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去已是深夜,保镖送到大門口就不敢再進去。阿姨在樓下等我,沒開大燈,點了一盞昏黃的臺燈。初秋的夜裏風吹得有些冷,她團着手,低頭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她煮了酒釀圓子和荷包蛋。
阿姨姓張,一直在謝晏的這所房子裏工作,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平時老躲在樓下的隔間裏,有人需要才會去叫她。
她見過太多脔寵和玩物,性子怯弱謙謹,知道進退和規矩,飯做得很好吃,謝晏對她很滿意。
我以為這樣的人是會麻木的,見慣了深夜來去的車輛和上下赤裸的漂亮男孩,按理說應該對我不屑一顧,但想不到她是個好人。
對我亦有一份憐惜。
我搖搖頭,依着謝晏的性子,待會大概要給我看劉霖的下場,還是不吃東西比較好,免得吐得天翻地覆,平白糟蹋自己。
推門進去,桌子上的飯菜已經被她收拾掉了,黑暗裏只看見桌子上空空蕩蕩。地毯也換了新的,腳踩上去,幹淨柔軟,細密的花紋觸着足心有些發癢。
在餐桌旁呆了一會兒,我安靜地上樓,穿過漆黑的走廊,找到我的房間,然後換了衣服,吃藥,跪坐在床腳讀一本盲文。
我并非視力障礙,相反,因為陳熙的緣故,我的夜視能力自小就非常好。謝晏有次回來的時候我忘了開燈,他驚異于我的敏銳和反應,讓我跟他的一個手下比試,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射過來的飛镖,但我沒躲。
狼和羊在一起玩游戲,狼追羊跑是理所應當,可那個人不過是謝晏手裏的另一種狗,我自然不會被一只牧羊犬追得落荒而逃。
那場謝晏随性而為的比試,以我的左肩被飛镖射中而結束,我咬死了唇沒有出聲,那人的第二支镖被謝晏扔過來的金屬打火機擊落,我順勢尖叫,驚慌失措地朝他的方向奔逃。
謝晏笑着把我圈在懷裏,扯開我的衣服舔舐我的傷口,血液在他舌尖卷過吞入喉間,發出甘美的氣味。他那天興致很高,親手替我包紮了傷口,我跪趴在黑色的大床上,一邊吞吐着謝晏粗大的陰莖,一邊擡着胳膊讓他上藥。
敲門聲阻斷了我的回憶,我撐着床站起來去開門,張姨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是白糯漂亮的酒釀圓子和荷包蛋,旁邊還有一個閃爍的手機。
“我不……”
“言言,聽話。”
謝晏的聲音傳出來,他大概喝了酒,嗓音又沉又醇,經過聽筒傳到我耳中,說不出的有魅力,仔細一咋,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脈脈溫情。
“吃完哥哥給你個驚喜。”謝晏說完就挂了,我也沒剛才那麽高興,因為明顯這是謝晏和他新床伴的小游戲,挂電話時我明顯聽見一個男人的幹嘔,還有謝晏的那聲“乖”。
謝晏随便打電話給一個人,他胯下的人不允許出聲,只用口舌伺候,謝晏射出來就結束,但是如果中途被電話那端的人發現了,就會有懲罰。
我第一次同他玩這個游戲前,謝晏給我看了兩條狼狗的照片,烏黑發亮的皮毛,矯健有力的四肢,胯下深紅可怖的狗屌,他說我贏了有獎勵,輸了就要去陪它們玩。
這個游戲的樂趣在于謝晏可以随心情決定勝負,他想故意為難人時,你做得再好都不夠,他想憐惜人時,就像剛剛那人,做得那麽爛,還是被他護住了。
我明明都聽出來了,他卻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