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NAN 11 沒有你,我要堅強的站起來
NAN 11 沒有你,我要堅強的站起來
【內外夾攻之DOUBLE】
當所有的不可思議沉歸海底,當所有的理所應當更換了所屬,當所有的知趣重新站隊,是該整理下自己了。
天行深深吸了口氣,不為別的,只是在一個所有擔當都變得難以實現,所有的認知都變得膚淺,所有的明明都成了無理取鬧的标簽的時候,只有修正自己,才可以與時俱進。
這是他的反思,想要果敢的,不牽扯太多,屬于純理性上的剝離,試圖開啓新生活最後的決絕,這份自白,不帶功利性的,刀口接縫,似乎算是把自己最想逃避的問題也說明清楚,像是一張受傷的臉,沒有任何規避,直面的,看清自己,各路美醜的集合。
這算是勇敢的,一顆心,錘煉出的勇敢:
我不能太貪心,希望在我存在的日子裏一直有人陪伴,一直有人呵護,早晚有一天,我要試着長大,試着承受,這個世界的殘酷這個世界的美好,需要自己的臂膀撐起,因為只有将這片藍天隔離了大地,我才有自由呼吸的餘地。
杜磊,我喜歡你,假如我是女生,或許我會想盡辦法嫁給你,哪怕你戀着愛着的人不是我。我還是貪戀蕭猛妹妹這個身份得到的眷顧,将你的後半生和我捆綁在一起。這樣溫文爾雅的你,讓人舒服,讓人安心。仿佛三月裏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拂去的是整個冬日的陰霾和寒冷。你的出現,像是命中注定,為我遮雨那一瞬間,那份溫吞和着太多我需要的東西,你的柔軟恰如其分地觸及到我心中最痛的位置,将我的空虛、落寞全部填滿,從此我的人生完整了,在本應不快的童年,我理所應當地享受着這份愛護,并且上了瘾。多少年來,我曾歡快地想過,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不過就算我怎樣的想,總逃不脫你那暖暖的笑容,我想我是徹底敗給你的溫暖了。
今天,我要說,別離。杜磊,今日起,我會自己親手斬斷這份思念,因為我知道,這是錯誤的,我會重新将你放到我心裏的一個位置,那是更像哥哥的位置,或者是一位老朋友,從小結識,深受照顧的老朋友。
明皓,我想我曾愛過你,坦白講,即便是現在,我在說出這句話時,心,還會痛。你給了我極大的勇氣。世俗在你的眼裏如此不堪一擊,你不在乎我的性別,不在乎我的人類的身份。和你偶遇,是我今生的劫,然而天劫未過,你我追究還是敗給了命運。德拉庫拉,當你以這個身份再次出現時,我們已經斷了,斷了一切念,斷了一切緣。原來的種種,今日化為情殇,讓我痛不欲生。
我見證了你漫漫生命的幾個瞬間,那依舊在我心中閃光的場景,我會封存在某個角落,帶上鎖,把這鑰匙扔了,毀了。堂皇着,讓自己心安,誘騙着自己不曾有心,不曾有愛,關于愛情,那是我心中永不可碰觸的聖潔。
我是必須和你有個了斷的,當緣已滅,情已傷,當那個忘字再次被無情地提起,是啊,我沒有你堅強,我無法用自己的雙眼見證曾愛過的人真的将我徹底忘記,除非了了這段緣,斬了這情思,我才能堅強地将剩下的路,一個人走完。
那段路,漫長,孤獨,我也會想,在某年某月某日,你會不會突然想起,曾經有個人,你為他付出過真心。即便不記得那人的樣子,不記得那人的姓名,甚至不記得那人究竟是男是女,但你能想起,有過這麽一個人,你牽挂過,你心疼過,你憤怒過,還有,你愛過……
敘述起來,倒像是別人的事情,參與其中,卻不自知。因為不自知,所有不自重,因為不自重,所以慘敗嗎?
在所有的對壘中,能稱到最後的恐怕只有驕傲了。
天行長長地呼了口氣,望向天空,空氣清新,沁人心肺,滿眼湛藍湛藍的清澈,他就這樣仰着頭,雖挂着笑容,但淚水還是不可抑制地從眼角滑落,悄無聲息,這樣看着,竟讓人心疼,“早知道,竟似夢一場,我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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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幽玄轉身,輕喚一聲。
天行合上雙眼,像是給自己下咒般,淡淡出口,“明皓德拉庫拉,我已将你忘記。”
四月的風,如影随形,高空之上,群鳥林林。
“蕭天行!”
