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皇上賜婚

衛寒跑走了以後,衆世子還在呆滞當中, 他們被衛寒的詩震得久久不能平靜。有才子佳人路過此地, 見十幾個漢子呆了吧唧木頭樁子似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覺得奇怪, 以為他們被人點了穴。

寧王對餘之荊道:“你說他們會不會中了傳說中的點穴手?”

餘之荊深沉的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太好了。”寧王走到沛國公世子面前興奮道:“看我給你解穴!”

說完雙指并攏,狠狠的往沛國公世子胸前一戳。

“呃啊~~”

沛國公世子捂住胸口痛地在原地彈跳, 其他人被他的奇怪的慘叫聲驚醒,紛紛用恐懼的眼神盯着寧王看。寧王不可思議道:“我一手竟然可以同時給這麽多人解穴?”

餘之荊走過去一巴掌把他的腦袋蓋到了一邊,他對沛國公世子道:“你們怎麽回事?怎麽站着不動?”

沛國公世子道:“殿下你不知道啊, 我們剛剛一起賞了一首詩。”

“哦?”餘之荊道:“什麽詩讓你們如此失态?”

“春宮詩。”寧國公世子一臉嚴肅道:“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浪的一首春宮詩。”

餘之荊以前也是和這群纨绔子弟一起厮混的,大榮養着這群纨绔所以他們不需要奮發圖強,餘之荊又是個沒有大志的, 皇子雙方一拍即合成為了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若不是認識了衛寒餘之荊恐怕還在和他們厮混呢。

寧國公世子從蘇言手裏奪過放手铳詩, 遞給餘之荊看。餘之荊接過一看, 臉上湧起一抹薄紅,随後興奮道:“好詩!真是好詩啊~”

旁邊的才子們按捺不住, 擠在一起從餘之荊手裏接過了詩, 看過以後紛紛驚為天人。

“這還是人寫的詩嗎?”

“好一個風雅的書齋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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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還有人大聲的将這首詩念出來,引得圍觀的小姐們一個個羞紅了臉,更有年輕姑娘不明白其中涵義,和姐妹們交頭接耳的讨論。

餘之荊勾着寧國公世子的脖子道:“不知這位大才是何人?本王一定要和他結交結交。”

“這個人你認識的。”寧國公世子道:“他就是新科探花現刑部司主事,鎮北将軍衛燎之弟衛寒。”

餘之荊:“……”

餘之荊實在沒辦法把衛寒那張秀麗清冷中帶着點稚氣的臉和這首詩聯系起來, 他看着寧國公世子道:“你沒有認錯人?”

“沒有。”寧國公世子道:“他禦街誇官那天我在街上看着呢,不會認錯的。”

餘之荊飛快的轉身,一個猛虎前撲就撲進了人群裏,“把詩交出來!不準看!”

衛寒跑到一處沒人的地方,這裏長着一棵銀籽桂,花不是很香,但是上頭挂滿了一個個青色的果子,這讓衛寒覺得很好玩。他上了一天班身體本來就有些疲累,現在又坐在這四下無人的清淨之地,一時竟有些犯困。

衛寒伸了個懶腰,用手撐着頭閉上了眼睛,想要歇一歇。這一歇就睡了過去,餘之荊衣衫不整的拿着詩找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衛寒撐着頭睡着了。一張臉被擠壓的嘴巴微微翹起張開,餘之荊看着看着就覺得可愛。

餘之荊坐在衛寒旁邊,也将手放在石桌上撐着下巴,他定定的看着衛寒,眼裏充滿了柔情。

傅采蓮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她原本也沒多想,正準備走過去打招呼。

還未出聲,就見越王探過身去,在衛寒的嘴上印上輕輕一吻。

……

剎那間天地都在眼前消失,傅采蓮就只能看見那眼前的兩人,越王像一個得了寶貝的孩子,笑彎了一雙眼睛。而衛寒依舊靜靜的睡着,神态安詳純淨。

“六哥!”

有人來了,衛寒立刻就驚醒了過來。他剛睜開眼睛就見餘之荊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衛寒笑道:“為什麽不叫醒我?”

