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濃情爆發
魏沉璟動作不停的給她擦着腳, 仿佛沒有聽到,等擦完了,才擡起頭, “我抱公主過去?”
趙栀虞俯身, 手指摸上他青紫的傷痕,眼底蘊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嗓音微涼:“本宮問你誰打的?”
以魏沉璟做事的狠毒很容易招仇,但應該沒有人會對他的臉動手, 就算要打, 也該對致命處下手。
臉上最多難看幾天,等痕跡消了什麽事都沒有。
魏沉璟目光灼熱, 深處癡慕可見, 語氣有幾分沉:“四殿下得知我将公主請來,心中氣憤, 就給了我一拳。”
這點傷對他而言并算不上痛,若能惹的公主心疼,那傷的也值了。
趙栀虞神情訝然, 收回了手,“四皇兄知道我在這兒了?”
全然忘記傷的事,滿腦子都是四皇兄知道了她被魏沉璟關在此處, 還将人揍了。可四皇兄如何得知,難不成是魏沉璟親口承認?
沉思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話中的不對,不禁笑道:“你說,是你将我請來的?”
真是好大的臉, 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魏沉璟低頭, 說了那麽多, 公主完全把傷的事忘卻。
趙栀虞收起踩在他肩上的腳,在外面晾的久了有些涼,穿上鞋子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背對着他。
“皇兄是如何知道的?”
“我親口告知他。”
她聽聞詫異轉身,随後又笑了:“你是覺得皇兄會與你站在同一條線上?”
魏沉璟搖頭,沒有說出原因,只因他不想把傅佑延說出來,公主若知道傅小将軍在尋她,會是什麽反應呢。
應當會很開心吧。
這麽想着,他黑漆漆的瞳仁裏閃過陰鸷。
“不想說就退下吧。”趙栀虞不會逼迫他說,沒那麽想聽,比較在意魏沉璟何時被他人發現。
“公主真是薄情啊,”魏沉璟感受着臉上的痛意,心中升起說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灼熱感,向前走了兩步,勾着唇卻看不出笑:“算姻緣的師父說公主桃花甚多,且斬不斷,這句話真是要困擾我一輩子。”
說着,又往前挪了一步,與趙栀虞就差兩臂的距離,嘆了聲氣,很是無奈。
“公主何時才能只看得見我一人呢?”
魏沉璟大可以直接斷了趙栀虞的後路,但那樣會讓其厭惡,他不想公主厭惡,更怕公主因此傷了心,那樣他會恨不得殺了自己。
可同樣的,不想讓公主與旁人在一起,就算那人是公主所愛之人也不行。
若一輩子都不能得到公主的心,他真的會關公主一輩子。
事情敗露也無妨,他會帶公主遠離京城甚至遠離安國,他才不在意侯府那些人的性命。
烈勇侯在他生母走的第二個月就續了弦,有別的兒子在,早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府裏的下人見他如躲閻王,整個侯府沒有一個人想看到他。
趙栀虞抿唇輕笑,柔聲道:“你若一直聽我的話,将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可以考慮今後只看你一人。”
“魏沉璟,你能做到嗎?”
魏沉璟不作回答。
聽話太容易了,把公主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更容易,可這些的前提是,他不會放公主走。
這時,門外響起大塊頭粗犷的聲線:“公子,屬下在附近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
魏沉璟擡頭,聲音霎時淩厲起來:“帶進來!”
趙栀虞剛有些困意這時又散了,坐在凳子上等着看好戲。
門被大塊頭粗暴推開,将手裏提着的人狠狠扔到地上,那人倒抽一口氣,摔的渾身疼痛,肢體蜷縮起來。
此人一襲黑衣,蒙着面,身形似孩童。
大塊頭彎腰,扒下那人臉上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讓趙栀虞和魏沉璟都熟悉的一張臉。
趙栀虞:“你不是……”是誰來着?
眼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魏沉璟臉色沉下來,他常去趙川爻那裏,對其府裏的大多數人都眼熟,這人雖沒露過太多面,卻不妨礙他記住,何況今日還被趙川爻知道了秘密。
此刻他眼神陰狠,語氣不明:“四殿下還真是擔心公主,都派了自己府裏的人跟着我。”
外面雨下的大,掩蓋了一切動靜,他回來時又坐在馬車裏,全然沒有察覺到,竟真被跟了過來。
那人跪在地上,知道魏沉璟的性子,只對趙栀虞磕了頭,急忙道:“三公主,是四殿下讓我來找您的!”
