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冬季
冬烏額角圖騰的變化讓部落的人驚嘆, 往常對原非抱着懷疑的人都不免對原非從心裏開始真正的尊重他, 似乎不在有人對原非父神使者的身份進行懷疑。
然而, 就像祭司所說的, 冬烏會感激他，但表達感激的方式卻讓原非有些頭疼。
幾乎每天冬烏都會來原非的樹洞, 替原非做事收拾洞裏, 偶爾幫小一一起編草墊, 但來來回回沒有多少事情可做, 且現在已經是冬季, 原非基本都呆在洞裏, 也不會出去打獵。
“父神的使者，你喝水。”冬烏半跪在地上, 用骨碗舀了一碗水遞給原非, 自從他見識到了原非的賜福，在原非面前都是跪坐。
原非嘆了口氣：“你別跪在地上, 我受不起，這裏沒那麽多的事情給你做，你回去吧。”但除了冬烏，部落還有不少雌性在原非住的地方逗留, 偷偷觀察這位父神的使者，特別是一些圖騰淡的雌性看着原非的表情神情別提有多激動了。
乃大：“治不孕不育你最強，加油:-D”
原非：“……”真是操蛋的人生。
最後還是底下的岐出來瞪了一眼那些圍觀逗留的雌性, 他們才一一的散開, 原非打發冬烏, 讓他不要過來了，等冬季過去，兩個再一起去打獵，這才把冬烏打發走了。
回到樹洞，原非把放在角落折疊整齊的小衣拿在手上就去找岐，到岐洞口的時候，原非想起上次送上門被蹭了一頓的事，他腳下一停，退開幾步離洞口遠些，才開口朝裏喊道：“岐，在……”
原非沒說完，洞口的獸皮已經被掀了起來，岐大步走了出來。
原非把手裏的小衣遞過去：“這是你送的，還你，我不需要。”其實已經受了人家不少的恩惠，這會故作矯情也沒必要，但這小衣原非确實不需要，他沒有蠻荒人那麽古板的三觀，雌性非得圍住胸前。
岐看都沒看原非手裏的小衣，他盯着原非，随即反身走回洞裏，沒一會拿了一些果子出來，一股腦塞到原非懷裏：“給你。”
原非：“……”又送食物……求偶的方式真是單一。
乃大：“哎，原非，我，覺得他挺好的，身材好，對你又好，你還摸了他，在一起算了。”
原非：“我什麽時候摸他了。”
乃大一臉害羞支支吾吾：“你都摸了他的……大屌了，我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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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非臉黑了下來，把懷裏的東西丢到岐的懷裏，他語氣淡然，十分認真的說道：“我是來還你東西的，你不用拿食物給我，你給的食物，包括我現在住的樹洞，謝謝。”
岐沒有接東西，果子滾了一地，幹淨整潔的小衣也掉在了地上。
“我們兩個目前的關系應該還沒有熟到你白送食物給我。”原非說清事實，他雙手抱臂，對着岐露出一個高高在上的笑容，梨渦分明。
“你是部落最勇猛的戰士，希望到春天的時候，你依舊是，至于想睡我，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了。”他已經想清楚了，懶得婆婆媽媽，恩也受了，洞也睡了，就這樣吧。
岐盯着原非臉上的梨渦，用了好一會才消化原非說的話。
這是在向他宣戰嗎？
岐：“我一定睡到你。”
原非鋒利的眼珠對上他：“……我不看好你。”
***
當樹幹上結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天氣越來越冷，這也伴随着貯存的食物越來越少，炎夷部落的冬季顯然比河刺刺部落的冬季漫長的多。
最冷的一天，天空中飄起了雪花，站在洞口望去看到大雪封山的景象，白茫茫的一大片，浮出的氣流仿佛轉瞬就皆成薄冰，除了在部落外圍放哨的人，很少有人會出溫暖的樹洞。
樹洞裏的枯枝比想象中消耗的快，原非呼了口氣，一股白霧散開，他不知道這場雪要下多久，于是打算現在出去一趟撿一些枯枝回來。
