可這段時間律師也向席景煊科普了許多。他這樣的情況只能判殺人未遂,一般是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但若是他本人積極賠償且取得被害人的原諒,則能夠得到大量減刑。
席景煊因為他傷害謝玉然的舉動正火在頭上呢,巴不得他把牢底坐穿才好,又怎麽會幫助他獲得減刑呢?于是,席景煊想也不想地冷笑着一口回絕:“不可能。”
他說完就想離開,卻聽到徐陽說道:“你認真的嗎?”他看着席景煊,眼中露出嘲諷的笑意:“你和謝玉然那點破事我可是已經看透了的……我這裏可有着你們兩個的照片,如果爆出去恐怕你們兩人都會身敗名裂吧?”
徐陽得意洋洋地補充道:“照片我是讓一個我絕對信任的人拿着的了,如果我有事,他一定會放出去,讓你們兩個沒什麽好結果的!”
席景煊冷笑一聲,甩門而去。
因為這個插曲,席景煊之後的臉色變一直不太好看。而謝玉然聽完錄音也臉色微妙,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來自己在外面到底對席景煊做出了什麽親密舉動,最後只能戰戰兢兢地看着席景煊一言不發。
意識到謝玉然的不安,席景煊從沉浸的思緒裏走出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吓唬人呢,自己想法龌龊就以為別人都跟他一樣了。”
謝玉然諾諾應是。
席景煊打定了主意要讓徐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的律師在法庭上也顯得相當咄咄逼人,直把徐陽的行為往蓄意殺人上面帶,聽得謝玉然本人都是一愣一愣的,等下了法庭才呆呆地問席景煊:“這個……應該只是故意傷害罪,還沒到蓄意殺人的地步吧……?”
他那茫然的小樣子看得席景煊忍不住一陣笑,笑了揉揉他的腦袋,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便将這件事帶了過去。
就像徐陽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的判決書下來過後沒多久,網絡上席景煊和謝玉然的出櫃的小道消息就開始滿天飛。大一點的媒體迫于華榮和席家的名頭不敢亂說,但那些靠不實消息博取流量的小媒體可管不了那麽多。
謝玉然和席景煊兩人兄友弟恭,幾乎成了兄弟典範,現在這對兄弟翻車所能帶來的流量讓小媒體絲毫不懼,而網友們向來愛看熱鬧,對此也是相當喜聞樂見。
早做好了準備的席景煊去看了那些照片,有一些是兩人手拉着手走路的,還有一些是謝玉然喝醉了席景煊抱着他的,最出格的,大概就是席景煊親吻謝玉然頭頂的照片了。
不過這些都算不上石錘,也就親吻頭頂稍微有一點暧昧,可這樣的行為就算說是無意間的動作也是說得過去的。
在意識到徐陽手上并沒有能夠真的威脅到自己的照片後,席景煊便将這件事情遠遠地抛在了腦後。而公關的及時運作,也沒有讓事情進一步發酵,倒是報道這一新聞的小媒體受到網友們的一致嘲笑:如果這都叫出櫃,那我不是出櫃了無數次了?!
這些照片沒有引起網友的注意,倒是讓另一個人在意得不得了。
滕若萍本就因為之前席景沛那一番話而疑神疑鬼,當她再翻出慈善晚宴中席景煊的講話和行為時,更是臉色大變。而這一沓照片似乎成了壓垮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在辦公室呆坐了好幾個小時,什麽事都沒做成,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拿起包就走,那些習慣了她工作狂作風的同事們都忍不住一驚。
她開着車一路到了席景煊公司樓下,接到電話的席景煊一驚,連忙讓自己的助理把她帶上來,等她一上來便問道:“媽?出什麽事了?”
這不是滕若萍第一次到席景煊的公司來,可那麽突然還是第一次。再加上她臉色蒼白,看起來氣色極差,席景煊讓助理泡了杯熱牛奶後就坐在她旁邊問:“你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