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見君子
她們被領到薛家練力氣的大廳,這屋子十分堅固,裏面空蕩蕩的,只有地上放着幾個石頭磙子。
蘇放找了個平的盤膝坐在上面,她大聲說了一句:“樨兒,我要好好休息,你守住門口,有人敢硬闖進來咱們就把藏寶圖毀了!”木樨大聲答應,兇巴巴站在門口,有人打擾張口就罵。蘇放心想這小妮子當真骨氣不弱,處在這樣的劣勢下她還能氣節不改,倒比一般‘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的武林好手更可愛些。
她刁蠻小姐口才便給、用詞尖酸,一般武夫哪是她對手!來硬的一則沒法和這小女孩一般見識,二則也怕逼的蘇放當真破釜沉舟毀掉藏寶圖,于是那些說客個個氣的半死不活的回去。漸漸沒人想過來挨罵了。
似這般安靜了兩三個時辰,突聽木樨驚叫:“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蘇放問:“樨兒,怎麽了?”
木樨道:“是一個蒙面的人,……你別進來、滾出去!別等姑娘罵出好聽的。”
蘇放道:“樨兒,讓他進來!”
木樨道:“你怎麽……”
蘇放道:“讓他進來吧,這個是朋友!”
木樨感到奇怪:“你怎麽知道?你又看不見。”
蘇放道:“小傻瓜,薛成賈的人用蒙面來嗎?”
來人道:“蘇放,我是專程來看你的。”聲音十分低沉動聽,卻是個女子。
蘇放問:“恕我眼睛不便,姑娘認識我嗎?”
那姑娘道:“我不認識你,但我有個朋友和你挺熟,他托我帶點吃的給你。”
木樨奇怪:“這個時候帶吃的?蘇放沒那麽嘴饞吧?”
幾下希索聲傳來,木樨又問:“這是什麽?亮晶晶的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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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放突道:“樨兒,你在柱子上敲一下給我聽聽。”
木樨依言拿起那個東西往大理石柱子上一敲,發出金屬撞擊的‘叮’的一聲。蘇放問:“這可是金石丹?你的朋友是誰?”
那姑娘道:“他只托我帶這個給你,其它的我沒義務回答。東西帶到了,是不是我不知道,吃不吃也在你!”
木樨道:“你有病啊,那誰敢吃!我看你陰陽怪氣的不象好東西。”
那姑娘冷哼一聲拿起東西就走。突然手肘曲池穴一麻,丹丸脫手落下。碰到她手肘的是蘇放的腰帶,再看那腰帶已經托着丹丸回到了蘇放手裏。整個過程蘇放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而已。
蘇放張口吃下,大聲道:“賭了!”
那姑娘看了她一會,道:“毒氣會隔到你眼睛裏,你別揉等明早散了就沒事了。”然後她轉身離去,語氣一直冷冷的。
木樨無暇理她,只憂慮地看着蘇放,一會道:“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好了還是不好了?”
蘇放道:“你碰我一下試試。”
木樨小心的碰她肩膀一下,蘇放沒反應。她又梢加了一點力推她肩膀一下,蘇放搖頭。她稍用力打她一拳,蘇放叫起來:“哎呦!”
木樨大驚,手忙腳亂的上前:“很疼嗎……我就覺得她有問題……怎麽辦……”又不敢給她揉。
蘇放眼睛裏帶者笑意,接着叫:“哎呦……哎呦呦……”後來她忍不住笑起來,木樨才明白蘇放在作弄她,氣的一拳打在她肩膀上。這一下倒用了全身力氣,但蘇放渾不在乎,笑着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她全身骨骼發出一連串響聲,象放鞭炮一樣,然後她舒臂展腰做了幾個招式動作,平時內力到不了的地方無不圓轉如意。這幾個招式皆被她使的妙到颠峰,意在力先、柔中帶剛、剛中蘊柔、無物能入、無堅不摧。很多拳法大師追求一生的便是這種境界!幾拳都打在大理石柱子上,柱子外面碎了整齊的一層,而裏面堅實光潔如故,不看地上的石屑就只當柱子細了一點。
木樨喜道:“你好了!”