走出去一圈，部落裏根本看不到人，原非出來的時候，用獸皮裹在身上，就露出一顆頭來，才走到部落口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
“冬烏，你做不做，一塊肉一次，要是中了，就和你結契。”
冬烏不願意，撥開抓着自己手臂：“不做，我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你……父神的使者！”
原非轉頭，看到部落口的邊上站了好幾個人，有雄性雌性，岐也站在那裏，他太高大了，導致原非一眼就看見他了。
冬烏臉上帶笑，幾步跑到原非身邊：“父神的使者，你要去哪裏？”他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瘦得依舊只看得到骨頭，但精氣神都不差。
天氣太冷，偶然有寒風呼過，原非身上裹得還算嚴實，就露出嬌俏幹淨的一張小臉來，冷冷清清面無表情，額角的圖騰豔麗如活血，在白皚皚的雪中，透着一股十分神聖的味道，看得部落口站的雄性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
“我去撿些枯枝，洞裏的不夠用了。”原非說完，對着冬烏點點頭，打算先走。
“哎，我去幫你撿！”冬烏立馬接口，他笑得溫柔：“天氣太冷了，你回去，我去幫你撿，撿完送到你洞裏。”他很高興能為原非做一些事情。
原非拒絕了：“你應該有事，我自己去就好。”看那麽多人聚在部落口，應該是有事。
冬烏搖搖頭：“我沒事。”
“冬烏，你做不做？”部落口的一堆人中其中一個雌性朝冬烏喊了一句，那個雌性額角的圖騰還算豔麗，就是滿身帶着一股……，原非形容不來的感覺，就是感覺挺八面玲珑的，而且原非還看到一個雄性把手伸到了他的獸皮裙裏，那個雌性也不反抗，反而癡癡的笑着。
原非下意識随後問一句：“你們在幹嘛？”
冬烏攏了攏身上的幹草，他現在一個人生活，并沒有足夠的獸皮裹在身上：“沒幹什麽，他們……”冬烏猶豫了一下，覺得原非可能不會太喜歡這樣的事，但還是老實道：“部落裏的雄性帶些食物換和雌性睡一覺。”
“……睡覺？”原非好半響才弄明白意思：“剛剛那個雌性在給你拉皮條？”原非不可思議，打算了解一下行情：“……睡一覺，可以得到多少食物？”
冬烏：“看雄性戰士出多少，長的漂亮的會多一點。”
“呵”原非嘲諷的笑出聲：“那你覺得我能讓雄性戰士出多少食物？”
冬烏顯然一愣，他沒想到原非竟然這樣問，支支吾吾半天：“應該會更多，父神的使者你很漂亮，雄性戰士會選擇和你結契在一起，不會這樣的。”冬烏試圖解釋，部落的人都知道父神的使者已經被岐盯上了，雖然還沒有結契，但兩人已經睡過了，就算有其他雄性戰士喜歡，岐也不會答應的。
原非餘光掃了人群中的岐一眼，随即對冬烏道：“我去撿枯枝了。”
那邊的岐看到原非，擡腳要走過去，被身後的罕一把摟住：“嘿，急着去哪，別看到人就跟魂丢了似的。”
冬烏最後還是跟着原非出去了，鞍前馬後，最後兩人撿了足夠的枯枝，回到部落的時候又遇到了剛剛出去時的那個皮條客。
皮條客叫苜，看到原非十分友好的笑了一下，接着就又來勸說冬烏。
“我冬天的食物夠我挨到春天了，我不用了。”冬烏拒絕。
苜看冬烏拒絕的夠有底氣，半信不信：“那好吧，如果你食物不夠，記得來和我說，我會幫你找一個能給你食物夠多的雄性。”
冬烏點了點頭。
“父神的使者，苜很好的，他，”冬烏看原非臉上并沒有不耐煩的表情才繼續道：“他的雄性在幾年前部落被攻打的時候死了，他一直沒再找雄性，部落裏落單的雌性活不下去，苜會介紹幾個雄性讓他們得到食物。”
“哦”原非應了一聲：“我對他不會有什麽意見，每個人都有不同活下去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