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NAN 61 晚風過境

NAN 61 晚風過境

【內外夾攻之DOUBLE】

幽玄揉了揉額頭，盡量不讓自己的反感表現的那麽明顯。香花配美女，事情聽上去都不自覺的容易站到美好的一邊，可是，幽玄并不是個濫情的人，花是花，人是人，香水味這樣的氣息，遠不如彼岸花來到舒坦。

這種刁鑽的想法，更讓他喜歡和奧西裏斯站在一起，前排不歡而散，如果之前月府還是一塊令人垂涎的肥肉，那麽，今晚這麽一折騰，可能此時大夥都覺得不合時宜，于是，不管出于任何目的，賓上有人，只能先忍一忍，打發走了市長秘書，幽玄開始思考，月宵，到底是白天的窺探打草驚蛇才有的這份文件，還是事情緩慢發展之後的結果。

幽玄一手輕蹭了一下衣角，猜測如果是一份合同，那麽他是從什麽時候決定跟起草的，如果不是一份合同，那麽他為什麽選擇借花獻佛，是警告，是利益轉移，還是一次二重借口？

短時間的停頓，音樂變得清晰，而不期而來的晚風，混合着別墅身後大片的森林的濕氣，有種說不上來的清新。終于擺脫了香水味的喜好戰，幽玄雖然告別了血族身份，但是那個虛假的框框依舊讓其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銳，這種敏銳不可控制，它不停地散發着掠奪的氣息。

見到月宵的身影再次出現往奧西裏斯方向走去時，幽玄自然而然地跟了過去。

不知是巧合還是蓄意，這個時候，仆人們有意無意地穿梭，似乎在告誡他人不得靠近，原本還有些執意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淡掃了興致，意興闌珊地轉向別處，假意關心起高價請來站臺的明星，他們知道，今夜一定有什麽買賣，而且現在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幽玄厚臉皮起來，誰都管不了，見他滿臉笑意地徑直走入大廳道，“我這合同的細則還未拆看，你又怎麽斷定我只付的起你的預期？”

見月宵似乎稍有動搖，幽玄便問道，“信息不對等的好處在于，你可以品嘗一些額外的甜頭或者苦頭。但是，交易這件事情，我一直認為是總數上一致便可。月總是否也是如此想法？才會沒有任何審計文件而只憑借幾頁紙片，就當作是誠意合作的邀約，以此打消之前抓人冒犯之舉的失德。”

月宵哈哈笑了兩聲，道，“就像你說的那樣，具體內容都沒看，怎麽就打起不想合作的念頭，難道是今夜你們的合作目的已經達成，對于現在我這裏額外的甜頭或者苦頭無動于衷？”

幽玄啧啧兩聲道，“是敵的你打眼放過，是友的你斤斤計較，真不知道這樣的所謂合作到底是将我們拉下水嗎？”

月宵一怔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言，事關卡米拉，那麽，能讓小女解憂的酬勞倒是可以再談。”

奧西裏斯把玩着白水晶，站在一旁，半響不出聲，見月宵又有投奔幽玄的念頭，只得開口，“我不明白你們在僵持什麽？事态不願意推進到底是因為不信任，還是沒興趣？”

這個燙手山芋，奧西裏斯成功轉移到幽玄身上，而由此得知的飛箝與月宵的事情，甚至關聯到更多想不到的組織，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奧西裏斯在意的，他目前只對新能量有興趣，拆分裏面的使用規則貌似可以将自己的權杖的威力發揮的更加巧妙。

幽玄有些悶悶不樂，奧西裏斯不像他有一個旭久組跟德拉庫拉家族需要打理，一幅輕松自在的樣子，月宵既然插手，只有他自己前來應付，說白了，蕭天行就是過來随同一起見見世面的，根本不能上陣殺敵，當個催化劑可以使使，不過，絕對無法代替其他，哪怕是大環境。

Advertisement

“既然不是外人，那麽我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為你們分享一份頗有價值的資料。”月宵示意仆人從二樓拿出一份文件，紙張不多的樣子，在牛皮紙的文件袋裏，跟之前的包裝一模一樣。見月宵打量幽玄的眼神有些戲谑。

奧西裏斯才恍然之前挑選西裝的幽玄做了多麽具有先見之明的選擇，他真是新出茬兒的買了一件兩側有巨大內兜的運動版西裝。

“如果這次你有足夠明确且清晰的利潤點，我倒是覺得有簽訂的可能。”幽玄一手接過，輕微掂量一下。

月宵有些老成的樣子，疲乏可以在臉上察覺而出，道，“沒想到我忙乎了半天，以為天衣無縫，卻輕易被你看出破綻。”

幽玄冷冷笑道，“你故意亟不可待地設宴，甚至不是百日之後，可見事發突然，你需要一個場合，并且跟你女兒有關。按理來說，今夜你的邀請名單可不是這些人吧，但是一水的二流人等，無外乎你的目的并不是慶祝。”

奧西裏斯走到他們二人面前道，“月宵，你慌了。還有些饑不擇食。”

月宵道，“你就不認為我只是想借此籠絡一下本地勢力嗎？”

幽玄呵呵笑道，“你多餘的舉動，顯得更加笨拙。圈設出來的格局，只是想将這件事情的價值稀釋到容易被人遺忘的地步。你我都知道，那個最是愚笨與直接的方法根本不是在你的選擇範圍之內。但是，你似乎卻像堂而皇之地拿起來，作為一個可以搪塞我的理由。”

月宵道，“我有可以應對的人選，你們只是待選之一，為什麽你們不願意裝聾作啞，讓事情順其自然呢？”

奧西裏斯道，“很簡單。因為你冒犯了不該冒犯的人。”

