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你喜歡誰

狩獵場紮了營帳,四周有侍衛把守巡視,趙栀虞去了屬于自己的營帳,挑選狩獵要用的弓箭。

綠弦正在收拾帶來的衣物,要在這兒待上三日,既然要住下,就好好收拾一番,免得住的不舒服。

趙栀虞選了一把很少拿出來的弓箭,手感有些生疏,對着一處嘗試着比劃了幾次。

營帳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皇妹今年可算是來了,往年都沒人與本宮待在一起。”

她放下弓箭,向外看去,門外站着的赫然是有段時日沒見面的二皇姐。

二公主趙挽馨雖一直待在京城,奈何未嫁良人,剛成親時日子過的不如意,後來想開了,府裏也養了幾個面首,二附馬覺得臉上無光,大鬧過一次。

只可惜再怎麽鬧都沒用,夫妻一場,是驸馬先對不起公主的,他們也沒臉鬧到皇帝面前。

事情大夥都知道,沒人在皇帝面前提,皇帝就當看不見,更何況是他親手把女兒推入火坑,心裏是有愧疚在的。

“二皇姐明明待在京城,卻和大皇姐不在京城一樣,都不知道回宮看看我。”趙栀虞走過去,拉着趙挽馨來到營帳裏。

趙挽馨笑着打趣:“聽聞你動不動就出宮玩了,我進宮還能見的着你?”

“你提前讓人傳個話,什麽時候想去看我都能看到。”趙栀虞以前也常去二公主府尋她,直到有次沒有提前告知便去了,到了地方不小心聽到了一些讓人羞恥的聲音。

自那以後就不會動不動往那裏跑了。

那些事趙挽馨都聽府裏的下人說了,她倒沒放在心上,畢竟妹妹嫁人後也會經歷那事兒。

姐妹倆這麽久沒見,有許多事要說,綠弦停下手裏的活,出門守着,聽着屋裏時不時傳出來的笑聲,她也跟着高興。

狩獵場上風很大,附近還有片林子,那片林子就是要狩獵的地點,皇帝功夫極好,并不需要提前尋好獵物放出來供他獵殺,每年都會帶着臣子一起進林子。

今年也是一樣。

趙栀虞不走尋常路,早早就背着弓箭進了林子,她不為比拼,只為玩的盡興。

騎着馬來到叢林深處,覺得狩獵沒什麽意思,雖然表現好了能得到父皇賞賜,可她向來不缺什麽。

走神間,猛然聽到身後某處傳來動靜,立馬拿出弓箭,拉開弓弦對準那個位置。

松開弓弦,咻——

利箭飛快射了出去,穿透了某種□□,同時響起一道慘烈的痛呼聲。

不是畜牲,是人。

趙栀虞收起弓箭,對着那個方向厲呵:“滾出來!”

可惜前面沒有任何動靜,她又拿出一支箭,拉開弓弦對準,眼神凜厲,語氣散漫:“還想挨一箭是嗎?”

那處有了動靜,一個人從泛黃的葉堆裏爬了出來,看穿着與模樣,竟是一個太監,上半身未受傷,右小腿挨了一箭,認出了趙栀虞,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三公主恕罪!奴才并不是有意藏在這裏的!”

趙栀虞眼底泛涼:“那你躲在這裏做什麽?”

“奴才……奴才是奉二皇子的命令行事。”太監聲音發抖。

“二皇兄?”趙栀虞看他一副心虛的樣兒,知道他肯定沒說實話。

讓一個太監躲在這兒,是想埋伏誰?

她細細琢磨着,一直沒有開口放人。

太監很想找機會跑了,眼睛盯着趙栀虞手裏的弓箭,猶豫再三還是沒那個膽子,“公主,奴才還有其他事要辦,能…能走了嗎?”

“不能。”趙栀虞警惕心很重,想把人捆起來問個清楚,只是她話音剛落,遠處一支利箭襲來。

不是朝她,而是朝她身側的一個方向,箭速很快,她待在原地沒動,那箭已經射穿了不遠處的一只野兔子。

遠處行來了一隊人馬,太子為首,後面跟着幾個權貴子弟。

“皇妹這是在做什麽?”太子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随後滿眼笑意地看向趙栀虞。

趙栀虞坐在馬上拱手作禮:“回皇兄,遇到個躲在草堆裏的太監,此人行為可疑,理應抓起來嚴刑拷問。”

太監抖的更厲害,忍着腿上的劇痛磕了幾個頭:“太子明鑒!奴才是聽了二皇子的命令才埋伏于此的。”

“哦?聽了二皇弟的命令?”太子問:“他讓你幹什麽?”

太監:“二皇子只說讓奴才躲在這兒,後一步聽他找人傳信兒,奴才還沒等到傳信兒的人,就被射了一箭。”

“誰動的手?”

太監不敢直言,小心瞥向趙栀虞,那眼神告訴了所有人是誰動的手。

趙栀虞木着一張臉,沒有分毫愧疚,任誰都能看出這太監有問題,更何況以她的身份,傷了個行為可疑的太監,還能有罪不成?

太子皺起眉:“行了,三公主賞你一箭,你應該感恩戴德。”

太監:“是是是,奴才謝公主賞賜,今日擾了公主全是奴才的錯!”

