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別做傷害人的事
到了晚上,在外游玩的兩方人陸續到家,再次展開熱鬧的晚餐。
道維懷特拿出畫像放在飯桌上,林馨笑着擡手指着。“怎麽會想畫個畫像?不過這個畫家的技術倒真的不錯,連斐兒的酒窩都畫得就像真人一樣。”
“就是看這個畫家技術不錯,所以就想畫一張留念。”簡依斐很喜歡畫像的盯着,除了婚紗照他們幾乎沒有一起合照過,這副畫像也算是別樣的合照。
畫家的技術十分細致,不止頭發等輪廓都活靈活現,連不遠處拍攝到背景裏的垃圾桶都很生動。
道維懷特頑皮的摸、着畫像。“老婆,你怎麽躲在裏面?快點出來。”
“你好誇張!”簡依斐好氣又好笑的打了他一下,他卻更加覺得有趣的大笑,用手指戳着畫像中的酒窩。“老婆的酒窩真可愛!”
飯桌上所有人紛紛大笑,簡依斐又羞又氣的放下叉子,掄起小拳頭捶打道維懷特,小兩口的甜蜜不自覺的感染着每個人。
晚餐十分豐富,除了傭人準備的餐點,還有簡依斐回來後剛制作新鮮出爐的水果布丁。
早上和下午撲了一場空,曲天頤一家三口登門造訪,管家帶領他們在客廳暫時等候。
過了十五分鐘,晚餐完畢之後一行人來到客廳,珍妮往蒂娜身邊坐下。“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是我們來的時間不對。”蒂娜微笑的搖頭,他們兩夫妻的确太緊張了,晚餐時間居然就跑來人家家裏的極為不妥。
曲天頤不打算浪費時間,拿出檢驗報告起身上前遞給道維懷特。“雖然很唐突,不過相信你看完就會明白。”
“什麽東西?”道維懷特滿腹疑惑的打開報告書,從頭仔細看完一遍後一頭霧水的看着曲天頤。“泰利叔叔,這是…誰的檢體報告?”
曲天頤轉身對着簡依斐溫和的笑了一下。“那是我和飛兒的檢體報告,證明她就是我尋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簡依斐不敢置信的看着曲天頤,腦袋打了無數個死結的停止運轉。
叔叔說什麽?我有聽錯嗎?他的意思是說我是他的女兒嗎?不可能吧!
曲妙葇并不高興這個消息的臭着一張臉,因為她還沒對這個所謂的姐姐有太多好感,而且也不能接受以後有人來跟她搶爹地媽咪呀!
林馨起身搶過道維懷特手中的報告書,半信半疑的很是質疑。“不對!你說是斐兒跟你的檢體配對報告,那麽你是怎麽拿到她的檢體的?!”
蒂娜起身不好意思的彎腰道歉。“是我那天在宴會上無意中拿到飛兒的頭發,所以才能完成檢體配對。”
道維懷特回過神後,氣憤的起身扯着曲天頤的衣領瞪着他。“你為什麽抛、棄飛兒和她的媽媽?!你知道她因為沒有家人而受了多少的委屈嗎!?虧我一直認為你是少有的好人,結果你居然是個、負、心、漢!!”
“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倪天昱急忙上前分開兩人,他可不希望大打出手,雖然這裏每個人都是有風度的紳士,但發起脾氣可就說不準了。
不過這個真相簡直勁爆,他認識多年的小不點妹妹居然是泰利叔叔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曲天頤愧疚的在簡依斐跟前跪下。“飛兒,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爸爸,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抛、棄你和芳語的!你知道嗎,這二十多年來我都沒有中斷尋找你的下落!”
“泰利叔叔,你別這樣!快起來!”她下意識的上前伸手扶起他。
曲天頤見簡依斐扶起自己,激動的握住她的雙手。“飛兒,你願意原諒我嗎?!我會盡全力彌補你的!!”
