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NAN 10 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
NAN 10 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
【內外夾攻之DOUBLE】
明皓将夭攬在懷裏，滿眼的疼惜，“這麽弱小，還不懂得照顧自己，真不省心。”夭幾近透明的眼睑輕不可查地動了動。
這是千百年後的重逢，本應熱情慶祝，可是，你卻将我徹底遺忘。
奧西裏斯，你為何會喜歡他，對于你的思念，我如此容易地将他啃食幹淨，夭往明皓懷裏偎了偎，心酸不已，緊握的小手微微顫動，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忘了我？為什麽？是我愛的不夠深，還是我愛的不夠真？
明皓感受到夭的顫抖，疑惑地将手放置在夭的額頭，發覺冰涼一片，心念怎麽又病了，這個想法才跳出來，對這個又字卻是耿耿于懷，好像什麽時候，有什麽人也是這樣的弱小，這樣的叫人不省心，需要別人的照顧，讓人放不下，欲罷不能，念念不忘，是什麽人呢？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明皓隐去夭的視聽，沉聲問道，“什麽事？”
“德拉庫拉先生，”此時門已大開，一位少年端正地立在當口，藍色的眼睛熠熠發光，“喬治布魯克，前來拜訪。”
渾身細滑的，絲絲清涼，像是誰輕柔的手。
“你哭什麽？”
天行本是哽咽，可這一句的出現，到是令他似開了閘的洪水，越發不可收拾起來。
獵狐背着月光站着，面無表情地雙手擱在胸前，睨着蹲在地上的天行，火紅的頭發在這夜風中輕輕搖曳，獵狐斜眼瞅了瞅瘋長的發絲，不耐地右手一揮，一串明火在他們周圍瞬時燃起，頃刻間又恢複如常。獵狐低聲罵道，“這是哪個混蛋的惡作劇！”
“奧西裏斯……”語若游絲，帶着倦意飄散在這夜裏。
天行蜷縮在地上，抱着膝蓋，将頭埋在兩腿間，随着哽咽，身體抽動着，一陣低低嗚咽，一陣岔氣似的抽泣。
“見鬼！”獵狐低罵一句，鬥篷一掀，打了個魔法手勢，天行便渾身癱軟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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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皓，我愛你，是嗎？我是愛你的，是嗎？因為愛你，我這樣的逆來順受，因為愛你是嗎？請你告訴我，我是愛你的，對嗎？明皓，明皓……
仿佛，當結局不是自己設定的期待，那之前種種光景也突然變得不再真切。而一切，也似乎成了自己臆想出來的玩意。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可怕的圈子，如病毒般擴散，眼睜睜看着自己陷入泥沼，卻無能為力。
“明皓……”
獵狐将天行抱回宿舍，這會靠在床頭，望着窗外的月亮，恍惚間，那半明半朦胧的白，漸漸浮現出月裏昂的笑臉，而他當年說的話，也跟随着記憶一同浮現，“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哪怕灰飛煙滅，不過，在我消失前，請你對我說一句話，好嗎？”
周圍是幾層樓高的書架，上面擺滿厚厚的古籍，這裏是古典資料室，除了一些極端分子，很少有人對千年前老祖宗留下的文獻感興趣。
“你鬼扯什麽？”桌前端坐的紅發少年繼續在圖書館翻閱古書，不喜突然出現在此的人物。
“我知道你在找什麽？”原本斜靠在門旁的黑發少年已經兩步走近獵狐，他一手按在獵狐面前的古書上，溫柔笑道。
“沒有。”紅發少年立刻瞪向他，不願在這件事情上多說。
黑發少年卻絲毫不将獵狐的警告放在眼裏，微眯着雙眼緩緩吐出那幾個字，只做了口型，卻沒有發聲。突然紅發少年上前一把摟住黑發少年，用嘴封住他下來的話，在黑發少年詫異的表情裏，獵狐看到了喜悅，忙急急退後一步，避去狼狽，發狠道，
“管好你的舌頭！”紅發少年丢下這句，轉身拿起古書逃似的走了。
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那接下來的路，我要如何才能走下去？
“月裏昂……”
“明皓……”
“你再來我家蹭飯，我哥就得派我上街讨飯給你吃了！”天行堵在家門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呵呵~我們的好天行，你哥天天不在家，我來陪陪你，怎麽成蹭飯了？”一只腳已經踏進房門穿着運動衫的小子，怪笑兩聲。
“杜磊！你不請自來！”
“天行吶，我怎麽覺着你最近越來越怕我似的？”杜磊突然蹲下身子，認真地盯着天行潔白如玉的小臉。
天行往後縮了縮，臉噌地紅透了。
杜磊爽朗地笑道，“真是可愛的小東西。”
天行抑郁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杜磊捂着肚子輕顫，“小丫頭，跟你商量個事。”
天行眨着眼睛，等着杜磊繼續說下去。
杜磊忽而顯得有點無措，磕巴了下，繼而又言，“我想跟你哥說一句話”。
天行立馬打斷道，“說就說呗，關我什麽事。”
“丫頭，你可有點沒心沒肺了。”杜磊無可奈何地聲音有點凄涼地味道。
天行重新振作起來，水汪汪着眼睛問道，“什麽事？”
杜磊放慢了語速，聲音輕柔不可聞，滿臉溫柔道，“說句埋了好久的話，而且，我已經等不及了。”
次日清晨：
