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NAN 51 最完美的守護
NAN 51 最完美的守護
【內外夾攻之DOUBLE】
破卻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種薔薇。
薔薇花落秋風起,荊棘滿庭君始知。
更入新年再翻土,一叢嫩綠亂白殘。
而喚木香佛見笑,花雖凋零愛釋然。
頂樓的風,有青春的味道,難以抗拒的瑟瑟之弦,飛鳥展翅而過,授課的聲音,朗誦的聲音,忽而淨化了周圍的空氣,這刻的純愛之感,似從未開啓的禮物,陽光變得慷慨,熱情起來,他端着架子,一直冉冉升起,直到那光輝再也無法直視。
不是薔薇花開的季節,但不知何時在頂樓的一角突然多了一株白色的薔薇,他怪異的保持着最奔放的盛開狀态。
彼此的呼吸,浮動着風語,花朵随着風的合舞,一個回旋,一個回旋,肆意飄揚的花瓣一時間在整個頂樓搖曳。光影錯位的模糊感,遠處似有歌聲傳來,一個字的單音,平仄不同,清濁不分,伴随着旋律,沒有濃郁的芬芳,細微的青澀的在鼻翼間乍現,等回過神的時候,又悄悄溜走,悵然若失的無力感,仿佛最後的争取不過是觸及到那微涼的翩然離去的衣袂。
時間似乎定了格,流淌的記憶沒有變的更加沉重,這份苦澀的無能為力讓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直到幽玄睜開他攝人心魄的心,緩緩起身,算是完成了對明皓的緬懷。
對他們而言,這個人的存在與消失,似乎将一個觸目驚心的謊言變的完美,可最終的悲劇,又叫人無法得到答案。正是這份不确定,才在他人的追憶中衍生出多餘的東西,這包含太多的感情,遲來的感情,寄生的感情,猜測的感情。像是一株有毒的花朵,沒有固定的形态,只是那難以忘懷的妖豔啃食着所有的記憶,這種遺憾,選擇在最好的時節,将所有的過往一一連線,當你被纏繞的無法呼吸的時候,以為振作精神可以找到的解救之法,卻在一次次的順藤摸瓜的探索與抽絲剝繭的審思之後,被那契合的感情,又一次的打敗,這花火,會重新綻放,根據不同的組合,再一次讓人淪陷,而随着逐漸模糊的記憶,此消彼長,唯有愛情的感覺不停的壯大,它随着年月,盤踞在心上,你縱然冷漠的不願理會,只是現實卻将這份思念擺在你的眼前,戛然而止的不痛快的感覺。
奧西裏斯被牽連出的關于明皓的記憶,他似乎無暇為一個消失的人開始組裝那份曾經,甚至連将其定位為好人還是壞人的閑功夫都沒有。這份存在,變得可有可無,因為他沒有出現不是嗎?可這次重歸學校,當面前層出不窮的少年的面龐喚起的昨日的認知,突然,在回首的那一瞬的時光裏,逆光望去的笑容,開始變得溫暖人心,特別是失去以後的落寞感,讓那份不用喚名的出現顯得更加重要。那份稚嫩感的撞擊,視聽上的真切,他似乎不太确定起來,這份遲鈍,仿佛面對奈芙提斯一般,好像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不是環境,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終究是自己的躲避,關鍵時刻的躲避,關系的無法前進,多慮,等這些遲來的醒悟敲擊着內心,每當不想認輸的開始回憶,可那些個記憶又沒有了甜蜜的溫暖的感覺,忽然變了臉一樣,如同身在地獄。冰冷的理論,毫無感情的行為,奧西裏斯不知自己如同行屍走肉般沒有靈魂的舉止可以令一人陷入沉淪之海。
這一刻,大家都想了很多,可是,這種懷念般的感觸終于随着現實漸漸煙消雲散起來。飄揚的花瓣,一瓣旋轉着,一瓣飛舞着,直到在幽玄身上安了家,落了滿滿一層時,奧西裏斯才将目光投向被自己催眠的,已經成為明皓的這個人。放下所有的執念,開始真的計較曾經的所有,撇去成熟的偏見,那些個笨手笨腳的舉動,仿佛在向自己宣誓着他是最完美的守護。可是,真相真的不忍,是的,奧西裏斯真的不忍去客觀分析當初,就像此時一樣,他不忍心就此斬斷所有。望着幽玄,他外部展現的明皓的身體要比蕭天行高大許多,剛才彎腰的淺淺一吻,沒有臉紅心跳,此時的對視只是多了份玩味的神情,特別在看到奧西裏斯忽明忽暗的眼眸之後。
飛箝雙手擰巴在一起,整個人幾乎在原地呆掉。此時,他竟然笨嘴拙舌,腦袋蒙蒙,仿佛白日裏被人打暈一樣,根本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這一幕,來的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而輾轉重回的計劃也不知不覺被遺忘,在腦中蒸發,這入戲感,将他從一個外來者,硬生生拉入這個氛圍,百感交集的複雜情緒,飛花爛漫的苦情浪漫,飛箝不知應該說些什麽。他似乎感受到這不僅僅是一個玩笑,那些個對話之後,他們二人的表情裏,都隐藏着哪些不可告人的情愫嗎?為什麽?算了,不過是個玩笑,怎麽又認真起來,飛箝幾乎可以跳出這個圈套,只是,防禦還未開啓,又被重重一擊倒地。
幽玄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單手托起蕭天行的下巴,深情款款道,“我知道一種開在地獄邊緣的花朵,其色豔而冷,香濃而遠,态俏而詭,格高而幽。那麽,今日你可願收下這朵惡之花,以示我遲來的愛意。”