大塊頭看向魏沉璟,妄想從後者眼裏看到處置人的法子。
可這是趙川爻的人,不要說殺,就算是打幾板子都會影響交情。況且此刻三公主在這兒,此人還是來尋公主的,怎麽說都不能像對待旁人那樣處置。
魏沉璟還沒說話,趙栀虞就道:“放他回去吧。”
四皇兄的人,又沒犯什麽錯,她當然要保。
大塊頭不敢不聽公主的話,後退了幾步站在一旁。
趙栀虞瞥了眼臉色不明的魏沉璟,又看了眼聽話的大塊頭,滿意點頭,“你們都出去,我與他說幾句話。”
大塊頭自然不敢多留,至于魏沉璟,依舊站在原地,像沒聽到一樣。
她眼底笑意微涼,不知是在對誰說:“本宮最讨厭不聽話的人。”
魏沉璟冷着臉出去了。
站在門口的大塊頭嘴角直抽。不愧是公主,一句話就能讓公子乖乖聽話。
門關上,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趙栀虞倒了杯冒着熱氣的茶晾在桌上,淡聲問:“皇兄讓你來做什麽?”
“回公主,四殿下讓小人跟着魏公子,如若有機會見到了您,就帶您回宮!”至于公主為什麽在這兒,四殿下與魏公子都做了什麽,這些他全都不知,也不是他該問的。
趙栀虞垂眸,将茶端到嘴邊輕輕吹着,沒急着說話,吹了好一陣子,抿了一小口,“你回去告知皇兄,本宮自願留在此,不想走。”
在宮裏還不如在這兒自由,魏沉璟人也有意思,回去後還要為親事煩憂,想想就厭煩。
黑衣人道了聲‘是’就沒別的話了。
待人走後,魏沉璟并沒有進來問他們談了什麽,讓他出去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就算公主說了,誰又知道那不是騙他的話呢。
他心中不爽極了,沉着臉,整整一夜都未合眼,只坐在桌前看着紙上的‘虞’字,屋裏的燭火亮了一夜,期間沒有一人敢敲門打擾。
魏沉璟怕趙栀虞就此離開,他可以給那間屋子加把鎖,但那樣公主會生氣,若因為一把鎖今後再也不理他了,那才真是要逼瘋他。
就這樣心情複雜的等待了一日、兩日……直到第五日,公主不僅留在院子裏,臉上的笑容也比剛來時多了很多。
在這五日裏,他沒有見四殿下,四殿下也沒派人來找他。
所以,公主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走。
魏沉璟唇角牽起一絲很淺的弧度,眸底卻不見柔情,而是一種瘋狂的灼熱。
許是天冷,趙栀虞這幾日愈發懶惰,都沒有往京城跑,各處都有人盯着用不着她操心,整日要麽待在屋裏看書,要麽在院子裏吹吹風。
終于在這夜,暗衛找了過來,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
“公主,常老将軍已經從桉陽啓程,一月半有餘就能到!”
趙栀虞最想等的就是這個消息,探子快馬加鞭的來回送信,路程自然快一些,外祖父年紀大了,身子骨大不如以前,這一趟來回必定要折騰許久。
算算日子,年前能到,若路不好走,只怕要到年後。
“讓桉陽那邊的人盯緊常府,有什麽不對勁的人立刻拿下。”趙栀虞眉心蹙起,她應當去找一幅常嫣蓉的畫像,那樣好認一些。
不過十幾年過去,人怎麽着都會有變化。
母妃當年的事,她一定會做個了結,哪怕從此以後會和外祖父斷絕關系,也要解決掉常嫣蓉。
做了壞事,就要付出代價。
暗衛來的急,走的也急,好在隐藏的很好,一來一回都沒讓人發現。
趙栀虞想着這件事入眠,夜裏不慎做了噩夢。
竹言聽到屋裏斷斷續續的夢呓聲,仔細聽,好像還聽到了主子的名字,立刻就站不住了,這就跑去找主子。
魏沉璟還未睡,門外有人守着,他正準備更衣,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竹姑娘怎麽來了,有什麽事?”
“公主做了噩夢,在喊了主子的名字,奴婢鬥膽來請主子去看看公主。”
“你別急,我這就進去喊……”公子。
魏沉璟沒等話說完就開了門,外面兩人見到他同時行禮,竹言還要重複一遍剛才的話,他擡起手制止,“我知道了。”
不做停留,大步向公主所睡的房屋走去。
等他到的時候,趙栀虞安靜睡着,已經沒了夢呓聲,屋裏黑,隐約能看到她緊鎖的眉頭。
魏沉璟讓竹言點亮床邊的兩臺燭火,周圍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的燭光照在趙栀虞的臉上,将她眉目間的愁照的一清二楚。
他坐在床邊,揮退了竹言,俯身沉默看着床上的美人。
趙栀虞所蓋的被褥很厚,剛才一場噩夢,使她臉上出了薄汗,臉蛋酡紅,耳垂也白裏透紅,似是醉酒一場。
不知看了多久,噩夢又來了。
趙栀虞紅唇微張,聽不清的夢呓盡數到來,沒過多久又開始低泣,淚從泛紅的眼尾滑落。
魏沉璟伸手,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抹掉她眼尾流下的淚,剛抹掉,手就被熟睡的人抓住。
這次一次,紅唇低喃的三個字他聽清了。
“魏沉璟。”
是他的名字!