蘇放道:“和錢無用對力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內力增加,這牽機散痛歸痛,但它越痛守護我丹田中內力越醇厚坦蕩,就象它十分頑強的在和人對決一樣。三年前我內功練成後,武功也就停滞不前、再無寸進。我想這次或許是天給我更上層樓的機會。”
她眼睛是奇異的灰藍色,并不明亮,但似乎全身都替眼睛發着光,顯得那樣神采奕奕。木樨道:“那等明天早上你眼睛好了我們就快跑。”
蘇放冷笑:“那是薛成賈他們想的,想我走也沒那麽便宜!”
她們又拖過一個多時辰,木樨遲疑的走出屋子。不知道剛才那人用了什麽方法,兩個看守都呆呆的看着木樨出去不做聲。她突然又回來:“蘇放,我們還是等明天你眼睛好了再想辦法吧。”
蘇放道:“我眼睛好了防守就不會這樣,現在是最好機會。樨兒,我守着你,別怕!”
木樨深吸一口氣,按蘇放說的向離這最近的房間跑去。
……
薛成賈有幾日沒睡好覺了,剛朦胧睡去就被家人吵醒:“老爺,西園亭子那邊出事了,是客人們都打起來了,快去看看吧!”
薛成賈驟然驚醒,氣急敗壞的奔過去,遠遠看見幾個人打成一團,薛成賈大吼:“住手!”一把飛刀差點連他也打了,他認得是喬三娘子的飛刀,叫:“喬靈香!你要幹什麽?”
喬三娘子道:“張尊吾心懷不軌,想獨吞藏寶圖!”
薛成賈這才注意到賓客雖然圍着打鬥的人群,個個的眼睛卻都看着涼亭柱子。
柱子上訂着一塊布,上面曲曲彎彎畫着一幅地圖,卻是青城山附近的地形。薛成賈道:“這是哪裏來的?”
鄭德就叫:“這是從木樨身上搜出來的還能有錯,她鬼鬼祟祟的一個人想逃!”
張尊吾已經打的披頭散發,他不斷沖過來想撕下這圖:“騙人的!青城山沒有寶物啊。”
有沒看見的就叫:“原來寶藏在青城山啊!”
客人一個接一個趕來,不斷有人驚叫:“咦!這不是青城山的附近嗎?”、“寶藏埋在青城山”一個個傳過去,變成了“青城派私吞了這些寶藏”、“青城山整個都是寶藏”、“青城山山腹裏全是寶貝 ……”
這時東園的客人也聞訊往這邊跑,誰也不肯慢跑一步,家人慌了手腳忙把園門關上了。那些武林人士就一個個從牆上跳下來,象一群蝗蟲。一張張貪婪的臉不斷向涼亭撲過去。
一個人影鷹一樣穿出人群,藏寶圖被他抓到手中飛上涼亭頂部,此人卻是顧肯堂。
他看了下面衆人一眼,‘唰刷’手中藏寶圖被他撕成幾塊 ,人群立刻鼓噪起來。
顧肯堂聲音壓過全場:“誰都不許動,這定然又是敵人詭計!”
薛成賈這時才透出一口氣,叫:“木樨呢?”
有人回答:“鄭德抓着她呢。”
鄭德道:“我沒有,白清明,我不是讓你看着她嗎?”
白清明道:“我……我,她剛才還在這裏。”他們誰還有心思管木樨。
薛成賈跌足:“大家快去找!”
卻一個動的也沒有,有人叫:“ 都知道寶藏在哪還找木樨幹什麽,我們去挖一挖青城山不就行了。”
張尊吾道:“胡說!青城山是我青城教的根本,從來沒聽過有什麽寶藏,你是想和青城為敵嗎?”
鄭德道:“比起讓一笑魔君卷土重來,你青城山算什麽!”
顧肯堂道:“啊對!不能讓一笑魔君的餘孽猖狂,蘇放在哪裏!”
