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電影

陸汵被訓的狗血淋頭, 但更讓他連兒子究竟怎麽樣了也無心關心的是他之前從靳北集團那争取來的所有合作案,全部作廢。

有一些已經簽了合同的合作案,靳北集團甚至寧願賠違約金, 都不要再跟他合作下去。

陸汵完全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他急匆匆趕去靳北集團, 只得到了靳總不在的消息。

對, 晉北集團如今大半的産業都掌握在靳曉手中,他這個和靳亦同一輩的人,也只能在這小輩面前低頭。

他現在開的公司不管是對陸氏集團還是對靳北集團來說,都是個小作坊。

他争取到的那些合作案都不是什麽大合作, 甚至連文件簽署都不用送到靳曉的辦公室裏。

陸汵實在想不出來靳曉究竟是為什麽要結束和他公司所有的合作。

陸汵見不到靳曉, 當初跟他談合作的人又表示這件事他做不了主, 是上頭直接下的命令。

陸汵急得焦頭爛額,只好打開手機,咬咬牙撥通了陸老爺子電話。

陸汵自認自己十分有骨氣,被逐出家門這麽多年, 也從來沒有回去求過陸老爺子。

當初咬咬牙堅持下來,到今天,再面臨失去時, 他反而沒有了當初那骨氣。

嘩啦一聲,許芳被澆了個透心涼。

冷冰冰的水徹底讓她從睡夢中清醒, 手背上錐心刺骨的痛也跟着來。

陸行帶着夏以離開,垃圾街就被包了,許芳和猴哥那些人全部進了警局。

許芳不知道現在過去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餓的快要軟在地上了。

而現在一股一股的錐痛從她的手背上傳來,冰水滲入她傷口帶來的刺痛更是讓她疼得恨不得就此昏過去。

這是哪?

沒有人會給她解答這個疑惑。

突然一道強光襲來,許芳雙眼被強光刺痛的一下閉上,淚腺控制不住凝聚淚水。

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人捏着他的下颚,給她灌了東西。

她身邊也傳來其他人呼痛的呻·吟聲。

其他人?什麽人?

略帶熟悉的聲音讓許芳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捏着她下巴的人給她灌完的東西,也沒有把那盞刺目到讓人完全睜不開眼睛的燈關掉。

許芳只感覺自己被重重的扔在地上,很快地上就響起了腳步聲,緊接着是嘩啦一聲,像是鐵門被關上的聲音。

許芳又痛又冷,她抱着濕冷的衣服瑟瑟發抖,卻忽然感覺有一股火熱的燥意從心底裏升起。

曾經感受過這股燥意的她瞬間猜到了自己剛剛喝下的可能是什麽?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一只極其粗糙的手就捏上了她的腳踝,将她用力往後一扯。

緊接着,幾只惡心的大手摸上她的身體。

恐懼瞬間湧上許芳的心頭,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接下來可能會經歷什麽。

嘶啦一聲,她濕漉漉的衣服被撕開,許芳下意識的一聲尖叫,用力把自己抱住。

靳曉走出破舊的倉庫,食指與中指之間依舊夾着根煙。

火星在煙上一點一點跳躍,漸漸燒出些許煙灰掉在地上。

跟在靳曉身邊久了的人都知道。

靳曉不抽煙。

他卻随身帶着包煙,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點上一支。

沈秘書匆匆從外面走來,看到靳曉又點了煙。

他斂下眉眼:“靳總,董事長剛剛來了電話。”

董事長自然是靳亦集團的執行董事長靳亦,也是靳曉的父親。

他沒有回話,而是遠遠的眺望着廢棄倉庫那片荒草叢生的廢地。

沈秘書也不敢打擾他,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

也不知什麽時候,天邊落下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雨珠打在泥地上,很快濕了塵土。

站在這裏,隐約可以聽見背後廢棄倉庫裏傳來的聲音。

沈秘書悄悄用餘光打量了一眼身邊的人,只是一眼,也只敢一眼。

他原本是靳亦身邊的人,靳曉進入靳北集團之後,他就跟在的靳曉身邊。

他知道也清楚眼前的男人在看什麽?

