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時門外再度傳來腳步聲,然這次說話的不是士兵,卻是個女子的聲音,昭昭仔細一聽,那來人正是那安可盈。
“殿下,妾身找殿下有些事情,殿下可否出來一見?”
安可盈那嬌聲中帶着哭腔。
昭昭小心翼翼地瞅向了太子,只見那男人也瞅了她一眼,而後帶着幾分嫌棄地轉了頭,冷冷淡淡地道:“開門。”
珠兒立刻便去把那門給打了開。
安可盈有些沒想到,至少沒想到能這般順利,這驟然一見門開了,又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如冠玉,玉樹臨風的太子,頓時激動的胸口狂跳,接着便是一聲嬌喚。
“殿下。”
那聲音依舊帶着哭腔。
她自然是也看到了昭昭,看到昭昭穿着一身亵衣,一看就是剛沐過浴,要勾引太子的模樣。安可盈暗地裏使勁兒地攥住了手,心中暗罵。
她之所以冒着那“鬼哭狼嚎”來了,便就是因為不服,因為生氣!
太子今日一回來就來了那蘇昭昭的房中,若再一晚,就連續三天了。
安可盈如何能受得了。
“妾身有事要與殿下說,殿下……”
那魏臨初也沒用安可盈費什麽口舌,淡淡地瞥了那屋中的昭昭一眼,而後便很自然地擡步出了去。
安可盈是萬萬沒想到!
以前她也不是沒主動找過太子,但太子根本不見,沒想到今日卻這般順……!!
Advertisement
眼見着那男人出來了,安可盈眼中還哪有淚。見在太子走過來之後,安可盈朝着裏頭的昭昭得意一笑,白了她一眼,便嬌氣地喚着太子,跟着走了。
昭昭意料之中,暗道安可盈來的巧,不過她不來,太子剛才那話的言外之意不是也要去她那麽。
*******
一路上,安可盈嬌滴滴地一直與太子說着話,待到了她的寝居,更是很自然地把人往她房中拉。
男人并未拒絕。
安可盈簡直是心口狂跳,她半絲也沒想到。
進了房她便急着示意那丫鬟,叫她備水。
“殿下沐浴麽?”
魏臨初頗是舒适地坐在了椅上,卻是沒回答。
安可盈當即湊了過去,蹲在了男人身下,輕輕地給他垂了垂腿,聲音更嬌,“妾身服侍殿下沐浴可好?”
魏臨初從坐下便開始環視這房中,看了一圈後回眸,眼睛落到了安可盈的臉上,擡手很随意地撥開了她為他捶腿的手,探身靠近了她,張口問道:“你這屋中,有催,情香啊?”
“唔?”
這一句話,可不是吓壞了那安可盈了。
“沒,沒有啊!”
事實上,一切便像是昭昭猜到的那樣,安可盈倒是真有那香料,只不過是此時還沒來得及點。她根本就沒想到太子會來。适才一見太子進來,她的貼身丫鬟便麻利地去取香了,這時剛拿了過來,恰在手中,一聽太子這話,自然是也吓得不清,哪還敢動。
魏臨初饒有興致地笑了笑。
“是誰教你對孤用這香的?你爹還是你娘?”
“沒有,哪有的事?殿下,殿下在說什麽?妾身沒有那東西?”
“哦?”
魏臨初捏起了安可盈的下巴,“那孤,要是找到了呢?”
“啊,殿下!”
那安可盈登時跪了下去。
“不關妾身爹娘的事,是妾身太想殿下了,才,才鬼迷心竅,想了這些這些旁門左道,不管妾身爹娘的事,殿下……妾身馬上就都處理掉,殿下……”
魏臨初聽罷松開了她,摸了摸她的頭,笑笑,“嗯,乖。”
這時也站了起來,繼而朝着那女人很是溫和地道:“孤想寵幸誰就寵幸誰,聽懂了了麽?”