她這才回神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原本在自己心裏是個和藹友善的長輩,一夜之間卻突然就變成了完全陌生的親生父親。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小時候她的确很想有自己的爸爸媽媽,每當家長會看到同校的學生都有父母陪伴身側,她就感到羨慕。
但是随着年齡增長,她很明白自己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而且還是一個父不詳的孤兒,小時候甚至還會被其他小朋友取笑,因為他們多數至少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不過因為雙方離異或其中一方很早就過世才被丢在孤兒院。
“斐兒?”倪天昱疑惑簡依斐在發呆,有些擔心她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事情。“無論你有什麽想法都開口跟我們說,不要不說話,不然我們會擔心的!”
雖然他希望她能夠接受期盼已久的家人,但卻不希望還沒得到親情前就崩潰。
曲天頤抱着期待又擔心不是自己所要的答案的看着簡依斐,蒂娜緊張的十根手指頭絞在一起,曲妙葇挑眉的等待是否出現自己猜想的答案。
“我…”簡依斐一時間理不清自己的感覺,在學校經常被人嘲笑沒人要的難過湧上來,腦袋不斷嗡嗡響的捂着腦袋,情緒不受控制的哭了出來。“我不知道…”
她好混亂,為什麽一切原本好好的,突然就冒出這麽多的家人?
道維懷特心疼不已的将簡依斐擁入懷裏摸着頭安撫。“不知道就別想了。叔叔,飛兒的情緒不穩定,有什麽等明天再說,她需要休息了。”
語音剛落,他直接抱起她在懷裏的離開客廳,這個時候他可顧不上什麽禮貌,沒有任何人事物比小妻子更為重要。
留在客廳的一行人面面相觑,曲妙葇一臉有些意外的看着兩人離開,似乎這個狀況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為她以為對方應該會很高興的接受自己多了這麽一個大小姐的身份。
曲天頤失望的垂頭喪氣,倪天昱上前搭着對方的肩膀。“泰利叔叔,斐兒從小到大最親的人只有愛麗絲姐姐,突然冒出你們這些家人,難免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尤其是對你這個父親。”
“泰利叔叔,斐兒小時候經常被人取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所以要她接受你,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林馨對着曲天頤給予信心的笑了一下。“我相信你當年一定有很多無奈才沒有陪在斐兒身邊,放心吧,給斐兒一點時間,我相信她會接受你這個父親的。”
一個人的舉動是否出自真心,她還是有看清的能力,而她的看法想法和倪天昱一樣,希望斐兒能夠體會到來自家人的關愛,好好感受什麽是真正的親情。
蒂娜握住曲天頤的手表示贊成的點頭。“泰利,不如今晚我們就先回去,飛兒想明白了應該會跟我們聯絡,我們不要急于一時給她壓力。”
曲天頤苦笑的點頭。“也對,我已經虧欠飛兒太多,不能再逼着她點頭。不過,有一些事情可以麻煩你們幫我轉告嗎?是關于當年的事情。”
“當然可以!”倪天昱笑着拍了拍曲天頤的肩膀。“不過不要太長,不然我會睡着的!”
曲妙葇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氣氛一瞬間稍微緩和下來。
珍妮一副嫌棄的橫了一眼倪天昱,曲天頤哭笑不得的點頭,略過跟何芳語交往過程細節的簡短告知當年為何沒有留在兩母女身邊。
每個人專心的聆聽着曲天頤的敘述,林馨不由得一陣恍惚,頓時覺得自己或許并不是最悲慘的一個,因為相比起他們,至少如今單身的自己還過得自在,還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和事業。
