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餘渝摟着抱枕,目光真誠的說,“這個是最好看的,我挑了好久,”她又說道:“大理的風景是真好,你和楊一樊有時間的話,也應該去看看。”

唐詩拿着鈴铛的手一抖,駝鈴叮當響了兩聲,聲音清脆悅耳。

她頓了下,緩緩說道:“小魚,我和你說件事。”

“什麽?楊一樊跟你求婚了?”餘渝一臉八卦,這楊一樊終于開竅了。

“不是,”唐詩猶豫道:“我和他分手了。”

餘渝聽後定在那裏,一臉難以置信,過了好久說:“你沒開玩笑?”

唐詩搖頭,嘆了口氣認真道:“沒有,”

“為什麽分手?”餘渝皺着眉頭,兩人之前還好好的。

“我被綠了,”唐詩蚊子一樣的聲音。

餘渝沒聽清楚,“什麽,”

唐詩看着她,一字一字說:“我-被-綠-了,”

餘渝聽到後,蹭一下站了起來立馬炸了,“我操,這姓楊的真不是個東西,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腳踩兩只船,我呸,給他打電話,叫他出來,看我不好好修理他,”

廖言教了她格鬥防身術,雖說出師不利,修理一個小白臉綽綽有餘。

唐詩就猜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拉着她坐下,淡淡道:“都過去了,”

“你不生氣嗎?”餘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事要擱她身上,她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唐詩淡然一笑,“肯定生氣,不過,看淡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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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人總要學會放手。

餘渝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詩詩,你別難過,以後一定會遇到比他更好的,”

唐詩笑:“會的,”

她相信。

“什麽時候的事?”餘渝問她。

她說:“你婚禮前兩天,有人給我發了短信,我到那兒時,就看到了。”

想來也是諷刺。

“你太沉得住氣了,”

唐詩反而安慰她,“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餘渝怕她心裏難過,晚上陪她喝了點酒,兩人微醺,十一點時,廖岩打電話來接她。

唐詩歪腦袋支着頭笑,“你快下去吧,不然你家那位就要破門而入了。”

餘渝囧然,小女人道:“哪有你說的這麽暴力,”

廖岩對她還是很溫柔的。

唐詩不信,“我不送你了,”她頭暈。

餘渝手機又響了,知道那人是等着急了,她掐斷電話,拿着包走到唐詩面前,在她臉上波了一個,“走了,”

唐詩眯着眼,和她搖手。

廖岩坐在車裏,看着手中的電話被挂斷,輕哼一聲,還學會挂他電話了。

餘渝踩着小高跟,匆匆的跑出小區,走到停在不遠處的吉普車前,拉了兩下車門,紋絲不動。就知道她家男人又生氣了。

餘渝跺了跺腳,搓着手臂,大聲對着車內的人道:“廖岩,我好冷啊!”

一、二、三,啪嗒一聲,餘渝在心裏笑,跟我鬥。

餘渝坐進車內,果然比外面暖和的多,她湊過去摟着廖岩的胳膊撒嬌,“老公,我冷,”

廖岩拽過她的手,有些涼,他放進懷裏給她取暖,“不長記性,說了十點來接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老公,我覺得我太幸福了,”餘渝靠在廖岩的胸膛,抽了抽鼻子,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能嫁給他。

廖岩察覺到她有心事,皺了下眉,“怎麽了,”聲音溫柔。

餘渝對他溫柔如水的腔調毫無抵抗力,一時間全都招了,“我太生氣了,替詩詩不值。”她憤憤道。

廖岩拍着她的背安撫道:“你也別太多想,現在分手對唐詩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廖岩一手扶着她的頸,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餘渝的話還沒說出口,廖岩低頭把她堵了回去,長吻結束後,餘渝察覺到他的生理反應,嬌嗔道:“你別在這種地方,”

還是在車內,被人看見多不好。

廖岩蹭着她的臉,像只發情的貓,“嗯,回家是不是就可以了。”眼裏的火苗像是要蹦出來。

餘渝瞪他一眼,坐好身子,拉過安全帶,選擇不理他。

她毫無殺傷力的眼神落在廖岩身上,他湊過去,夾雜着欲望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道:“回家,”

路燈昏暗,越野車飛疾消失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

唐詩的生活平靜又安逸,搬來一個多月,也沒見過對面鄰居一面,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住人,李聃時不時地叫她回去吃飯,甚至把唐父做的飯拍照微信發給她,唐詩暗暗道,太過分了。

結果她還是沒能抵擋美食的誘惑,沒出息的回家蹭飯,并告誡自己沒有下次,她一定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晚上回到公寓時,去小區樓下取了快遞,她在網上淘的腳墊,唐詩邊走邊拆,粉色的hello kitty,摸起來軟軟的,她随手放在門口處,關上門時,電梯剛好打開。

