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夜廚房
衛寒:“呃……”
衛寒也蹲下四處亂看道:“這個角度能看到什麽與衆不同的東西嗎?”
“并沒有。”餘之荊道:“只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罷了。”
“為什麽啊?”衛寒不能理解道:“你來找我為什麽不進衛府?”
餘之荊委屈道:“不是你說不要讓別人看出我們之間交往太密切嗎?我本來想着在你回來的時候攔住你,沒想到你一直沒回來,我就只能躲在石獅子後面一直等了。”
衛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伸手摸了摸餘之荊的頭道:“吃晚飯了嗎?”
餘之荊眼淚汪汪的道:“沒。”
“好。”衛寒戰起來道:“進去吃點東西吧。”
說罷他就往府裏走,走了兩步發現餘之荊并沒有跟來,他轉頭道:“放心吧,這個時候沒人看見的。”
這時餘之荊帶着哭腔的聲音從石獅子後面傳來,“腳麻了……”
“好吧。”衛寒有走回去拽他。
府裏的人基本上都睡了,衛管家等到了衛寒回來,又看見衛寒帶着餘之荊就道:“二少爺,晚上吃了嗎?”
“吃過了。”衛寒道:“你去歇着吧,這裏不需要人。”
他帶着餘之荊一路去了廚房,餘之荊道:“不叫廚子來誰做吃的?”
衛寒揭開蒸籠發現裏面還有幾個饅頭,就道:“廚子幹了一天也累了,就不叫他們起來了,我做給你吃也是一樣的。”
“你?”餘之荊有些懷疑道:“你做的東西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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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不起人。”衛寒笑道:“你就瞧好了吧。”
衛寒在廚房裏找到一塊臘肉還有一些芹菜,他先把芹菜洗幹淨然後剁成沫,在把芹菜沫碾出菜汁來。接着他把臘肉取下一塊也剁成沫,把臘肉沫放進芹菜汁裏醒着,自己轉身去竈臺底下生火。
餘之荊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沒想到你做起飯來看着還有模有樣的。”
“呵。”衛寒笑了一下就開始生火,先用松毛來引火,等火燒旺了再加柴火。
生好了火衛寒走到竈前,把切成片的肥肉放進鍋裏熬油。油不需要太多,一點就夠了。油出來以後把肥肉撈出來,衛寒把醒好的臘肉沫放進油鍋裏煎炒,不一會兒香味就出來了。
餘之荊本來就餓,再被這香氣一勾,魂都沒了。他湊到衛寒身邊道:“你這是要做什麽呀?這麽香?”
衛寒伸手攔他道:“邊兒去,一會兒該濺到油。”
臘肉炒好以後也不需要放鹽,因為本身就已經夠鹹的。衛寒把炒好的臘肉沫盛起來,在從蒸籠裏拿出幾個饅頭,把饅頭拍拍扁,就着炒臘肉的油開始煎。一面煎出金黃的鍋巴就煎另一面,不一會兒就煎好了幾個鍋貼饅頭。
衛寒拿刀把煎好的饅頭從側面切開,再将之前炒好的臘肉塞進去,遞給餘之荊道:“嘗嘗看。”
餘之荊接過立刻吃了一口,燙得舌頭打卷。
“嘶嘶……好吃。”餘之荊三兩下吃了一個,道:“這不就是夾馍嘛,不過感覺和平時吃的不一樣,比那些都好吃。”
衛寒已經把所有的臘肉都塞進饅頭裏了,他把一盤子的夾馍遞給餘之荊,“我可是探花,小衛探花做的夾馍怎麽能和別人做的一樣呢,你坐下吃吧。”
“呵呵。”餘之荊吃着夾馍道:“都說君子遠庖廚,你這個探花怎麽還會下廚?”
“你懂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啊?”衛寒翻了個白眼道:“君子遠庖廚不是說君子要遠離廚房,而是說君子見不得生殺之事,是勸誡君王實行仁術的話,怎麽到了你嘴裏意思就變了?”
“是這樣嗎?”餘之荊奇怪道:“你不是科舉作弊嘛,怎麽懂這麽多?”
衛寒不想理他,打了兩個雞蛋放進碗裏,然後用筷子在碗裏攪拌,攪拌均勻以後他就在鍋裏放了兩片肥肉。
不一會兒肥肉變薄,鍋裏有一層薄薄的油膜。衛寒把蛋放進去,煎了個蛋皮兒,蛋皮兒煎香之後再倒水進去。鍋裏發出嗤得一聲,水面上泛起點點油星。
餘之荊道:“你還要做什麽?”
“光吃夾馍不口渴啊?”衛寒用手背抹了把鬓角的汗珠,道:“給你做湯喝。”
水燒滾沸以後,衛寒也切好了絲瓜,他把絲瓜放進水裏在加上鹽,之後就把鍋蓋蓋上了。
餘之荊吃着夾馍道:“還真別說,嘴确實挺幹的。”
他看着衛寒在廚房揮灑自如的樣子,忍不住道:“其實你不考科舉,進宮做個禦廚也是可以的。”
衛寒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他把鍋蓋揭開,一股熱氣蒸騰而出,待熱氣散開就看見乳白的湯裏綠色的絲瓜和金黃的蛋皮兒浸在其中。
餘之荊立刻就受不了了,“快,快給我盛一碗。”
衛寒拿出一只大湯碗盛了湯,端到桌子上,然後拿了兩只小碗過來。先盛了一碗湯給餘之荊,再給自己盛了一碗。
餘之荊端着碗吹着氣,道:“你不是吃過了嗎?”
“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還不允許我喝口湯啊?”衛寒翻了個白眼,喝了口絲瓜蛋湯道:“你找我啥事?”
餘之荊道:“父皇已經讓二哥來管皇子離京的事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衛寒笑道:“接下來就是你二哥的主場了,我們且看着。”
餘之靖剛接手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想着能順利的完成,他先是帶上禮物到自己的各個生病的弟弟家去探望,想和他們掏心窩子聊一聊。大致內容就是別裝了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現在走我還能客客氣氣的備厚禮送你走,再不走我就只能逼着你走了。
他的弟弟們态度也十分的強硬,當着餘之靖的面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吐血一會兒翻白眼口吐白沫的。還有身上直抽抽一不小心撓了餘之靖臉的,餘之靖都快要氣炸了。
他頂着臉上的血痕站在大街上,回望弟弟們的府邸,心想明明都是一個爹生的,可這些都是個什麽玩意?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中年謀士也有點發愁,他道:“去請太醫吧,若是太醫診出來他們沒病,他們也沒理由留下了。”
“嗯。”餘之靖伸手撫摸抓痕,有些委屈的對中年謀士道:“先生,之靖命苦啊。”
中年謀士也是一臉悲壯道:“王爺你不能退縮啊,大榮的未來就靠你啦。”
兩人對視半晌,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濃濃的信任和感情。不約而同握住了對方的手。
“願與君共勉。”
一次請那麽多太醫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餘之靖打算先找那些沒有裝病的弟弟聊聊,首先找到的就是越王餘之荊。
此時餘之荊正在後宮貴妃娘娘處,餘之靖找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六弟,身體還好吧?”
餘之荊手裏端着托盤道:“還好。”
餘之靖放心了,道:“行禮都收拾好了?”
餘之荊看着他道:“二哥什麽意思?”
“你說我什麽意思?”餘之靖有些不喜道:“父皇已經下了皇子必須赴往封地的旨意,六弟不會想抗旨吧?”
餘之荊也不說話就這麽看着他,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紅。餘之靖震驚道:“你這是怎麽了?”
淚水決堤,餘之荊潸然淚下道:“我母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