反觀斐兒的親生母親,在身懷六甲時被愛人的父親活生生的威、脅拆散,沒有任何選擇的情況只能孤零零的帶着孩子離開,而身體急速惡化下被迫将孩子托付給他人,到了最後落得沒有任何人待在身邊的冷清過世。
也許看起來男方并沒有過得多難過,但既然會二十多年來都尋覓着失蹤的女兒,想來這些年他的心裏也不好過,一直帶着歉疚和自責來折磨自己。
曲妙葇皺了皺鼻子的忍住鼻酸,她從來沒有想過總是恩愛扶持的父母原來還有這麽一段往事,尤其父親心裏存在着一道傷口,那是無論母親如何寬容理解都無法痊愈的傷痕。
另一方面,歐文懷特吃過晚餐後就外出,蘇菲看出他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同,沒有多詢問的自顧自帶着兒子做功課和洗澡。
歐文懷特在街上轉了好幾圈,警惕的确定沒有記者跟蹤才來到一間、夜、店,但沒有走正門的轉入小巷口從預備好的後門進入。
躲過吵雜的舞池和吧臺,他在一名男子帶領下來到獨立的包廂,關上門後隔音效果優異的完全聽不到外方的各種聲音。
包廂內的肯尼坐在沙發上抽着雪茄,笑着跟歐文懷特指着被綁在角落的兩個人。“你要的人我給你抓來了,不過有一個剛好出門到G國,等過兩天他一抵達我就抓起來。”
其實即便對方出門到G國,以他的能力和人脈想要抓住對方并不難,只不過他想要玩玩獵物暫時被放生的游戲,反正已經勝卷在握,不需要急于一時去收獲獵物。
早已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兩個人都是熟悉又陌生的人,一個是霍克,還有一個就是馬克,身邊站着六個人高馬大的男子,估計是肯尼的保镖。
“沒問題,你辦事我放心。”歐文懷特冷笑了一下,從口袋拿出準備好的支票遞給肯尼。“這是利息,多出來的十萬算是謝謝你,讓我不用動手免得弄髒我的手。”
“歐文總裁果然闊氣!”肯尼扯了一下嘴角,身邊一個男子上前拿過支票收好。“既然你給得這麽爽快,那我就讓人再幫你補幾下,反正我也看他們不爽。”
語音剛落,六個男子就立刻手腳并用的胖揍無法反抗的兩個人,只聽得他們痛得不斷哇哇大叫的求饒。
歐文懷特冷眼旁觀的往另一邊沙發坐下,擺手的示意肯尼讓他們暫停,對方擡起雪茄的示意,一行人才住手的看着兩人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滾。
“想知道為什麽嗎?”歐文懷特冷笑的盯着兩人,腦海閃過林馨遭到傷害的眼神變得冷漠兇狠。
霍克滿臉痛楚的看着歐文懷特,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他。“你是…懷特集團的歐文總裁?”
馬克嫌棄的推了霍克一下,想不明白的盯着歐文懷特。“我們跟懷特集團沒有合作,應該沒有任何利益沖突,你為什麽要找人打我們?”
歐文懷特收起冷笑的盯着兩人,滿眼的殺氣連肯尼都感受得到可怕。“還記得十五年前,你們傷害過一個華裔女子嗎?而且是我父親送給你們的。”
霍克和馬克對望了一會兒,想了好久突然都一起臉色發青,想來是發現這筆帳隔了十多年來讨債。
不會吧?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難道是要秋後算賬?!
“想起來了嗎?”歐文懷特突然起身,拿起酒瓶兇狠的扔向兩人。
兩人避無可避的滿臉都是、酒、液,馬克更倒黴的直接被酒瓶敲中額頭腫起一個、包,酒瓶厚重的掉在地上只是裂了一條、縫隙。
肯尼頓感有趣的挑眉。“看來你口中那個華裔女子,是你最愛的人?”
歐文懷特沒有回應,冷着一張臉上前走到兩人跟前。“還有一件事情,你們給我老實說,當年那封簡訊是誰傳送的?我相信肯定不是手機主人本人。”
兩人猶豫的對望,但眼前如果扯謊的話後果可能更吓人,霍克遲疑的、吞、了一下口水看着歐文懷特。“是我用她的手機傳給你的…不過是艾裏克先生指使的!!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那封簡訊還真的不是他的主意,這一點絕對是個事實!