“是,妾身懂了,妾身都懂了。”
安可盈可謂吓得魂飛魄散了,這時紅着眼圈擡頭,只見那男人理了理衣服,而後便走了。
安可盈頹然坐在了地上。
待聽聞太子出了院子,她起身暴怒,“啪”地一聲就給了貼身丫鬟一巴掌。
“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都處理幹淨了麽?太子怎麽會知道?”
那小丫鬟被打得“嗚嗚”痛哭,跪地連連求饒。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
那“鬼哭狼嚎”持續了一夜,昭昭使勁兒堵上了耳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第二日早上醒來,她便聽到院中的丫鬟們說着什麽“某處全是血……”
昭昭直打冷戰,使勁兒攥着小手,突然就更怕那男人了。
*******
魏臨初坐在書房,旁邊的小太監多福在一旁研磨伺候。不時外頭傳來腳步聲,有士兵立在門邊禀道:“啓禀太子,招了。”
魏臨初頭也沒擡,有一搭無一搭地問了一句。
“是誰?”
“姜皇。”
聞得這二字,身旁的多福一個激靈,臉都吓白了。
“殿下……這……”
但只見太子非但是沒得半分慌亂,卻是連吃驚也無,鎮靜如常,便只是嘴角微微一動。
“知道了。”
“是。”
那士兵聞言便退了下。
他走後,多福擡袖擦了下額頭。
“殿下,這?”
眼下近兩年,皇上有些無心理會朝政,今年家宴之上還曾戲谑說要做太上皇,事實上,此時這大燕的天下已經一半都落入了太子手中。皇上退位那是遲早之事。
太子乃正宮皇後所出,生而尊貴,打小便是儲君,更是那衆望所歸的新帝。眼下衆皇子之中,唯蘭貴妃的兒子,四皇子晉王能有些希望。
太子江都遇上刺客,原多福是理所當然地想此為晉王所為,可萬萬沒想到,卻是那姜國皇帝?!
這……
姜國遠在天邊,姜皇亦是與太子無怨無仇,這是為何呀?
魏臨初一聲冷笑。他早猜到了,此事前世不曾有,所以……
他未回那多福的話,卻是擡聲道了別的。
“把蘇昭昭給孤叫來。”
“是,奴才遵命。”
多福當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墨錠,退下了。
他雖滿心滿腦的疑問,但見太子無意解惑,當然也不可能再問什麽,急着就要叫那蘇姑娘去了,但走時眼睛無意間瞟到了太子的字,多福又是訝然不已,不禁暗道:“咦?太子的字怎地還變了。”
******
過不多時,那嬌滴滴的小人兒便被帶了過來。
昭昭跨進門來便盈盈地一禮。
“殿下萬福。”
“過來。”
“是。”
昭昭乖乖地應聲過去,胸前那渾圓蘇雪起伏不定。
自多福去叫她,她就心驚膽戰的,且不知太子要幹什麽?
小姑娘緩緩地過了去,帶來了一股子清香。
她小手揉捏着,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桌旁,等待吩咐,過了一會兒,但聽那男人開了口。
“研磨。”
昭昭急忙點頭應聲,小心地斂起衣袖,為太子研磨起來。
不時,有丫鬟上來了茶水。
魏臨初也沒說話,便只冷冷地看了昭昭一眼,那小姑娘唇瓣顫顫,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墨錠,試着猜測男人的意思。
她端起了那茶,打開蓋子,輕輕地撥動,瞧那茶水甚熱,便小心地吹了吹。
一股幽蘭之氣沁入魏臨初的鼻息之中,男人轉過了頭。
他面容冷峻,雙眸幽深,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她。
那小姑娘胸口起伏的愈發的厲害,玉指皓腕,肌膚聖雪,櫻唇嬌豔欲滴,更是杏眸含春,瞧着楚楚可憐,亦是楚楚動人,讓人愈發地想狠狠地欺負她。
昭昭心顫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吹錯了,這時剛要道歉,但見男人一個眼神示意,冷然道:“端走。”
“是。”
昭昭趕緊點頭,旋即把那茶水端去了別處,而後返回。
那男人一直眯着她,看的她渾身冷汗,但冷汗很快變成了熱汗,只見太子坐在那,慢條斯理地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而後起身一把将她拎坐到了那桌子上。
“啊,殿下……”
昭昭頓時從頭到腳地都燒了起來。
大白日裏,沒一會兒。那書房之中便響起了少女連綿不絕的聲音,良久良久。
接着一連五日,魏臨初也沒怎麽回來。
那日書房之事後,小昭昭又是“嗚嗚”地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吹了茶犯錯了,還是什麽會錯了意,總歸是委屈的要命,而且在那種羞人的地方。她越想臉越紅,越哭越甚,使勁兒使勁兒地哭。
魏臨初起先沒說話,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得煩了,冷冷地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麽?”