他正眺望着那片廢地,原本有一處公園。

沈秘書想到了十幾年前自己跟在靳亦身邊,第一次見到靳曉的場景。

十二歲大的少年冷冷的站在旋轉木馬邊上,溫柔神色和他身上的氣質格格不入。

他注視着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得開心的女孩,一眼不眨。

靳亦這個父親的到來沒有給她的心境帶來任何波瀾。

他面無表情的略過他,牽起從旋轉木馬上下來的六歲女孩。

女孩和他長了四五分像,叽叽喳喳的很是活潑,笑起來的模樣更是像極了個小天使,讓人止不住心頭發軟。

那個女孩是靳曉的親妹妹,卻不是靳亦的女兒。

靳北集團的大少爺靳問死于空難,而靳亦和靳夫人又只有他這麽一個兒子。

靳問的死讓靳北集團的股票連跌幾個點,董事會的那些老家夥也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靳亦會來是為了接靳曉回去,靳北集團需要一個繼承人。

那時候的靳曉和妹妹兩個人生活在孤兒院。

他不願意回靳家。

H市豪門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靳亦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

他年輕時風流多情,在外面欠下了不少風流債,年過四十收心回家。

沒想到才過了沒幾年,靳問就空難死了。

靳曉是靳亦年輕時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靳亦風流卻無情。

他不在乎別人給自己生下了孩子,有人帶着孩子找上門來,他連親子鑒定都不做就讓人趕出去。

他唯一承認的兒子只有靳問。

可惜,靳問死了。

靳亦在他那麽多私生子中挑來挑去,最終看上了靳曉。

唯一沒有母親的孩子。

在靳亦的世界中只有他願意,而沒有別人不願意。

靳曉不願回家他就讓人強行帶回去。

為了讓靳曉聽話,靳亦一并帶走的那個小女孩。

只是——

“走吧。”

冰冰涼涼的兩個字,像是天邊落下的細雨,一下澆在了沈秘書的心頭,瞬間讓他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沈秘書收斂了全部的思緒,跟在靳曉身後。

“出院?”

陸行眉頭堆得跟小山一樣高。

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夏以的這個提議。

“就算現在不用打吊瓶了,你也最少要在醫院觀察兩天。”

在醫院待着實在無聊,最後只能坐在病床上和陸行大眼瞪小眼。

這實在煎熬。

“那你把手機給我。”夏以拉着陸行的袖口扯了扯。

“手機給你,你又要開始做題是吧?”陸行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夏以心頭的打算。

她人是精神了,也沒像之前那樣害怕的發抖,還會拉着他的袖子撒嬌。

可她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臉蒼白成什麽樣,還想玩手機?

夏以見他兇神惡煞說話半點不客氣,只好把手小心翼翼挪回被窩。

她癟了癟嘴道:“我無聊嘛……”

“無聊就睡覺!”

“中午才剛剛睡了一會兒,現在哪裏睡得着?”

陸行見她委屈的整張小臉都皺成了包子,無奈的嘆口氣。

他拿出自己手機,打開視頻APP,随意挑了部電影。

“既然無聊就看部電影,不要想着刷題。”

夏以眉眼彎了起來,皺巴巴的包子臉一下就成了剛出爐的饅頭,白膩膩香噴噴。

夏以接過手機,是部懸疑電影。

夏以長這麽大還從來沒看過電影,很快就被開篇的劇情吸引了目光。

雖然是懸疑電影,但剛開始電影不怎麽可怕。

夏以看得有滋有味,突然間,一個鏡頭忽然出現。

夏以瞬間啊的一聲把手機丢了出去,好巧不巧砸在坐在床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着份文件看起來的陸行。

陸行被砸了個正着,在看驚呼出聲的夏以,眼神中還透露出茫然。

夏以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連忙收了聲,指着手機,語無倫次道:“電影……是電影吓到我了,我不是故意的!”

夏以說着說着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

任誰看着前邊喜劇一樣的電影突然出現個恐怖鏡頭,怕是一時間都會被吓到。

陸行拿起手機,揉了揉自己被砸了個正着的臉頰,無奈道:“那不看了?還是我給你換一部?”

陸行平時也少看電影消遣,還真沒注意自己挑了部會吓到人的電影。

夏以聽着手機傳來的對話聲,又十分想知道最後的兇手是誰?

可剛剛那個畫面的确吓到她了。

她糾結着扯着扯袖子。

陸行還在那揉臉。

夏以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下挪到他身邊。

她拉着他的袖子,一雙眼睛突然變得晶亮:“你跟我一起看好不好?”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半點之前害怕他的樣子。

陸行指了指手裏的文件。

夏以一下把文件撥拉開,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你都不讓我刷題,自己卻在這裏看文件,哪有這樣的?”

“你陪我看嘛!”軟軟的聲音忽然卷起小尾音。

陸行只覺得心口忽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戳中,軟軟的一下就塌陷下去了。

偏偏揪着他衣袖的人還什麽都沒意識到,用她那雙晶亮的眼睛渴盼的看着他。

陸行心頭漏掉一拍,他裝作轉頭把文件放下。

身邊的人意識到他的決定,一下就笑開了。

陸老爺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靠在病床上,夏以抓住陸行的手,嘴裏還發出一陣小小的驚呼。

“竟然是他,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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