奧西裏斯見幽玄深入漩渦的雙眸,仿佛會說話一樣,低沉的嗓音,旁若無人般的調情。他後仰的身體一直被幽玄洩着力,腳底幾乎觸碰不到地面,整個身體又不敢完全放松,腰際枕在幽玄的臂膀裏,這種不舒服的站姿還未喚醒奧西裏斯的注意,卻被耳際輕饒的細語蠶食的極盡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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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發情的公羊,奧西裏斯幾乎崩潰,理智讓他再次掌握了主動權,心中憤想,原本只是想要戲弄一下幽玄,借此報複他之前不敬之舉,可如今到好,反而被人擺了一道。
奧西裏斯猛地雙手将幽玄推開,自己一個趔趄也差點倒地,瞪了幽玄一眼,轉頭對着飛箝客氣道,“我拿到了頭彩,你輸了,記得你說的話。”
見蕭天行微紅的雙頰,飛箝愣頭愣腦地點了兩下腦袋,傻乎乎地原地打轉,找不到方向,後見到那扇鐵門才,忽然想起似得,不自然道,“哦,上課,對,上課了。”
見飛箝邁着機械的步子,一步一步離開,可能是受了什麽刺激,直到他在同學的注目下,徑直走入教室的那一刻,才恢複了精神。
而頂樓的奧西裏斯卻頃刻翻臉,脾氣秉性全部釋放,怒火沖天地盯着幽玄。
見獨自爆發小宇宙的奧西裏斯,幽玄擺了擺似笑非笑手道,“我只是按照你吩咐的做而已。”
奧西裏斯見漫天的白色薔薇花瓣,片刻安靜下來,他覺得此前的生命流淌,仿佛與一些人有關,這便是緣分,而今,緣滅重生,自己這份缺失之感也漸漸難以隐藏。若有所思地看了幽玄一眼,幽玄了悟,一旦奧西裏斯有什麽計較跟打算和自己有關,他都會不自覺地望向自己,像是下定決心做一個取舍一樣,而剛才又是,幽玄急忙道,“開個玩笑嘛,再說了,你之前跟明皓還差一個吻不成?讓你懷念一下嘛,客氣什麽?”
奧西裏斯沒有理會幽玄的獨角戲,自己走向樓頂邊緣,望着整片空白的地段,心中卻想,是呢,如果将不明不白的這些個人事物就這樣抛去,那麽,之後的人事物是不是也是可以随意抹殺呢,雖然自己來到人間不過是一個契機的選取,神魔換位,奧西裏斯清楚,當那熾天使出現在地獄的時候,當他的羽翼以另一種形态展現的時候,這便是所有的開端,這便是戰争的哨聲響起,他本不想卷入,可是,那人偏偏就是晨曦之子,路西菲爾,原以為自己當初的做法已盡完美,可是,不管怎樣的落井下石,路西菲爾終于還是覺醒了。因為他的覺醒,他不再任人擺布,因為他的覺醒,他在最後一刻選擇了生存,當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悔之不及,或許當初不應該那樣,可是,地獄之下的無數雙眼睛,等待了上千年的眼睛,他可以感受到,從無限滅傳來的令人戰栗的窺視感,那是無數只嬉笑的眼睛,令人無法專心,令人心生恐慌,他們就像是随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每天用難以計數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存在,讓人無法忘記,而享有點點的安逸情懷。
這份來自地獄的期盼每日都那樣眼巴巴的進行着,可這次,不同,賽特離去了,他選擇了離開,他将要應戰,這樣,神魔移位,多麽嚴峻的現實啊。
可是,賽特不在這個時空,幾乎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路西菲爾呢,一樣,根本感受不到,但是細微的氣息飄散的無法捕捉的那絲絲綿綿,仿佛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線索一樣,不管他們在哪裏,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絕對不能讓他們聯手,哪怕機率微乎其微。
他可愛的弟弟,賽特,這位神明,起先的罪行,令其一度跌入深淵,成為神的對立,終于在大家的争取之下,恢複了神位,而今這場誘惑,将再一次考驗所有人。
莉莉絲,惡魔之母開始活動了,她仿佛是一只永不停息的貪婪者,你永遠無法擺脫的敵人,這只來自黑暗的偷窺者,她算準了所有的一切,她來到人間的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執行早有的計劃,而愚蠢的人們每一次都會按照她的想來發展的劇情,最糟糕的結果,為了可以隐藏身份,不被賽特發現自己的行蹤,而終于與莉莉絲簽訂下的契約,将自己仿佛送到敵人口中的禮物一樣,提前打包還贈送快遞上門。
想到這裏,奧西裏斯幾度無語,這或許是自己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了。雖然,莉莉絲一再無辜地保證,他們之間的協議不過是一紙無效的話語,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簽訂契約而已,這點頗讓人懷疑。按照她的話,如果果真她只是為了簽訂一個名義上的約定,那麽,她的目的是什麽呢,難道看上這具身體的靈魂,還是這是她的一個布偶玩具?但是,這些,不過是她巧舌如簧的詭計,表面上是讓我自行立定條款來證明她的無害,但是,一定契約完成,唯一的解釋權卻落在她的手中,這麽不利的一面,縱使自己将今日的困局打破,他日也必将受困在同一個牢籠之中。
“我覺得剛才咱們的分開的動作有點快,那觸感還挺柔軟的,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有些想念?”見奧西裏斯獨自沉思,幽玄試圖打破沉默。
此時,樓頂的大門猛地被打開,港元也同南玻一同闖入,喊道,“太好了,蕭天行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