昭昭這一聽,擡袖擦了一下小臉,想了想,抽抽噎噎地提了想去集上一趟的要求。
魏臨初答應了。
是以第二日,昭昭便和珠兒去了集上。半日下來,她買了好些胭脂水粉,珠釵步搖,也選了好幾款自己喜歡的料子,量身做了幾套衣服,還帶回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貓,這想買什麽便買什麽的感覺真是極好。
一百兩銀子轉眼便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她托付珠兒送去了十裏街給姐姐一些,而後自己手中便所剩無幾了。
那十裏街離得太遠,本昭昭倒是想自己親去看看姐姐,但怕一天之內回不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那魏臨初那般可怕,昭昭更是覺得他什麽都能幹出來。穩妥起見,昭昭便只派了小丫鬟去了。
做的衣服也是沒兩天便取了回來。昭昭欣喜極了,在房中挨個試穿,買回來的那些首飾也是試戴了個遍。
愛美是女子天性,尤其是美貌的女子。
昭昭的日子過的一直不差,和姐姐雖只是縣城出身,但父母以釀酒為生,生意也頗是紅火,年幼之時,也過着小家碧玉的日子,并不缺錢缺穿。
後來到了薛府,雖被當做金絲雀,但胭脂水粉,穿的戴的,薛老夫人也沒短過她。
昭昭也知道老夫人的用心。
她就是想讓她愛這富貴,過不了苦日子,它日也會追這富貴。
人人都愛富貴,人人也都愛這華服美食,想過舒坦舒服的日子,這沒什麽錯。眼下華服,首飾往身上這麽一穿,一戴,小姑娘瞬時只覺什麽煩惱都沒了。
“姑娘可真好看!”
珠兒瞧着她這麗雪紅妝,珠圍翠繞的小模樣,一時間看的呆了,平時她也常是心中感嘆姑娘的美貌,此時這一看打扮了一番後的姑娘,不禁更是震驚,心中暗道:殿下什麽都給姑娘,唯在穿着打扮上缺了姑娘,會不會是怕擾了心神?更把持不住?畢竟那晚深更半夜的……
那深更半夜的一次,可謂是魏臨初抹不掉的黑點了。
*********
魏臨初是四天之後才回來的。
他剛回來,昭昭就撞見了他。
小姑娘金瓒玉珥,打扮的風嬌水媚,懷中抱着小白貓,含嬌扶欄,正在橋上笑呵呵地看那鯉魚戲水,突然感到珠兒碰了自己一下。然後她轉過頭一看,就看見了魏臨初。
那男人一如既往,眉目冷峻,一臉的深沉,那深沉之中還帶着幾分嫌棄。
他瞧見她,那眸子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見那豔豔華服,滿頭步搖,頸上玉翠,腕上紅珠……
男人抿唇,旋即問道:“孤的玉佩呢?”
昭昭一看見他,原那臉上的笑便登時收了回去,此時又驟然聽他問起了那玉佩,小手上一層汗,不住地摸着懷中的貓咪,“妾身,妾身當了。”
聲若蚊音,但她也實話實說了,關鍵是不說也是不行,畢竟這一身裝扮,還有一只貓在這擺着,太子看得見。
魏臨初微微仰頭。
昭昭小心地瞄了人一眼,看他也沒什麽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殿下,殿下不是送妾身了麽?”
