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昭昭上午進了乾承居整整一天, 乃至一夜都沒被送出來。
乾承居這一天中送了六七次水,太子也根本就再沒出來過。
太子妃等人盯的死死的,妒忌, 醋的要命, 俨然臉都氣青了。
那蘇昭昭的身子也不必驗了, 什麽情況這還用說?
第二日年慕瑤便告了病,安也不必請了。
她對那蘇昭昭的相貌愈發地好奇,恨不得馬上看到,但人一直在那乾承居, 就連第二日早上太子走了, 也沒被送出來。
年慕瑤當然不敢去太子房中拎人。但到底是弄來了乾承居的一個嬷嬷。
“長得什麽樣?怎麽就美的不行了麽?!”
年慕瑤火冒三丈, 氣的要哭了。
那嬷嬷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小人兒的臉蛋兒,那冰清玉潔的身子,那細腰, 那白腿, 那鼓脹的月匈脯, 還有在太子的身上扭動都得妖冶的模樣, 咦……
“太子妃, 那蘇侍妾說話輕聲細語的,瞧起來是清純,可實際上骨子裏欲的很,那眸子,那聲音, 那動作,那言語,沒有一處不是在明晃晃的勾男人,那,那就是狐貍精啊!昨天太子寝居,管床單就換了七次……”
年慕瑤氣的使勁兒咬住了唇,攥緊了手。
“下賤!那個女人太下賤了!太子怎麽就那麽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太正常,那嬷嬷沒回話,但卻自顧地想了起來,就那蘇侍妾的模樣沒有幾個男人能抵的住。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再尊貴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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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再尊貴的男人也是一樣。
昭昭自覺自己只是輕輕地朝他勾了勾手,那男人昨晚就……
他放浪了一天一宿,屋都沒出去,若非第二早上要上朝,昭昭覺得他還能弄她一天一宿。
她沒被送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腰酸腿軟,已然是床都下不去了。
那男人走後,她睡了整整一上午,再度醒來時,終于覺得舒服些了。
然剛吃了點東西,便聽到外頭恭敬的問候聲。
小姑娘手一顫,擡眸,見确是那男人又回來了。
“殿下……”
一看到他,昭昭小臉兒瞬時臊紅,羞赧又害怕,淚汪汪的。但一想自己得罪了太子妃,眼下除了指望這男人護着她,還能指望誰,就是希望再渺茫也得試試不是。
雖然她只是替身,但有一點,這麽多天來,尤其是昨天,昭昭還是有些底的,便是這男人是真的很好色,這樣也好,起碼她也算是有些抓手。
魏臨初回府便直奔了寝居,看到這嬌豔欲滴的小姑娘,一貫的模樣,冷傲深沉。
“怎麽?才起?”
他微微蹙眉。
昭昭戰戰兢兢地點頭,小臉兒紅着,當然是拘謹又羞赧。
她醒了後洗漱完了,餓得很,就先吃了東西,實則是也沒來得及梳妝打扮。這剛想完以色侍人,自己就這般模樣,她也有點擔驚受怕。
那男人擡步不緊不慢地過來,坐在了床邊。
昭昭心口狂跳,和以往一樣,一見他靠近,就下意識地往裏一縮,但也是同前日一樣,縮完,就又一咬牙,靠了回來。
“殿下……”
她嬌柔地喚了他一聲,接着便小貓一般,很自然地靠到了他的身上。
魏臨初喉結滑動,當即便箍住了她的腰肢。
倆人瞬時便是近了又近,貼了又貼。
他沉聲,眸子深不見底,“有什麽要求?”
昭昭一怔,瞬時并未反映過來他在說什麽,等反映了過來也是沒有完全懂他的意思。
要求?她此時心中想的就是不要見太子妃,永遠都不要見,但怎敢這麽說。
小姑娘思忖了一下,顫顫巍巍地道:“太子妃要見妾身,妾身還未去拜見,妾身現在可以走了麽?殿下……”但口中說着要走,人卻是更往那男人的身上貼了貼。
“不必去了。”
“嗯?”
小姑娘頓時慌張地擡起了眸,心口狂跳,“不,不必去了?”
“嗯。”
“是,是太子妃說的?”
“孤說不必去了,便就不必去了。”
“是。”
昭昭輕聲輕語,答應着,那嬌軟的身子就又朝着人靠了靠。
心中自然是狂喜,這不用去了是太子說的,太子發話了她怕什麽?