餘之荊忍不住笑了一下,有點壞壞的道:“有些時候你還是睡着了的好。”

“嗯?”衛寒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寧王走過來道:“喲,這不是書齋兄嘛?本王有禮了?”

衛寒一臉莫名其妙,什麽書齋兄?

餘之荊怒道:“不準你叫他書齋兄。”

寧王不理他,就對着衛寒道:“本王剛剛拜讀了書齋兄的大作,真乃神作呀,讓人回味無窮,本王對你的敬仰那真如滔滔江水……”

“閉嘴!”餘之荊突然暴起,一把捂住寧王的嘴巴,“誰讓你說話了,你不準說話!”

“六……六鍋……唔咳咳咳……”

衛寒搖了搖頭,不明白餘之荊發的什麽神經,他看見了站在一樹黃花下穿着碧裙的傅采蓮。他走過去道:“傅小姐為何一個人站在這裏?”

傅采蓮臉色有些蒼白,她仿佛才回過神來,道:“衛公子你……和越王殿下的關系很不一般嗎?”

衛寒心裏咯噔一聲,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和餘之荊的關系密切,這對以後的計劃不利。但是傅采蓮是怎麽看出來的?衛寒不動聲色道:“沒有,我和越王只是朋友。”

“什麽樣的朋友?”傅采蓮問道:“只是普通朋友,還是……還是什麽……”

“只是普通朋友。”衛寒道:“衛家子弟不好和哪位皇子走的近。”

傅采蓮心中思緒混亂,倘若真如衛寒所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那麽越王就是單相思了?她有些害怕,衛公子被越王這樣的人看上,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麽?

傅采蓮看着人群裏的餘之荊,對衛寒道:“越王不是什麽好人,你要多小心。”

衛寒:“啊?”

傅采蓮不好多說,就這樣走了。衛寒看着傅采蓮的背影,不知道她是怎麽從餘之荊那張蠢萌的臉上看出不是好人四個字的。難道……餘之荊以前欺負過她?

這時桂園內兩位年紀與衆人不符的人正在走着,他們二人聽見園內人談論的詩詞,其中那個一臉威嚴的老人道:“沒想到衛燎那個木讷的人還有這樣一個弟弟。”

“是啊。”傅言正笑道:“別說皇上沒想到,臣也是想不到啊,當初見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正經的人。”

“哈哈哈……”元豐帝笑道:“朕好久沒出來逛逛了,瞧着這些年輕人,真的覺得自己老了。”

傅言正道:“皇上正值壯年,不能稱老。”

“老了就是老了。”元豐帝嘆道:“秦皇漢武都避不過,更何況朕?”

傅言正不敢多說,近來元豐帝越發喜怒無常,連他這個老臣說話都要仔細斟酌,以免禍從口出。

寧王鬧顧過了之後,餘之荊轉頭沒看見衛寒,心想自己還有很多話沒有講,轉身就往前頭走去。走了沒一會兒他就碰到了戶部尚書的孫女傅采蓮,餘之荊一見到她心裏就不痛快。

衛寒在酒樓逗她笑,他都只會兇我嫌棄我的。他剛想裝作沒看見傅采蓮從她身邊走過去,就聽傅采蓮道:“越王殿下。”

這下餘之荊也不好繼續裝瞎了,他有些尴尬的轉身道:“哦,是傅小姐呀?看見衛寒了嗎?”

傅采蓮微微低頭道:“我與殿下見過數面,還不曾和殿下說過幾句話呢。”

餘之荊心裏想我和你有什麽好說的,嘴上卻道:“啊哈哈,是呀……”

傅采蓮道:“今日天氣正好,更有桂香缥缈,我有幾句話想要和殿下說。”

“啊?”餘之荊奇怪道:“你想對我說什麽?”

傅采蓮伸手摘下一簇金色的桂花放在手裏把玩,道:“衛公子年紀輕輕就是一甲的進士,前途不可限量。”

餘之荊不明白傅采蓮為何要和他談這個,他道:“這我都知道,不知你想要說什麽?”