“那麽，咱們雙方都有把柄在手，現在可以公平談判了吧。”月宵決定退一步。

奧西裏斯道，“我覺得你的設定，應該更加信任你之前的搭檔，既然如此，你的任務是獵殺卡米拉嗎？我們是否需要跟你選定的人選彙合？”

月宵從來沒想到可以獵殺卡米拉，這個是件不得了的大事，輕輕問，“可以嗎？”

“關于規矩，幽玄總是懂得多些，剛才已經将他們的戒條一一敘述。于是，稍微修改一下執行人這件事情，我看沒什麽。”奧西裏斯撇撇嘴道。

月宵動搖的心令其冷靜下來，他清幽地問道，“你認識小女？”

奧西裏斯道，“算是吧。”

月宵更加警惕道，“你是人是鬼？”

奧西裏斯眨巴下眼睛，道，“我說的認識，恐怕跟你說的認識，不是一個認識。你哪裏誤會了什麽，怎麽聽起來感覺怪怪的？”

月宵狐疑地盯着奧西裏斯，後又看了一眼幽玄，道，“僅僅憑借一個水晶玻璃球這個東西，你們根本沒有任何說服信。”

“剛才準則也沒有？那個可是秘密。”奧西裏斯知道月宵周旋着什麽，估計他們的人員正在進行視頻的技術鑒定。

“如果你不夠坦誠，我們也沒有辦法。不如這就告辭。”幽玄巴不得不失面子，保存裏子，走走過場，省得麻煩呢。

月宵過早地說明目的，卻沒有接下來實質性的發展，只得開口道，“是的，開始給你的那份不過是一個人口資料，現在的這份才是剛才拟定的合同。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些瑣事，沒想到你們各自計較的東西還真是多。”

幽玄道，“開始你用這個事情，讓我陷入被動。如今不打自招，目的是想推出你的第二份合同？既然如此，你總是認為你可以給足我需要的誘惑，那麽，你的目的呢？究竟是讓我們旭久組與血族為敵的自不量力，還是別的什麽？你應該清楚，被卡米拉盯上，可不是鬧着玩的。”想起，奧西裏斯開出的價碼，直接滅了卡米拉，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想的。幽玄可得留着這個證據，免得最後被奧西裏斯算計了還沒處說理呢。

奧西裏斯詫異幽玄想要保住卡米拉的心思，他可不認為是幽玄的憐香惜玉地心作祟，猜測會不會不想突然引起人類與血族的戰争，才走了這個階段。

“我的目的并不是置卡米拉與死定，只需要你們找到她，說服她，讓他放棄對我女兒的‘青睐’。”月宵望了眼樓上，心中寂寥難耐，不禁眼眶濕潤，有種說不出的錯失感。

幽玄道，“你不願意讓跟你同一個商業圈的知道，是怕他們以此為要挾，讓你晚年不好過呢。但是，對剛才蕭天行同學說的斬草除根你又選擇忽視，到底是害怕直面血族的報複是嗎？”

月宵示意仆人退下，整個大廳的房門早已被關閉，屋外依舊喧嘩，空氣的流通變得艱難，月宵的聲音也放的柔軟，道，“如果沒有遇到他們，可能我還有除之而後快的雄心，但是，這種非自然的力量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眼前上演的時候，我便開始動搖。這種動搖，直到有一天，自己竟然可以像是手握遙控器一樣的測控的時刻，我便知道，已經不可能了。”

“覺得自己渺小嗎？”奧西裏斯看着月宵問道。

月宵沒有言語，這種膨脹感在他每次使用力量之後來的副作用就是無邊無盡地空虛。

“你在讓我們同情，同情你這樣的駕駛者。你只能按照既定地程序去實現已知的動作，對于無知的你不敢，因為你知道，自己無法掌控。這種渺小感，現在變得更加真實了不是嗎？”幽玄竊竊笑着，貌似跟自己無關。

月宵似乎想反駁些什麽，可是面對卡米拉，他知道，這種非同一個種族的捕獲，顯得力單勢薄。“所以，我選擇商業來做這個交易，你們應該會感興趣不是嗎？人類社會最至高無上的誘惑。”

“你是說金錢的誘惑嗎？”奧西裏斯偏頭問道。

月宵看着蕭天行，半響一字一頓道，“我說的是駕馭金錢的誘惑。”

“可是你現在體會的确是，利用金錢來駕馭我們。”幽玄雙手抱懷，看着月宵。

月宵随手一揮，忽然從地面伸出利刃，成齒狀将幽玄跟蕭天行分別禁锢起來，道，“我的渺小建立在相對的位置上，但是，似乎面對你們是絕對的強大。”

奧西裏斯新奇地看着拔地而起的尖刀，道，“按照你的能力自己解決卡米拉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需要我們的出手？看來似乎你也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不明物種呢。”

月宵道，“面對直接損益者，我只是不方便出面而已，不過，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你們似乎，并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就像幽玄先生一樣，熟知的部分，就可以在一次危機面前化險為夷。”

幽玄一手輕輕碰觸了一下尖刀，證實不是幻象，你真家夥，于是道，“如果你高估了我們的能力呢？顯然面對現在的危險我們都無能為力。”

月宵微微一笑道，“那麽只有滅口了。”

“啪啪啪！”奧西裏斯在一旁鼓起掌來。

月宵詫異，道，“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為我在開玩笑吧。”

奧西裏斯道，“我知道你這種順勢而強，自以為不計後果的臆想可以擺平一切。但是，自我催眠可不好。”

幽玄兩只手指，輕輕一掰，那泛着冷光的白刃便應聲而斷。

月宵有些慌神，他不是不清楚有一天會遇上對手，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對手來了哦，是不是有點小興奮呢？”幽玄雙眼放光，一手伸到唇邊，舔着手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