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龍溟安穩無夢地睡了許久,中間昏昏沉沉醒過來時意識還是模糊的,有種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包圍着他,忍不住貼得更近了一點又沉沉睡過去。
還在睡夢中的總司被懷裏的人的動作攪得醒過來,擡手安撫着摸了摸那人的頭發,聲音低沉朦胧,帶着幾分慵懶,“再睡一會兒吧,我守着你……”
一覺睡過去了将近三十個小時,龍溟在一個安寧的午後朦朦胧胧醒了過來,抓着頭發爬起身,好像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愛搭不理的嗯了幾聲,努力回憶着睡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麽,使用過度的腦子好像有點沉迷于待機狀态,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張開嘴,”熟悉的聲音傳過來,龍溟扭過頭,嘴裏被塞了什麽東西,下意識地咬住了,聽見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姜煌看着把玻璃杯邊緣咬碎了的龍溟,頓了一下,随後立刻把杯子拿開了,扳着他的臉緊張地靠了過去,“我看看……”
被刺痛感徹底驚醒了的魁拔推開總司的手,自己随手擦了下嘴上的血,啞着嗓子問道:“我睡了很久了嗎?”
“不算短,你渴嗎?”總司想了想,還是決定拿血袋比較安全。
“……”龍溟沉默地發了會兒呆,又躺回了床上,“床算租的……讓我再睡會兒……”
看着龍溟清醒過來,姜煌似乎還是原來的性冷淡老幹部,點點頭站起身,“睡吧,休息夠了再走。”
龍溟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又睡着了,頭不自主的埋進了殘留着某人味道的被子。
總司拿着杯子走出去,輕輕的合上了門,床上的魁拔睜開了眼睛,掀被起身,敏捷地打開了窗戶,跳了出去。
陣法就快要摸索出來了……龍溟回到了荒宅裏,在本子上繼續勾勒陣法的草圖。
修抹了将近一天,他把成型的圖案刻在了地板上的空白處,周圍都是被他幹涸血跡覆蓋的一個個失敗陣法。
把鏡子拉到了眼前,龍溟扯斷了手腕上的紗布,用牙撕咬開一道新的傷口,殷紅的血流進繁複的刻紋裏,一絲紅芒從鮮血與地面的交彙處閃爍着。
龍溟的眼神裏才流露出幾分興奮,鏡子就傳來一聲顫音,他錯愕的目光中鏡面出現大面積的碎紋,紅芒也是閃瞬即逝。
被又一次的失敗激怒的魁拔伸手直接把鏡子拍碎在地面上,鋒利的碎片插進了手掌,他垂着頭用力喘了一會兒,發洩出一點躁怒的情緒之後又抓過本子,繼續修改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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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外的走廊裏傳出一聲地板的支呀,魁拔擡起來頭,緊緊盯着門口,白色的長發垂在臉旁,陰影落在無瞳的空白眼睛上顯得異樣陰森,他坐在那裏就像是傳聞鬼宅裏可怕的鬼魅。
“誰?!”魁拔沙啞的聲音在房間裏形成了怪異飄渺的回聲。
男人從陰暗的走廊裏走進來,露出一口白牙燦爛的笑着,“龍溟……”
“出去,”龍溟看了雷霆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又低下了腦袋鑽研起鏡魇秘術。
青年臉上的笑容瞬息便消失了,挑起一邊眉毛表情冷酷,“龍溟,你被逮捕了,你想束手就擒還是打算反抗一下?最好是前者……嗯,不過我不介意你先反抗一下,你随意,大家都是同事,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龍溟眯了一下眼睛,“為什麽要抓我。”
雷霆聳了一下肩,“你企圖擾亂社會治安啊,召喚鏡魇可是惡性事件,呃嗯,當然,關鍵是有人舉報你。”
魁拔站起了身,把筆記塞進了口袋裏,“就你一個人?”
雷霆露出笑容,手間出現電光,“……其實還有查爾斯,但是他不算人對吧?”
“先生,你過早暴露我了……”黑色的戰甲出現在魁拔身後,猛地發出了一次攻擊。
龍溟閃避過去,迎擊上了前面的號稱亞特第一戰力的雷霆。
……
龍溟雙手被特制的手铐拷着,從一半都被雷霆炸成了渣的廢屋裏走出來,身上都是血跡,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擡起頭看見外面站着一群穿着西裝的人,還停着一輛押送罪犯的鋼甲車。
魁拔被押解走到白發淺瞳的男人面前停下來,面目陰沉的和男人對視着,“是你告訴的他們?”
總司目光垂下來,下巴習慣性地微微仰着,面孔在半光半暗的勾勒中看起來像冷漠的雕像,“對。”
龍溟陰冷的目光射上來,表情不善,“總司以後最好小心一點。”
姜煌淡淡笑了一下,朝後面的人擺了下手,“加判一條威脅公職人員……還有私闖民宅。”
龍溟試圖魁化,但手上的枷鎖藍光一閃壓抑住了變化。
“總司先生,這是轉移手續,罪犯被押解到亞聯大樓審判的權利書請交給将軍一份,”黑色的戰甲把幾張紙拿出來,總司後面的工作人員伸手接了過去。
辦完了手續之後龍溟被亞聯的人帶走了。
朝亞特總部而去的天狼戰甲之內有聲音在交談。
“查爾斯……那個粽子的審判會不需要入場券吧?”
“不需要,先生,但是你一定進不去,亞聯的理事會很早之前把你從旁聽席除名了,您可能連亞聯大樓都進不去。”
雷霆挑了一下眉毛,“哦……那些老頭真不地道,我幹過什麽嗎?旁聽席難道不可以說話嗎?我話也沒有很多……這些拒絕聽民衆心聲的審判官,查爾斯,我能不能訴訟他們?”
“先生,你放心,不去看也是一樣的,龍溟頂多會被判三個月的收容,和您的一百……”
“閉嘴,查爾斯。”
“您不能拒絕承認事實,先生,你還有一百三十年的刑期,龍溟先生是不能比的。”
“很好,查爾斯,你說的話聽起來真讓人開心……”雷霆冷臉瞪着系統界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