傅采蓮臉色蒼白道:“我大榮民風開放,士大夫以豢養娈童為雅事。但是這終歸只是一種興趣,倘若哪位官員被傳出雌伏他人以色侍人的傳言,那麽他的前途就完了。”

餘之荊如遭雷擊,後退一步不能穩固身體,“你……”

傅采蓮眼裏隐有淚花道:“衛公子君子如玉,還望殿下……敬而遠之。”

“你……”餘之荊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他上前一步抓住傅采蓮的雙臂道:“我沒有……”

“你們在做什麽?”

這一聲不亞于晴天霹靂,兩人轉過身來就看見傅言正和元豐帝正看着他們。

餘之荊心中一慌噗通跪在地上,“父皇。”

傅采蓮也跪了下來,“爺爺……”

傅言正一張老臉揪成一團,“蓮蓮你這是在做什麽?還不快到爺爺身邊來。”

元豐帝饒有興致的道:“年輕男女一起賞花本是雅事,被你這這麽一弄反倒變了味道。”

傅言正陪着笑道:“蓮蓮她……”

“老六起來吧。”元豐帝興致勃勃的讓餘之荊起來,他看了看餘之荊,又看了看傅采蓮,笑道:“吾家小六兒還未成家哩。”

傅言正心中一動,知道元豐帝有意将傅采蓮許配給越王。他是不想反對的,越王近來表現令人刮目相看,未來也不是沒有奪儲的機會。

果然就聽元豐帝道:“我記得愛卿說過你家孫女采蓮還未許配人家,不若今日朕就将采蓮配給小六吧。”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餘之荊差點站不穩,傅采蓮已經癱在了地上。傅言正立刻跪下道:“臣謝吾皇萬歲……”

傅采蓮哀哀的道:“爺爺……”

“你這孩子。”傅言正責怪道:“還不快點謝過皇上。”

餘之荊道:“父皇,兒臣還未有娶妻的意願。”

“嗯?”元豐帝不悅道:“朕給你做媒你還不滿意?”

“兒臣不敢。”餘之荊慌忙跪下道:“只是……”

“不用多說了。”元豐帝道:“你已經不小了,早該迎娶王妃了,朕看傅家女兒就很好,配你足夠了。”說完他一甩袖子就走了。

餘之荊跪在原地,突然感覺心慌得厲害。

衛寒回到家裏,心想自己現在又一次出名了,沒想到在古代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地方出名如此容易,這讓他心裏有點怕怕的。

“二少爺,越王殿下來了……”

衛管家話還沒說完,餘之荊就沖了進來。衛寒見他滿臉的汗水還以為他怎麽了,就道:“怎麽累成這樣?來喝口水歇息歇息。”

“衛寒。”餘之荊失魂落魄的看着他。

衛寒笑道:“怎麽了?”

“父皇給我賜婚了。”

“哐當!”

衛寒手裏的茶杯突然摔在地上,他慌忙伸手去撿,茶水已經灑濕了自己的衣擺。

餘之荊微微伸手道:“衛寒?”

“哦。”衛寒道:“是哪家姑娘。”

“戶部尚書的孫女傅采蓮。”

“是她呀。”衛寒低着頭彈着自己濕了的衣擺道:“她是個好姑娘,家世又好,皇上要你娶她,說明真的有意讓你做儲君。”

為什麽他盡說些屁話?餘之荊有些惱怒道:“衛寒!”

衛寒擡頭道的“怎麽了?”

“我……”餘之荊氣悶道:“我不想娶妻。”

“可是不喜歡傅小姐?”衛寒勸道:“據我看來整個大榮比傅小姐更好的女子怕是不多了,且你為了将來的打算,娶她總歸是好的。”

餘之荊死死的盯着衛寒道:“我誰也不想娶。”

他熱切的盯着衛寒道:“衛寒,衛寒,我……”

“你要娶她。”不知怎的衛寒被餘之荊看得一陣慌亂,衛寒道:“傅采蓮是戶部尚書的孫女,你娶了她就是得到了傅言正的支持。傅言正為官多年,門生故吏滿天下,你……你早晚都是要娶妻的。不是傅小姐,也會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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