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男不當兵
衛寒做出遺憾的表情道:“我的家鄉在水裏。”
衛燎懵逼道:“水裏?”
“是啊。”衛寒道:“去年家鄉發生了洪災,我是逃難到京城來的。”
衛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道:“你的這套身法實用性很強,就算是不會武功的也能學會,而且戰力不弱。”
“哦,是嗎?”衛寒得意的笑道:“我剛剛打敗了你的親衛。”
衛燎的想法就更多了,軍營裏的士兵什麽人都有,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練武,而且也沒那個條件。衛寒的這套身法簡單實用,若是能普及全軍,那麽鎮北軍的士兵單獨戰鬥力就會提高很多。
衛寒剛剛打了兩架,還有點氣喘。他穿越前要做老大,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不說平時去健身房向教練請教過自由搏擊,他沒事也喜歡和兄弟們玩玩拳擊什麽的。穿越過來了體力雖然不在了,但是技巧都是刻在腦子裏的。
衛燎道:“這樣吧,你留在軍營裏,把你的這套身法交給那些士兵們,我升你做百夫長。”
衛寒一聽頭都要炸,“不不不,千萬別,我不想當兵,你就放過我吧。”
衛燎奇的道:“百夫長雖然不是什麽大官,但總比你繼續做男寵好吧,你為什麽不做。”
“将軍,我真的不能當兵。”衛寒表情異常誠懇道:“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我爹娘從小就教導我,不管以後怎樣,反正不能當兵。将軍,我不能不孝啊。”
衛燎氣的夠嗆,什麽叫做好男不當兵,當兵怎麽了?保家衛國很丢人嗎?他氣呼呼的瞪着衛寒,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衛寒怕他真的生氣,就道:“不當兵我也能教那些士兵啊,而且我會的不止這些,只要你不讓我當兵,我全都可以教你。”
衛燎皺着眉頭道:“你還會什麽?”
衛寒道:“我剛剛看你的那些兵們就只會練習一些搏擊之術,和兵器運用。太簡單了,一個軍隊裏怎麽能沒有擅長偷襲擅長潛伏的人呢?萬一敵人在水上怎麽辦?而且萬一要翻山越嶺,體力上也跟不上啊……”
“你等等。”衛燎看着衛寒的眼睛道:“這些你都會?都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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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衛寒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今天回去就把我會的都寫出來給你看,你看過之後就知道可行不可行了。”
衛燎對于衛寒的話是懷疑的,但是他卻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因為之前衛寒所說的鎮北軍的問題,正是他想解決的。
他第一次認真的審視這衛寒,一個男寵是不應該懂這些的。懂得這些的人,也不會去做一個男寵的。剛見到衛寒的時候,他無論是外貌還是做派都是一個男寵無疑,可是短短三天自己對他的的認識就發生了改變。
衛燎道:“你讀過書?”
劉賢确實讀過書,僅限于在識字上面,衛寒雖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那麽問,但還是道:“讀過,但是讀的不好。”
“看的出來。”衛燎道:“你和那些學士文官們還是很有區別的。”
衛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別說和學士們有區別了,就是和那些在校生比他都有很大的區別。衛燎道:“你剛剛說不願意當兵,那麽是否願意做個文官呢?”
做官這件事對衛寒還是有吸引力的,在古代文官的地位最高。他要是說不願意做官要去做一個自由的商人,這話別說別人不信,他自己就是第一個不信。做官多好啊,有錢有勢還可以樣男寵,普通人見到了還要給自己下跪。
衛燎或許能給他一個機會,不過衛寒還是道:“還是算了。”
“為什麽?”衛燎直接道:“我在京城還有些人脈,也是幫的上忙的。”
衛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雖然識字,但是對寫文章那是一竅不通的,你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這樣一個人在朝堂上混出個什麽樣子來。”
衛燎一想也是,想要在京城文官裏混出個名堂來,不走科舉這條路是行不通的。衛寒考科舉不行,就算到時候給他捐個官,也只能一輩子做個七八品的小官了。
“這事以後再說。”衛燎對衛寒道:“你回去把你會的都寫下來,這幾天就不用來軍營了。”
衛燎還是沒有死心,因為他覺得衛寒可能是個人才,他一個武将在京城總是受文官排擠的,若是文官裏有一個自己府上出來的人,對他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中午衛燎帶着衛寒回到了衛府,衛管家張羅着午飯,對着衛寒笑眯眯道:“第一天去軍營的感覺如何?”
