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成為嬸嬸的第六十四天
“主公?您怎麽來廚房了?怎麽沒有去睡覺。”歌仙和燭臺切還在廚房裏, 他看到衣服有點淩亂, 肩膀還是濕漉漉的立花澄趕緊蹲下身給他整了一下衣服。
“長谷部吃了次郎給我的巧克力, 喝醉了,我想讓你們幫長谷部煮點醒酒湯的。”立花澄乖乖的伸手讓歌仙給他整理衣服。
巧克力?喝醉?這兩個東西怎麽想都被沒辦法聯系在一起吧
歌仙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酒心巧克力這種神奇的東西,還是說是因為吃了巧克力之後還喝了酒才會喝醉酒。
不應該啊,長谷部不像是會喝酒這麽沒節制的人, 而且還是在審神者還在的時候喝酒。
況且,喝醉了能把衣服弄成這個樣子嗎?
歌仙拿了手帕給立花澄擦了擦肩膀和領子上的水漬,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來。
“燭臺切殿, 麻煩你先煮點醒酒湯嗎?我去看一下壓切殿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主殿, 長谷部殿下吐了嗎?”
“沒有,就是抱着我哭。”立花澄毫不猶豫的揭了壓切長谷部的老底, 歌仙兼定聞言抽了抽嘴角,有點不太相信。
不過他還真的沒有見過壓切長谷部喝醉的樣子,會不會抱着人哭t還真的不一定。
燭臺切點了點頭, , 他系上圍裙,從冰箱裏拿出了做醒酒湯的豆子和陳皮, 處理之後倒進了鍋子裏面。
燭臺切全程沒敢看立花澄,他脫了自己的內番服的運動外套, 給立花澄披了上去,即使是做這樣親昵的動作的時候,他依舊不敢看立花澄,就連立花澄剛剛來的時候, 都沒有去直視立花澄。他把衣服給立花澄披好之後就扭身去做醒酒湯。
立花澄裹了一下對他來說有點大過頭的衣服,他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面甩着腿,木屐偶爾會碰撞在一起發出響聲,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明顯。他看着燭臺切的背影,饒有興致的一直盯着。
燭臺切簡直要被立花澄毫不掩飾的目光看的僵住了,即便食材已經處理好放在了鍋裏面,他現在只需要等着過一會盛出來就可以了,可是他卻在麻木的拿出了胡蘿蔔開始雕花。
燭臺切的手藝很好,雕刻技術也十分的登峰造極,造型繁複花瓣繁多的波斯菊很快就成了型,他放下g那根胡蘿蔔,又重新拿起了另外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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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不看我呢?”立花澄在沉寂了很久之後幽幽的開口:“怕我嗎?”
“……不,并沒有。”燭臺切背對着立花澄搖了搖頭:“并沒有怕您。”
“如果是燭臺切殿下的話,現在應該催着我去睡覺了。”立花澄眨了眨眼睛說道。
事實上,立花澄從來沒有和本丸裏面的燭臺切這麽親密過,至于催着去睡覺更是不可能的事。
立花澄其實也是胡謅的,但是他卻猜了個正着。
如果按照燭臺切的性格,在和審神者相處時間長了之後,他的确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不過現在的燭臺切根本不敢做這樣的事。
畢竟在得知了那樣的真相之後,他無法放下自己內心的重擔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和立花澄相處,那樣自欺欺人的事情,燭臺切自認做不出來。
他其實并沒有完全記起之前的事情,更多的,是鶴丸國永告訴他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做過那麽不帥氣的事情。
可是他的本能卻告訴他,這的确是他做過的事情,鶴丸國永并沒有騙他。
鶴丸國永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十分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不相關的事情,然而也只有鶴丸國永才知道,自己在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內心到底在經歷什麽。
這件事既然發生了,也無法再改變,吃進去的東西總不能再吐出來,只能盡自己的力量去補償。
立花澄不知道燭臺切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只覺得燭臺切很奇怪。
在他離開本丸的時候,燭臺切還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不敢看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
“主公。”燭臺切像是下了一個什麽決定,他轉過身,看着立花澄。
立花澄坐在椅子上,比他矮很多,也就到燭臺切的胸口的位置,燭臺切穿着黑色的緊身體恤,勾勒出健壯線條優美的身體曲線,胸肌在黑色的布料下面只剩下了一點線條,他的身材很完美,如果是有其他女人在它面前,一定會為他的身材尖叫,可是現在在這兒的,只有立花澄。
他對燭臺切的肉體沒有什麽感覺,甚至不會去擔心燭臺切在晚上穿這麽少會不會冷。
燭臺切有些猶豫,廚房并不大,可也不小,歌仙兼定臨走的時候讓立花澄坐在了靠裏面沒有風的位置,離着竈臺還是有點遠的,燭臺切現在離立花澄有點遠,但是完全可以看清在夜晚裏面,立花澄幽深的藍色瞳孔。
廚房的燈光有點昏黃,立花澄整個人都被籠罩了一層暖意,看起來有點空茫,燭臺切搖了搖頭,從旁邊的冰箱裏拿出了一大盤子的甜點放在了立花澄旁邊。
“趁長谷部不在,要吃點夜宵嗎?”
本以為燭臺切會做出什麽事情的立花澄:……
“長谷部不讓我晚上吃東西。”立花澄看着甜點義正言辭的拒絕。
“主公,你現在已經這麽聽長谷部的話了嗎?”