魏沉璟心頭一震,怔了很久很久,黑眸裏的情誼再也掩蓋不住,濃情從眸底爆發,同時還有一種巨大的滿足感。
“公主,我在。”
他聲音啞的出奇,沒有抽出手,反而是探出另一只手,将趙栀虞臉頰貼着的發絲撇到一旁,摸着發燙又嫩滑的臉頰,心中漣漪一片。
記憶好像回到公主來月事那幾日,他夜夜攬着公主入睡,手掌貼在公主小腹,每夜都萬分煎熬。于他而言,那些事都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正常男女之間不可那般親密。
可公主不介意,公主願意讓他伺候,代表公主沒有那麽厭惡他,公主對他……是有點感覺的。
魏沉璟心裏似有一團烈火,指尖都變得燥熱。
趙栀虞噩夢一陣一陣的,持續到天亮還在出汗,猛然睜開雙眼,覺得右邊的被褥很重,疑惑看去,見魏沉璟坐在床邊,正低眸注視着她。
“公主醒了?”
她注意到魏沉璟眼裏的紅血絲,再看目前的情況,心下微動,嗓音倦啞:“你一夜都守在這兒?”
昨夜的噩夢太惡心人了,往日的功夫被廢了,夢裏變為普通百姓,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遇到歹人,只能驚恐的瘋狂逃蹿,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到現在都沒有散去。
可能動靜太大,才把魏沉璟引了過來。
魏沉璟颔首:“既醒了,就沐浴吧,公主出了一夜的汗,想必身上難受極了。”
他說的不錯,趙栀虞渾身黏膩膩的,睡着還好,現在醒了覺得人快瘋了,手掌撐着床慢慢坐起身,單手抱着胸前的被褥,單衣滑落到肩膀,使她肩頸處又潮又涼。
她還在想着夢裏的內容,魏沉璟在心裏嘆聲氣,伸手将她滑落下來的衣裳提上去,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天冷,莫要着涼了。”
魏沉璟起身:“我讓人備了熱水,公主現在可要沐浴?”
趙栀虞輕應一聲,目光微怔。
夢裏走投無路時,她第一個想到的竟是魏沉璟,想着魏沉璟為何還不出現護着她,不是最讨厭旁人對她有想法嗎,為何還是遲遲不來。
她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褥下床。
竹言正費力提着熱水進來,見到她立馬放下水桶,擔憂問:“公主做了一夜的噩夢,可有哪裏不舒服?”
趙栀虞搖頭,“快備水吧。”
想早些将疲憊洗去,做了那麽奇怪又惡心的夢,只盼着這輩子都不要再做類似的夢。
竹言去裏面倒水,不忘說道:“昨夜公主忽然開始夢呓,還喊了主子的名字,奴婢就鬥膽把主子叫來了。”
“嗯。”
“主子一夜沒合眼,天還沒亮就吩咐奴婢備熱水,主子真是把公主放在了心上。”竹言自顧自說着,倒完一桶,竹欣也提着一桶水進來。
兩人幾趟來回,很快就把沐浴的水備好。
竹欣彎身站在火爐前,夾起一塊黑炭往裏面放。
竹言則是服侍趙栀虞更衣。
趙栀虞靠着木桶,閉上雙眼,神情并不放松,許是昨日聽到了桉陽的消息,聯想到母妃當年的死,才有了這麽惡心的夢。
若外祖父以血親說事,以想保女兒說事。
她大可以拿母妃中毒說事,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為母複仇是她該做的,誰都沒有資格指責她,外祖父更沒有資格。
竹言往她身上澆着水,看她還在皺眉,心裏不安極了,很想問問公主究竟夢到了什麽,可惜沒有膽子開口。
期間,魏沉璟來了一趟,聽着裏面的水聲,拿着衣裳的手指微微收緊,深吸了口氣,克制住身上的不對勁,将衣裳放在桌上。
他本想着不多留,放完衣裳就走,才動了一步,就聽到裏面的人在談論他。
“這麽些時日下來,公主還讨厭主子嗎?”
他停了腳步,選擇留下來繼續聽。
“我對他,從一開始就算不上讨厭。”
趙栀虞說的是實話,或許是因為魏沉璟這個人夠狠,她恰恰比較欣賞狠人。剛被關起來那兩日是有那麽一點點厭煩,那抹厭煩早就在魏沉璟後來的行為中消散。
“那現在呢?”