江景深這段時間工地公司兩頭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江正國的事情還沒有進展,孫明威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他不能坐以待斃下去。

出電梯時,下意識的向左邊看了一眼,門口處的腳墊歪斜的躺在地上,他收回目光,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晚上江景深睡的并不安穩,他夢到那年江正國帶着手铐,被警察帶走的樣子,曾雲站在門前掩面抽噎着,江歡和張一平帶着兩歲的張桐桐急匆匆趕來,他卻無能為力,什麽忙也幫不上。

江景深忽然睜開眼,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漆黑的房間內,煙頭星星點點,一支煙畢,他頭疼得厲害,下床去倒了杯水,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就着冷水吞了下去,自從他從美國回來之後,似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現在只能靠着安眠藥入睡。

唐詩在星期五的晚上下班時被李聃一個電話叫回了家,說是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唐詩不用想也知道,她媽打的是什麽注意。

看着桌子上的紅酒杯,唐詩怔了一會兒,今天沒人過生日啊!

“媽,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她疑惑。

李聃笑的合不攏嘴,賣着關子道:“你猜。”

“你升職加薪了?”

李聃做了二十幾年的人民教師,升職加薪想來也正常。

“不是,再猜,”

“買彩票中獎了?”

“不對,”

“媽,你就別賣關子了,”她實在猜不出來,決定放棄。

唐其山在一旁笑道:“你媽啊,明年要調去德中了。”

“就你多嘴,”李聃美目一瞪。

唐詩聽後,心中明了,她媽這是去了她高中時的學校,“恭喜你啊,李老師,這麽說的話,我們也算是在一個學校待過了,”她摟着李聃說。

一家人拿起酒杯碰杯。

唐譯看着紅酒,吞了下口水,“媽媽,我也想喝,”

李聃給他夾菜,“小孩子不能喝酒,吃菜,”

唐譯嘟着嘴,他也想嘗嘗紅酒是什麽味道。

唐詩把自己的杯子遞過去,“給你嘗嘗,”

李聃還沒來得及阻止,唐譯捧着酒杯喝了一口,還沒吞下,就吐了出來,他咧着嘴,“太苦了,姐,你騙我,”

他下次一定把巧克力吃光,不給她留。

唐詩捂着肚子笑,“是你要喝的,怎麽還怪別人。”

唐其山端來白水,給他漱口,“下次還貪嘴嗎?”

唐譯直搖頭,“不喝了,”

他再也不喝了。

李聃嚼着茭白,給唐其山盛了碗湯,看着唐詩心情不錯開口道:“之前給你提過,我們學校教導主任他兒子,我看了照片,小夥子挺精神,明天你們見個面,”

“不去,”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唐其山輕咳一聲,“你媽給你安排好了,”

“媽,你怎麽不經過我同意就安排了,”唐詩戳着碗裏的米飯。

李聃哼了一聲道:“你搬出去住,經過我和你爸的同意了嗎?明天晚上,你必須去。”

唐詩心裏哀嚎,這事兒是沒得商量了,她只能屈服。“那我總要知道他叫什麽,長什麽樣吧!”

“照片發你手機上了,還有吃飯的地方也定好了,明天下班,你就直接過去。”李聃又說,“聽說那孩子身高好像一米七八,你明天穿的漂亮點,”

“知道了,不給你丢人。”

唐譯看着她偷笑,唐詩一個眼神殺過來,惡狠狠道:“吃你的,”

唐父喝了口湯,淡淡問道:“詩詩,你那些高中畫的畫還要不要,你媽說不要的話,就給你扔了,”

唐詩不解,“什麽,”

唐父揚了一下頭,唐詩順着他目光看過去,牆角處堆了一沓厚厚的A4紙,她放下筷子,走過去看,A4紙上全都是她高中時畫的動漫小人,還有些是她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畫到紙上的,她當年第一志願填的是B大美術學院,奈何分數不夠,進行了調劑。

她那時對畫畫感興趣,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誰也想不到到頭來,每天悠閑自得的教一群小孩兒畫畫。

“我要,媽,你先別扔,”她急忙道。

“知道了,趕緊過來吃飯,”

晚上她洗碗,沒有回公寓,唐詩坐在床上一張一張的翻着,這些都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雖然現在偶爾還畫着,她只當娛樂了。

睡覺前翻了下微信,李聃把相親對象的照片和飯店地點發給她,确實長得挺精神。

她還沒能從楊一樊給她帶來的傷痛中走出來,怎麽可能這麽快進入到另一段感情中,唐詩知道李聃是為了她好,但她真的是怕了。

唐詩上班前被李聃逼着穿上了高跟鞋,嘴裏還碎碎念道:“那小夥子應該挺高的,你穿高跟鞋,準合适,”

“知道了,媽,我快遲到了,”她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你慢點,別把腳崴了。”李聃跟在她身後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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