薛成賈終于有機會插口:“我們快去看看!”
一群人沖到大廳,還哪裏去見蘇放的人影?
顧肯堂道:“蘇放現在路都不能走,眼睛又看不見,她能跑哪去?”
薛成賈對楊虹道:“快去看看我的金石丹在不在!”
大家都覺得有點涼飕飕,一會楊虹就跑回來了,手裏的瓷瓶随着他跑叮叮當當的響。
顧肯堂道:“還好,金石丹還在。”
薛成賈卻變了臉色,搶過瓶子倒出來一看,卻是一枚裁縫用的鐵頂針。
藍大力奇道:“金石丹就是這樣的啊?怎麽看着象個頂針?”
薛成賈氣的全身發抖:“這是……這就是……虹兒!我不是讓你把它藏在密室裏嗎!”
楊虹道:“這個我一直放在密室裏啊,七道機關都好端端一個沒動……誰有本事偷走……”
顧肯堂盯着地上的碎石突道:“你們看,蘇放的拳法竟然到如此境界!”
這一看大家都白了臉,藍大力突然道:“蘇放哪有這樣的能耐,會不會是一笑魔君……”
人群立刻有人相和:“對!一定是一笑魔君”
楊虹驚叫:“是啊,能躲過密室七道機關……一定是……”
人群立刻叫起來:“不好了,一笑魔君就在這裏,快逃命吧!”就有人往外面跑……
顧肯堂叫:“我們就是為對付一笑魔君來的,不是當縮頭烏龜來的。跑什麽!再跑的我宰了他!”
有人立刻叫:“孫子才是為了一笑魔君來的,老子要去青城山挖寶貝去了!”很多人立刻道:“去青城山!去青城山!”
張尊吾帶着哭音道:“不許去啊~”
顧肯堂叫:“你們這些枉稱俠義的……”
但他的話音被人群聲掩蓋,有人喊着‘快跑啊!’有人叫着‘挖寶貝啊!’一堆人就這麽奔着南門跑去。
………………
蘇放皺眉道:“我真替一笑魔君不值,逼的一代枭雄身死名裂的竟是這樣一群人! 小兄弟,後來呢?”
她此刻正坐在床上,和她說話的正是那天花叢裏哭的年輕人,他道:“後來就從天跳下來一個人,他拿着大扇子一展,上面寫的‘柳絮随風輕狂舞~’。”
蘇放一拍床沿:“柳随風!他終于露面了,現在在哪裏?”
門口有響動,年輕人一個箭步跳到門口:“誰!”
木樨拿着水杯進來:“你怎麽這麽冒失!剛才我們在假山後面你就突然跳出來吓我一跳,現在又這麽突然大聲說話……要不是蘇放認出你的聲音,姑娘差點一拳打扁你!”
年輕人紅了臉:“對不起,我太緊張……”
蘇放喝道:“木樨別打岔!小兄弟接着說,柳随風是你們老爺的上司,他怎麽樣了?”
年輕人道:“是,老爺叫他副堂主。他一下就把錢先生拉住了,說:‘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寶藏我給你,你要替我對付蘇放。’
錢先生就說:‘可是寶藏在青城山,那麽多人都去了。你能給我?’”
副堂主說:‘我馬上去青城山一趟。憑大風堂的基業會賴你東西不成!薛成賈,蘇放不會跑遠,你和剩下的人務必在天亮前把她找出來,有錢先生陪着遇上她也沒有事。’ 錢先生就叫:‘可是一笑魔君也在,我……我怎麽是對手?’”
蘇放擊手道:“錢無用也怕一笑魔君怕成那樣?人活到他那份上才叫值!”
年輕人道:“ 副堂主就說:‘我保一笑魔君不會出現,你快去吧,找到蘇放就是找到你的寶藏了!’”
蘇放皺眉:“奇怪了,柳随風怎麽敢說的這麽肯定?現在外面沒了聲音,錢無用他們出莊去搜我了嗎?”