“現在?”趙栀虞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現在覺得他這個人可以好好調|教。”
說不定以後就是個聽話的貼心人了,她甚至覺得,若一定要找位驸馬,可以考慮考慮魏沉璟。
之前對魏沉璟說過類似的話,但那是騙人的謊話,如今卻是心裏的真實想法。
“啊?那公主希望主子是什麽樣的?”
“只要聽我的話,待我好,能為我放棄一切。”
外面的魏沉璟滿意離去,公主說的,他全都能做到,且不需要公主提醒,這本就是他該做的。
沐浴過後,渾身清爽不少,彼時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
魏沉璟好幾日沒有進京,趙川爻想見他又拉不下臉請他來,想起五日前派去跟蹤的人帶來的消息,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折騰半天,他倒成了擾亂二人好事的存在。
三皇妹也是,既然早就對魏兄弟傾心,直接跟父皇說一聲就是,何必要繞彎子,還玩這麽一招。
挺會玩。
“殿下,傅小将軍求見!”
“讓他進來。”
趙川爻正要跟傅佑延說說,不要再調查這件事了,再調查下去三皇妹就不高興了。
傅佑延手提着劍大步走進來,頗有不問清楚就不罷休的氣勢。
等他坐下後,婢女倒了茶就出去了,一刻都不敢多留。
趙川爻笑意客套:“這次來又要說什麽?”
“我确信三公主已經失蹤了。”
“嗯。”
傅佑延皺眉,繼續道:“公主病的那日,裴大人在獵場撿到了三公主獨有的玉佩,上面還刻着公主的名字。”
趙川爻已經什麽都不驚訝了。
“裴大人說他把那枚玉佩交給了賦宴樓溫公子。就在宮裏傳出公主去林安寺的消息那日,裴大人進宮面見皇上,在皇上桌上看到了公主那枚玉佩。”
“算算日子,裴大人去送玉佩那日,公主已經啓程前往林安寺,那麽這枚玉佩是怎麽到公主手裏的?又怎麽到皇上那兒的?”
自然是魏沉璟拿給了皇上,可魏沉璟從哪裏得手了玉佩?或者說,賦宴樓裏有魏沉璟的人。
魏沉璟綁架了公主,買通了賦宴樓裏的人,安排了這一切。
這是傅佑延近幾日想來的結果,他妄想從賦宴樓多得到一些消息,在暗處守了好些日子,可惜沒有發覺任何不對勁。
這兩日找不到魏沉璟的身影,跟裴淮止談了談,最終只能聯想出這些。
趙川爻臉色未變,皇妹又沒失蹤,玉佩送到了賦宴樓相當于送到她手中,再到父皇桌上,定是魏沉璟跟三皇妹要來的,這樣好給一個交代。
雖然不明白三皇妹為何玩消失,但是他派去的人絕不會背叛他,帶來的消息不會錯。
傅佑延瞧他這麽波瀾不驚,心都有了個猜測,雙眸危險眯起,“四殿下知道公主在哪兒?”
趙川爻笑着搖頭:“不知道。”
“殿下聽到這些為何不驚訝?”
“傅佑延,我勸你早點收手,幹自己該幹的事,三公主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傅佑延握緊劍柄,冷冰冰吐出一句:“她是我表妹,我理應為她的安全着想。”
“呵,虞兒和你沒有半分血緣,你不要自欺欺人。早知今日,當年我就不該帶着虞兒前往将軍府找你。”趙川爻那時怎麽會想到,他身邊這一個兩個都會對皇妹起了心思。
一個比一個龌|龊!
傅佑延磨了磨後槽牙,重重的将劍放在桌上,這是他唯一的痛處,許多時候都痛恨為何與三公主不是血親,那樣他們的關系就會更近一層。
表兄妹之間的親事通常定下的都比較早,如果真的有這層關系,哪裏還有裴淮止什麽事!哪裏又會出現什麽魏沉璟!
“被戳穿了心事很難受吧,”趙川爻一點都不念及表兄弟的親情,笑眯眯道:“還是那句話,早些收手對誰都沒有壞處,皇妹心裏也不會有你這個人。”
帶着笑意的兩句話非常狠毒,像倆把刀一樣刺進心扉裏,傅佑延臉色愈發陰沉,瞧着随時都能動手。
“沒別的事就自己離開,不送。”
趙川爻說罷,也不在屋裏待着,大步走出了門。
現下他已經知道三皇妹所在何處,正巧有些日子沒見了,今日去見一見,也說一下關于傅佑延的事。
沒急着讓人備馬,等傅佑延徹底離開,才從馬棚裏牽出一匹馬,朝着城門的方向奔去。
他走後不久,一面牆後走出來一人一馬,那人面容俊美,溫潤的眉眼間夾雜着些許憂愁。
裴淮止思慮許久,上了馬,選擇跟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這是今天的,零點了還有一更是明天的,已經定好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