得了此結果,小姑娘當即便覺得昨夜被折騰了折騰也值了。
但此時,第一關過了,卻還有第二關。
第二關可不便是這男人了。
且不知……
昭昭想着,心口跳的更厲害,這時恰聽那男人再度開口問道:
“還有什麽要求?”
小姑娘一聽,接着便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似的道:“那妾身可以回去了麽?”
“除此之外。”
昭昭又是一怔,他這意思是還要留她一宿麽?
她不可以了。
當下一聽,小姑娘便要哭了,但又哪裏敢哭,只是眼中噙着淚,擡眸可憐兮兮地看着那男人,想了想,柔聲柔氣地道:“妾身今日好像不可以了。”
“孤叫你說想要什麽?”
“我……”
昭昭一聽,唇瓣顫着,委屈巴巴地,聲音更輕更柔了。
“那,妾身想要珠兒,想要貓咪,還想要換衣服。”
“就這些?”
“糯米糕,還想吃糯米糕。”
魏臨初聽罷,瞅了一眼門口立着的侍女。
那侍女立時便躬身去了。
小姑娘看看那走了的人,又淚汪汪地看看眼前的男人,當下便想問他要留她幾宿,她算算自己會不會被他弄死了,但可憐兮兮地也沒敢張口,接着有人送來了補湯。
那男人見了,不緊不慢地松開了她,一個眼神,語聲帶着幾分命令的口吻。
“喝了。”
“是。”
昭昭豈敢不從,點頭,接着便趕緊接過了湯,頭都沒敢擡,小心翼翼地把湯都喝完了。侍女接回小姑娘遞來的碗,躬身退下。
魏臨初一直瞧着,摸了摸她的頭,這時饒有興致地笑了,語聲也是罕見的溫和,“乖。”
昭昭一看他笑,就更是抽噎了起來。
她想這定是什麽提神兒的藥,她精神了,他好接着弄她。
這般一想,那眼淚兒疙瘩就又來了,但沒等掉下來,卻見那男人起身,而後竟是要走之意,“行了,睡吧。”
那聲音深沉依舊,昭昭頓時擦了下小臉兒,心口跳的更加厲害,眼汪汪地看着他,見人竟是真的走了。
什麽情況?
昭昭不知道,不過走了當然是好!
是他還沒禽獸到底,想讓她休息休息,再來做那事麽?
若是如此也行啊,她可還真是謝他了。
接着昭昭便來了困意。
她腦子不轉,也不想了,鑽進被窩,迷迷糊糊地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香甜又安穩,一直到了第二日。
小姑娘睜眼醒來便看到了珠兒和貓咪,卻是從侍女口中得知的已為第二天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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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書房
蓉惠姐妹在外等了許久,見那書房的門終于開了。
倆人都急着上前了一步,但見出來的卻是李多福。
李多福微微一禮,滿臉堆笑,但便也就僅此而已,接着便是要走,且不知太子吩咐了什麽。
惠昭訓急忙上前,喚住了他。
“李公公!”
“是。”
李多福應聲,也便停了下,還是那副微笑的模樣。
“惠昭訓有何吩咐?”
“殿下沒說見我姐妹麽?”
“奴才已為昭訓二人通報了,但是,殿下忙。”
那惠昭訓咬住了唇,與姐姐相識一眼。
眼下三天,加之之前,半多月,她二人來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一次也沒見到太子。
李多福的回應總是太子忙忙忙,可是那蘇昭昭已然在他寝居住了三天了!
惠昭訓急不可耐,當下便拔下了頭上的金釵,給那太監遞過去。
“李公公,麻煩李公公多為我姐妹二人美言幾句,我姐妹二人極是想念殿下,以前殿下也不是不喜歡我二人,李公公知道的,李公公……”
“是啊,李公公,便麻煩李公公了!”
那蓉昭訓也急着上了前來說着。
“昭訓……”
那李多福趕緊把東西推了回去。
“昭訓萬萬別這般,這後院的主子,奴才都謹記着,也都有提醒美言,自然也包括昭訓二人,昭訓大可放心。”
這拒意太是明顯,李多福還是那般恭敬,當即就把東西還了。
“奴才還有事兒,這就先走一步了。”
這最後一句話說完,李多福躬身退了好幾步,而後轉身,直了腰板,擡步走了。
“喂!”