衛寒頗有些得意道:“感覺好極了,衛管家你是不知道啊,我去的時候真是受盡了白眼,所有人都拿蔑視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不卑不亢,從容的跟在将軍身邊用冰冷的眼神注視着他們。”
衛管家有點懵,“這感覺有什麽好的?”
“我還沒說完呢。”衛寒繼續道:“老兵們都有欺負新人的習慣,他們為了向我宣告這裏是誰的主場,就開始用我無法拒絕的理由向我挑戰。”
衛燎喝着小酒,聽到衛寒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衛管家卻被完全吸引住了,問道:“然後呢?”
“衛管家你要知道學武是為了強身健體,而不是為了逞強好勝,然而他的挑戰我卻無法拒絕,所以我只能應戰。”
說着衛寒聲音蕭瑟道:“在對方的逼迫之下,我只能奮起反擊,最後将他們打趴下我是無奈之舉。大家都是熱血好男兒,有什麽事就不能坐在一起掏心窩子聊一聊嗎?為什麽非要用這種野蠻暴力的方式解決呢?”
衛管家張大了嘴巴,“你……贏了?”
衛寒點點頭,“我贏了。”
衛管家轉頭去看衛燎,“他真的贏了?”
衛燎表情難以形容,但還是如實回答道:“他真贏了。”
衛管家:“……”
衛管家看着瘦瘦弱弱的衛寒,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做生活欺騙了自己。衛管家道:“所以你就正式成了鎮北軍士兵了?”
“沒有。”衛寒對着衛管家一挑眉道:“由于我把将軍的親衛打得落花流水,将軍覺得鎮北軍實在是容不下我這樣的人才,于是我又回到了衛府,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
衛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衛寒的後腦勺,“吃飯。”
衛寒拿起筷子老老實實吃飯,衛燎吃了幾口飯,最後還是憋不住心裏的話道:“你的身法肯定是有人教你的,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衛寒夾了一筷子魚的:“有人教又怎麽樣呢?反正你找遍全世界也只可能找到我這麽一個會這套身法的人了,将就着用吧,別挑剔了。”
衛燎:“……”
吃過飯衛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桌子上早已準備好了一套筆墨紙硯。衛寒看這套古色古香的寫字用品,心裏有一種好玩的感覺。他在硯臺裏倒了點水,然後用墨在裏面慢慢的磨,直到磨得顏色均勻細膩才将墨放下。
他拿起一枝毛筆看了看,這枝是新筆,筆頭還是雪白的。他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說到好筆總要提狼毫什麽的,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他伸出食指放在筆頭上捏了捏,軟硬度适中且觸感順滑,不管是不是狼毫,這都是一枝好筆。
他在桌子上鋪好了紙,然後開始寫字。在現代衛寒是不會寫毛筆字的,不過他繼承了劉賢的記憶和身體,寫起字來倒也不覺得變扭。只是劉賢本人的字跡就只能算是能看,衛寒也就不指望自己能寫出什麽驚天動地的書法了。
他獨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春花,仔細回憶着特種兵的訓練方法。具體的方法他沒有研究過,但是看過的電視劇不少,多多少少還是能想起一點的。
他記得有負重跑訓練,挂鈎梯訓練,穿越鐵絲網,還有射擊訓練,好像還有游泳吧?有沒有呢?不管了,加上去再說。好像還不止這麽多,不過沒關系,反正衛燎也不知道。
衛寒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這些列好,然後杜鵑送來晚飯,他吃過以後就洗澡睡覺了。這事不着急,他沒必要逼着自己。
衛燎卻坐在書房裏直到深夜,衛家世代為将,已經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并不是衛家的子孫不努力,而是自大榮建國以來國家越來越安定,武将的作用也就不那麽重要了,皇帝也有意削減武将的權利。
衛家祖上也是有爵位在身的,幾代過後,被皇帝們慢慢削減。到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鎮北将軍的官位了。衛燎也不知會在什麽時候,衛家子孫連個将軍也當不了,只能做個普通人。
他坐在昏暗的書房內為衛家的未來擔憂,窗紙上映着他硬朗的影子,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