太子:“既然知道錯了,就別礙公主的眼了。”

這話便是讓他退下。

一唱一和,趙栀虞再猜不出太監是太子的人,她這腦子就不用要了,冷笑一聲:“皇兄,他先前可是藏在草堆裏的,誰知道他是不是想謀害誰,依我看,趁早抓起來,免得夜長夢多。”

上次是四皇兄,這次又會是誰?

不管太子要謀害哪位手足,趙栀虞既然撞見了,就不會當個透明人。

太子剛要說話,身後一人适當開口:“太子,這太監躲在草堆裏的行為實在可疑,還是早點抓起來為好。”

此話一出,接連兩人出聲附議。

都躲草堆裏了,這樣的行為都沒什麽問題,那就是想放人的人有問題。

太子怎麽可能惹禍上身,這麽多人都看着,只好點頭:“抓起來,本宮親自來審問。”

趙栀虞意味不明輕呵了聲,握住馬缰,騎着馬去了別處。

離開連聲招呼都沒打,太子并未在意這點小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太監身上。

太監知道自己惹禍上身,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渾身都在顫,跪都快跪不住了。

趙栀虞剛回到獵場,還沒在營帳坐住,趙挽馨就來了。

“你怎麽回來這麽快?是出什麽事兒了?”趙挽馨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以為她受傷先回來一步。

左右打量,看她身上并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

趙栀虞喝了口茶,道:“不好玩,就先回來了。”

趙挽馨了然,陪她坐在榻上,“裴淮止就在外面,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吧。”趙栀虞心裏還記着裴淮止幫了酒樓的事,這個謝是一定要去說的。

姊妹倆一同出了帳子,趙挽馨還挽住她的胳膊,邊走邊問出心裏的疑惑:“我覺得裴狀元當真不錯,你為何一直拒絕父皇的賜婚?”

趙栀虞:“難道因為旁人都看好,我就要選一個我沒見過的陌生人當驸馬?”

獵場很大,前面有幾人在比試騎射,還有幾人圍在一起說笑,裴淮止站在那些人幾裏開外的地方,一身藍袍,單手背後,正在跟一位大臣交談。

他長相俊逸,氣質斐然,身上帶着股書卷氣,往那兒一站,非常引人注目。

趙栀虞并沒有認出來他,還是趙挽馨指了一下才看到,離得遠,看不清臉,單看整個人的氣質是不錯。

“怎麽樣?看到他本人後,還想拒絕父皇賜婚嗎?”趙挽馨承認一件事情,如果換做她,她早就答應了。

因為裴淮止就是按照她喜歡的模樣長的。

當然,她絕不會與自己妹妹搶男人,更何況府裏養着面首,不差裴淮止這一個。

趙栀虞雙手環抱,輕笑:“膚淺。”

“單看臉才膚淺,可裴淮止不止有臉還有才,最重要的是,他的仕途之路還長着,日後必定是位大人物。”趙挽馨覺得,這樣的人配她妹妹剛好。

趙栀虞:“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緣分強求不得。”

“裴淮止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誰,又要選誰當你的驸馬?”

趙栀虞一時沉默,答不上來。

“我知道了,”趙挽馨圍着她走了一圈,若有所思:“你不會早就有了心悅之人吧?”

“沒有。”

旁人被猜到心事就免不了慌亂,趙栀虞一臉鎮定,好像真的沒有心上人。

趙挽馨累了,嘆聲氣:“你這樣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驸馬啊。”

“找不到就不找。”趙栀虞無所謂的留下一句,擡起腳步向裴淮止所在的位置走去。

趙挽馨眨眨眼,急忙跟過去。

跟裴淮止交談的那位大臣剛離開,他還未喝口水歇歇,忽然聽到遠處高聲喊着:“叫太醫!快叫太醫!”

趙栀虞也被這道聲音吸引,轉頭看去,遠處幾個人似乎剛從林子裏回來,臉色全都難看,其中一人身上還背着一個人,那人腿上插.着一支折斷的箭。

趙挽馨眯着眼睛,看清那人的穿着後,驚呼一聲:“這衣裳……好像是四皇兄!”

四皇兄?

趙栀虞心中微驚,想起在林子中遇到的太監,四皇兄腿上中箭的位置跟那太監一樣!

當時那麽多外人在,太子一定會把人處理幹淨,所以埋伏在林子中的肯定不止一人,目标竟還是四皇兄。

四皇子受傷,獵場許多人臉上都露出擔憂,其中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營帳被幾個侍衛嚴守着,趙栀虞和趙挽馨在外面等了會兒,直到營帳裏傳出被允許進去的聲音,侍衛才讓她們倆進去。

趙川爻腿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見到她們來,故作輕松笑了笑:“你們別擔心,小傷而已,養幾天就好。”

趙挽馨急的眼睛都紅了:“父皇知道了嗎?此事可一定要調查清楚啊。”

趙川爻:“我這點小傷不用驚動父皇,等狩完獵再說。”

趙栀虞眉心鎖起,“怎麽每次都對你下手?”

“因為他掌握了太子的把柄,太子想除之後快。”

她朝着聲音看去,這才看到魏沉璟也在這裏,手裏捏着那支□□的箭刃打量,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擡起頭。

兩人眼神措不及防的對上。

趙栀虞恍惚了一下,感覺這眼神好像在夢裏見過一樣。

作者有話說:

趙栀虞:好熟悉,想不起來。

被關起來後——

趙栀虞:想起來了,bt

因為榜單字數原因,周三不更,周四定了老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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