那惠昭訓氣了個夠嗆,使勁兒一跺腳。
“什麽嘛!”
姐姐蓉昭訓拉了妹妹一把,低聲,“算了,他可得罪不得。”
惠昭訓一咬唇,“以前他可不是這麽對我們的。”
“算了,別說了。”
惠昭訓心不甘,已然要哭了,“殿下為什麽就不見我們嘛!以前不見,那是誰也不見,可現在,那個小侍妾,她,算個什麽!”
她算個什麽?
這話後院的女人門可謂心中都想過。
那蘇昭昭何德何能?她算個什麽?
然氣的不止如此,那蓉惠姐妹倆人回到寝居就傳聽到了一個消息。
“蘇侍妾被太子叫到了書房。”
此消息風一般地在後院傳開,不僅是那蓉惠姐妹,太子妃暴怒,怫然而立!
“書房!”
太子不許女人進書房這是後院的女人人皆知之事。
就算太子在內,那绛雲閣的門敞着,也沒有一個女人敢入,包括太子妃年慕瑤!
昔日,有女人觸犯,那是因此死過人的!
可此時太子竟然主動把人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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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不知這禁忌。她若是知道,此時一定是更哆嗦了。她記得自己早在江都的蘭亭水榭時就被叫去書房一次。
而且那男人還在那裏……
此時雖是不同地方的書房,但昭昭的腦中還真就是想起了那次。
只因在那種地方做那種事情,簡直能羞死人,她這輩子也忘不了。
一晃兒,她已經在太子的乾承居住了三天了。
後兩天,簡直就是受寵若驚,那男人竟然沒碰她。
第二天,她醒來時太子已經走了,聽珠兒說,他晚上是和她同床睡的,可昭昭也不知自己怎麽睡得那麽沉,一點都沒感覺。
第三天,那男人回來了,還和她一起吃了飯,但到了晚上,後來就走了,聽珠兒說他當晚睡在了偏房。
昭昭倒抽一口冷氣,心差點沒跳出來。
侍女說完,她連摸了懷中的貓咪十多下,就此打住,再不叫珠兒接着說下去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受不了。
此時這是第四日,昭昭正在他房中抱着貓,緩緩地走着,眼睛目不暇接,小心翼翼又做賊似的,一點點地看着他屋中的東西。那些東西名貴又給人一種肅穆之感,有些擺設實在是好看又稀奇,尤其是那一對好似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的孔雀,小姑娘忍不住還伸出小手碰了一碰,然,就在這時,李多福來了。
那一聲呼喚,小姑娘心口“砰”地一下,毫無征兆,手腳一亂,便一把将那水晶孔雀撥到了地上。
“啊!”
昭昭當然是差點沒吓死,瞬時便是淚眼汪汪的,尤其看到李多福的臉驟然白了,她就更是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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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是有意的……”
绛雲閣中,昭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遠處,那男人在桌前,一身淡黃色蟒袍,修長的手拿着筆,本正在寫着什麽,聽她抽抽噎噎地進來就跪下去求饒,解釋什麽打碎了一對兒水晶孔雀……男人聽着微微蹙眉,放下筆,冷着臉,起身緩步走了過來。
昭昭随着人過來,頭擡的越來越高,身子也顫的越來越厲害。
“殿下……它多少錢?”
小姑娘想着她還有三百兩銀子,也不知夠不夠賠。
“伸手。”
哪知那男人接近了,居高臨下,沉着臉道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小姑娘趕緊顫顫巍巍地伸出了那雙玉手,乖乖地擡到了頭頂。
他是要懲罰她,要打她手板麽?
她認罰。
昭昭抽抽噎噎的,顫巍巍地舉着,那男人冷着臉,亦是冷着聲,“手背。”
昭昭又趕緊翻成了手背。
魏臨初看完,見那雙玉手安好,沉着的臉舒展開,露了一抹笑。
他擡手把人拉了起來,劍眉微蹙,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唔?”
昭昭腦子反映了半天方才想起,哆哆嗦嗦地道:“妾身說,說……它,它多少錢?妾身妾身賠給殿下。”
魏臨初嘴角一動,“它要上千兩黃金,你用什麽賠?”
昭昭吓得腿登時就軟了,險些沒站住,被那男人一把攬住細腰。
“所以,只能肉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