小姑娘戰戰兢兢地看了他好幾眼,方才說出這話。
“所以呢?”
“所以妾身就……”
所以她就自己喜歡怎麽支配便怎麽支配了。
昭昭沒說完,魏臨初也沒等她說完,接着便開口問了她下一個問題。
“多少錢?”
“一,一百兩。”
男人一聲嗤笑。
那笑笑的昭昭頓時咬住了唇。
一百兩?魏臨初無語了。他身上就沒有一百兩的東西。那羊脂玉少說也值兩千兩白銀,她一百兩就給當了。
但那男人眯她一眼,還是那副嫌棄的表情,一聲笑。
“蘇昭昭,你是特意在向孤證明你不是裝傻,而是真傻是麽?”
魏臨初說着這話,負手朝着那小人兒走了過去。
“唔……”
昭昭吓壞了,心口狂跳,眼圈轉眼就紅了,剛要往後退步,那小臉兒一把便被魏臨初給捏了住,手臂一松,懷中的貓咪便“瞄”的一聲從她身上跳了下去。
男人眸光直視着她,“嗯?”
昭昭不知道說什麽,吓得渾身哆嗦,卻是想了好久,方才說出了話。
“妾身不傻,妾身知道殿下的玉不止這個價,但當鋪只給這些錢,妾身也想多要,但人家不給呀。”
“孤問你要錢幹什麽?”
“我……”
昭昭嘴唇嗫喏,而後心驚肉跳地擡起了玉臂給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也指了指自己镯子。
魏臨初嘴角一動,湊近她的耳邊,“你穿的那麽好看,是被睡沒夠麽?”
“唔……”
昭昭的小臉兒更紅了。
“以後,你再當孤的東西試試?”
魏臨初放開了她,這時也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亦是凜然冷漠地甩下這句威脅的話後,人扯了下嘴角,走了。
昭昭擡手使勁兒地擦了一下額頭,心有餘悸,但也沒忘了趕緊接過她的貓。
她覺得自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吓得一身汗。
以後自然是再也不敢了。
第二日,她寝居便被送去了十多套衣裳和兩小箱子金銀首飾。
昭昭看的眼睛直冒光,擡手揉了好幾次。
這些都是她的了?
雖然不能當,但是也是極好啊!
*******
自那日安可盈從她房中叫走了太子後,昭昭發現那人對她比以前好多了很多。本昭昭還以為她會來和自己炫耀,豈料并未。
這日昭昭抱着貓眯散步,碰見了安可盈。那安可盈,卻是和之前有些變化。
“你的貓哪買的呀?該不會是殿下送的吧。”
昭昭搖了搖頭,“是我自己在集市上買的。”
那安可盈頗是感興趣,“哪一家,可否詳細說說。”
具體的昭昭倒是不大記得了,不過告訴了她一個大體的位置。
“左右閑着也是無事,這江都我也不熟,不如明日,你帶我去瞧瞧?”
昭昭聽她這般一說,瞬時沒有回話,原因當然是不想和她一起。
安可盈笑了笑,“怎麽,你還怕我把你賣了呀?呵……”
安可盈說着朝她走來,圍着她轉了一圈,緩緩地說道:“我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啊。”
她說着笑了起來,繼而接着道:“我不喜你正常,你不喜我也正常。你我都愛殿下,當讓都想做他的唯一,可是他是殿下,又怎會只有一個女人。今日是你,就算沒你也會有別人,想開了便好了。怎麽?不願意和好麽?”