年輕人道:“沒有,他們一些人埋伏在莊外各條路上等着攔截你,剩下的還在莊子裏搜,姐姐在這裏躲一陣,明天等你眼睛好了我再偷偷送你們出去。”
蘇放笑:“笨蛋才現在出去!對了,小兄弟,你怎麽這麽半天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年輕人笑:“他們沒人懷疑我。放着我這個壞蛋不抓,倒一夥人去抓一個裁縫,老爺派我看守,我怕他懷疑,所以到輪班時才回來。”
蘇放奇問:“抓裁縫幹什麽?”
年輕人道:“不就是因為裝金石丹的瓶子裏裝着個鐵頂針,他們說這是裁縫的東西。再加上那裁縫屋子裏搜出老爺和副堂主平時通的一封信,我猜他是當什麽值錢東西拿了……”
蘇放突然伸手抓住他肩膀:“你……你說說那個裁縫長什麽樣子……”
年輕人道:“他象個小姑娘似的非常漂亮……姐姐你怎麽了?”
蘇放跳起來:“快帶我去看看!”
年輕人道:“你眼睛看不見啊,現在出去很危險!你……你不說笨蛋才現在出去嗎?”
蘇放道:“顧不得了。小兄弟,你幫我看着木樨,無論如何別讓她出去!”
年輕人道:“我要和你一起去!有事也能幫點忙。”
蘇放道:“可是樨兒……”
木樨接口:“蘇放,你有事就去吧!我絕對不會再那麽沒分寸了!但你自己也不許沖動,留的命在就有機會翻本,你自己說的!”
蘇放楞了一下,終于輕輕道:“樨兒,你長大了!”
年輕人找了一套仆婦的衣服給蘇放穿,她們兩個并排潛到關裁縫的屋子旁,年輕人低聲說:“屋子裏看守的是銀槍鄭德。外面很多暗哨埋伏!他們商量的是等有人去救裏面的鄭德就長嘯為號,然後一起沖進去抓人。姐姐你看我們有機會嗎?”
蘇放道:“機會太大了,你看着,我們就喊着他名字走進去!”
兩個人就風風火火的沖上去,一邊喊:“鄭大俠!鄭德!”
外面埋伏的人見是兩個下人進去的有點猶豫,但也立刻全神戒備,只等鄭德的暗號就現身,可一眨眼那個年紀小的就沖出來:“快進來啊!鄭大俠出事了!”
薛成賈率衆搶進來,他身邊仍有不少人,還包括了象喬三娘子那樣的高手。
一進門就看見地上一灘血跡,鄭德一膝跪在血跡裏低着頭捧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窗外:“他從窗子跑了,快追!”
薛成賈叫一聲從窗戶跳出去,衆人立刻跟上,沒追多遠就看見遠遠一個人影正拼命的往前跑。薛成賈斷喝:“站住!”那人跑的更快了。喬三娘子憋了許久的氣一遭發洩,一揚手三把亮晶晶的飛刀呼嘯而去。結果遠處的人應手而倒,一把也沒躲開。
走近一看此人卻是鄭德,他左腿、左手、肩頭各插一把飛刀,好在喬三娘子沒往要害上招呼。
喬三娘子大驚:“鄭德在這剛才那個……”他們再回去那個‘鄭德’當然已經不見了。
薛成賈大怒一把抓起鄭德:“你剛才跑什麽!”
鄭德道:“蘇放說她在整個蘇家都埋了炸藥,藥引都點燃了,快跑啊!”
一衆嘩然,薛成賈罵:“她哪有時間埋炸藥?”
鄭德叫:“真的,我聽到聲音……啊,你聽你聽還響呢……快讓我跑啊!”