明皓剛走進餐廳,就聽到獵狐的吼叫。
“蕭天行?”明皓低吟出聲,冷俊的臉上不見任何漣漪,就是一直跟随獵狐的少年。
“希伯來!請注意你的聲線。”安吉拉是學校的紀管主任,白色真絲襯衫将她的膚色襯托的更加柔和,褐色發絲依舊一絲不茍地盤在一起,不知道這樣的打扮她還能堅持多久。
獵狐不好意思點頭道歉,大擺風衣,和明皓擦肩而過,徑直走出餐廳,站在古建築外,見那高低錯落的綠,以及遠處隐約的大海,終于哀呼長嘆一聲,“該死的幽玄!老子被徹底困在這裏了!”
……
310
明皓才要推門,迎面一團黑色烈焰生生沖着自己席卷而來。
“你,身體好了?”
對上單手撐住床單,努力喘氣的夭,明皓不在意地問道,說着将手上從餐廳帶回的午飯送至其眼前。
夭微微一頓,突然安靜下來,任明皓将自己扶起,落寞道,“沒有。”
明皓坐至床沿,将午飯擺在床頭櫃上,盯着夭半響,“感覺你和誰好像似的。”
夭挑眉,一反常态,冷漠地口吻道,“誰。”
明皓對夭的反常熟視無睹般,“記憶中也有這麽小小一只的東西,離我很近又很遠。看來不是你。”
“你認識蕭天行?”明皓思酌片刻,冷靜問道。
夭瞳孔緊縮,如水的眼眸蕩出層層驚濤,“我認識的,不是蕭天行。”
明皓玩味地品着夭的話,“那你認識的是誰?”
夭颔首一副乖巧的樣子,“德拉庫拉”
明皓周身忽然顯現出團團烈火,墨色的眼睛隐隐泛着紅光,“你是何人?”
夭歪頭笑看明皓,“終于發覺不對了嗎?”
明皓劍眉一擰,還未出招,便被夭的一席咒語制服沉睡。
夭魅惑的瞳孔泛出點點憂傷,“歐西裏斯,你去哪了?”
因為近日魔力超出這個身體的承受範圍,夭虛弱的倒下,千瘡百孔般的孱弱,再睜眼時,又回到了德拉庫拉懷裏,明皓像是忘記剛才種種,一味地寵溺着神色不明的夭。
這個島上春夏秋冬,兩個循環,一晃,竟然就這麽過了兩年。獵狐這兩年規矩多了,其實想要離開這裏,對于一個已經有百歲的血族而言,真的是小事一樁。不過,為什麽,他不願意回去呢?
天未亮,獵狐起身,洗漱完畢。天氣冷了,但還是單衣一件,他卸下風衣,不在穿鬥篷。
“早!”獵狐歡快地沖迎面走來的男子打着招呼。只是那名黑發男子卻目不斜視地生生從獵狐身邊走了過去。
“月裏昂,怎麽都兩年了還在生我的氣啊~”獵狐微微一愣,扭身嬉笑着跟在月裏昂身後。
“這次你又看上我身上的哪一點?”月裏昂面色冷淡地望着前方,聲音清淺。
獵狐一驚,緊擰眉頭,急忙解釋道,“你誤會了。”
“哼,誤會!地獄之炎的火種當初不是已經被你上交給元老院了嗎。怎麽?弄丢了?”最後那句月裏昂譏笑出聲。
“我想救你。”獵狐盯着月裏昂眼眸認真道。
“只有上帝才能救贖衆人,可惜,你讓我背叛了他,救我?你真是一只貨真價實的吸血鬼。”月裏昂将每一個字都咬的清楚。
獵狐眼中精光瞬顯,須臾歸于平淡。
月裏昂硬笑兩聲,“怎麽,自诩血族的你們,不是肮髒的吸血鬼嗎?”
獵狐忽而嘆口氣,“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自私而醜陋的家夥。”月裏昂厭惡道。
獵狐看着月裏昂,看着看着突然笑了,“怎麽還是這麽別扭,明明需要我的幫助,為什麽兩年了,我這樣纏着你,你都不開口呢?”
月裏昂一怔,張手打了個結界,危險道,“你胡說什麽?”
獵狐淡淡一笑,一把将月裏昂抱着懷裏,“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月裏昂突然一抖。
獵狐依舊笑着,“這對白是不是很熟悉?”
月裏昂不吭聲,但也不反抗。
忽然一個吻不期落在月裏昂的唇上,輕輕的,細碎的。
“可能我要失去你了,”獵狐看着沉睡的月裏昂,抱着他,一閃身,消失在這晨霧裏。
四百年前:
“為什麽你會有地獄之炎的引招手卷?”獵狐詫異地攤開卷軸。
“你為什麽想要這個?”月裏昂倚門問道。
獵狐不願回答。
月裏昂一抿嘴,“光有卷軸是沒用的。”
獵狐忽然站在月裏昂面前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危險道,“你是什麽人?為何如此了解?”