“只是因為他說的話對我自己好……”
他還沒說完,立花澄就楞了一下。
的确是這樣沒錯,他和壓切長谷部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是他卻非常地聽他的話,要知道在家裏面,除了谷鐘岩太能偶爾管住他,其他人說話他根本就不會聽,就連伏見仁希偶爾的管教他也有點t不以為然。
那都是建立在自己願意聽的基礎上。
他不願意,誰都管不到他。
可是壓切長谷部就做到了。
如果是之前,有夜宵他一定會非常開心的接受,完全不會管吃了是不是會對身體不好,也不會在意別人怎麽看。
但是他竟然會聽壓切長谷部的話,而且在壓切長谷部不省人事管不到他的時候也會自覺的遵守。
這根本就不像他。
就算表現再怎麽謙虛有禮,他的內裏還是那個靈王宮的王子,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
竟然會去聽一個付喪神的話。
可以說,壓切長谷部在他心裏已經非常的重要了吧。
開玩笑的吧,他可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您已經把長谷部當成了非常重要的人了。”雖然自己沒有意識到,可是這并不代表被人看不清楚,所以清光才會嫉妒的和壓切長谷部怼起來,三日月也會做出那種可以說是幼稚的舉動。
誰都希望自己是審神者心中最特別的,壓切長谷部這個後來者辦到了,成功讓所有人嫉妒着。
從某種方面來說,自己也做到了,雖然他寧願沒有做到。
因為做過這種事,所以才會讓審神者記住自己,這是燭臺切完全不想去相信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立花澄記不住他。
這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明明可以留下印象但是卻是因為這種事情。
而同樣做了這種事情的藥研今劍和鶴丸國永他們,現在的下場,自己也親眼見到了。
藥研和今劍在外面流浪,鶴丸國永加入了溯行軍。
燭臺卻不知道為什麽鶴丸國永為什麽加入溯行軍,可是他知道,為什麽藥研和今劍會離開。
今劍和藥研的事情在這個本丸并不是什麽秘密,石切丸他們也沒有想過隐瞞,只不過知道藥研和今劍為什麽會離開的根本原因的人,都對此保持了緘默。
燭臺切只是知道自己曾經傷害過立花澄罷了,他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像他不知道今天鶴丸國永和江雪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敏銳的燭臺切光忠已經開始考慮更深一層的事情了。
現在的立花澄看起來并不在意以前的事情,即使面對自己也完全沒有隔閡了,可是燭臺切知道,這一切都建立在不久之前的那頓飯上。
自己沒有做其他不該做的事情。
或者說,就算當時的自己想起了這件事,他也不會去做的。
他是燭臺切光忠,前主是伊達政宗,可是他現在的主人,是立花澄。
他是主人的刀,是斷然不會做出以前那種事的。
燭臺切甚至有過直接跳進刀解池自主碎刀的念頭,可是他卻放下了。
比起逃避,還是直面現實更好。
在道過歉之後,用自己的方式彌補,即使立花澄不會接受。
然而,在立花澄決定已經暫時遺忘過去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燭臺切又一次有了試圖提起這件事的傾向。
他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他現在,更想知道為什麽壓切長谷部會知道自己的真正名字。
而現在還在房間裏的壓切長谷部顯然不會給他答案的。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補償您的。”燭臺切光忠在立花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擡頭仰望着立花澄:“不管什麽事我都會去做,只要您能夠原諒我。”
不,甚至連原諒都不用奢求,只要審神者,能夠看一下自己就很好了。
高大帥氣的付喪神頭一次露出這樣有些奇怪的神色,立花澄看着離自己只有一臂距離的燭臺切光忠,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頂。
“我知道了,醒酒湯要幹了。”
“啊!”燭臺切光忠一驚,他連忙站起身,大跨兩步走到鍋子那邊看了一下鍋子,發現湯并沒有幹。
然而事情卻走向了更糟糕的方向。
“我竟然還沒有一鍋醒酒湯重要嗎。”立花澄幽幽的問道。
“不……嗯那個……”燭臺切光忠額頭開始冒汗,絞盡腦汁的開始想怎麽安撫明顯已經開始生氣的立花澄。
對于自己的料理非常看重的燭臺切有點混亂。
審神者明顯有些不愉,燭臺切光忠在腦子裏飛快的過着g各種回答的可能性。
然後他發現他不管怎麽解釋,自己好像都逃不了立花澄的怒火,他幹脆直接承認了錯誤,回到立花澄面前蹲下,沮喪地低着頭承認錯誤:“萬分抱歉,主公。”
看着近在咫尺的發旋,立花澄卻有點生不起起來。
“……啧,把醒酒湯給我吧,我要走了。”
燭臺切一急,連忙擡頭看,正好看見立花澄有點尴尬的表情。
“你看什麽!快去弄了!”
頓時明白過來立花澄并沒有生自己氣的燭臺切,心情頓時高昂起來。
“你的道歉,我先收下了。”
端着醒酒湯的立花澄在臨走的時候,小聲地說道:“不過,我并不是忘記了。”
暫時遺忘,并不是代表不去計較,而是暫時無視那些事。
如果一直在意這些事,他也會累的。
如果燭臺切在做什麽,他真的會直接把他碎刀,而不是刀解這麽簡單無痛的方式了。
想必如果他真的這麽做,其他付喪神也不會發表什麽意見的,就算有什麽意見,也憋着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