聽到這個答案,雖然不出所料但對歐文而言還是一個打擊,當年如果他認真一點去調查,甚至是自欺欺人的覺得愛麗絲不可能對自己如此無情,他們就不會錯過這麽多年,他也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對她又愛又恨的心理無比掙紮。
這麽想着的同時,他給了保镖們一個指示,高大的保镖們立刻将兩個狼狽的人圍起來,随後就對着兩人一頓圍毆,拳拳入骨的痛得兩人掙紮打滾,但被圍堵住的根本無處可逃只能被打成豬頭。
肯尼一副事不關己的抽雪茄喝酒,頓覺接下來會有好戲看。
歐文懷特再次冷笑了一下,湊到其中一個男子耳邊詢問了一下,男子不敢決定的走到肯尼耳邊嘀咕了一番。
肯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真是有趣!就照着歐文總裁的意思去做,後面處理幹淨就可以了。”
“是。”男子走出包廂,歐文懷特不再搭理兩人的坐下,倒滿半杯的酒杯一邊喝酒一邊等待。
“來一個?”肯尼遞上放在銀色煙盒中的雪茄,歐文懷特笑着回絕。“我不抽煙。”
“好吧。”肯尼不勉強的收回雪茄,翹起腳的等着看戲。
這個霍克每次都滑頭的在他眼皮底下搶他的生意,今天難得不需要什麽出力還有錢拿的看一場好戲,真是賺了。
過了好一會兒,男子折返包廂,手中拿着一桶兩千毫升的礦泉水和一把點火器。
包廂的房門關上後就響起陣陣哀嚎聲,當中還伴着刺鼻的燒焦味。
整個包廂充斥兩人的哀嚎聲,歐文懷特只是冷笑的閉上眼睛晃着酒杯,不在乎他們是否因此有生命危險,聽着他們痛苦的掙紮就覺得無比痛快!
過了大約一分鐘多,男子打開礦泉水瓶蓋往兩人着火處澆水,兩人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肯尼掃了一眼模糊地帶,一副可惜的啧啧了兩聲。“真是可憐,居然都變得焦黑了,以後想做個真正的男人都難咯。”
歐文懷特喝完杯、中、物站、起身。“肯尼,今天就到此結束,另一個人我就等你的消息。”
“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肯尼笑着起身跟歐文懷特握手,目送對方離開後嫌棄的跟一行人擺手。“都是焦味,還不快點把他們丢掉。記得,處理幹淨。”
“是。”一行人将暈倒的霍克和馬克擡着搬出夜店,至于去了哪裏怎麽處置,只有肯尼和這一批幫忙處置的小、弟才知道。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垃圾車緩慢的在每一個小巷口停下收集垃圾,其中一個清潔人員下車推着垃圾桶到垃圾車旁,固定在操控、手、按下、上升的将垃圾統統倒入垃圾車內,回到原位後才推回原位,看到有兩個黑色垃圾袋的順手拉走。
“裝什麽東西呀?重死了!”清潔人員很是吃力的拖着兩個垃圾袋回到垃圾車旁邊,駕駛員看到不對勁的下車。“安東尼,你幹嘛這麽磨蹭?再不快點回去交班,主任一定會懷疑我們偷懶的。”
“我也不想的啊!”安東尼、喘、着、大、氣的指着好不容易拖到垃圾車旁的垃圾袋。“都不知道裏面裝什麽鬼,重得我都快拖不動了!”
駕駛員疑惑的皺眉,他瞥向大型垃圾袋,感覺形狀有些怪怪的,畢竟自己做這一份工也有二十多年,直到幾個月前因為腿腳受傷才轉職到駕駛員,好奇的上前往其中一個垃圾袋踢了一腳,原本安靜的垃圾袋怪異的咕嚕轉了一圈。
兩個人不由得傻眼的對看,不由得想起前幾年有一宗殺人、肢解案也是被分別裝在垃圾袋,然後丢在不同位置,警方花費了好長時間才把身體每一個部位收集起來,思及此不禁吓得臉色發白,趕忙遠離垃圾袋的率先告知上司詭異事情,随後又撥號到警察局通報。
也許大清早不堵車的關系,警方兩分鐘後就抵達現場,三名警員煞有其事的戴、上、醫用手套才走上前,分別拆開垃圾袋的結口往下扯,沒想到裏面居然真的是兩個人。
沒錯,是兩個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屍、體,只不過身上、光、溜溜的沒有一件衣物,而且從頭到腳都是傷勢的昏迷不醒,警員顯然也松了一口氣,畢竟眼下這種境況總好過某種惡臭吧。
在警員允許下兩個清潔人員先行把工作完成才前往警局錄口供,而兩個傷者随後由救護車送往醫院治療,但結果是醒來的兩人瘋了,什麽都問不出,最後只能以與人結仇遭到暗算暫時結案,期望有朝一日他們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