大家凝神一聽,果然有很小的咝咝聲傳來,人們頓時慌了,你争我奪的就要往外跑。薛成賈大喝: “是這個東西!不是火藥。”
衆人看時卻是一個很小的陶土蝈蝈正挂在窗子上,裏面中空空氣對流就發出‘咝咝’聲,其實也不太象點藥撚的聲音。衆人驚怒交加罵聲一片,薛成賈伸手攔住,他蹲下來摸着地上的血跡道:“這是真的血啊……就算蘇放能跑,另一個也死定了……”
※※※
蘇放此刻心情好的難以形容,她環住身邊人的脖子:“你剛才裝的真象!”她學剛才的聲音:“他從窗子跑了,快追!哈哈,那些家夥就竄出去了。雲帆雲帆,你還有這本事啊! ”
趙雲帆勉強笑一下:“我們快走吧……我知道一條小路,送你出這個樹林!”可惜蘇放看不見,要不然她一定發現雲帆臉色那樣蒼白。她興奮極了,一下跳到趙雲帆背上:“你現在有個瞎老婆了,快點背着你的瞎老太婆吧!”
趙雲帆臉上驟然顯出極痛苦的表情,他身體一緊:“放!快下來。”然後他強做輕松:“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回家可得少吃點了,不然我不要你這個胖老婆。”
蘇放笑着溜下來:“你不是一直嫌我瘦嗎……”她又把自己重量都吊在趙雲帆手臂上讓他拖着走: “我讓你甩也甩不掉!”
趙雲帆咬者牙往前走:“你小心點腳底下。”
蘇放又把頭靠向他胸前:“咦!你心怎麽跳這麽厲害?”
趙雲帆假意大聲道:“想你了呗!不行嗎?”
蘇放笑了,直起身子讓他扶着走:“我們先出去找我兄弟,然後打他個噼裏啪啦!我現在可全靠你扶了。”
趙雲帆臉色更白,道:“恩,我一定送你出樹林!”
他腳步不穩,經常打個踉跄,連帶看不見東西的蘇放也和他一起踉跄。蘇放問:“雲帆,林子裏很黑是不是?不如我們歇歇再走吧”
趙雲帆看着當空浩月,道:“是,今晚沒有月亮,我也看不清路……不過我們要快點走,有人追上來就麻煩了。”
這時一人冷笑:“蘇放,這個就是趙雲帆嗎?這麽多條路你們偏偏撞上我守的路,看來你的運氣真不怎麽樣!”
蘇放面色一變:“是錢無用!雲帆你先讓讓……”
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錢毋庸,我看你鬼鬼祟祟往前走就一直跟着你,還真讓我碰上了。你的運氣也不怎麽樣嘛。”
蘇放道:“是顧大俠嗎?”
顧肯堂道:“是我,蘇姑娘你們先走吧,我替你擋一下這王八!”
錢無用已經叫起來:“顧肯堂,你敢吃裏爬外?”
顧肯堂道:“薛成賈和你到底怎麽串通的?這條小路只有薛家人知道對不對?”
顧肯堂也是榜上高手,那是很難對付的人。錢無用不願意和他糾纏,道:“你難道忘記了這丫頭和一笑魔君是一夥的?你怎麽敵友不分?”
顧肯堂冷笑:“昨天在蘇放住處搜出餘國治。她連這人都沒殺怎麽會是歹人?你們為寶藏那付嘴臉我看夠了,所謂狹義我也看夠了,蘇放就是練了一笑魔君的武功也比你這王八正派!”
蘇放大聲道:“顧肯堂,謝謝你!”
顧肯堂道:“謝什麽,沒有我你也不會如此。”
蘇放道:“不!我是謝謝你讓我看到人間尚有英雄在!”
顧肯堂語塞,他內心十分感動。蘇放這一句話已經讓他願意赴湯蹈火。他道:“你不嫌我苯就好了。”
蘇放笑了,她想起自己被抓的時候顧肯堂說要保證她安全,蘇放說的是:“你保證不了,因為你太苯了。”
顧肯堂眼睛溜向趙雲帆,驚道:“你相公……”趙雲帆沖他緩緩搖頭,顧肯堂把話咽回去,焦慮的看着他。
蘇放道:“對啊,這個就是我相公!”
顧肯堂沉聲道:“你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