昭昭瞧了瞧她,“安良娣待我好,我自然也會待安良娣好。”
安可盈微微一笑,當即便過去挽住了昭昭的胳膊,“以後到了太子府,有什麽事兒,找我便好。”
昭昭點了點頭。
這接連三日,那安可盈對她都很好,與她有說有笑的,還給她講了好些京城趣事。昭昭聽着新鮮,卻是喜歡聽。
到了第四日那安可盈便再次提出了上集上買貓之事。
這小貓昭昭是喜歡的很。安良娣也喜歡,倒是也沒什麽不正常,昭昭想了想便是答應了。
倆人乘着馬車,出了蘭亭水榭,去了昭昭上次去過的集市,一路找到了地方。那安良娣一出手卻是把剩下的四只貓咪都買了。
街上車水馬龍,人極多,昭昭帶着帷帽,這買了東西之後再一回頭,就不見了那安可盈。
小姑娘的心驟然一驚,接着就是珠兒她也未尋到。
昭昭登時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憑着記憶一個人走,尋那馬車,但走着走着,突然覺得好像有人跟着她。
小姑娘回頭張望,但又未見什麽可疑之人。
昭昭越行越快。終于走出了人群,來到了那停車之地,卻發覺哪還有車在?
她知道自己中計了。那安可盈還是沒安好心,想要害她。自己涉世不深,終是大意了。
這時再看這原本的停車之地,此處僻靜非常,昭昭頓時便反應了過來,心口狂跳,轉身就要走,但卻前面赫然出現一人!
小姑娘定睛看去,只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家長房三公子,薛言!
“昭昭妹妹。”
那薛言聲音極輕,瞧見她那小人兒便渾身火熱非常,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笑得極其猥瑣。
“哥哥可是想死你了,昭昭妹妹!”
小姑娘頓時攥上了手,朝後退去。
“你,你別過來,你瘋了麽?你不知道,我是太子的人麽?”
薛言知道,當然知道。
他對昭昭的的确确是朝思暮想,可謂魂不守舍,做夢都想得到她。眼下他打的主意便是她是太子的人,自己強迫了她,她斷然不敢說,只能受了。
思及此,那男人眼睛猩紅,一點點朝她靠之過來,“昭昭妹妹,你怕什麽,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反正你現在也不是處子之身,太子也發現不了。你便和哥哥在此樂一樂,嗯?”
昭昭終于是明白什麽是色膽包天了。
這薛言被人利用了,定是那安可盈幕後操控一切,放了消息給他。
安可盈的目的是讓他污了她,再來個捉,奸,給太子看!
薛言這個傻子!
昭昭急得氣的眼圈都紅了。
“薛言,你現在馬上放我走,斷不可亂來!這是別人的詭計,目的在于害我,你若是對我亂來,沒有你的好處!”
“嘿嘿,昭昭妹妹,你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麽?能嘗到你的滋味,死又如何?昭昭妹妹……”
這男人說着一下子便朝她撲來。
少女頓時花容失色,眼尾泛紅,一下子就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珠釵。
“你別過來!”
然就在這時,只見一道黑影驀然從天而降,直接便立在了昭昭的身前。
小姑娘驟驚,頓時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那是個男人,但昭昭并不認得。
“你是誰?”
這一句話說完,昭昭也沒聽那人回答,便見其倏地上前,一把摁住了薛言。
*********
半個時辰後,蘭亭水榭。
院中站滿了黑衣人。
安可盈瑟瑟發抖,牙齒打顫。
那薛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褲子濕了,膝下已是一片污水。
昭昭小臉煞白,嘴唇微顫。
四下裏氣氛駭人,空氣仿佛都凝結住了一般。
驀然傳來的腳步聲,更是讓所有人都是呼吸一滞!
轉瞬,只見魏臨初冷着臉,其後跟着數十個士兵,遙遙而來。
周圍一片肅穆。
昭昭身子發顫,甚至不敢擡頭看他。
那魏臨初徑直來到場上,一言未發,直奔那薛言而去,抽出他身旁黑衣人腰間的長劍,接着便是“噗”的一下刺入了那薛言的心口,沒給那男人半分句話的機會。
“唔!”
昭昭一下子便咬住了手,渾身戰栗,雙腳發麻,頓時吓得魂兒都沒了。
那安可盈就更是。
“殿下,殿下,殿下你聽妾身解釋!”
安可盈朝着魏臨初而來,但聽“啪”地一聲。
那男人反手便打在了她的臉上。
“滾!”
便只有這一個字,再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