“天行”，
“天行”，
“……”
“蕭天行，你想什麽呢？”
獵狐又恢複他那特有的大大咧咧的樣子，翹着二郎腿，扭頭沖天行喊着，見他睜着眼，知道已經醒了。
蕭天行輕哼一聲，雙眼萬種風情地一翻，笑道，“沒有，只是想到了以前。”
獵狐納悶道，“讓你哭泣的以前？”
天行一愣，複又笑答，“是我讓以前哭泣了。”
獵狐一咧嘴，使勁揮了揮手，“什麽啊！”
畢竟還是跟明皓有了實質上的對話，所以，通過一個晚上，天行就又想通了。期待？從來還沒有達到期待這一項，既然沒有指标，又失落個什麽勁兒呢？你，天行，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別人放在手心內呵護地弱小，如今，你已經站在他們吸血鬼的學堂之上，哈哈哈。
天行這邊高興着。但，
“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獵狐從床榻翻身站到門前，轉身盯着天行，“難道有辦法讓咱們逃離這裏？”
天行偏頭，“為什麽要離開？”
獵狐一怔，是啊，我為什麽急着要離開？
暗夜之班：
“你今天精神不好？”天行落座，和喬治搭讪，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喬治懶洋洋地答了句，“昨晚做了個驚險非常的噩夢，夢到我差點死了。”
天行不可見地鎖了下眉，“你們也可以死？”
喬治翻着白眼，“天使都可以死。”
天行樂道，“你開始自比天使了？”
喬治撇撇嘴，“我可不像他那麽白癡。”
天行驚愕，“這個世界有天使？”
喬治呵呵笑道，“這個世界還有惡魔。”
天行納悶道，“你從出生就知道這些？”
喬治一努嘴，“只是家裏有他們的标本。”
“有人類的嗎？”天行又問。
喬治哈哈大笑道，“那種卑微的生物，我才不屑收藏。”
天行抿嘴道，“恩，我是安全的了。”
喬治霎時瞪大雙眼，幾乎尖叫出聲，“你是人類！”
“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是。”
“蕭天行同學，有人找，請去趟接待室。”月裏昂已經走進教室，瞟了眼後排座位，心不在焉道。
天行起身，向接待室走去。
喬治目送天行的離開，白眼一翻，“誰信吶！”
合上接待室的大門，天行站定，開口道，“我想我們可以上升為合作關系。”
木質的沙發令幽玄十分不舒服，沒有雪茄，幾日不見，竟感覺原來那是上輩子的事情。
幽玄調整了下坐姿，解開領帶，答道，“這地方，規矩就是多些。”
天行沉默了下，“好久不見。”
幽玄笑了，“最近有點累了，你呢？”
天行答道，“這點累，還扛得住。”
“為什麽冒出來這句？”幽玄問道。
天行走近幽玄，在他旁邊坐下。“為什麽普普通通的一個人類會糾纏在你們的世界裏，如果開始是因為那虛無可惡地愛情，但現如今我在明皓身上絲毫看不出半點憐惜，可就是這樣，我還能冒着同類的名號接着在這所魔法學校就讀，我想能讓你們如此不棄，我，必然還是有我的用處。”
幽玄不置可否，示意天行接着說下去。
天行定了定，“我對你們的世界一無所知，即便是現在。我不确定，你會放我在這裏，是為了培養資質平平的我，還是為了牽制什麽人，但我想，肯定不是明皓。”
話音在此落下，天行忽而笑了，望向幽玄，“今天你是來結果我的嗎？”
幽玄沒有說話，“什麽時候開始，你将自己放到如此卑微的地位？你的驕傲呢？”
天行慘笑，“作為一具标本，你以為龐大的靈魂還會有所作為。”
“不要多想，起碼我們不會成為敵人，我相信這點，今天，我只是來看看你，以一位老朋友的身份。要知道，現在的你，已經站在我們的圈子裏面，我們是同類，這點你不必懷疑，只是你是一位已經被人遺忘的同類罷了。”
“同類？”天行低頭，想了下，“我和你們是一個家族的？”
幽玄點頭默認。
“我要如何相信你？”
“你只需要選擇相信就可以了。”
“我有個疑問。”
“我知道。”
“那好，請給我個答案。”
幽玄将手搭着天行的肩上，“他，忘記了你。漸漸的，從初擁過後。”
天行身子晃了下，繼而慘笑，“就像當年我忘記他一樣？”
幽玄點點頭，“在血族漫長的生命裏，要忘記一個人是很正常的，然而要記住一個人，記住一個人成百上千年，這是不可能的。”
“這麽說，你也會忘記我，那我如何相信你的承諾。”
幽玄輕呼口氣，“起碼，這是一個承諾。”
天行默而不語，自嘲道，“好像，這，真是我人生中得到的第一個承諾。”
幽玄展眉，“我忽然不明白你想要什麽了？或者說，你在乎什麽？”
天行呵呵兩聲，“慶幸的是，我也不知道。”
“不得不說，這樣的你”，幽玄語義不明，“有點危險。”
天行往後一仰，“一塊砧板上的肉，恩——确實對砧板來說有點危險。”
“哦？”
“因為不夠厚。”
“你夠厚嗎？”
“你是砧板嗎？”
“或許在某些人眼裏我是。”
“或許在那些人眼裏我夠厚。”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幽玄複又盯了天行一會，悠悠道，“你還真是奇怪呢。”
天行不解。
幽玄笑着說，“一般情況下，周圍環境的擺設發生了變化，哪怕僅僅是陳列上的出入，都會讓人身感不适，可是你，對你而言，這簡直如同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改變，你呢，卻适應的很好。我該誇獎你嗎？呵呵~”
天行若有所思，微微皺眉。這語義裏有危險的暗示。
作者有話要說：
背景音樂是 莫文蔚的 不要愛我~~~~~~~~~~~~~~CHUAN YIN YUE HAO FEI J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