月裏昂順勢倒在獵狐懷裏,後者霎時身體僵硬。“我幫你引火上來,保住火種,你可願意說句愛我?”
獵狐半響沉默,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好”。
在看向月裏昂時,卻全是他最後的傾城笑容。
“地獄之炎,來自地獄九層熔岩之心,人界現身必以天使之血引之”,言畢,月裏昂神色一頓,一雙純白的翅膀緩緩張開,纖細的右手幻化出一柄圓月利刃毫不猶豫地直插心肺,鮮血噴發而出。
獵狐驚愕片刻,立馬朝月裏昂跑去,只是還未近其身,便被他周身設立的結界反彈回去。
月裏昂周圍是他早就畫好的魔咒,這鮮血是引子,将這世間最甜美的甘露與那惡魔做了交易,瑰藍的光耀,漸漸從地間竄出藍如白熾的青煙。
“以我之鮮血為燭,以我之羽翼為芯,願留此烈焰之種。”
獵狐此時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月裏昂會為他做到如此大的犧牲。看着奄奄一息的月裏昂,獵狐如鲠在喉,硬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們就這麽望着,印在獵狐眼裏的除了月裏昂蒼白的面龐,還有那從企盼到漸漸如灰稿的眸子。
“月裏昂!”直到月裏昂癱軟的身子倒下,在他胸口燃着的藍炎熠熠生輝,獵狐才費力地奔到他的身邊。
“我不會讓你死的。”獵狐緩緩嘆息道。
而時空的另一方,莉莉絲張開雙臂,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嘴角喃昵道,“呵呵~精靈族的就是搗蛋,雖然想要重現路西菲爾,怕這骨子裏還是計較重生吧,呵呵~”
浮華祭往笑嫣然時間:
黃沙漫天的比薩國,巍峨有餘,綿延見緩,幾度還休乍涼,冷處見,熾熱裏變了臉。不知是哪般模樣,冰火兩重天。
空空浩蕩,彎穹廬,四野茫茫。一邊草木皆兵,一邊措置裕如。天地間,撒網,山川中,相忘。江湖上,厮殺半載為名望,卻不如一杯黃土入甕,為花添作幹糧。
是誰開啓了,如女子般的厮守相望,将兩端站成了兩岸,将熟悉變成了陌生。
是誰打開了,如情至深處的篇章,将人名遺忘。
是誰抹殺了,如星辰般閃爍的過往,将另一人美好的載入。
終于,在嫁接處,于時空中傳來一聲哀怨纏綿的嘆息,微不可聞,如同小美人魚演化的泡沫,只為這大海的波瀾壯闊點綴着浪花朵朵。
“我以我今生的不見像您許願,老天吶,讓我忘記他吧!”
這是一個時空集衆魔法吟唱,這是一個卑鄙的逃脫反作用魔法吟唱,這是一個一方已知,另一方未知的魔法吟唱。這是一個不對等,因為心動而起,又因心止而熄的魔法吟唱。這是一個不會因為任何事件觸動而随意改變的魔法吟唱。
漫漫黃沙,星空下,幽冷的絮漏的風将這絲細語啃食幹淨,如同人們的記憶……
“老天啊,我以我今生的不見向您許願,讓我忘記他吧。”這被蠶食的言語,帶着魔法的氣息,時空最後的抹去,讓一個O環的誕生。
“前夢舊時引渡,
新枝累果采集。”
這是石屋上門洞內的句子,此處為紫雲社的一線牽,一線牽極為記憶采集者。
整個儲藏室在地下三層靠着左邊的石室,從負三層進入,往下一瞅,深不見底的洞穴,一層層呈現出螺旋樣子的是仿佛青蛙的卵一般盤旋着的就是莉莉絲的人界莫比斯N環。
一男子悄悄潛入,此環是環連一環,環滅後重生,環環相扣,連綿不斷。
此男子喚作晨逸,是一線牽另外一個部門的,專司提取精靈的工作,今天,他準備來順手牽個羊。
“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肯定太明顯”,晨逸喃喃自語,一個翻躍的轉身一跳,從中心直線下墜,在中間位置猛地停住,小心地拿起剪刀。
“逐塵心,那暈彩中熠熠生輝的O形環,随着刀口飄飄然至晨逸手心。一瞬間,缺口處一生得一環。
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本無雙生子,卻道時已晚。
剪下的O形環,中間突然暗了下去,沒有N環的營養,此環便失去了轉換跟變化的活力。
“好了,故事也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